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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83264 字 4個月前

兩人進入堂屋的時候,正好雷真幾人都來了,他們的麵前還放著一張帶輪子的椅子,沒等他發問袁韶就微笑著說道:“這是輪椅,衛老爺不是行動不方便嗎?我們琢磨著也不能總讓人抱來抱去的吧,所以特地早起回族裡將它帶來了,以後隻要讓衛老爺坐在上麵,想移動的話讓人推一下就好了,連大寶都能輕易的推動。”

這是老主君發明的,據說是他那個世界的東西,對於行動不便的人來說極其好用了,幽冥暗衛也就一代代的流傳下來了。

“這倒是好東西,有了它爹爹在移動方麵就方便多了。”

沈涼摸著輪椅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它,臉上說不出的滿意,為了試驗效果,他還讓裴元冽將小沈佑放在上麵,推著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逗得他咯咯的笑個不停。

“涼涼你去梳洗吧,我們去伺候老爺梳洗就行了。”

見沈涼又要去隔壁,齊越連忙上前,他這一大早上的連臉都還沒洗呢。

“也好。”

沈涼也沒有堅持,將輪椅交給他,又伸手想去抱沈佑,裴元冽搶先一步截了胡,頂著小祖宗滿臉的不爽說道:“去忙你的,我看著小祖宗就行了。”

“好吧。”

看看這一大一小的,沈涼無奈失笑:“佑兒乖,讓三舅舅帶你去漱口洗臉,叔叔換個衣服就出來。”

完事兒他還靠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沈佑各種不舍,奈何身體太小,又被某個大魔王掌控著,隻能眼巴巴的目送著叔叔回了房。

“王爺,讓我來吧。”

相比齊越等人,樊鐘蘊還有點畏懼裴元冽,鼓足了勇氣才上前伸出手,他可不敢真的讓王爺大人替小少爺洗漱穿衣。

“嗯。”

點點頭,裴元冽在將小祖宗交給他之前又舉著他叮囑道:“跟樊叔去洗漱,你叔叔可不喜歡臟兮兮的娃娃,不準再吵了知道嗎?”

“···”

見狀,樊鐘蘊腦門兒一黑,他能說王爺大人有點兒··可愛嗎?

【本章完】

第200章與四皇子為敵

大早上的就被小祖宗用獨有的特殊方式叫醒,搞得整個重臨院都人仰馬翻的,等他們坐下來聚在一起吃早飯,差不多都快辰時了,由於沈達霍燁霖回來了,裴元冽也在,齊越等人並未像往常一樣跟沈涼他們一起吃飯,飯桌上隻有他們一家五口,外帶個連坐兒童椅都要賴在沈涼身旁的小祖宗。

“皇上已經知道侯府的事情了,你們待會兒也可以見機行事,兵權能握在手裡還是握在手裡為好,不能就算了,霍家軍可不是一塊小小的虎符就能任意調動的。”

衛澤謙雙手不便,沈涼正在給他喂飯,小沈佑已經十一個月了,倒是不需要他再一勺勺的喂,裴元冽趁機跟霍燁霖說起了正事,今兒他們不需要上朝,直接進宮麵聖就行,但也不能去得太晚,飯後差不多就要出門了。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兵權我沒想過交出去。”

點點頭,霍燁霖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沈達難得的沒有跟裴元冽鬥嘴:“我準備把四皇子的事情捅出去。”

“嗯?”

裴元冽挑眉,連沈涼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沈達微微一笑:“我是沒有證據,但四皇子的人連續找我好幾次是事實,我是因為被他的人叫出才中毒昏迷也是事實,皇上忌憚大臣,又何嘗不忌憚他的兒子們?換做是以前,我不欲與四皇子為敵,或許什麼都不會說,可如今既然已經知道太師和劉文錦都是四皇子的人,我又怎麼可能繼續認慫?如果非要扳倒四皇子才能徹底解決太師和劉文錦,那扳倒他又如何?”

沈達並不是個軟弱無能的男人,以前他不想惹事,是因為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建功立業,成為弟弟最大最可靠的依仗,現在同樣是為了給爹爹弟弟報仇,他也不怕正式與四皇子為敵。

“也好,秦雲深一直裝得對皇位毫無興趣,私底下不知道培植了多少勢力,讓皇帝和其餘的皇子們看清楚的野心也是好事。”

深深的看了他半響後,沈涼點頭:“而且,如此一來也能遏製皇帝某些不該有的心思。”

他忌憚元冽,不想讓他們結合,這事兒幾乎已經擺到明麵上來了,如今他們與太師劉文錦撕破了臉,難保皇帝不會故意重用他們來達到製衡的目的,如果讓他知道太師和劉文錦可能都是四皇子的人,哪怕沒有證據,以他多疑的個性,應該也不會生出利用他們搞事的想法了,說不定還有可能冷落太師。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見弟弟如此通透,沈達一臉的驕傲,對裴元冽難免更加不爽。

“嗚嗚··”

安靜聽了半天的衛澤謙擔心的看著他們,出生在衛家那種家族,皇帝那些忌憚他也清楚,如今兒子又娶了西北軍主帥,涼涼還馬上要嫁給同樣握有兵權的清平王,皇帝的忌憚怕是會更深。

“沒事的爹爹,相信我們,我和夫君也不是吃素的。”

接收到了他的擔心,霍燁霖與沈達相視一笑,他們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公布已經結合的事情,就不怕皇帝趁機找茬,命他要,兵權他同樣也要。

“嗯。”

來回看看他們後,衛澤謙點點頭,眼底依然殘留著不放心。

“好了,哥,嫂子,你們差不多也該出門了,早去早回,晚點侯府還有場戲能看呢。”

見狀,沈涼拍拍爹爹的手望向沈達夫夫,不動聲色的用眼神暗示他們,夫夫倆也是精明的,瞬間明了他的意思,不約而同的放下碗筷,臨走前他們還想跟兒子說一句,可乖乖吃飯的沈佑立即警覺的抬起頭,黑漆漆的大眼睛寫滿了拒絕,含著飯的小嘴看著看著就癟了下去。

“···”

沈達夫夫欲哭無淚,他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親兒子咋還當他們仇人了?

“佑兒。”

沈涼無奈的扶額,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孩子,防備心也太強了,昨夜哥嫂若是沒帶他回去睡,估計還好點,瞧,他對爹爹就沒那麼排斥,還會懂事的往他嘴裡喂飯。

“得,老二,你這兒子白生了。”

失笑的同時,裴元冽不禁又有些擔心,若小祖宗一直這樣下去,那涼涼與他大婚後不得帶他一起到王府?不行,這絕對不行,小油燈太刺眼了!

“唉··”

沈達挫敗的垮下肩膀,霍燁霖也各種的無奈,不過很快夫夫倆又打起了精神,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等他們離開後,用完早膳的裴元冽也走了,最近他也很忙,回程途中不斷處理天樞送來的折子,沈涼倒是沒有留他,隻叮囑他晚點要是不過來吃飯記得讓搖光跟付瓔他們說一聲,如今天氣炎熱,飯菜吃不完就隻能倒掉,太浪費糧食了,要知道,外麵還很多百姓都填不飽肚子呐。

之後沈涼讓付瓔幫忙陪著衛澤謙,自己則一頭紮進了藥房中,迫不及待的搗鼓解毒藥,衛澤謙身上的毒並不稀罕,照理說他常備的解毒藥應該就能解毒,但他中毒已經十幾年了,為了讓解毒的效果達到最好,沈涼沒有將就那些解毒藥,而是有針對性的配置隻能解衛澤謙啞毒的藥,同時還要保證他的嗓子不會再受到二次傷害。

與此同時,東陵候原配夫人衛澤謙還活著,隻是被劉舒涵那個毒婦暗害,毒啞了打斷雙手雙腳囚禁了整整十五年的消息也跟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千家萬戶,各大家族莫不驚駭,思及已經回來的衛家人,更是個個都諱言莫深,民間百姓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得知剛建立奇功的沈達和一直布施難民的沈涼生父竟被害成那樣,百姓無不破口大罵,特彆是在知道東陵候府的老夫人也參與其中的時候,成百上千的百姓自動自發的聚集到侯府大門外,嘶喊著打死兩個毒婦,東陵候府的人連大門都不敢開。

此事鬨得極大,又在官宅區,京兆府不得不管,可就在京兆尹準備派人前去驅散激動的百姓時,堂外鼓聲響起,袁韶親自作為沈涼的代表人前來報案,巨細無遺的說明了遇襲的狀況,特彆點名清平王和三皇子夫夫都在場,還順便說了他們的懷疑,並且按照沈涼的吩咐,將太師和劉文錦都是四皇子的人透露給了他,不出意料之外,京兆尹立馬接下了這個案子,等袁韶離開後就展開了調查,同時給七皇子送了信去,驅散百姓的事兒徹底的被遺忘了。

皇宮,禦書房

“宣,西北大元帥霍燁霖,驃騎將軍沈達覲見!”

