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22(1 / 2)

有關魏將軍真實死因的這事,給所有人都帶來了極大的衝擊,楚忻澤又陪了魏霄一段時間後,他也終從那種痛苦不堪中慢慢走了出來。

見人不再沉浸在那種痛苦中無法自拔,楚忻澤臉上終是恢複了往常的笑,隻是眉宇間對比曾經,到底多了幾分無奈的包容。

而接收到他這份變化的魏霄,隻覺得自己冰涼的心,似重新被注入新生,看著人眉裡眼裡,隻有一片溫暖的柔情。

他想,哪怕放棄自己的一切,他做不到跟父王那樣,懷揣著國家大義,徒留娘親一人在家中上邊境打仗,甚至已經想好死在沙場之上。

他寧願一輩子粗茶淡飯,隻要身邊有阿鈺就好。

而將這一切都看到眼中的段辰淵,隻是更加沉默,那雙眼睛中的暗沉,似乎也在時間的跳轉中,愈深了。

“……所以這件事是禧皇貴妃的手筆,她甚至還跟西荒勾結,就為了要你的命。”書房中,楚忻澤整理完這些天所有的調查結果後,說出了最終結論。

段辰淵點了一下頭,“沒錯,當年魏將軍一事也是她與劉莽秘談後勾結導致,”

而段辰淵口中的劉莽正是那千夫長,據查,劉莽當年確實是對太子侍妾,也就是現在的禧皇貴妃,一見傾心,以至於當年為了她不惜背叛了一手教導提攜他的將軍府,現在更是為了她刺殺於當今太子。

瞥了眼一旁的魏霄,見他麵上並無異樣後,楚忻澤才感歎道:“真應了那句老話,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這句話落,自覺被點名的段辰淵與魏霄,紛紛不約而同的瞥了眼暗自感歎的人。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事,但是我們除了劉莽外,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到時她說不定就反咬一口,說我們誣陷於她……”魏霄眼神沉沉。

聽到這話,楚忻澤皺起了眉,事實也確如魏霄所言,他們雖然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但是他們手上沒有證據證明禧皇貴妃通敵賣國,更沒有證據證明她派人刺殺於當今太子,如果空口說白話,保不準就被那女人反咬一口。

“這個證據自然有人幫我們去找。”

見倆人麵露不解,段辰淵隻是笑笑,臉上儘是一切皆在掌握中的自信。

……

“知道自己肚子已有孕兩月,那侍妾是嚇壞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肚子裡的是那夜風流的種,還是名正言順的子嗣,但是她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孩子,怎麼著也得生下來,故她心一橫,”

就見那跟說書似的先生桌子一拍,喝道:“生!”

京城茶棚旁,無數百姓學子圍攏著,聽著中間那人講著最新的皇家秘辛。

“這兒子是呱呱落地,她卻又打起了那嫡子位置的主意,乾脆心一橫,聯係了那千夫長告訴他,那兒子是他的,讓他想儘辦法除了那嫡妻一家,除了那嫡子,給他們兒子挪位子……,”正講著呢,就見不遠司九門的人忽的風風火火的跑來,將茶棚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膽刁民,竟敢在皇城腳下散播謠言,來人拿下。”說著將人拿下後,士兵又嘩啦啦的跟潮水般的走了。

“嚇,怎麼司九門都出動了,不就聽個書麼。”有個百姓看著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抱怨了句。

旁有個人聽到後嗤笑道:“聽書?你還真以為這是新出的畫本呢,這可是實打實的真事,更況……”小聲,“還是咱們那位聖上的綠帽。”

那人口中倒抽了口涼氣,眼睛卻亮的厲害,“真的?”

那人白了他一眼道:“騙你乾什麼,現在全京城誰不知道這事,咱們聖上頭頂一片綠,後宮裡的那位為了那個位置,邊將太子名聲往地下踩,邊將自己兒子的往天上捧,前不久還傳來太子邊境遇刺的消息,你說太子如果出事,誰得的好處最大?”

官道兩旁假借著看東西,實則伸長脖子聽兩人談話的學子百姓們,一時間心中是各種猜測,不管信不信,反正他們明白了一件事——皇城裡的那位,頭頂一片綠。

宣明殿外

大太監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問月道:“皇上說了,這會午睡,誰都不見,待皇上睡醒了,咱家會向皇上稟報娘娘的一片心意的。”

這半個月受的氣比這輩子都多的問月,手中的帕子都差點撕爛了,卻隻能按捺著心底的氣道:“那就勞煩公公了。”說著讓旁的小宮女將裝著參湯的食盒遞給了對麵公公,轉身離去。

剛進朱鳥殿,問月就將殿裡的下人遣了出去,轉進內屋,就見禧皇貴妃正坐在梳妝銅鏡前,在頭上比劃著那支皇後規格的鳳凰步搖。

許是從銅鏡裡見到了她的身影,她聲音中似並無多少情緒的道:“皇上見你了嗎?”

聽到這話的問月噗通一聲跪地,“奴婢沒用,奴婢並沒有見到皇上。”

話落,鏤空的鳳凰步搖深深的嵌進了她的指腹,讓她本就白的透明的手指更透幾分蒼白。

她並未說話,反而是回過頭,將那鳳凰步搖慢慢的簪進了美人髻中。

“問月,你跟了本宮多少年了。”

“奴婢自進太子府就跟著娘娘,已經有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了,養隻貓貓狗狗都有感情了,可那人呐……怎麼就說變就變了呢。”她的聲音悠遠又飄渺。

“娘娘,您保重鳳體啊,您還有五殿下呢。”跪在地上的問月聲音中帶著悲惋的泣音。

“本宮當然會保重鳳體,因為……”本宮還沒有登上後位,做正妻呢,魏顏清,你還沒贏呢。

銅鏡裡簪著鳳凰步搖的女子,麵若芙容,那雙嫵媚天成眼底卻閃爍著近乎偏執的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