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23(1 / 2)

終的在邊境飄搖三年後,楚忻澤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而對比當初來時不足六萬魏家軍孤苦的小白菜模樣,回程近十五萬大軍所散發出的那種曆經戰爭打磨出的血煞之氣,令人退避三舍。

馬車上,楚忻澤正寫著家書。

自當初他來京城,擔心段辰邑去楚家找他找不到拿楚家人出氣,他就言明厲害關係,讓楚家雙親將奴仆帶著去了廣陵,當初段成邑翻遍東臨,也是差點真找到了身處廣陵的雙親,好在段辰淵及時插手,才免了後續之憂。

近三年來,他也時不時的收到廣陵的來信,信中說他們在廣陵一切安好,就是擔心身處邊境他的安危。

終的近三年了,他要回京了,給雙親去封平安信,免得他們還一直記掛他在邊境的安危。

將家書寫完,用印泥封好後,旁的阿桂立刻給人倒了杯熱茶道:“少爺喝口茶暖和下身子吧。”

接過瓷杯,呷了口杯中茶水,入口格外清甜,楚忻澤禁不住有些詫異,要知邊境地荒偏寒,茶樹在這種地方極難存活,剛來那會兒他還能喝喝自帶的桃花釀,後來桃花釀也喝完了,這一年多來,他幾乎都喝的是白水。

似乎看懂了他臉上的詫異之色,阿桂笑道:“前不久城裡不是來了隊商隊販貨麼,正好帶了些茶葉,太子殿下知道少爺您平日喜歡喝茶,就買下來全送到咱們這了,說是最上好的鐵觀音。”

楚忻澤忍不住又喝了口,讚道:“確實好茶。”

“少爺,太子殿下待您真好,當初來的路上怕您生病,天天給您開小灶的留熱水,後來還給您私下尋藥,在都府是什麼東西都往咱們這兒送,您平時蓋的被褥,用的錦鍛,吃的肉食,就連喝茶的瓷杯也送的是最好的青瓷,現在連茶葉都成了最好的鐵觀音,唉,咱們楚家要是還有個小姐該多好,這樣就能嫁給太子殿下,您也能跟太子殿下親上加親了。”

聽到前麵有關熱水與藥的事時,楚忻澤還愣了愣,剛想開口具體問問,卻在後麵的話中忍不住伸手敲了把他的頭,“胡說八道,太子殿下豈是咱們平民百姓能高攀的。”

阿桂抱著小腦袋道:“太子殿下才不會介意這個的呢。”

“這是給你灌了什麼**湯來著,都胳膊肘往外拐了,怎麼了,不有事沒事找吉祥鬥嘴去了。”

阿桂臉一紅,忍不住嘀咕道:“誰有事沒事找他鬥嘴,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慌。”

“那你臉紅什麼。”

“我……少爺,”氣惱。

就這樣一路上喝喝茶,逗逗阿桂,偶爾睡睡午覺,一路往京城而去。

入夜,作為統領魏霄剛將相關事宜交待好後,這才終於有點空往楚忻澤的營帳而去。

一進營帳魏霄就見到阿桂正給坐在椅子上閉著眼,一臉疲憊的楚忻澤按揉著太陽穴,聽到響動楚忻澤側過頭,正好瞧見人擔憂的臉。

快步走近,“怎麼,是感染風寒頭疼了嗎?”

對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楚忻澤道:“無事,大概今天開窗久了點,風吹多了,頭有些疼。”

“我去喚隨軍大夫過來,你等會。”說著轉身就想走,卻被人一把拉住。

楚忻澤一臉無奈,“子樂,我真沒事,大家行軍都累了一天了,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魏霄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見到人臉上的堅持,到底是依了對方道:“好,我聽你的,不過如果明天還頭疼,一定要找大夫看看。”

“嗯。”

魏霄並沒有多待,出了營帳後直接轉到了段辰淵那兒。

“太子表哥,阿鈺身子果然還是受那次影響虧了,我現在真恨不得殺了段辰邑那個王八蛋。”平時魏霄在人前稱對方為太子殿下,但私下依舊沿襲著以前的稱呼。

段辰淵動作微頓,斂下眸,沉聲道:“很快他就會付出代價的。”

“那太子表哥如果阿鈺明天風寒還未好,你也要多勸勸他,讓他看大夫。”

“好。”

翌日,起床的楚忻澤依舊沒什麼精神,腦袋昏沉沉的在馬車上時醒時睡的顛簸了一天,晚上魏霄見他這樣,立刻氣急的要找大夫,就在楚忻澤又想找理由推脫時,段辰淵來了,很快的大夫也來了。

說是受了點風寒,吃些藥就好了,阿桂熬完藥後,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楚忻澤有些不安的咽了下口水。

“阿……阿鈺,你……你喝不進去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楚忻澤覺得魏霄問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的有些奇怪。

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回答這個問題,並且應該儘快將藥喝掉,於是忍著那種苦味兒,楚忻澤將整碗藥灌了下去。

看著人將藥喝完,魏霄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看的楚忻澤是莫明奇妙,當然,除了旁一直沉默的段辰淵,想必沒有人知道魏霄這會是在可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