辰時三刻,霍燁霖沈達雙雙候在殿外,經楊安通報之後,身著盔甲的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禦書房,除了皇帝,在場的還有三位閣老,以及部份內閣大臣,每日下朝之後,他們都會聚集在禦書房與皇帝一起商議政事,這也是皇帝如此昏庸無能,大秦還勉強能夠支撐的原因之一。

“臣霍燁霖!”

“臣沈達!”

兩人昂首闊步的走進來,不約而同的抱拳單膝跪下:“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位愛卿平身,賜座。”

端坐於主位上的老皇帝滿臉笑容,絲毫看不出昨晚才被裴元冽氣了一通,霍燁霖沈達異口同聲的謝恩,又分彆跟幾位閣老抱拳致敬後才依言坐下。

“兩位愛卿辛苦了,此次西北大捷,足保我大秦西北邊境數年安寧,愛卿們無疑建立了不世功勳,朕定當重重有賞,不知兩位愛卿可有何心願?”

老皇帝話是對他們倆說的,一雙眼睛卻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數年不見的霍燁霖,當初會委任年僅十五歲,又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他為西北主帥,實在是莫可奈何,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霍燁霖年紀雖小,膽識謀略卻過人,五年來,西北邊境除了日漸強盛的楚國,無人敢犯,哪怕是楚國,這五年他也是一步也沒退縮的將他們阻擋在了國土之外,如果說他對哪個武將是放心的,那絕對是霍燁霖無疑了,畢竟他從成名到現在,一直都在西北,也沒機會跟朝廷上的交結,不過,若他能成為他的女婿,那就更完美了。

他那點小心思霍燁霖沈達自是猜不到也懶得猜的,彼此對看一眼之後,由沈達先站起來抱拳道:“陛下,有關末將不日前中毒昏迷之事,希望陛下能下令刑部查明真相,還臣一個公道。”

此話一出,不止是皇帝,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眼皮一跳,隱隱察覺不對。

“哦?莫非暗箭傷人的不是楚國?”

皇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瞳孔變得深邃,他一直以為,沈達是於兩軍交戰時受傷,若真是那樣,他又何來此說?

“啟奏陛下,並非楚國,當日是四皇子的人將末將叫出去的,也正因為如此,末將才失了防備,中了彆人的暗箭。”

“你說什麼?”

皇帝嗖的一聲起身,兩眼瞪得大如銅鈴,各位大臣也是震驚不已,四皇子?怎麼會是四皇子?

“陛下,末將不敢攀誣,也不敢欺瞞,當日叫末將出去的確實是四皇子的人,因為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找過末將好幾次了,希望末將將來能在眾位皇子們奪嫡的時候助四皇子一臂之力,皇上應該知道,東陵候府的事情有些複雜,末將隻擔心胞弟沈涼,不願卷入皇子們的鬥爭中,每次都疾言厲色的拒絕了,但對方畢竟是四皇子的人,末將也不能得罪死了,才會一次次的出去,不過那人早已在混亂中被末將一刀斬了,末將也沒有證據證明今日所言,所以希望陛下能下令刑部調查,若真是四皇子殿下想要末將的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不是四皇子,也請陛下還四皇子一個清白。”

說罷,沈達再度跪下,原本這事兒並沒有他跟霍燁霖的事急,但他們怕待會兒老皇帝知道他們的事後,沒心情再搭理他們了,所以決定先說這件事,他也不期待皇帝真能嚴懲四皇子,隻是趁機在他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一顆四皇子絕非善類,同樣在覬覦皇位的種子。

【本章完】

作者閒話:第二個一百章,嘿嘿··再次留爪紀念,看完的親彆忘記投個推薦票哦!!中秋快樂,(づ ̄3 ̄)づ!!

第201章套路皇帝,金口玉言!

“他算什麼君?”

皇帝勃然大怒,這輩子他最在意的就是彆人覬覦他的皇位,如今他還好好的活著,他的好兒子表麵上裝得極其恭良,私底下竟拉幫結派,連西北都派人去了,他豈能不怒?

“陛下息怒!”

見狀,大臣們紛紛下跪,坐著的霍燁霖也跪在了沈達身旁,兩人彼此對看一眼,悄悄交換個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眼神,如此一來,他們跟四皇子就算是正麵杠上了。

“小安子,傳刑部尚書楊萬裡,朕倒要看看,朕的好兒子到底背著朕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盛怒之下,皇帝大動肝火。

“是。”

楊安不敢懈怠,轉身就小跑出去,跪在地上的內閣大臣們多少都有些無奈,同時也暗暗驚詫於沈達的強硬,換做一般人,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誰敢拿到皇上的麵前說?對方可是皇子,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冠上攀誣皇子的罪名,沈家再多人也不夠皇上砍的,不過思及他們剛建立的功勳,加上衛家人也回來了,眾人又覺得沒那麼奇怪了,要知道,衛家可是唯一一個有廢黜皇帝權利的家族。

“眾位愛卿平身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略顯無力的聲音響起,跪在地上的眾人這才謝恩起身。

“沈愛卿放心,若刑部證實一切真是老四所為,哪怕他是朕的兒子,朕也會給你個公道。”

“多謝陛下。”

剛坐下的沈達又站起來抱拳謝恩,一旁的霍燁霖插嘴道:“陛下,沈達乃是我西北第一虎將,當日他遇襲後,末將是第一時間趕到的,為了搶救沈達,末將並未擒住活口,但後來軍中仵作告訴末將,他們在那些暗殺沈達的人嘴裡檢測到了殘留的五毒散,有件事陛下可能還不知道,昨夜東陵候沈家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中,有幾件事與沈達遇襲極為巧合,第一件就是大約三個月前,沈達的胞弟沈涼在相國寺遇襲,刺客嘴裡同樣檢測出了五毒散痕跡,再來就是昨晚皇城都統劉文錦兄妹倆的影衛牙槽裡都有五毒散毒囊,最後,根據沈達事後回憶,當時偷偷在混亂中放暗箭的人雖然蒙了麵,身形,甚至是露在外麵的雙眼都與劉文錦極其相似,劉文錦本人辯稱一切都是巧合,可末將以為,一次或許是巧合,次次皆相同,未免就太過巧合了。”

這下不止是皇帝臉色更難看了,連諸位內閣大臣都個個神情凝重,若一切真不是巧合,那劉文錦,甚至太師都是四皇子的人了,他的實力簡直快跟最顯赫的五皇子不相上下了,唯一缺的恐怕就是兵權了,從皇帝到臣工,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四皇子在東內城攔住沈涼,跟清平王對上的事情,難道他還打著沈涼的主意?要真讓他如願了,那諸位皇子誰還能與之爭鋒?

思及此,每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皇帝甚至第一次慶幸,他早已將沈涼指給了裴元冽。

“此事朕會命人查清楚,如果劉文錦真不顧朕的旨意,曾悄悄離開過劉府,朕定不輕饒。”

片刻的沉默後,皇帝陰沉著臉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多謝陛下。”

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夫夫二人雙雙抱拳謝恩,皇帝稍微沉澱一下心底的憤怒後,又抬首頗為凝重的看向沈達:“朕聽說東陵候原配夫人,也就是你的爹爹衛澤謙還活著?可有此事?”

此事雖是東陵候府後院之事,但卻牽連甚廣,皇帝會詢問並不奇怪,同樣已經聽聞風聲的臣工們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確有此事,爹爹被老夫人和劉舒涵兩個毒婦毒啞並打斷了手腳,十五年來一直囚禁於陰暗狹小的密室之中。”

早有準備的沈達沉著臉微微點頭,皇帝聞言立即露出一副譴責的嘴臉:“毒婦當真心狠手辣,衛老將軍夫夫怕是心疼得不行吧?”

這話就有探聽衛家態度的嫌疑了,在場誰都聽得出來,霍燁霖沈達自然也不列外。

“外公外祖的確心疼,不過東陵候府內部的事情,他們不便插手,已經交由末將與胞弟共同處理了。”

至於怎麼處理的,沈達相信不用他說,皇帝遲早會知道的。

“嗯,衛老將軍夫夫年紀大了,彆拿那些事去煩擾他們,等這事兒完了,你跟沈涼也該帶著侯夫人常去鎮國將軍府走動走動,我大秦素來以仁孝治國,切勿因衛老將軍他們從未照應過你們就心生不滿,這些年若不是有他們鎮守在西南,大秦也不至於如此安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皇帝故作語重心長的叮囑,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為他多尊敬衛家人呢。

“末將遵旨。”

既然是他讓他們去的,沈達自然不會傻傻的拒絕,老皇帝盯著他的眸光閃了閃,片刻後點頭轉向霍燁霖:“霍愛卿,此次西北大捷,你當居首功,不知你可有所求?但說無妨,隻要朕能做到,無不答應。”

對霍燁霖,皇帝難得的大方,幾位閣老皆滿意的看了過去,大秦曆朝都重文抑武,但大秦周邊列國日漸強盛,又不得不重用武將鎮守邊關,年輕一輩中,霍燁霖無疑是成就最高的,最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是寒門出生,並無複雜的背景,以後哪怕是留在皇城,定然也會得陛下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末將確有一事相求,在說之前,還望陛下能先赦免末將死罪。”

霍燁霖站起來抱拳躬身,皇帝視線一掃,忍不住玩笑道:“怎麼,朕的霍帥就這麼點兒心願嗎?行,朕答應你,不管你所求為何,隻要不違反人倫,不危害江山社稷,哪怕是失手誤殺了誰,朕都饒你不死,並既往不咎,三位閣老可為證。”

皇帝的豪爽無疑更證明了他對霍燁霖的喜愛,估計心裡已經拿他當女婿看了,隻差尋個合適的時機說出來罷了。

“能為陛下和霍帥為證,臣等榮幸。”

三位內閣閣老也沒想那麼多,順著皇帝的心意個個都願意當這個證人,霍燁霖撩起戰袍下擺,再度跪下,抱拳抬首望著皇帝一字一句的說道:“多謝陛下,臣所求之事就是希望陛下能饒臣欺君之罪,臣實際上是雙兒。”

“什麼?!”

