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17(1 / 2)

那原本淡色的唇,被他唇舌□□過後,泛著抹嬌豔的色彩,紅紅的,有點腫,看著像極了嘟著唇的邀吻。

想著想著,男人給人掖被褥的手指不禁用上了兩分力,眸中也不自覺泛起了深沉色澤。

照理來說,年方二十的段辰淵早該成家立業,可是當年魏皇後去世,他為母守孝三年,後麵雖然出了孝期,但太子擇妃卻不僅是單純擇妃更是站隊。

而對比起對手五皇子豪華的‘親友隊’,朝堂之中隻要不是眼沒瞎的就不會看好他這個早晚被廢黜的太子,誰又會將女兒嫁給這麼個不知道哪天就會被廢的太子呢。

至於皇帝,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兒子,又怎麼會多操心人的婚事,而皇貴妃更不會,給太子擇妃不就是給他找親家盟友,給自己找不痛快麼,她腦子又沒壞,才不會乾這種蠢事。

當然,就算這個時候有人說要嫁女兒給段辰淵,他也不會接受的,一是因為他的傲氣注定不會接受旁人的憐憫與施舍,二是因為他天性太過多疑,在皇宮中如履薄冰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步行錯全軍覆沒的危險。

所以一直以來,就算過的再憋屈,被打壓的再厲害,已經在暗中將整個京城掌握了近四分之一的他的步調,也從未亂過一分。

小心,小心,再小心,這也是為什麼他雖然很欣賞這個人,卻一再試探,直至徹底確認人的安全後,才將身份告知的原因。

現在,他主動脫離皇城,要麼在這裡絕處逢生,要麼在這裡死無葬生之地。

而就在他帶著僅存的數萬魏家軍,沒有任何人看好他此行,覺得他以不足六萬魏家軍想抗衡西荒三十萬大軍不過笑話的時候,這個人毅然的跟著他,來到了這裡。

那晚誓言猶在耳畔,字字清晰。

感動麼?怎麼會不感動,畢竟世人皆知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太難太難。

隻是他自小生來就不會說那好聽的話,就像皇帝從小就不怎麼喜歡他,總覺得他太悶,心思太重,卻格外喜歡嘴甜開朗逗的他哈哈大笑的段辰邑。

比起將話說的天花亂墜,畫出無數大餅,他喜歡的是將事實擺在眼前,將結果擺在眼前,事實總比無數話來的更有說服力。

不覺抬手,指腹下傳來的觸感,美好的像對他發出誘惑的邀請,胸膛中似也燃著一把火,想燒儘理智,就這麼跟隨本能俯身。

然而,不可以。

收回手,斂下眸底晦澀的深沉,段辰淵閉了閉眼,轉身毅然離開的人的房間。

還不是時候,他現在還沒有登上那至高之位,沒有留住這個人的能力,所以,等等吧,再等等。

……

自戰術布局出來後,整個幽海城後方都忙了起來,無數百姓自發請願幫忙做力所能及的小事,甚至以能搶到事做為榮,一時間城中倒是回歸到了曾經那種熱鬨的生氣中,而這種熱鬨卻在西荒再犯的那天戛然而止。

怒吼震天聲中,兩方人馬奮力的廝殺在一起,入眼所及全是淩空潑灑的鮮血,一片血紅的視線中,根本分不清敵與我。

才接到消息匆匆趕到城樓上的楚忻澤,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殘肢斷臂,怒吼聲,慘叫聲,一片血腥煉獄在眼前真實上演著。

隻有到這一刻,隻有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你才會真正明白曾被送回京城,那一份份的戰報上‘屠城’的字眼,具體代表著什麼。

那不是上位者看一眼就可以放下的簡單的數字,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是無數家庭瞬間的破滅。

或許是無數父母一昔失去了他們的孩子,是無數孩童成了孤兒,是無數兄弟姐妹忽的沒了手足……

戰爭,從來都是底層人民最大的噩夢。

嘴唇有些發抖,手指捏到發白的楚忻澤不斷在下方尋找著魏霄的身影,好一會兒,他終的找到了對方。

此時戰場上的魏霄,半點不見他麵前的乖巧,也沒有新兵剛見血的害怕,此時他身上的那身鎧甲幾乎被鮮血染紅,右手執著一柄紅纓槍,每次刺出揮過都會帶翻數名敵國衛兵。

那眼神凜冽如出鞘寒劍,坐在奔騰的馬背之上,他卻猶如平地,隻要出手,必會有人命在他手上終結。

忽的,楚忻澤眼尖的看到了身後有個敵兵,手拿大刀朝人背後偷襲而去,直取後心。

而此時的魏霄卻依舊將視線放於眼前敵人之上,似半點危險也未覺察到。

在城牆之上,看到這一幕的楚忻澤差點被嚇到心臟停跳,嘴中禁不住大喊‘子樂危險’的同時,一個激動下上前一步,差點整個人自城牆上跌了下去。

卻見魏霄□□將眼前人刺死後,也未直接拔出槍頭,竟單臂直接將人挑起後,用力朝旁湧來的敵軍甩去,砸倒嘩啦啦的一片,猛的矮腰的下一秒,長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盔而過,捅了個空。

就在那偷襲之人一驚的想收刀再劈時,長纓槍已經將他的身體捅了個對穿。

猛的自人心口拔出槍頭,騎在馬上的魏霄側頭,順著方才聲音傳來方向望去,見到了城牆之上被段辰淵眼急手快扶住,才免於跌下城樓,此時眼中蓄滿擔憂的人。

看著遠處人的臉,臉上還染著敵人鮮血身處戰場的他,忽的衝人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甚至還對他揮了揮手。

“阿鈺,看我看我,是不是很厲害。”他眼睛亮晶晶的,卻因為背靠屍山屍海,矛盾中染著令人不覺的危險感。

楚忻澤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電化了,這刻他真有種立刻跳下去,抱著人吻上去的衝動。

【這種感覺,想太陽。】楚忻澤舔了下唇,眼中全是□□的光芒。

忍不住對人露出了個笑,卻見又有刀揮來,剛想說後麵,那人已經先一槍橫掃過去,將偷襲者直接抽飛出十米遠。

楚忻澤:……!!!!

十米!

T91:【大概會被太陽。】

楚忻澤:【……】

似乎看出了人心中所想,段辰淵道:“彆擔心,子樂從小就跟著魏老將軍上戰場,是真正從戰場中殺出來的,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聽到這話的楚忻澤臉有些發燙。

他想象的魏霄是哪樣的?見到血能嚇懵,見到死人能秒嚇哭的小奶狗?

魏霄那哪裡是什麼小奶狗,分明就是個金剛芭比,什麼小拳拳錘胸口,那分明是一巴掌下去你可能會死。

T91:還太陽嗎?

楚忻澤: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