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媱質問世子(1 / 2)

一轉三日而過, 這日天朗氣清, 萬裡無雲。

用了早膳,唐媱繞著後花園走了百步便回了寢殿,天氣酷熱,她懶得出門, 渾身懶洋洋得。

春困秋乏夏瞌睡, 便是和唐媱目前的狀態有些貼切, 她本就喜愛睡懶覺, 如今雙身子,身子更是時常酸懶嗜睡。

此時唐媱斜斜歪在美人塌上, 神情慵懶舒適,她蔥白指間慢悠悠捏一兩顆青提或是櫻桃,心不在焉得翻著手中的話本兒。

“哈——欠——”她右手掩在唇口,杏眸像小懶貓一樣微微眯起,眼尾帶了些零星的淚花。

李樞瑾入室看到的便是這麼一旖旎風景, 唐媱慵懶斜靠在美人榻上,杏麵桃腮、雙瞳剪水,衣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胸前豐盈的渾圓嬌軟半遮半露,唐媱一個哈欠胸前的鼓囊隨著呼吸起伏,嬌媚橫生。

唐媱本就身姿綽約, 芙蓉月貌、纖腰如柳、玲瓏有致、前凸後翹,見了她的人對會歎一聲“比著京都第一美女”更美。

現在,她懷孕近四個月, 臉頰柔柔多了些嬰兒肥,本就白如凝脂的肌膚更是瑩瑩生光勝過最上好的天山雪蠶緞,舉手投足間帶了些嫵媚妖嬈,她卻美而不自知,更是撩人心魄。

李樞瑾大步朝天,風馳電掣邁到美人榻前,大手直接攬過唐媱,準確得擒住了她飽滿瑩潤的櫻唇吻住。

他有些急切得含著唐媱的唇瓣品嘗她的嬌軟,又來勢洶洶得撬開她的櫻唇,纏住她的丁香小舌,發出“嘖嘖”水聲。

“唔。”唐媱呢喃出聲,瓷白細膩的雪腮上漫上緋紅,杏眸更是霧煞煞水盈盈。

她聲音且嬌且媚,僅一字便撩得李樞瑾有些心酥酥,他放緩了動作,細致溫柔得舔舐唐媱軟軟的丁香小舌,軟軟糯糯,一下,又一下,且緩且慢,極儘溫柔和纏綿。

李樞瑾慢慢用舌尖纏著、邀著、帶著唐媱的丁香小舌隨著自己一起動,兩人溫熱綿軟的舌尖抵在一起,驟然舌尖相貼處仿佛迸濺出絢麗的火花,兩人均是身子一顫,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舌尖開始朝著心尖蔓延,溫熱帶著酥麻帶著溫柔和無儘的情意,讓人沉淪。

李樞瑾的手也不消停,他大手沿著唐媱順滑的青絲長發慢慢往下,攬住她的楊柳小腰,另一手則是小心翼翼又肆無忌憚得攀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兩團渾圓嬌軟。

他大手順著唐媱輕薄的羅裙探入,入手肌膚觸感比絲綢還要光滑,渾圓又軟又嬌,讓他愛不釋手,忍不住大手揉搓,渾圓軟如水,任他心意。

“嗯唔~”唐媱忍不住輕嚶出聲,她聲音輕若鶯啼媚若喵叫,讓李樞瑾全身血脈上湧。

唐媱被他熾熱的大手揉得身子發軟,在李樞瑾換氣放開她的櫻唇時奮力推開她,嘟著唇嗔怪道:“你每天色上心頭,不做正事嗎?”

她唇珠被李樞瑾吮吸得更加飽滿瑩潤,殷紅殷紅,比著旁邊水晶盤裡的大櫻桃還嬌豔欲滴,眉目瞪得圓溜溜波光瀲灩,奶凶奶凶。

“我一個紈絝子,正事可不就是你。”李樞瑾目光直直得望著她的櫻唇,小聲得出口。

他十三歲答應過大將軍夫人不入軍營不進朝堂,所以他是整個大旭最最矜貴的紈絝子弟,而他其實繼承了武親王和大將軍能征善戰的武藝和能力,當今聖上多次提議他入朝為官,均被他否決了。

因為,他曾經答應過大將軍夫人,那時他以為大將軍夫人是為了他好,擔心他英年早逝,其實現在想想,大將軍夫人心中惦記得真得是他的安危嗎?