話音方落,皇帝震驚的瞪大眼,笑也僵在了臉上,除了沈達,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一樣的反應,戰功累累,威名赫赫的戰神霍燁霖居然是雙兒?是他們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霍燁霖像是沒看到他們的反應般,繼續抱拳說道:“陛下和滿朝文武都應該知道,當年臣不過是個山野小子,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讀書識字還是已經陣亡的趙將軍所教,五年前末將回朝受封不到三日就離開了,末將沒事也不可能到處去跟人說我是雙兒,因此也不可能知道,大秦律例明文規定,雙兒不能入仕,直到前兩年沈達與末將說起,末將才知此事,但那時候末將領兵在外,怕影響軍心,導致兵敗城毀,不得不選擇暫時隱瞞。”

說到這裡,霍燁霖故意停下看看臉色已經相當難看的皇帝,忽而笑得特彆燦爛:“幸而陛下乃千古明君,大仁大義的赦免了末將的欺君之罪,還願意既往不咎,末將叩謝皇上隆恩。”

語畢,霍燁霖當真跪下去碰碰碰的給他磕了三個響頭,皇帝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作為證人的三位閣老更是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甚至隱隱後悔自己答應得太快,這下好了,搞得皇上騎虎難下,以後指不定怎麼給他們使絆子。

禦書房一時間鴉雀無聲,誰都不敢輕易發言,眾人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淪為皇帝泄憤的炮灰。

“霍愛卿不愧是朕親封的西北大元帥。”

很久很久後,久到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怕是會撕毀承諾大發雷霆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雖然聲音聽起來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能不咬牙嘛?他都打算要說出招他為婿的事兒了,他竟告訴他他是雙兒,還先設計騙了他的承諾,他不但不能治他的罪,還要既往不咎,破例讓他成為唯一一個入仕的雙兒。

“承陛下厚愛!”

霍燁霖悍然不動,寵辱不驚,一旁的謝閣老連忙道:“皇上,霍帥欺君不假,但也情有可原,並非刻意為之,望陛下念在他為國為民建立無數功勳的份兒上,饒他欺君之罪。”

“臣附議。”

趙閣老曾閣老雙雙躬身附議,生怕皇帝盛怒下會怪罪霍燁霖,短短六年,霍燁霖早已家喻戶曉,是百姓心目中當之無愧的戰神,若皇上這時候動他,怕是會動搖國之根本,況且,雙兒不能入仕這條規定在大秦建國之初其實並不存在,怪隻怪那時候的軍神夫人江恒名聲太盛,他自己雖然不喜歡入仕參朝,但崇拜的那些雙兒卻不甘平凡,一度造成極大的混亂,後來在聖祖皇帝和軍神夫夫相繼去世後,繼位的皇帝才立下了雙兒不能入仕的規矩。

“哈哈··”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皇帝忽然放聲大笑:“眾位愛卿多慮了,朕既已答應赦免霍愛卿欺君之罪,並既往不咎,又怎麼可能出爾反爾?謝閣老說得對,霍愛卿雖是雙兒,卻比朝中大部分武將都能乾,朕沒道理棄之不用,雖然先祖有規定,雙兒不能入仕,但規定也不是不能打破的,趙閣老,你幫朕起草聖旨,將霍愛卿是雙兒的事昭告天下,同時告書天下百姓,朕破裂允霍愛卿入仕,封其為永安侯,繼續掌管西北三十萬大軍。”

大臣們都清楚的事情,他作為皇帝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就算沒有一開始的金口玉言,他也不能動他的,至少現在還不能。

“陛下英明!”

以三位閣老為首,眾位內閣大臣異口同聲的讚揚他的胸襟,白撿了個爵位的霍燁霖也不吝嗇的叩頭謝恩,奇怪的是,沈達竟跟著他一起謝恩,在場誰不是人精?見狀都好奇的看向他。

“沈愛卿?”

皇帝滿眼疑惑,心裡突然竄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沈達抱拳道:“多謝陛下饒內子死罪,還授予他爵位,陛下不愧為千古明君!”

“內,內子?”

饒是皇帝也忍不住結巴了,大臣們更是麵麵相覷,他們是夫夫?什麼時候的事,為何他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末將忘了說嗎?早在兩年前,末將與沈達就在西北完婚了,我們的長子下個月就滿周歲了。”

“···”

你哪是忘了說,你是故意不說的吧?

在場所有人都黑了臉,特彆是皇帝,瞧他胸口不斷起伏,指不定氣得多狠呢,他最忌憚的就是朝臣們私底下強強聯合,凡是二品以上官員侯爵,誰家的嫡子嫡女不是等著讓他賜婚,誰敢私底下為子孫訂立婚約?即便是訂,對方也隻能是小門小戶,不會影響朝廷格局,可霍燁霖倒好,他竟早就嫁給了沈達,兩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偏偏皇帝又剛授予了他爵位,還不可能分離二人,否則豈止會動搖國之根基,恐怕三十萬西北軍立即就會揭竿起義,到時候整個都得亂套。

唯二平靜的恐怕就隻有霍燁霖和沈達了,這是他們早就預料的結果,唯一的意外就是,皇帝還額外贈送了一個爵位。

【本章完】

第202章解毒,重新說話!

“打死毒婦!還侯夫人公道!”

“打死毒婦!還侯夫人公道!”

皇宮內,沈達夫夫成功套路了皇帝,還白撿了一個爵位,而東陵候府外,聚集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大家的嚷嚷整齊劃一,緊閉的大門前方地麵上滿是散落的石子,顯然他們不止是喊,還用石子砸過門,虧得侯府大門堅固,換做尋常人家,怕是早就垮塌了。

“這是怎麼回事?”

幾輛駛向東陵候府的馬車硬生生被堵在人群外,裡麵的幾個老者皆一臉漆黑,馬夫很快就探聽到了原因,老者們個個臉頰肌肉跳動,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去後門。

侯府內部一開始也極其混亂,皇城還從沒出現過百姓堆積到官宅區抗議辱罵的事情,民不與官鬥,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從此也不難看出,老虔婆和劉舒涵引起的民憤有多大,當然,最主要還是沈達兄弟倆名聲太盛,哪怕他們沒有號召,百姓也願意冒死為他們討要公道。

好在孫婧掌管侯府後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她的努力下,侯府的混亂很快平息,仆人們雖還是免不了心驚膽顫,卻也不再嘰嘰喳喳沒規沒距了,相比之下,遠離侯府正院的重臨院就安寧多了,叔叔回來了,沈佑也不再哭鬨,還會跟大寶一起逗衛澤謙開心,特彆是當他叫出爺字的時候,衛澤謙笑得彆提有多激動開心了。

“爹爹,趁熱喝了吧。”

在藥房內忙活了一個早上的沈涼端著個托盤進入堂屋,托盤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藥汁。

“叔叔,叔叔··”

已經能靠著牆壁等依仗走路的沈佑立即邁開小短腿朝他靠過去,始終守護著他的大寶亦步亦趨的跟上,小手時不時做出虛扶他的姿勢,生怕他會摔倒,偏偏小沈佑膽子特彆大,每當他伸出手想要扶他的時候,他都會揮開他,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嚷嚷著不。

“涼涼,兩碗都是解毒的嗎?”

付瓔好奇的問道,沈涼端起其中一碗試了試溫度才用勺子送到衛澤謙嘴邊:“它們都不是解毒的,爹爹中毒已經十五年了,若不先緩衝一下毒性,貿貿然的解毒怕是會灼壞他的嗓子,真正再也無法恢複了,這碗藥就是潤喉緩衝的,另一碗藥要等吃完解藥後再用。”

為了最大極致的保護他的嗓子,沈涼想了好幾種方法,最後才決定用這種。

“叔叔··”

說話間,小沈佑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了,正抱著他的腿兒仰頭巴巴的望著他,白嫩嫩的小臉爬滿了討好的笑,沈涼低頭看看他:“佑兒乖,叔叔要先給爺爺治病,你跟大寶哥哥玩會兒好嗎?等叔叔忙完了就陪你。”

“小少爺,叔叔忙,付爺爺陪你好嗎?”

