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29(1 / 2)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想著不久前看到的那幕,想著這滿園的桃花,楚忻澤忍不住垂了垂長長的睫毛。

【我再不配合他感動的入套,都顯得我無情無意無理取鬨了。】

【所以,這都是套!!!】震驚。

楚忻澤勾了下唇,這當然不全是套,隻不過段辰淵確實是故意讓他發現的,不然哪裡不吵,為什麼非要在他殿門前吵,不然一路而來他怎麼就沒遇到下人,不然他怎麼沒被歲好發現,還正好被他將事情聽了個全。

以他段辰淵的本事,全京城桃花開對他來說或許有些難度,但一座皇宮而已,並不難。

但是他偏偏就隻催開他固定路線的,無非就是想等他發現罷了。

而如果他因為先前一事被感動,再以先入為主的想法去看後麵這件事,等思維形成一種固定模式後,自然是發現不了其中的漏洞,但是……楚忻澤會感動嗎?

一想起就是因為BUG害得他被捆綁在這裡,他就恨不得弄!死!他!一!萬!次!

緩緩抬起眼,楚忻澤複雜著眸,看著眼前的人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全天下最理智的人,”不會做出這麼傻的事。

聽到這話的段辰淵並沒有反駁,隻是低笑了聲道:“我一直都是這天下最理智的人,”而理智的對立麵正是瘋狂。

一陣輕風吹來,帶起一場絕美的花雨,段辰淵抬手,幫人取下發間的桃花瓣,看著指間的花瓣道:“你卻從沒想過,正是因為這份理智,所以一旦愛上才會愈執著,愈偏執。”

微鬆指尖,任由輕風帶走指間的花瓣,他抬起頭,看著人柔和的眉眼,鄭重的一字一句道:“這份執著,這份偏執,一輩子都不會變,所以,阿鈺,你願意試著接納我嗎?”

那個答案,楚忻澤到底沒有給出來,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換作月前,他會半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拒絕,可是經過這短短幾月中的一件又一件的事兒,他發現自己正一點點在這種溫柔中淪陷。

有些無措,有些害怕,卻又同樣有著自己都未覺察的期待。

倆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慢慢有了些變化,比如一起用膳時,段辰淵會親自給他布菜,練字後,段辰淵會俯身求教,偶爾園中散步時,段辰淵會勾住他袖袍下的手指,甚至十指相扣……

春天終於在初夏快到時,姍姍來遲,看著遍地的桃花,楚忻澤命人將桃瓣全部拾起,隻是這次他沒有炮製最喜愛的桃花釀,而是親手釀製了桃花醉。

一片酒香蒙蒙中,楚忻澤手指間玩著小巧的瓷杯,眸底閃過懷念的追憶,“我還記得曾經我們三人說過,待功成名就,咱們還是要一起喝酒的,卻不想……現在已是物是人非。”

“人總是會變的。”

笑了下,“是啊,人是會變的。”抬起眼,他看著身旁的男子道:“那你變了嗎?”

沉默的喝下杯中桃花醉,段辰淵道:“自是變了。”

愣愣的道:“變了呀,可是……我還是喜歡以前我們三個人喝酒的模樣,兩個人……太孤單了,”那留下的一個人,豈不是太孤單了。

子樂當初被他傷的那般深,連離開時他都不巧正好錯過,未前去相送,他定是怨他的。

不然,這半年多來他給他寫了那麼多信送去邊境,想送到他的手中與他道歉,可是那人卻至始至終未給他回過一封信,想來大概是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吧。

手中動作微頓,段辰淵抬眼,果不其然身邊人已是一片醉眼朦朧,粉腮水眸,唇邊漸掛著有些癡的怔然,眸中似流露著哀傷,顯然是剛才喝快了,這會醉意明顯上來了。

湊近,聲音似透著危險,“那阿鈺想留誰?留我,還是子樂?”

似乎是聽到人喚自己的名字,楚忻澤扭頭,看著人露出個笑,張了張唇道:“你,子樂,都要。”

伸手輕撫著人滾燙的頰,“可是隻有一個阿鈺,怎麼辦呢?”

似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楚忻澤臉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又道:“都要。”

段辰淵從沒見過這人耍賴,一時間竟被他這兩字逗笑了,指腹曖昧的流連在人的麵頰上的同時道:“可是我不想跟人分享。”

見人懵懂的看著自己,段辰淵眸中那種黑暗的強勢幾乎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我隻想阿鈺是我一個人的呢,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盯著人的唇。

那唇被他的拇指摩擦的嬌豔欲滴,像是等待采擷的花蜜。

似乎是覺察到唇上的不適,楚忻澤一張嘴,將在他唇上作亂的手指給咬在了齒間。

皮膚的觸感令他怔了下,混沌的大腦似在思考這是何物,幾息後似懂了這是人的手指,故又想給吐出來,隻是哪有這麼容易。

指尖逗弄著人唇齒間的軟舌,感受到指間的滑膩濕潤,男人眼底的欲色愈見深沉,開口的嗓音中也帶上了黯啞。

“我從不後悔將他從你心裡踢出去,他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他,除了你,不能分享。”

“你是我一個人的,阿鈺。”

“唔,”似被嘴裡的手指攪合的不適,他難耐的蹙了下眉,似想擺脫開,以至於涎液自唇邊淌下幾縷,看起來竟格外霏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