世子重生(1 / 2)

唐媱聽著香兒嘶聲力竭得呼叫,轉身回眸看了一眼, 可這一眼讓她直接怔愣住。

“等一下!”唐媱愣愣得拍了一下李樞瑾的肩膀, 示意他停下來。

李樞瑾不明所有停住腳步, 他雙手橫抱著唐媱, 將她細致得護在自己懷裡, 一手呈守護勢攏著她的背。

看唐媱麵色不對,李樞瑾轉身換了一個方向, 更方便唐媱望著福池的方向,見唐媱麵色更加發白,一瞬間沒了血絲,唇瓣竟不受控製得顫抖起來, 李樞瑾心中一跳。

他望了望福池,香兒還在水裡撲通,看他回首撲騰得更厲害了些,李樞瑾抿唇輕聲問唐媱:“糖寶,怎麼了?”

他聲音克製得放得很輕很緩,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唐媱。

可唐媱唇瓣發抖, 眼底發紅,瞳仁緊縮, 她雙手用力得抓著李樞瑾的肩膀, 轉身朝著李樞瑾聲音低啞哆哆嗦嗦道:“香兒,她會鳧水,會鳧水!”

“嗯?”李樞瑾不知她何意,轉身細細看了看。

香兒雖然姿態狼狽、聲嘶力竭得吼叫, 卻也確實沒有沉下水裡,或者準確說沒有不會鳧水人落水嗆水的反應,李樞瑾確認了轉身輕聲朝唐媱道:“應該是會的。”

“她會鳧水,會鳧水!”

這一句把唐媱點燃了,她驀然變了麵色,臉色驟白驟紅,杏眸眼底紅得滴血,眼睛瞪得幾乎要爆出來,她拽著李樞瑾的肩頭,大聲嘶吼道:“她會鳧水!”

她聲音暗啞得厲害,帶著震驚、惶恐、仇恨複難辨,她將李樞瑾的肩頭抓得入骨疼痛,轉身指著福池的方向怒吼道:“香兒她竟然會鳧水!”

她喊完這一句豆大的淚珠刷得一下滾落下來,順著她蒼白的臉頰上就到發顫的唇角。

李樞瑾忙護住了她,怕她因為動作劇烈摔了下來,他不明所以,不知道唐媱為什麼對香兒會鳧水這麼激動,他愣愣得安慰道:“糖寶,她會鳧水怎麼了?”

“她害了我的凜兒!”唐媱猝然力竭聲嘶,不顧自己的形象,急切而大聲得重複道:“她害了我的凜兒!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凜兒!”

“我的凜兒……”唐媱像是突然魔怔一樣,她眼前出現一個七歲多乖巧端莊的俊俏小男娃,軟糯糯喊她“娘親”,下一順是男娃在水裡無助撲騰嗆水的景象。

她的凜兒,她最最乖巧的凜兒,她的心肝寶貝,她要去下水救她的凜兒,可她不會鳧水丁香抱住了她,她差了香兒去喊人,香兒拖拖延延等她的凜兒沉了水也沒來人……

唐媱淚流滿麵,無助得輕喃重複:“凜兒,我的凜兒……”

“糖寶,糖寶。”李樞瑾擔憂得輕聲喚她,目光發顫,他怕摔著唐媱慢慢低下身將唐媱攬在懷裡,伸手去拉唐媱的柔荑,低聲道:“糖寶彆著急,凜兒還在。”

他將唐媱右手的手掌輕輕放在她的腹部,柔聲安慰道:“糖寶你摸摸,凜兒還在,還在。”

“凜兒還在……”唐媱木木愣愣轉身低頭,眸光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眼眸閃過一絲柔光,驟然眼前有閃過上世凜兒乖巧宛如瓷娃娃的樣子。

“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唐媱瞬間崩潰,她猛地推開李樞瑾,歇斯底裡得吼他,看著他的目光狠厲、失望、絕望。

李樞瑾被推得一個踉蹌,卻沒顧忌自己,一心顧著唐媱,“撲通”一下左腿膝蓋跪在鵝卵石小道上,他輕輕攬住了差點摔倒的唐媱。

他麵色為困惑,心中更是十分得疑惑不解,此時卻隻擔心唐媱的身體,他單膝跪在凹凸不起的鵝卵石麵上像是無知覺,攬著她輕聲哄道:“糖寶彆急,我不知道,你慢慢說。”

“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唐媱崩潰得情緒失控,眼淚簌簌、涕泗橫流,崩潰得一遍又一遍衝李樞瑾激動得重複這句話。

她神色恍惚,眼淚難以自控,唇瓣無血絲顫顫巍巍,她對著李樞瑾歇斯底裡得喊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香兒她會鳧水,她害了我的凜兒!”