“叔叔··叔叔··”

付瓔見狀一把抱起他,小家夥嘴裡嚷嚷著叔叔,倒是沒有任性的掙紮,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他。

“爹爹,喉嚨處有沒有瘙癢或灼熱的感覺?”

好笑的搖搖頭,沈涼收回視線望著爹爹,手上喂食的動作一刻都沒有停。

“嗯··”

衛澤謙微笑著點頭,沈涼笑了出來,等到一碗藥喝完,沈涼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麵,拿出個小瓷瓶倒出裡麵的小藥丸喂進他嘴裡:“爹爹,我們正式解毒了,喉頭如果癢的話就吐出來,彆憋著。

“嗯。”

衛澤謙依言咽下藥丸,沈涼的銀針一根根的紮入他喉嚨周圍的幾處肌膚,堂屋裡鴉雀無聲,連小沈佑都眨巴著雙眼好奇的望著他們。

“唔··”

大概一刻鐘後,衛澤謙突然感覺到喉嚨越來越癢,嘔吐的**逐漸強烈,抱著沈佑的付瓔連忙放下他,小跑出去拿了個陶瓷痰盂進來放在桌上。

“唔··噗··咳咳··”

下一秒,衛澤謙忽然扭頭對準痰盂口,張嘴吐出一口惡臭的黑血,伴隨著劇烈的咳嗽,黑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沈涼見狀忙道:“爹爹彆忍著,把毒血全都吐出來。”

“咳咳··”

劇烈的咳嗽逼出了生理淚水,聽到兒子的話,衛澤謙也不敢強行壓下咳嗽的**,咳久了連還未消化的早膳也吐了出來。

“老爺··”

“爺,爺··哇哇··”

全程看著的付瓔擔心不已,沈佑卻在這時候哭了起來,估計是嚇到了,連大寶都紅著眼眶安靜的掉著眼淚花,付瓔見狀連忙跑過去抱住他們:“彆怕彆怕,小少爺彆哭,叔叔在給爺爺解毒呢,等爺爺好了就能跟你說話了哦。”

“嗚嗚··”

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沈佑抱著他的脖子,淚汪汪的雙眼始終望著衛澤謙。

“好了爹爹,忍住咳嗽的**,一口氣把這碗藥全喝了。”

眼見黑血逐漸轉紅,沈涼端起藥碗送到他的嘴邊,衛澤謙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強忍著咳嗽的**張嘴大口大口的喝下溫熱的藥汁,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藥汁效果太好,藥汁喝下去後,衛澤謙隻覺喉嚨逐漸清涼,也不再想要咳嗽了。

“毒全都排出來了。”

沈涼拉起他的手號了號脈,悄悄鬆了口氣,同時著手一根根拔除銀針,完事後又掏出帕子替他擦乾淨染滿汙血的嘴的下巴,最後摸出顆拇指大的藥丸送進他嘴裡:“這是我順便做的潤喉藥,時間倉促就做了一顆,爹爹你含在嘴裡就行。”

“嗯。”

衛澤謙點點頭,當口涎濕潤藥丸,滑過喉嚨的時候,清清涼涼的感覺更甚,先前的難受全部消失。

“這,是好了嗎?”

付瓔抱著孩子好奇的湊過去,沈涼點點頭:“嗯,爹爹應該能說話了。”

“唔··”

聞言,衛澤謙激動的張嘴,做足了心理準備後試探性的道:“唔··涼··涼··”

十五年未曾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嘶啞破碎,難聽得跟破鑼嗓子一般,可衛澤謙還是激動的紅了眼,他叫出來了,第一次叫出了小兒子的名字。

“真,真的好了,涼涼,老爺在叫你,他在叫你··”

付瓔比他還要激動,沈涼強忍著難受製止想要繼續叫他的衛澤謙:“好了爹爹,你剛解了毒,喉嚨還很脆弱,先彆急著說話,養個幾天後再說,以及··”

說到這裡,沈涼的難受有些壓抑不住,衛澤謙和付瓔雙雙奇怪的看著他。

沈涼伸手過去拉住他的手,視線與他對齊,儘可能平靜的道:“爹爹,你的毒是解了,但你的嗓子被毒侵蝕了十幾年,恐怕很難恢複成以前那樣,答應我,即便很難聽也不要傷心好嗎?”

“好。”

不顧他的囑咐,衛澤謙張嘴說了個好字,強忍了好一會的眼淚滾落臉頰,不是難過,是喜悅的淚水,能再度說話於他而言就是極大的奢侈了,他又怎麼可能在乎聲音是不是如從前一般好聽?如今的他,早已過了會在乎容貌好不好,聲音悅不悅耳的年紀了。

“嗯,爹爹你放心,我會繼續研究,儘可能讓你的嗓子恢複到最好狀態。”

看懂他眼底的意思,沈涼含淚點頭,衛澤謙靠過去貼著他的額頭蹭了蹭,似乎是在說,你做得很好,爹爹以你為傲!

“能說話就好了,老爺,涼涼,你們也彆想那麼多。”

付瓔強忍著難受安慰他們,眼淚硬生生被他逼了回去,窩在他懷裡的小沈佑突然衝衛澤謙伸出雙手:“爺,爺爺···抱··抱抱··”

“你啊,非要逼你爺爺說話是不是?”

見衛澤謙又要張嘴,沈涼搶先一步接過他,象征性的在他小屁股上拍了兩下,大寶也走過去拉了拉沈涼的衣服怯生生的問道:“涼叔,衛,衛爺爺,好好嗎?”

估計是太急了,好了嗎愣是被說成了好好嗎,幾個大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涼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嗯,衛爺爺好了,過幾天就能說話了,大寶要代替涼叔多陪陪衛爺爺哦!”

“好!”

大寶乖巧的點頭,沈涼丟給他一個誇讚的眼神,見衛澤謙眼巴巴的望著他們,失笑著將小侄兒送到他腿上坐著,不忘叮囑道:“爺爺身體不好,佑兒不可以在爺爺身上折騰哦。”

“嘻嘻!”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一張嘴就笑得露出了幾顆小門牙,衛澤謙低頭滿臉笑容的盯著自己的孫子,殘留那點兒難受也消失無蹤,他的涼涼太能乾了,如今他能說話了,未來的某一天,一定也能親手抱抱他的孫子或外孫對吧?一定可以的。

哪怕沈涼再三保證,在此之前衛澤謙對於自己能重新說話,重新站起來都是消極的,不過這一刻,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恭喜衛老爺!”

隱身暗處的雷真搖光雙雙現身,兩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鬥嘴了,行動上往往還非常默契。

“嗯。”

謹遵兒子的吩咐,衛澤謙隻微笑著點了點頭,搶在雷真之前,搖光上前戳了戳小沈佑的臉蛋後才說道:“涼涼,先前孫姨娘派人來說,沈家族長和長老們已經來了。”

“嗯?”

衛澤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沈涼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來多久了?”

“大概半個時辰了,我們看你在給衛老爺解毒就沒有沒打攪你。”

“嗯,準備一下,你和雷真陪我去前院。”

點點頭,沈涼又拉著衛澤謙的手說道:“爹爹,你放心,凡是害你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先跟佑兒他們玩會兒,我去去就來,切記暫時不要說話。”

“嗯。”

衛澤謙冷著臉點點頭,他不是聖人,老巫婆害他那麼慘,他是不可能原諒她的。

“叔叔有事出去一下,佑兒乖,先跟爺爺玩兒,不準找叔叔也不準哭知道嗎?”

臨走前,沈涼不忘跟小祖宗交代一番,省得他待會兒鬨得重臨院人仰馬翻,小沈佑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小嘴兒高高撅起,圓溜溜的大眼睛委屈至極,強烈的訴說著他的不滿。

“你啊!”

沈涼好笑的揉揉他的小腦袋,起身後又對付瓔說道:“付叔,爹爹和佑兒就麻煩你了。”

“嗯,你去吧,絕對不能饒了那個老東西。”

“嗯。”

交代完後,沈涼分彆跟雷真搖光點點頭,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重臨院,看著他們的背影,小沈佑巴巴的叫著叔叔,倒是沒有哭鬨,就是滿臉滿眼的不舍。

【本章完】

第203章兄弟聯手,怒懟族親!

自古以來,孝道一直是曆國曆朝治國的根本,父母在,不分家,這也是很多家族相當龐大的根本,從前沈睿廷愚孝嫡母,哪怕明知嫡母偏心兩個弟弟,也從未想過分家,直到前段時間得知嫡母竟暗害自己的兒子,他才有了分家的念頭,但那時他依然對嫡母殘留著一絲孝道,並未不顧她昏迷就直接找來沈氏一族的族長長老們主持分家,但當昨天更殘酷的真相擺在眼前時,他對嫡母最後殘留的尊敬蕩然無存,甚至轉化為濃烈的恨,連夜就讓沈翔前去通知沈氏一族的族長和長老們,邀請他們前來沈家。

東陵候府正院大廳裡,昨晚大受打擊的沈睿廷一夜未睡,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但他依然強打起精神,在沈翔代替他說明事情經過和他請他們來的用意時,也讓人將老虔婆和沈睿江帶來了,對於老虔婆不顧身份,暗害長媳的事兒,沈氏一族的族長和長老們也表示了強烈的譴責和唾棄,可說到讓他們代替老侯爺以沈氏宗族的名義休棄老虔婆,他們又沉默了,這可不是小事,於整個沈氏一族而言都是汙點。

“睿廷,休棄劉氏一事切勿再提,她的確是犯了大錯,你若要分家,老夫可以為你們主持,老三睿江是他的親子,分家後她理應跟老三一起離開侯府,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沉默片刻後,沈氏族長望著沈睿廷語重心長的說道,其餘長老也紛紛點頭附和,說到底,他們也隻是想和稀泥罷了,畢竟沈睿江的女兒還是四皇子妃呢,將來要是誕下龍孫,於沈氏也是莫大的榮光。

“不行,必須休棄!”