“你說什麼?”他聲音放得低,唐媱沒聽清他說什麼,卻見他嘴角噙著輕挑的輕笑,一雙含情微挑的鳳眼眉飛色舞,她拉著自己鬆垮的襟口瞪李樞瑾,開口問道。

李樞瑾被唐媱美眸一瞪,他笑盈盈收了不正經,轉眼又是一個矜貴清雋的天潢貴胄,他唇角含笑道:“我正想找你說說正事。”

“什麼正事?”唐媱雙頰鼓鼓得曼聲道,她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垂頭緩解自己臉頰的潮熱,漫不經心回道。

說起正事,李樞瑾表情也嚴肅了幾分,他是真得有正事來找唐媱,今日是和馮梔約定飲茶的日子,他這邊萬事俱備,欠一位與他共飲茶看馮梔跳腳的看客。

他鳳眸輕閃,放輕了聲音征求道:“糖寶,我們要不要一會兒一起去茗園飲茶?”

“天熱,不想出去。”唐媱興致缺缺嘟著唇拒絕,三伏天她待在寢殿有冰盆解暑,外麵日光烈烈,她站一會兒就肌膚火辣辣得疼。

李樞瑾也知曉她不喜歡驕陽烈日,這些日子唐媱若是想出去散散步或者逛鋪子,都是在日落以後,連她以往最喜歡的戲閣,她也很少去了,因為戲閣一般午後演出。

他再抬眼看唐媱,唐媱已經又斜斜歪在了美人榻上,胸前抱著一個大大的冰蠶緞軟枕,托著腮漫不經心隨手翻著話本。

“去吧,就今天。”李樞瑾挪了半步靠近唐媱,放緩了聲音懇求,他平日裡矜傲清冷,此時放下身段軟下聲音懇求的樣子讓人驚奇。

唐媱美目顧盼,眼波盈盈,嬌俏嬌俏,她側著顧盼生姿曼聲道:“今日有什麼特殊,說出來我就陪你去。”

李樞瑾唇角微抿,鳳眸劃過一抹流光,半響,他開口解釋道:“今日馮梔約了我飲茶,我設了一場局,想請糖寶一同看戲。”

“馮梔。”唐媱輕輕低喃,她捏著紙張的手頓住了,指尖微微輕顫。

馮梔,上一世推她墜水害了她性命之人,她自然想看馮梔笑話,卻不知馮梔又哪裡得罪了李樞瑾,唐媱抬眸疑惑得望了一眼李樞瑾。

李樞瑾朝著她伸出手,微微躬身作邀請狀,再次懇求道道:“還請世子妃賞臉。”

“準了。”唐媱杏眸瀲灩,勾唇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聲應道,她抬手搭在了李樞瑾的手掌。

李樞瑾眉眼笑開,俊美無儔的麵容更是姿容勝雪,熠熠生輝,他學著鄰國使者道謝的禮節,垂頭親吻在唐媱纖細溫軟的指背,聲音繾綣溫柔:“我的榮幸。”

茗園。

馮梔今日一早便醒了,隻要一想到今日便可以看到矜貴驕傲宛若天神的武親王世子,她便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晨光熹微,她起床開始翻找自己的衣裳,找來找去,整個衣櫃都掀得底朝才找得一件秋香色木芙蓉繡錦窄袖留仙裙,這是她和她娘母女剛來京都城時,她姨母高母送的。

她前段時間一直不願穿戴高母送的衣裳和首飾,因為她秉著氣不想低人一等,不能在高家姐妹前丟了臉麵,而今天臉麵不重要,她馬上就要見到她的意中人。

自那日雨天李樞瑾板著臉,鳳眸微挑起斜睨著她,帶著天潢貴胄的驕傲矜貴、語氣淡漠衝她道:“我不想與醜若無鹽之人同傘”,馮梔就著了魔。

她隻要想起李樞瑾冷峻的麵容、趾高氣揚的神情她就渾身戰栗,心跳如雷,心尖繁花次第開放,馮梔忍不住握緊微微發顫的雙拳,眼底閃過癡迷,馮梔的臉頰紅得像夏日的水蜜桃,眯著眼睛悄聲念道:“我的天神,我的意中人。”

