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關緊了門窗,也不能給自己絲毫安全感,總覺得阮晏會下一秒消失。
阮晏冷冷道:“都說了智商妖,你的智商用完的時候,就是我消失的時候。”
他沒忍住懟了楚南:“看你現在的這樣子,我覺得我離消失也不遠了……唔!”
阮晏一秒瞪大眼睛,感受著唇上的柔軟。
楚南平靜的眉眼慢慢變得暴戾,雙眼陰沉,裡麵的狂風暴雨毫無掩飾地暴.露在阮晏麵前。
他鉗製住阮晏的肩膀,深吻後讓他換一口氣,以極低的語氣道:“你能憑空消失,憑空出現,做到這一切需要用法力嗎?我聽說,仙妖精怪不能沾染濁氣,你染了我的濁氣,還能回去嗎?”
還有一句話,楚南沒說出來。
你非要獨自消失,那我和你親.密無間時,你會也將我帶去你的世界嗎?
阮晏驚得不能再驚了,楚南似乎已經在沉默中變態,腦洞已經自成體係。
他一個好端端的人,真的不是妖怪。
阮晏嘴唇微紅,冷冷道:“……你想我怎麼沾染濁氣?”
不會就是親他一下吧。
楚南,嗬,真是天真。
楚南便用那種既隱忍又可怕的目光看著他:“你自己感受。曾經我們沒做完的事情,現在繼續。”
他曾經帶著阮晏去看同性企鵝,去同性清酒吧。
每一步都怕嚇著了阮晏,結果呢,阮晏消失了。
阮晏一頭霧水:“我們沒做完的事?去恐怖屋?”
他昏迷前是和楚南約好一起去恐怖屋玩兒的。
楚南低低笑了一聲:“對你來說,確實算恐怖。晏晏,你知道男孩子間也能存在婚姻關係嗎?”
“知道。”阮晏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說的不是法律上的婚姻關係,而是事實婚姻關係。”楚南先給他打一個預防針。
“……我們都是男人。”阮晏懂了楚南的意思,嚇得渾身緊繃,“你不要以為我是妖精,就可以變成女孩子。如果你真這麼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阮晏覺得,楚南以為他是花妖,花不是雌雄同體嗎。
要是楚南也這麼想,繼而想對他不可描述,那就慘了。
楚南肩膀抖動,先是低笑,再是止不住地發出爽朗的笑聲。
那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那麼開懷的笑。
阮晏真是長在他審美點上的寶貝。
楚南笑得阮晏心裡發毛,在阮晏快受不了的時候,楚南才收了笑:“你真有趣,晏晏。不過,你不抵觸就好了。”
楚南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壓抑無比:“我的辦公室,隔音很好。”
他手上用力,一把將阮晏放在沙發上。
然後,阮晏就知道了,什麼叫做男人之間也能存在事實婚姻關係。
他毫無準備,加上從來沒有過那種念頭,這些年飄得還算自由自在,但楚南不同,楚南早就對他虎視眈眈,在多年的等待中,更是發展成一種可怕的執念和占有欲。
他要感受阮晏的存在,要和阮晏徹底在一切。
任何可能的誤差或者夜長夢多,楚南都不能容忍。
這麼多年的時光,楚南的野獸性子一直壓抑在骨子裡,卻從未消失。今天,他找到他的阮晏後,終於宣泄出來。
時光裡那個讓人一看就害怕的校霸楚南,從未消失。
阮晏學的拳擊在楚南麵前潰不成軍,尤其是他心理上有點不能接受。
說好的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間隻能發展柏拉圖般的戀愛,那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尤其是,楚南還會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彆害怕,你是妖精,不會那麼脆弱。”
阮晏:…………
他真的,純屬是為了懟楚南才說自己是智商妖。
現在楚南卻認為他身體素質好,經得住折騰。
楚南的辦公室很大,裡麵有咖啡間,也同樣有休息室。大概到了晚上六點,一切狂風驟雨才漸漸停歇。
阮晏已經被洗過澡了,身上沒一塊好皮肉,漂亮的眼睛沒力氣睜開,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睫毛上的淚珠都沒完全乾涸。
楚南給他找了一身乾淨衣服,給他換上後,又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他身上,抱著他出了辦公室。
下班時間,不下班難道還留在這兒嗎。
楚南抱著阮晏走出去,一路上的工作人員都好奇地看著他懷裡沉睡的少年。
楚總,怎麼抱了一個男生?
楚南對著那些好奇卻又不敢打量的人,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妻,第一次來公司找我。你們叫他阮總就好。”
楚南緊緊地抱著阮晏,終於,阮晏不再隻是他一個人的記憶。
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俊美聰明,有一個有趣的靈魂,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公司裡的人想給阮晏打招呼,楚南道:“不用了,他有些累,在睡覺。”
那些人便嘖嘖稱奇,關在辦公室一整天,到底為什麼累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楚氏的辦公室啊,在最頂樓,足足有六十樓。
真刺激。
楚南抱緊阮晏,他不後悔在辦公室裡如此,他怕阮晏消失,為此,願意做下一切不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