可沈睿廷的態度卻非常強硬,隻是分家的話,不止侯府要分一大半財產給他們,有那些錢,他們在外麵也可以過得十分富足,以後逢年過節,他依然要遵守孝道,送上厚禮,甚至老妖婆重病什麼的還能要求他或兒子們侍疾,死了他們也要為他披麻戴孝,彆說兒子們,就是他也接受不了,她將他們的家害成這樣,豈能如此輕易就放過她?

“可是···”

沈氏族長一怔,隨即頗有些不悅的說道:“她畢竟是你的嫡母,年紀也大了,還中了風,休棄她的話,你也討不到好,宗祠族人不可能人人都諒解你,等到時間一長,不明白此事的外人也會戳你的脊梁骨,睿廷,聽老叔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好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話音方落,一道明顯嘲諷的聲音隨後響起,沈氏族長不悅的扭頭,隻見一身大紅,氣勢逼人的沈涼緩步而來,沈氏族長和長老們剛開始都有點恍惚,直到想起關於沈涼的傳聞才確定他的身份,但他們自持身份,覺得高他一等,並未將他放在眼底,還都在等著他給他們行禮。

可沈涼卻是理都沒理他們,進入大廳後隻冷漠的掃了一眼沈睿江母子,連沈睿廷都沒看,徑自走到主位的另一邊坐下。

“涼涼,你怎麼來了?澤謙他···還好嗎?”

看到兒子,沈睿廷瞬間忘記了其餘人的存在,滿心滿眼都隻有他,絲毫不介意他的冷落。

“我不能來?”

沈涼淡淡的一掃,自動忽略了他的第二個問題,沈睿廷聞言連連擺手:“不不不,是為父思慮不周,該主動派人通知你。”

他永遠都是他的嫡子,沒人比他更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先前是你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有似無的點點頭,沈涼清冷的視線精準的落在沈氏族長的身上,後者一臉的不爽,挺起胸膛吹胡子瞪眼:“正是老夫,老夫乃沈氏一族族長,你的祖輩。”

“不管你是族長還是沈家誰的祖輩,我隻想問你,若今日侯府的一切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摯愛的妻子被人害成那樣,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你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彆急著回答我,想清楚再說,最後,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們,老妖婆不但暗害我爹,禍亂侯府,還侮辱沈氏一族所有老祖宗,你們若是不怕老祖宗們半夜挨個兒來敲你們的門,你們就繼續留她在沈氏,繼續做沈氏一族的媳婦吧。”

不是沒聽出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沈涼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說話間,視線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除了沈氏族長,還有七位長老,個個都在六七十上下,也個個都因為他的態度而不滿,他僅僅隻是沒有表現出足夠的敬意,他們就如此了,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臉竟說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話來。

“什麼意思?”

一乾老頑固被他說得一臉懵逼,還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沈涼故作恍然的低呼一聲:“難道父親沒跟你們說,他讓一個與沈家毫無關係的雙兒代替我爹埋葬在沈氏一族的墳地內,這難道不是對沈氏先祖們的大不敬?你們仔細想想,近十數年來,沈氏一族子孫是不是大都有些不順?這就是他們已經在怪罪你們的證明了,不過如果你們不介意,那也就無所謂了。”

沈氏一族近十數年是不是不順,沈涼其實並不清楚,但沈氏乃大族,人數多不勝數,不可能每一戶都長進,加上沈睿廷即是東陵候,又曾是戶部尚書,背靠大樹,他們更容易不學無術,至少前世沈涼就沒聽說過沈氏一族哪個人特彆有才,所以不管是不是祖宗怪罪,隻要他起個頭,這些老頑固就有可能將一切都推到老妖婆的身上,這就是人性。

“族長!”

不出他意料之外,幾位長老當即變臉,不約而同的看向同樣變臉的沈氏族長,侯府的事情他們可以和稀泥,關乎所有沈氏子孫的事兒,他們可就不敢再和稀泥了。

“小,小畜生!”

口眼歪斜話都說不利索的老虔婆狠狠的瞪著沈涼,目光跟淬了毒一般,沈睿江也怒不可歇的吼道:“沈涼你不要欺人太甚,我···”

“欺人太甚?”

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沈涼一聲冷哼,忽然站起來:“憑你也配跟我談什麼欺人太甚?還有你們,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白了就是兩邊都不想得罪,兩邊都想討好,畢竟沈睿江的女兒還是四皇子側妃,又懷有龍孫呢,你們也怕將來他們重新得勢後報複你們吧?若你們堅持己見,冥頑不靈,行,從今日起,我東陵候府自願退出沈氏一族!”

沒有東陵侯府,沈氏一族算個屁,沈涼懶得再跟他們廢話,要麼休棄老妖婆,要麼徹底失去侯府的庇護,沒有他們做主,他們照樣能上告官府,徹底跟老妖婆斷絕關係,就是稍微麻煩點罷了,老妖婆母子倆想分侯府的家產出去過好日子,還想以後他們給她披麻戴孝?做夢!

“你!沈涼,你不過隻是個後生晚輩,很快就會嫁人,侯府還輪不到你做主!”

沈氏族長氣嗖的一聲站起來,指著他的手一個勁兒的哆嗦,先前他們不滿沒有發作,完全是因為他不久後就會成為清平王妃,可眼見他越說越難聽,越來越沒有章法,他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不能做主,本將可能做主?”

在沈睿廷準備開口維護沈涼的時候,一道更為強硬霸氣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聞聲看去,隻見沈達霍燁霖緩步而來,沈達的手上還托著一份黃燦燦的聖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聖旨如見聖上,除了行動不便的老巫婆,其餘人全都跪下去三呼萬歲,沈達上前坐在沈涼先前坐的位置上,霍燁霖則彎腰扶起沈涼,與他一同走到沈達的身側站定。

“都起來吧,這封聖旨與你們無關。”

將聖旨交給霍燁霖,沈達在他們起來的同時繼續說道:“涼涼是本將的胞弟,他說的話就是本將要說的話,大秦以仁孝治國,族親的確極其重要,退出沈氏一族,不認族親,換做平常時候,彆說皇上,就是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我們,可你們彆忘了,如今外麵的百姓是怎麼罵的,我們的爹爹衛澤謙,他不止是沈氏長媳,也是衛家嫡子,我們就算退出沈氏一族,也沒人會覺得我們不仁不孝,若我們再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老族長,你覺得沈氏一族還有未來嗎?”

前麵的情形沈達並不清楚,他隻聽到了沈涼後麵說的話,饒是如此,也足夠他推敲出原委了,他們連沈睿廷都不想認了,何況是這些族親?這些年若不是東陵候府支撐著,他們能有今日的好日子?背靠著東陵候府這顆大樹,還處處都想以族親長輩的身份壓人,想得倒是挺美,人心,果然是不能慣著的。

從沈氏族長到長老,每一個人的臉色都相當難看,他們知道沈達說得有道理,而且沈達如今已是三品驃騎將軍,將來也會繼承東陵候的爵位,他跟沈涼是不同的,可他的態度依然讓他們不滿,何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讓他們改口也有些丟不下那個臉。

“其實要跟老虔婆斷絕關係並不是隻有休棄他一途,不如直接上報官府吧,本帥倒要看看,京兆尹最後會如何宣判。”

霍燁霖態度冷淡,說出的話卻不容任何人質疑。

“你是何人?此乃沈氏一族的家族會議,無關人員請離去。”

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的沈氏族長厲眼一瞪,態度極其囂張蠻橫,也難怪他不認識霍燁霖了,畢竟他常年不在皇城,連沈睿廷都有點疑惑兒子怎麼會將他帶來,而且他是兒子的主帥,兒子竟讓他站在一邊,他好像也什麼不滿。

【本章完】

第204章休棄老虔婆,逐出侯府!

“閉嘴!”

沈達一聲怒喝,頓時嚇得質問的老族長倒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無視他的不滿沈達起身來過霍燁霖的手:“他乃西北軍主帥霍燁霖,也是我沈達摯愛的發妻,不久前皇上才金口玉言封他為永安侯,你們是什麼東西,竟敢對他不敬?”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們仗著族親長輩的身份欺壓他的弟弟就算了,如今還當著他的麵對愛妻不敬,誰給他們的臉?

“什麼?”

霍燁霖是雙兒?還早已嫁給了沈達?