“砰砰砰!”馮梔握緊雙手克製自己的心跳,天!隻要想起李樞瑾,隻要想起李樞瑾淡漠倨傲孤高、視人如螻蟻命如草芥的目光,她便心臟不能自控得跳動。

那是她的意中人,身為天潢貴胄,性子倨傲孤高,視人如螻蟻命如草芥,卻有天獨獨對她溫言軟語。

“哈哈。”馮梔忍不住笑出聲,沒注意到茗園旁邊幾個座位的茶客都像看傻子一樣看她,她不知曉,知曉了也不會在意。

馮梔從懷裡拿出一麵巴掌大的小鏡子,對著鏡子整理自己臉上的帷幔。

對得,今天她特意戴了帷幔出來,因為這幾日她不光全身脫皮潰爛,麵上也是脫皮潰爛此時紅腫皺巴,她不願意以醜陋姿容見李樞瑾便戴了帷幔。

她想推脫過幾日等身上傷好了再相約飲茶,可是李樞瑾直接傳信道:“不來作罷”,他越是語氣倨傲,馮梔心中卻是心癢癢。

於是今日馮梔挑了件自己最好的留仙裙,簪上平日裡舍不得的珠翠金玉,不顧身上傷痕不能穿衣出汗,就這麼嬌羞期待得坐在了茗園茶桌前,一等便是一兩個時辰。

李樞瑾遲到了。

“糖寶,慢一點。”李樞瑾站在馬車外輕聲對著車廂內的唐媱道,他聲音輕緩溫柔,抬頭幫著唐媱掀開車帷,伸出一掌攙扶著唐媱,沒有一絲遲到的焦急。

“熱死了。”唐媱一手撲著輕羅團扇,一手拎著裙角,瓊鼻上泛著一顆晶瑩的汗珠,望著李樞瑾撅著唇抱怨道。

李樞瑾含笑好脾氣聽她抱怨,伸出一手緩緩扶著她下馬車,溫聲安撫道:“我讓人帶了冰盆,一會兒擺在茗園。”

馮梔一直伸頭關注著茗園的門口,望眼欲穿,她用手掌扇了扇風,這會兒日頭漸高,她身上的傷口被鹹澀的汗水濡濕,火辣辣疼得她牙根打顫。

突然聽到了隱隱約約李樞瑾的磁性清越的聲音,馮梔精神一振,她拎著裙角就朝外跑,站在門口眉眼彎彎道:“世子,您來——”

她話音和目光驟停,因為她看到李樞瑾麵色溫柔小心翼翼挽著唐媱,唐媱綰著墮馬髻,簪著一支白玉蘭鏤空雕花桃木簪,身著石榴紅齊胸襦裙,明明自己與她相較首飾頭麵更繁華,她卻不得不承認她比不過唐媱。

唐媱綰著慵懶的墮馬髻,身著明豔石榴紅裙,霞明玉映,豔麗不可方物,有如鮮花初綻,而她身旁的武親王世子李樞瑾神色溫柔、溫言軟語,眼中繾綣隻有她一人。

這不對!明明得武親王世子青睞嗬護的人應該是她,是她!

馮梔麵色從怔楞、委頓、倉皇到陰鷙,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唐媱嬌聲道:“你讓我看得戲什麼時候開始?”

“戲?什麼戲?”馮梔微微怔楞,她心思幾轉,此時已經緩過神來,她柔下聲音掐著嗓音朝前走一步,柔聲道:“世子您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李樞瑾並未搭理馮梔,他抬眼掃視一圈頓在了南靠窗位置上,武親王府小廝們有眼色的抬著冰盆和果盤陸續朝著茗園進,將冰盆擺在桌子下麵,山竹、櫻桃、荔枝、青提等水果一一擺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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