“她害了我的凜兒!”唐媱吼著圓瞪著李樞瑾轉身就要朝著福池跑去,麵色陰沉冷厲,眸中閃著恨不得生吃香兒的憤怒。

“糖寶!”李樞瑾看她情緒實在激動,此時舉止話語也不似平日,心中萬般擔憂,快手起身抱住了唐媱。

“你放開我!放開我!”唐媱抬手瘋狂得捶李樞瑾,雙手不分位置得朝著李樞瑾的臉上、肩膀和胸口招呼,大聲吼道:“我要殺了香兒,殺了香兒,她害了我的凜兒!”

李樞瑾任由她手捶在自己臉上和胸前,力度大的他臉上直接起了一個包,他也麵色不改,隻抬手攬著唐媱輕聲安慰:“好,我們殺了她。”

“糖寶,彆急,我幫你殺了她。”李樞瑾輕輕安慰,聲音低啞輕緩,帶著顫音和焦急。

他的話似乎讓唐媱聽進去些,卻神色更加得瘋狂,她朝著水裡撲騰的香兒厲聲喝道:“她害了我的凜兒,不能讓她一死了之,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她雙目赤紅對著力竭得吼了一聲,突然昏在了李樞瑾的懷裡。

李樞瑾臉色豁然一變,抱著唐媱輕搖著她的胳膊大聲喊:“唐媱!”

唐媱麵色蒼白,麵色和唇色皆無一點兒血色,纖長的眉睫濕漉漉貼在臉頰,蒼白脆弱得仿佛一個木偶娃娃。

“錦榮!”李樞瑾大聲吼了一聲。

錦榮剛一直麵無表情恭敬守在福池邊,他隨時準備在香兒想爬上岸時給她按下去永沉池底,做到世子交代“不用讓她上來了”的旨意。

聽到李樞瑾大喊他快步跑到李樞瑾跟前,躬身垂首低聲道:“世子。”

“去洪珂醫館喊洪珂來府!”李樞瑾聲音發顫大聲交代著。

“是。”錦榮垂首應下,就要飛奔出門。

“等一下。”李樞瑾叫住了他,李樞瑾眸光狠戾望了一眼福池中的香兒,聲音像萃了冰一樣寒涼:“讓人將香兒斷了胳膊置入水池,沉之前撈上來,再扔進去,日日如此,讓她生,不,如,死。”

“是。”錦榮眸光劃過一抹詫異,抬眸看了一眼李樞瑾有恭敬得低頭應是。

他剛才站在遠處並未聽清李樞瑾和唐媱的爭論,可他一向性子淡漠,隻聽命做事,不問緣由。

“今天之後扔到外麵的池子,彆臟了糖寶賞花的水。”李樞瑾聲音淡漠,吩咐完抱著唐媱疾步朝著寢殿走去,走路帶起的風掀起了一陣風塵。

錦榮抓著一個府中侍衛交代了幾句,潛他急匆匆朝著洪珂醫館跑去。

福池裡撲騰著的香兒剛餘光一直注意著唐媱和李樞瑾,她見唐媱和李樞瑾發生爭執心中喜洋洋以為是李樞瑾知她冤枉想赦免她,她麵上無辜又大聲淒厲喊了“冤枉,世子饒命”,唇角則是閃過幾分輕嘲。

一個剛嫁來一個多月的商家女,竟然還想超越她在世子心中的地位,香兒撇了撇嘴,望著遠處神情激動的唐媱心中冷嘲,唇角慢慢勾起。

要知道她娘可是世子乳母,她可是陪著世子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香兒心裡喜滋滋,她可是是大將軍夫人指給世子的,這個中含義她豈能不懂?