不止是沈氏一族的族長長老,沈睿江母子,連沈睿廷都震驚的瞪大了眼,他們也不知道該震驚於霍燁霖是雙兒,還是震驚於他已經嫁給沈達了,特彆是沈睿廷,自從知道孫子的存在後,他就一直好奇兒媳的身份,奈何沒人能夠為他解惑,沒想到的是,他竟是霍燁霖,堂堂西北大元帥,戰神霍燁霖竟是他的兒媳!這簡直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你,你們··雙兒不得入仕,你們欺君··”

沈睿江微張著嘴顫抖的指指沈達再指指霍燁霖,後者一個清冷依舊,一個依然不悅的皺緊了眉頭:“陛下已經知道了,並赦免了燁霖,還給他封了永安侯,繼續掌管西北三十萬大軍,沈睿江,還有你們,他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都給我安份點!”

這些人,太不是東西了。

“···”

沈達的態度過於強硬,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及,霍燁霖順手舉起聖旨:“還是說,你們想看看本帥封侯的聖旨?”

“不,不敢!”

至此,那些沈氏族親再也不敢囂張了,一門兩侯,還擁有三十萬兵權,以及沈涼,用不了多久,他也將是清平王妃了,沈景生的孩子再尊貴又如何?實權才是硬道理,而且,她現在還在孕期,天家皇子的後院不比尋常,能否順利生產還是個問題,即便生產了,是不是兒子也還兩說,如何選擇,這些人心裡已然有了計較。

“咳咳··”

故作嚴謹的清咳兩聲,沈氏族長頗為嚴肅的說道:“既然睿廷你們父子三人都堅持,那老夫和各位長老就允了你們,代表已逝的老侯爺和沈氏宗族休棄劉氏吧。”

再鬨下去,若東陵候府真分離出去,吃虧的隻會是他們。

“族叔?不要族叔,我願意分家帶母親離開侯府,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上門,不要休棄母親啊。”

聞言,沈睿江激動的衝上前抓住他,一旦母親被休棄,他也會從嫡子變成庶子,隻要沈睿廷不願意,一個銅板都可以不給他們,到時候他們要如何生存?而且外麵的百姓鬨得那麼凶狠,他們怕是還沒走出東陵候府的範圍就會被活活打死了,他不能一無所有的離開侯府。

“如此毒婦,不休留著乾嘛?”

沈氏族長疾言厲色的揮開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自然就不可能再對沈睿江有什麼好臉色了,他是真怕沈睿廷也會開口宣布脫離沈氏一族。

“不,族叔我求求你,大哥求求你··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

沈睿江真的怕了,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給他們一個勁兒的磕頭,可惜,一切都晚了,沈睿廷對他們再無憐憫,沈達沈涼恨不得活剮了他,又怎麼可能會饒了他?

“畜,畜生,啊··啊啊··”

行動不便又話都說不利索的老虔婆氣得破口大罵,可氣勢卻完全無法跟以前相比,伴在他左右的春香不敢再上前勸阻,默默低頭站得遠遠的,她是她的人沒錯,但她也是侯府的下人,這時候還照顧老夫人,她也怕被連累了。

“來人,上筆墨紙硯!”

沈睿廷一聲低嗬,早有準備的沈翔帶著仆人們送上了筆墨紙硯,沈氏族長見狀果斷上前執筆,洋洋灑灑的婚書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寫好了,上麵詳細記載了休棄劉氏的理由,等待墨跡乾掉的同時,兩個長老上前捐抄了兩份,最後沈睿廷和他們一起掏出私章蓋上,休書就算是生效了。

“翔子,拿去官府備案。”

拿起其中一份遞給沈翔,沈睿廷又拿起另一份走向老虔婆,陰沉著臉將它丟給她:“劉氏,你雖不是本侯生母,本侯自問也對你尊敬有加,在此之前,凡是你所求,本侯無不應之,可你是如何對待我的?滾吧,永遠彆再讓本侯看到你。”

語畢,沈睿廷背轉過身,老虔婆終於罵不出來了,雙眼死死盯著那封休書,他們居然真的··休了她?

“剩下這份休書,老夫就帶回族裡了。”

最後的休書原件,沈氏族長折疊後收了起來,沈睿廷亦不滿他們的態度,明知道該留他們中飯,卻故意抱拳道:“有勞各位族叔了,本侯這就讓人送你們回去。”

“···”

八個老者同時嘴角一抽,礙於沈達依然難看的臉色,他們又不敢再次發作,隻能帶著滿腔的怨念不爽離開。

“來人。”

送走了那些族親,沈達掃一眼癱坐在地的沈睿江,幾個親兵應聲而入:“將軍!”

“給我丟出去。”

“是!”

親兵接下命令,眨眼間就分彆將母子兩人拉扯了起來,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沈涼忽然道:“從後門丟出去,彆忘了後院還有個呂央,務必盯著他們離開侯府的範圍。”

“是,沈少爺。”

知道他是他們家將軍最疼愛的弟弟,親兵們也沒有二話,等他們離開後,沈達不解的道:“你不想讓他們死?”

如今東陵候府外還聚集著大批百姓,沈睿江兩口子不一定,老虔婆一被丟出去恐怕就會被人活活打死了,涼涼卻特意囑咐親兵走後門,這又是何意?

“就這樣讓他們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看著吧,好戲還在後麵呢。”

沈涼冷笑著勾唇,身無分文的他們出去後隻能去找沈景,不知道沈景還會不會認已經一無所有的父母祖母呢?認又能認多久?他說過,要讓他們生不如死,還有什麼是比唯一的女兒翻臉不認人更能打擊沈睿江兩口子的?他們氣不順了,又怎麼可能善待老妖婆?

“嗯,你說得有道理。”

沈達也不蠢,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隻是他畢竟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凡事講究不生就死,所以才沒沈涼想得那麼細致。

“都中午了,我們回去吧。”

微微笑了笑,沈涼作勢就要離開,一直被他們隔離在外的沈睿廷巴巴的上前:“達兒,涼涼··澤謙還好嗎?”

他已經不敢奢求衛澤謙能原諒他了,隻想知道他好不好。

沈達因為衛澤謙和沈涼的事情對他積怨甚深,一聽到他說話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沈涼深深的看了他半響後,意味不明的說道:“爹爹的毒我已經給他解了,再養個兩三天,他應該就能順暢的說話,沈睿廷,你應該知道我和哥哥心裡有多怨,但你和爹爹的事情,我們不會插手,不管爹爹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到底,到時候也請你尊重他的決定。”

“真的?能說話了?”

沈睿廷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麼,聽到衛澤謙還能再次開口說話,他就高興不已了。

“嗯。”

不想再跟他多說,沈涼點點頭。

再次得到他的確認,沈睿廷滿臉的笑容,好一會兒之後又轉向霍燁霖:“霍帥,不,霍侯爺,要勞煩你跟達兒和涼涼照顧澤謙了,我··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什麼,但我很高興你跟達兒已經成親了,佑兒也非常可愛,我很喜歡他,達兒不像我,他從小就聰明冷靜,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麵對自己的兒媳,原本他是可以以公公自居的,如今卻··不過,在遭受了那麼多打擊後,沈睿廷已經不在乎那些東西了,隻要妻子好好的,兒子兒媳和孫子都快快樂樂的,他也彆無所求了。

“嗯,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沈睿廷確實不是壞人,但知道沈家的事情後,又很難讓人產生敬意,霍燁霖隻是客套的點了點頭。

“我們回去吧。”

最後再看他一眼,心裡難受的沈達擁過霍燁霖邁步離開,沈涼也跟隨他們一起,獨留下沈睿廷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大廳裡。

“你跟他說那麼多作甚?他現在後悔了又如何?能抹殺對你和爹爹造成的傷害嗎?”

回去的路上,沈達不滿的說道,事實上他的心裡很難受,若不是有爹爹的事情,他對他本來還有一絲父子之情的,就因為如此,在真相揭開的時候,他才會更恨更難受。

“有些事,始終是要解決的,哥,這件事你也彆插手,讓爹爹自己做決定吧。”

沈涼輕輕一歎,很多事他們都能代替爹爹做,唯獨他與沈睿廷之間的事情,他們不能,必須爹爹自己處理。

“知道了。”

沈達氣不順的應一聲,霍燁霖不禁好笑的搖搖頭:“等爹爹做了決定,我們再決定要不要留在這裡吧,反正我的侯府已經賜下來了,以後你可以在永安侯府出嫁,那裡也將是你永遠的娘家。”

唯一的遺憾就是,皇帝居心不良,侯府的位置在西城,與東城遙遙相望。

“嗯,好。”

點點頭,沈涼話鋒陡然一轉:“哥,以後找機會脫離沈氏一族,那些族親都是吸血鬼,還是喂不飽的白眼兒狼。”

今日若不是需要他們休棄老虔婆,他早就堅持讓東陵候府脫離沈氏一族了,雖然他們的確可以通過官府與老虔婆斷絕關係,可就怕某些人在中間做手腳,比如說宮裡那位,老虔婆身子並不好,拖久了真死在侯府也麻煩。

“我知道。”

說到這事兒,沈達的心情更不好了,他們居然對燁霖不敬,還試圖欺壓他的寶貝弟弟,以後找到機會,看他怎麼收拾他們。

“你有數就好。”

“對了,爹爹真能說話了?”

