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30(1 / 2)

楚忻澤想將頭腦中這個念頭拋開,可是這個念頭卻像是一條毒蛇般,不停的往更深處鑽。

他們不正好也去過邊境麼,他不正是從邊境回來路上開始不對勁的麼,不正是太醫告訴他命不久矣的麼,不正是這樣他才將魏霄趕走的麼,不正是因為感動於他一次次的默默付出,感動於他待自己的那份真心,才真正接納他的麼……

可是,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人一手設計的呢?!!!

這一切全都解釋的通,不是麼?

甚至他清楚的記得,回京城的路上他送給自己的鐵觀音,似乎正是他開始喝茶的那會開始,他覺得身體不對勁,也正是自開始喝藥開始,阿桂告訴他,那茶不小心被宮人們給全打翻了,以至於後來換成了彆的。

眸睜的大大的,想到這些可能,楚忻澤眶中的淚水幾乎不受控製的就湧了出來。

他……到底做了什麼?

當段辰淵批改完奏折來到成華殿時,發現諾大的殿宇中竟一個宮人也沒有,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正愣愣的坐在軟塌上神遊發呆。

眼底忍不住露出絲寵溺的笑,他走過去,習慣性攬住人的肩膀道:“怎麼了?”

被攬住的瞬間,楚忻澤身體禁不住一僵。

這般明顯的僵硬段辰淵自是覺察到了,再想今日這殿中模樣,終於是發現了不對勁,隻是他向來慣於隱藏,並沒有將之表現在臉上,“阿鈺,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緊著發白的指關節,楚忻澤扭過頭,複雜著眸看向麵前的男人。

他們昨日還在耳鬢廝磨,喃喃愛語,十指緊扣說過永世相隨,可是今天他卻忽的覺得這張臉太過陌生,陌生的讓自詡聰明的他,竟好似從來沒看透過這個男人般。

張了張唇,半響終是道:“你有……騙過我嗎?”

“有啊。”

話落,楚忻澤瞳孔驟然一縮。

然而對麵人卻隻笑著道:“你曾問過我,在我心中這份情的份量到底有多重,我告訴你與整個東臨一樣重,但是其實我是騙你的,因為你在我心裡已經比東臨重太多,所以哪怕用這天下去換,我也是不換的。”

動了動喉結,楚忻澤卻到底是未如常般再應一言,而就在他怔怔的功夫間,眼前的人已經俯身,將吻印在唇上。

“阿鈺,在我心裡,你比這天下更重,所以,永遠都不要離開我身邊,不然,我真的會瘋……”

迷亂的床榻之上,楚忻澤一次次聽著男人用著黯啞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呢喃,愛語。

緩緩的閉上眼,他壓下眼底的萬般複雜。

永遠不要被我發現此時的一切不過一場可笑的謊言,段辰淵,不然……我會瘋。

輕撫著懷中被折騰到睡過去人熟睡安詳的臉,段辰淵眼底是纏綿的情深,從眉到眼,從鼻到唇,從下巴到臉頰……不放過一絲。

摩挲著人柔軟的唇,忍不住俯身,再次將吻印在了那已被吮吻微腫的唇上,偏執的如動物般在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氣味。

哪怕聽到人鼻腔中發出的輕哼聲,也不放開,他緊緊的攬著人的腰,將人完全性的圈在懷中,那雙被暗色充斥的眸眼中,是滿滿的偏執,是濃濃的占有欲。

你隻能是我的,隻會是我的,隻可以是我的,我說過的,哪怕用儘一切手段,你楚懷鈺也隻會是我段辰淵一個人的。

終的,唇舌放開人軟熱的唇,看著懷中的人,想到人先前明顯的不對勁,那深邃的眸底劃過抹噬人的陰暗。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心底那抹不安太過強烈,生怕驚醒懷中人,放輕著動作起身,隨手披了件衣裳後,往書房方向而去。

而段辰淵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剛離開後,那淺眠好夢的人睜開了從始至終都一片清明的眸。

安插在人身邊探子的彙報退下後,坐在案首的段辰淵眼底幽暗明明滅滅。

楚忻澤今天與平時可以說沒有任何區彆,唯一算的上不同,是去太醫院請過太醫,而這位太醫並不是他原來專程安排敲打過的那位,卻是一位新進宮的太醫。

很顯然,這個漏洞出現在這裡。

“歲好。”

“主子。”

段辰淵的整張臉幾乎都被遮在陰影中,吐出的聲音陰冷的可怕,“將參與那件事的所有人,全部處理了。”

跪在地上的歲好一驚,猛的抬頭。

旦見此時上首男人已經完全的褪去了人前的沉穩,眸中滿滿充斥的都是陰冷嗜血的色彩,燭光無法映亮的臉上是駭人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