懂?懂什麼,反正錦榮是不懂。

他直接讓兩個侍衛將香兒撈上來,香兒還沒來得及高興,隻聽錦榮聲音淡淡道:“把她兩隻胳膊打斷。”

“是。”兩個侍衛動作利落地“哢,哢”兩聲將香兒的胳膊折斷。

“啊啊啊!!!!”香兒痛得涕泗橫流,她身子抖如糠篩,痛苦得滿地打滾,雙目陰毒得望著錦榮低聲道:“錦榮,你怎麼敢?”

“我有何不敢,我遵命而已。”錦榮聲音淡漠。

對上香兒憤怒凶狠的視線,錦榮也是麵無表情,他提抬了抬下巴指揮著侍衛,淡聲說道:“將她扔下水池嗆夠水,沉下前撈起再扔下去,注意彆一下子死了。”

“錦榮,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香兒聽他的話渾身發冷,咬著顫顫巍巍的後壓根她吼道,是真真兒有些害怕了。

錦榮和兩個侍衛不搭理她,架著她就朝著水池扔,她像瘋狗一樣在侍衛手裡撲通扭打,朝著他們大聲吼:“我娘是世子乳母,世子待她如親娘,你不能這麼對我。”

“錦榮,你這樣對我世子不會放我你的。”侍衛的力氣很大,香兒雙手被廢,隻靠身子和腿扭打,她絕望歇斯底裡得吼叫,比剛才落水神情驚惶多了。

聽他這樣吼,錦榮一向淡漠如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異樣,劃過一抹嘲諷。

他伸手一個動作讓侍衛停下了腳步,他朝前走了幾步抬手捏起香兒梨花帶雨、發絲凜亂的臉頰,兀自輕笑一聲,聲音如珠似玉。

香兒激動的神情愣住了,她從未見過錦榮笑過,整個武親王府的人也未曾見過錦榮笑,沒想到他笑起來俊朗冷硬的臉瑩瑩生輝,比上京中貴公子相比不遑多讓。

“香兒。”錦榮神色又恢複了淡漠。

他捏著香兒的下巴輕聲道:“兩件事,第一,你娘是大將軍夫人陪嫁丫鬟,奴才一個,世子心善稱她乳母待她親和是世子仁善,改變不了她和你奴才的身份,奴才要有奴才的樣子。”

他聲音很淡,卻字字清晰,話語卻插人肺腑,讓香兒驀得瞪爆了眼,剛蒼白的臉頰爆紅,卻語滯不敢回。

“第二,”錦榮淡淡得接著道:“你做錯了事兒就要受罰,我秉公執法,無需你多言。”

“扔下去吧。”說罷,他施施然放開手,從懷裡拿出手帕將剛才捏香兒下巴的手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乾淨,慢條斯理,神情淡漠,動作細致。

“救命,救,命……”福池裡香兒沒了剛才的跋扈,此時她扭著身子在水裡撲通,一次又一次嗆水,麵色開始變得煞白,說話困難。

寢殿。

李樞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得朝著診脈的洪珂和床上眉頭緊蹙昏睡的唐媱,急聲問道:“洪珂,唐媱沒事兒吧?”

“氣急攻心。”洪珂慢慢起身,斯文得收起自己的工具,輕聲朝著一旁的李樞瑾輕聲道。

李樞瑾不懂這些醫學上的話語,他皺著眉頭追問道:“嚴重嗎?多久會醒?”

“應無大礙,何時醒來看情況。”洪珂回他,拉著李樞瑾遠離了拔步床蹙眉厲聲對他道:“李樞瑾你怎麼回事,你知道世子妃是懷有身孕嗎,你怎麼會讓她氣急攻心昏迷。”

“我……我也不知道。”李樞瑾麵色無辜困惑,猝然又眯起眼睛,眸光劃過一抹厲色冷聲道:“是香兒。”

“我不管你是誰,你自己的院子自己拾掇乾淨,媳婦孩子可比著什麼都重要。”洪珂溫和的性子難得今日冒了些火,他瞪了一眼李樞瑾嚴肅道:“如果多來幾次這樣的事兒,我可保不了世子妃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危。”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