忽然想起這件事,沈達凝聲問道。

“嗯,不過這兩天還要再養養,你可彆太激動,引得他想說話,順便給外公他們去個信兒,就說我們過幾天再去拜訪,彆說理由,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

“好。”

兄弟倆邊走邊說,霍燁霖也時不時的插句嘴,氣氛和諧又美好,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本章完】

作者閒話:昨天本來就該加更的,被我家小怪坑了,整個上午都沒時間碼字,今天補上哈!嘿嘿··

第205章和離吧!

說是將他們丟出去,但老虔婆和呂央的嫁妝還是得給他們的,東陵候府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扣下來,不過沈僑沈景出嫁的時候,趙嵐呂央不止動用了自己的嫁妝,也悄悄挪用了老虔婆的嫁妝,最後他們帶走的東西少得可憐。

至於他們用習慣的下人,陪嫁的也一起趕走了,其餘賣身契在侯府的,則全部被孫婧發賣了出去,還有沈睿青遺留下那些妾室和庶女,也都全部送了出去,孫婧花了好幾天時間才將院子全部整理出來。

東陵候府出去了那麼多人,後續的事情不用沈涼他們宣傳,外界也差不多知道了,百姓不知道如何打聽到了老虔婆位於皇城的一處陪嫁院子,知道他們如今就住在那裡,也都湧了過去,每天大門上都被盛怒的百姓潑滿了屎尿,嚇得他們連門都不敢出,隻能暫時窩在家裡。

還有件事於沈涼他們而言也非常好笑,那就是皇帝,當天宮裡就傳來消息,他病了,還病得不輕,原定為霍燁霖他們準備的慶功宴也取消了,不過四皇子的事情他倒是沒有耽擱,刑部一介入調查,其餘皇子和各大家族就都知道了,為此,秦雲深無疑被架在了火上,翻來覆去都被烈火烤炙著。

“百姓的接受度很高,在我們暗中操控下,大都已經接受你是雙兒的事情了。”

幾日後,沈涼與霍燁霖坐在堂屋裡閒聊,沈達去軍營了,至於裴元冽,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那日離開後就沒有再現身,他們說的是霍燁霖雙兒的事情昭告天下後的事情,一開始百官和百姓都一片嘩然,不敢相信戰神霍燁霖竟是雙兒,有些人趁亂就想引導輿論,可惜,裴元冽和沈涼的動作更快,他們一個命鐵甲衛搞定那些刻意引導輿論的人,一個讓幽冥暗衛引導百姓往好的方麵去想,加上霍燁霖名聲本來就好,又嫁給了沈達,有沈達這樣的丈夫和沈涼這樣的小叔,百姓很快就淡定的接受了一切。

“嗯,還得多謝你和老三,對了,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九裡鋪?”

霍燁霖微笑著點頭,小沈佑就坐在他的腿上,經過幾天的努力,他終於不再仇視他們,雖然也不像對沈涼那麼親熱就是了。

“該去看看了,不然過兩天小焯子怕是要直接衝到重臨院來了。”

思及昨晚齊軒帶回來的口信,沈涼忍俊不禁,他前前後後甩手也不過一個多月而已,他們至於嗎?

“你們做得不錯,我也想去看看,帶佑兒一起去?”

“涼叔··”

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大寶眼巴巴的望著沈涼,弟弟去了他也想去,沈涼無奈的道:“今天不行,嫂子你彆給我找事兒,今兒小焯子他們肯定有很多事要說,帶他們去到時候照顧不了,下次吧。”

“也是,那就我們倆去?”

他是真想去看看涼涼做的事情。

“好,等會兒··”

“涼涼,侯爺又來了。”

沈涼話未說完,從外麵進來的齊軒打斷了他,這幾天沈睿廷每天都會到院子外轉悠,跟做賊一樣往裡麵窺探,但又不會主動進來,沈涼等人全都沒有理會他,可見天兒這樣看著,難免還是有些不爽。

“涼涼,推我出去吧。”

搶在沈涼之前,一旁的衛澤謙先開了口,他現在已經能正常說話了,隻是如沈涼預料那般,聲音很是低沉粗噶,跟他的長相極為不搭,不過大家都知道他的情況,也不是太難過,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爹爹,你考慮好了?”

起身蹲在他的麵前,沈涼拉著他的手仰頭看著他,前兩天他就跟他說過,他和沈睿廷的事情讓他自己拿主意。

“嗯,也該有個結果了。”

點點頭,衛澤謙淡淡的說道。

“那好吧,我帶你出去,嫂子要一起去嗎?”

深深的與他對視半響後,沈涼沒有詢問他的決定,而是站起來走到後麵握住輪椅的把手,他說過,會尊重爹爹的決定,哪怕他要跟沈睿廷重修於好,他也不會反對,隻是單方麵不可能拿沈睿廷當父親就是了。

“一起吧。”

說著,霍燁霖抱著沈佑站起來,大寶也跟過去怯生生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霍燁霖見狀單手抱著兒子,騰出一隻手牽起大寶,一家人一起走了出去。

“澤謙··”

在外麵徘徊的沈睿廷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本應立即衝上前,可兩腿就跟灌了鉛一樣,怎麼都邁不開,隻有雙眼近乎貪婪的注視著他,還是沈翔稍微冷靜點,短暫的怔愣後立即上前躬身問好:“夫人,這幾日過得可好?”

“嗯,很好。”

衛澤謙淡然的點頭,聽到他的回應,沈睿廷這次上前:“澤,澤謙,你的嗓子··”

怎麼那麼難聽?沈睿廷不敢直接問,抬眼疑惑的看向沈涼,不是說已經解毒好了嗎?怎麼會這樣?

“沒什麼,能開口說話就是天大的幸運了,睿廷,我們談談吧。”

以為他是指責兒子醫術不好,衛澤謙不由得更加冷淡,倒是沈睿廷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試探性的道:“你,你想談什麼?”

再也顧不上心疼他的聲音,沈睿廷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與他相處,害怕他說出要離開的話,如今的他,除了一個名存實亡的丈夫身份,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能夠留住他了。

“涼涼,燁霖,你們在這裡等著。”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衛澤謙扭頭吩咐一句,又朝不遠處的小花園努努嘴:“我們去那邊吧。”

“好。”

沈睿廷凝視他很久後,緊緊拳頭過去接替沈涼推動輪椅,所有人都自覺的沒有跟過去,但他們的目光也沒有從兩人身上抽離。

“就在這裡吧。”

將他推到一處石桌前後,沈睿廷繞到前麵坐在石凳上,雙眼幽幽的打量著他,看得出來這幾天涼涼他們將他照顧得很好,雖然他還是一樣瘦弱,但氣色好了很多。

“睿廷,如果我說不怨你,那肯定是騙你的。”

衛澤謙也沒打算跟他囉嗦,抬眼對上他的雙眼就進入了主題。

“澤謙··”

聞言,沈睿廷不禁身軀一僵,眼底寫滿了難言的痛與歉意,雖然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真正聽到,心還是一陣陣的抽痛,這輩子他欠他太多太多了,以致於他連要求他原諒都說不出口。

“一開始被囚禁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一定會來救我,可每次毒婦出現,帶來的都是讓我心碎失望的消息,你知道當我聽到你把我們的兒子當煞星禍胎,差點摔死他的時候,我有多心痛嗎?我可以理解你被人蒙騙,找不到我,可我無法理解你竟如此對待我們的兒子,哪怕我真的是因為生他血崩而死,你也不該將一切都怪罪到他的身上,他是我們的兒子啊沈睿廷!那個時候,我是恨你的,當劉舒涵挺著大肚子出現在我的麵前,當她生了孩子後告訴我,你已經扶正了她,當你一房房的納入侍妾,當你一次又一次漠視涼涼的存在,我的心逐漸涼透,對你的愛也慢慢磨滅,五年前得知你再次以煞星禍胎的名義將涼涼送走,同時逼走了我們的長子,我們曾經有過的幸福徹底破滅,睿廷,十五年了,我對你從深愛到期盼,再到怨恨心冷,最終剩下的,隻有淡漠,不論誰對誰錯,我們都不可能了,還是和離吧!”

話說完,衛澤謙已是淚流滿麵,他知道沈睿廷是好人,也不後悔曾愛過他,但他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不可能再與他維持這段夫夫的姻緣了。

“和離··”

沈睿廷艱難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心痛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滾落眼眶,真的隻能和離嗎?他不要求他原諒他,隻是想偶爾看看他,知道他越來越好,這樣也不行嗎?

“對,和離吧。”

點點頭,衛澤謙輕輕閉上眼,當年為了嫁給他,他不惜與衛家斷絕關係,鬨得是何等的轟轟烈烈?可事實證明,他錯了,最後傷透了雙親和兄長們的心,也害了兩個兒子,現在他隻想和離後回到衛家,承歡雙親膝下,看著兒子們成家立業,可以的話,他還想幫他們養養孩子,如此渡過餘生。

“我··”

不同意!

