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這個崩壞的世界 20(2 / 2)

賭錯了,賭輸了,而已。

既然是聽天由命,那從今以後,你的命就由我孟子騫說的算。

想到這兒,孟子騫大步朝著手術室方向而去。

“這場手術,由我來。”

被告知這個消息的幾位醫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有著懷疑與猶豫。

如果能讓他們選,他們當然願

意讓孟子騫來,畢竟如果手術失敗了,白朗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但是手術可不是做實驗,失敗了再來一次就行了,一旦失敗可是要人命的,更況這還是一場危險性極大的手術。

他們不否認孟子騫在生物學領域很優秀,甚至四年來如果不是他,白知非的病可能早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但是這跟這完全是兩碼事。

換著手術服的孟子騫臉上表情極其平靜,麵對著醫生們猶豫與懷疑,他道:“你們似乎忘記了,生物學隻是我的第二學位。”

是的,不止眼前的幾位醫生,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忘記了,在孟子騫沒有投入到生物學中時,他攻讀的正是臨床醫學,隻是因為後者的成績過於耀眼,將前者掩蓋,以至於所有人都隻記得他是一個頂尖的科研人員。

想通這點的幾位醫生眼睛猛的亮了,是啊,孟教授以前可不就是學醫的麼,完全可以做手術。

至於隻有理論,沒有實操這一點,沒有一個人主動提起,反正這會在幾位醫生心裡,現在這場手術是百分之百的沒希望,誰上誰倒黴,孟子騫突然願意站出來為他們頂這麼個死局,加上他也是‘醫生’,他們緊抓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將人往外推呢。

封閉的手術室內,穿著手術服的孟子騫看著那正掛著血袋輸著血,雙眼緊閉,哪怕已經被包紮,傷處依舊不停往外浸著鮮血的人,眼底一片冰涼。

自恒溫箱中取出一支試劑,水藍色的試劑似流動的大海,深邃迷人,然而它的效果卻與他的顏色完全相反,甚至算的上恐怖。

細胞活性劑,孟子騫重生後最大的實驗成果,一旦注射進入人體,裡麵的細胞成份會迅速繁殖複製,紮根在寄宿體體內。

平時它們不顯山,不露水,對寄宿體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一旦被主人的精神波長喚醒,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占領一個人的意識,讓一個正常人徹底變成對方手中的傀儡。

孟子騫手中的這支細胞活性劑,是四年來為徹底融合白知非的喪屍體質,改良而成,除了能掌控這具傀儡外,它更能刺激白知非的喪屍體質儘快覺醒,形成喪屍皇的晶核。

曾經他想掌控這顆棋子,可是現在他發現這顆棋子並

不聽話,所以他現在並不需要這顆棋子,隻需要那顆晶核。

水藍色的藥劑在注射器的推進下,一點點被推進手術床上人的靜脈,看著藥劑的減少,那雙不含半點感情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半分猶豫。

……

手術失敗,請節哀——孟子騫

這是第一時間趕回國,才下飛機的白朗看到的第一條簡訊。

雖然聽從了大腦中的那份直覺,做出了聽天由命的決定,甚至在做出那個決定後,就有想過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可是在真正看到這條消息,看到明確清晰字眼的那刻,白朗的心臟還是猛的一疼,那感覺像是突然間被從心口,混合著血與肉,硬生生的挖去了一大塊。

‘哥哥。’才剛牙牙學語的小豆丁,咯咯笑著的同時,張著兩條藕白的小胳膊,跌跌撞撞的撲在才放學回家小少年的腿上,他仰著頭看著眼前的小少年,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濡慕。

‘壞,’被笑嗬嗬的爸爸逗弄著搶走糖果後,小團子委屈的埋怨著,眼睛裡的淚不受控製的就掉下來了,張開手臂一下子撲到了下樓小少年的懷裡,小身子哭的一抖一抖的,任人怎麼道歉都哄不好。

‘狗狗,小非要狗狗。’麵對著堆起的新墳,小團子緊緊的抱著小少年的脖子,哭的歇斯底裡,直到整整一個星期後,小臉上才慢慢有了笑容。

記憶中的幕幕在眼前而過,白朗死死的按住自己的頭,記憶中那張真實笑過,真實哭過,奶聲奶氣叫他哥哥的小團子,可能真沒了,哪怕這個可能隻有萬分之一。

想到這個可能,想到弟弟被自己害死的這個可能,白朗整個人都似一朝恍惚了,跌跌撞撞竟然連自己走到了馬路中央都不知道。

而覺察到快速朝自己而來的轎車時,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避開,是贖罪。

小非……

嘭——

刺耳尖利的刹車聲,徹底劃破了這片寧靜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