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給我抱抱金大腿 1(1 / 2)

剛有點意識,楚忻澤就覺得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在雲端漫步,全身每個毛孔都是說不出的舒暢,他腦子渾渾噩噩的,但卻有種升仙般的,甚至想永遠沉淪在這種道不清說不明快感中的想法。

這是……?

猛的一個激靈,楚忻澤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會所昏暗的包廂,曖昧的燈光,耳畔邊充斥著曖昧的音樂,鼻腔中全是煙酒混合著的嗆人的味道。

環顧四周,包廂沙發上橫七豎八躺了近七八個男男女女,臉上是同款的飄飄然。

心中有所猜測的楚忻澤將視線放到不遠玻璃茶幾上,果不其然就見到那茶幾上,正散亂的擺放著幾袋小袋子分類好的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很顯然的,這是非法聚眾吸粉現場。

捂著暈眩的不行的腦袋,楚忻澤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方向走。

卻不想一個腦袋染的跟調色盤似的家夥,半睜著眼睛,癡癡笑著往他身上撲,邊撲邊嘟囔。

“小裴少,我就說你會喜歡這感覺的吧……”

楚忻澤這會頭暈的不行,懶得跟這中樞神經興奮過度的人說廢話,一爪子將黃毛糊的一個趔趄的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直到反鎖上洗手間的門,隔絕了外麵渾濁不堪的空氣,楚忻澤這才難受的一屁股坐到馬桶蓋上,看起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楚忻澤現在的名字叫裴木檀,自小被家裡的老爺子帶大,裴家算不上名門,卻出了個極其不得了的厲害人物,在娛樂圈算的上是隻手遮天,沾了裴家光的裴木檀就被外人送了個‘小裴少’的外號。

隻是這個外號在大多數時候更像是個笑稱,因為裴木檀實際上跟裴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裴木檀的生母,是曾經裴老爺子資助過無數貧困生中一個女學生,後來因緣際會下生了他,卻又不想留下,想直接扔了這孩子,裴老爺子知道了後看著才出生不久的孩子不忍心,就給抱到了身邊,一養就是這麼多年。

常言道貓貓狗狗養個幾年都有感情呢,更何況是個從小養大的人,再加上裴木檀從小就會做人,笑的甜又會說話,裴老爺子將他當小心肝一樣的寵,十幾年下來倆人儼然跟親祖孫沒什麼兩樣。

隻是老人家年紀到底大了,隨著一年年過去,身子更是大不如前,半年前安詳的去了。

裴老爺子這一走後,可是將裴木檀嚇的每天都惶惶不安。

因為老爺子走了,可不就代表著以後再也沒有人庇護他,一旦他以往的那些小心思暴露了,裴家出的那位正兒八經的大少爺裴鋥銘可不會放過他。

裴鋥銘是裴老爺子的老來子,父子倆的關係卻並不親厚,再加上後來老爺子抱養了裴木檀,關係愈加疏遠,長大後裴鋥銘在外創業,工作忙應酬多,一兩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反倒越來越像陌生人。

從小就從傭人口中知道自己身份的裴木檀,一直將倆人的關係看在眼裡,對於極會討老爺子歡心的他來說,幫父子倆修護關係並不難,但是從小到大他從來沒在老爺子麵前說半句有關於裴鋥銘的好話,更況修複父子之間的關係。

因為他怕裴老爺子心裡惦記起了兒子,他這個外人就會被掃地出門。

正是有著這樣的小心思,以至於每隔幾年裴鋥銘難得回次家,裴木檀都心虛到不行,本著能躲則躲,不能躲就縮成球的裝死狀態。

現在老爺子走了,裴家自然是裴鋥銘這個大少爺說的算,如果裴鋥銘現在跟他秋後算賬的將他轟出裴家,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幫他。

自覺對人耍過小心思的裴木檀這會是既忐忑又後悔,天天是吃不好睡不好,就等著裴鋥銘那柄鍘刀什麼時候落下,來處理自己。

不想裴鋥銘的鍘刀沒等到,倒是等到了一堆不懷好意的魑魅魍魎。

裴鋥銘現在身處高位,一些人想跟他攀關係,卻又夠不到衣角,七轉八轉下就將主意打到了裴木檀身上。

要知道當初外人起‘小裴少’這個稱呼時,其實是帶著看笑話的態度,裴老爺子固然寵裴木檀,可是真正作主的裴鋥銘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過他的身份,許多人心中都覺得裴鋥銘是不屑這麼個人物。

然而小裴少的稱呼在圈裡傳開後,卻並沒見裴鋥銘出來反駁或辟謠,這個信號落在不少人眼裡,就成了裴鋥銘多少看在裴老爺子的麵子上,還是照顧他兩分的。

於是這半年來無數人跑到他麵前來討好他,字裡話外當然還是問有關裴鋥銘的事。

裴木檀以前為了在老爺子麵前裝乖,天天在家裡陪老爺子養生,哪見過這樣‘精彩’的世界,一下子就成了個‘網癮少年’。

裴木檀從來都不蠢,他知道這些人每天換著花樣的討好他,全因為裴鋥銘,如果被外人知道他自己都在等裴鋥銘處置,大概連最後的時光都會剝奪,於是為了一次性嗨個夠本,人前他永遠是下巴都抬到天上去的‘小叔叔是我靠山’的倨傲樣。

隻是旁人問多了,一直含糊著不回答也不行,於是他就混合著些小道消息及自己瞎編亂造,一頓亂七八糟的瞎說。

隻是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半年來愈來愈多的人因為聽信裴木檀的鬼話,犯到了裴鋥銘的忌諱,裴木檀這強撐著的皮子也眼看就要塌了。

大概是暗地裡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也不知道是誰給他下了個套,買通了圈裡一個‘五毒俱全’的紈絝,帶他來這裡吸粉,想來是打算讓他染上毒癮後,用粉作交易,讓他去裴鋥銘身邊幫他們偷情報。

裴木檀雖然晉級成了個‘網癮少年’,滿嘴鬼話跟跑火車似的,但是從小跟著老爺子耳濡目染的他也知道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他哪有膽子沾粉這玩意兒。

找了個借口想溜,卻被人強按在沙發上,當場給他灌了一口,中樞神經瞬間就興奮了。

而如果楚忻澤這會不來,等今天在包廂裡‘嗨’上一晚上,對粉反應劇烈的裴木檀,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將事情在隱隱作痛的腦袋裡轉了圈後,楚忻澤卻有自己的看法,老爺子死後,裴木檀心虛的覺得裴鋥銘肯定會收拾他,這半年來被嚇的膽戰心驚,把每天都當最後一天瘋,楚忻澤卻覺得他多慮了。

裴鋥銘那麼忙,想來是早將他這號人物當垃圾直接扔到大腦容量外,壓根就沒記住他,直接將他忘記了個乾淨,半年來裴木檀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