剩下的三個字,沈睿廷怎麼都說不出口,特彆是對上衛澤謙睜開的淚眼時,最後他隻能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下頭,沙啞著嗓子艱難的說道:“讓我想想澤謙,讓我想想··”

“睿廷,放過自己吧。”

他們已經不可能了,他越是這樣,隻會越痛苦。

“我也想放過自己啊,可我··”

抬起頭,沈睿廷雙眼赤紅的望著他,可他若是放過了自己,等於也是放開了他,他舍不得啊!

“何必呢。”

看懂了他的眼神,衛澤謙幽幽的輕歎,視線隨之移開,顯然是不打算繼續了,沈睿廷沉默了很久後,起身將他推回到沈涼他們身邊,紅著眼眶哽咽的說道:“好好照顧他,為父知道我對不起你們父子三人,給我幾天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語畢,最後再不舍的看一眼衛澤謙,沈睿廷轉身跑了出去,他怕自己再留下來會忍不住徹底崩潰,和離啊,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衛澤謙會對他說出這兩個字,曾經他們愛得炙烈,可是當那份愛融入太多陰謀詭計後,一切就大變樣了,往昔的幸福全部成了今日的痛苦。

“侯爺··夫人,小的先告退了。”

沈翔擔心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又跟衛澤謙打個招呼,沒等衛澤謙回應就追了上去。

“爹爹,已經決定了嗎?”

蹲在他的麵前,沈涼又問了一次,先前他們並未刻意壓低聲音,霍燁霖的武功好,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部傳入了他的耳中,和離,並不是什麼意外的結果。

“嗯,十五年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愛恨怨癡,幾乎都被磨滅了,與他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了。”

對上兒子的視線,衛澤謙輕輕點頭,他是真的放下了。

“嗯,我們回去吧。”

既然這是爹爹決定,他就尊重到底!

沈涼起身與霍燁霖交換個眼神,兩人再次推著他回去,他們都沒有要表示的意思,隻要他們的爹爹覺得好就好。

【本章完】

第206章九裡鋪,朋友再聚

九裡鋪布施點,謝言等人都不是庸才,在沈涼離開的這一個多月,布施點的運作依然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為了從根本上解決難民的溫飽問題,原先還有點放不開的謝言等人徹底丟開了個人顏麵的問題,一邊布施一邊挨個兒拜訪皇城內的大小商戶,介紹那些年輕力壯或有一技之長的人前去做活,短短幾個月,他們已經幫很多難民找到了工作,不過難民的數量依然不少就是了,畢竟朝廷不給力,僅靠他們幾個人,力量還是太有限了。

饒是如此,他們的善名依然傳遍了大江南北,五個雙兒除了沈涼,其餘四人都還沒有婚配,一時間也成為皇城炙手可熱的人物,不管是軍權世家,王侯之家,抑或是皇室天家,很多人都想將他們娶回去,可惜的是,如沈涼當初預料的那般,皇帝忌憚他們的名聲,根本不可能給那些人機會。

“是沈少爺,沈少爺來了。”

伴隨著難民們的歡呼聲,侯府的馬車停在了布施點門口,一身淡藍色錦袍的沈涼出現在眾人視線裡,早就知道他要來的謝言等人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計迎了上去,不過他們並沒有擁擠到人群中,而是站在人群外看著沈涼一個個的跟難民們打招呼,接受難民們友好感激的問候。

“你還舍得出現啊,我以為你要退出了呢。”

等到他來到他們麵前,差不多已經是一炷香之後的事情了,項焯擂起拳頭沒好氣的捶了捶他的肩膀,天知道當他們得知他去了西北的時候有多擔心,那可是真正的戰場啊,他一個雙兒,還真不要命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侯府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們可一直都擔心著,生怕他會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

不過如今看他笑語嫣然,跟從前基本沒有分彆,他們就放心了。

“我倒是想退出呢,你們允許嗎?”

微笑著一一看過他們,沈涼不禁玩笑道。

“想得美!”

四人異口同聲的否決了他,五個少年不約而同的大笑,將布施的事情交給下人,幾人一同進入鋪子後麵的小天井,項焯迫不及待的問道:“涼涼,霍帥真的雙兒,並且已經嫁給你大哥了?”

侯府的事情他們也好奇,不過他們不會問,但霍燁霖的事情如今鬨得沸沸揚揚,同樣作為雙兒,他們對他可崇拜得不行。

“那還能有假?他們的孩子都快周歲了,原本嫂子是要跟我一起來的,但家裡臨時出了點事情,他來不了了,下次你們應該就能看到他了。”

“什麼?孩子都有了?”

沒人注意聽他後麵說了什麼,四人全都被沈達霍燁霖已經有孩子的事情震驚到了,這事兒外麵可一點風聲都沒有啊,不,也不能說沒有,隻是相比其他的事情不是那麼轟動,大部分的人都以為是百姓以訛傳訛杜撰出來的呢。

“我說你們至於嗎?還有你小焯子,你不是都見過我的小侄兒了?”

沈涼掩嘴失笑,其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小焯子,小焯子本人卻是一腦門兒的懵逼:“什麼時候見過?我自己咋不知道?”

項焯翻遍了記憶也找不出一星半點見過那個孩子的片段,嚴重懷疑沈涼又是在糊弄人。

“上次你到重臨院來看到的那個孩子不就是?”

“我去··他不是你抱養的棄兒嗎?”

項焯激動的一躍而起,關於他抱養棄兒的事,在座每個人都知道,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那竟不是棄兒,而是戰神霍燁霖與驃騎將軍沈達的嫡長子,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以我當時的處境,你們覺得我敢說那是我哥的兒子嗎?”

無奈的輕歎口氣,沈涼的笑渲染著少許嘲諷,那時候他才剛回來,什麼都無法保障,就算是到了現在,如果哥哥他們沒回來,他也不可能公布佑兒的身份,侯府後院兒是清淨了,他們的敵人可一點都沒有減少,特彆是宮裡那位,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瘋,背地裡整出什麼惡心人的手段,他畢竟是皇帝,底蘊絕對不是普通權貴們能夠比擬的,而且明麵上,他們也不能輕易冒犯他。

經他一說,四人相繼沉默了,的確,如果不是最近持續爆出來,他們都不知道東陵候府後院竟如此複雜,也是苦了涼涼了,生活在那種地方,不是狼也變成狼了,否則遲早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彆說我的事情了,我離開的這一個多月,鋪子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片刻後,沈涼重新開啟了新的話題,幾人也默契的不再提,分彆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鋪子裡的事情,找茬的人不是沒有,但基本都被小焯子的大哥項擎和淮陽候世子景熙然化解了,新科探花付雲溪也出了幾分力,加上還有他們各自家族的力量,一般人再眼紅也是不敢太過份的。

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他們總共為兩千多人找到了活計,由於他們名聲好,場子也鋪得很大,捐款捐物的商戶越來越多,現在他們每天要布施一萬五千份粥點,頭天下午就要開始發放竹牌,布施的人手也從一開始的十來個發展到了上百個,他們忙不過來的時候,一些難民也會主動幫忙他們收拾善後,一切都井然有序,隻是三個鋪麵漸漸又開始不夠用了。

“購買鋪麵的話,也得隔壁或對麵的商戶願意賣啊。”

沈涼聞言麵色不禁有些凝重,他們隔壁的商鋪是賣雜貨的,價格不貴老板也熱情,生意一直不錯,人家估計是不會賣的,對麵的幾個鋪子的話,好像也沒聽說過要出售。

“隔壁的掌櫃倒是說了,他不賣鋪子,但可以跟我們換,前提是鋪子必須在九裡鋪,他也不想失去老顧客,這個倒是不難,如今很多人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九裡鋪要賣鋪子的人也挺多,問題價格都不便宜,就拿我們對麵的幾家鋪子來說吧,他們的生意算不上好,掌櫃也說價格合適能轉讓鋪子,可他們開出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還一文錢都不願意少,我們就算有錢也不能那樣大手大腳的花啊。”

謝言扶額頭疼的說道,眼看他們的場子越拉越大,地方小了真的很不方便。

“有多高?”

“一般像這樣的鋪子就五六千兩,他們一張嘴就要兩萬兩,不是搶人麼?”

負責管錢的魏潭一臉的不爽,兩萬兩他們都能買好幾個鋪子了,那幾個人分明故意坐地起價。

“兩萬兩啊。”

沈涼斂下眼低聲呢喃,兩萬兩的確是太離譜了,不過··

“你們說的對麵哪幾家?”

“還能哪幾家?不就是與我們麵對麵的三家?”

即便不負責管錢,楊天宇和項焯也是各種的不爽,那些人簡直太缺德了,人性貪婪,他們想趁機賺錢他們能理解,但也不能太離譜啊,哪怕是一萬兩呢,他們都能接受,可兩萬兩,虧他們有臉說,真當他們人傻錢多不成?

“嗯··”

稍作沉思之後,沈涼彈指招出雷真:“你去對麵商鋪詢問一下,一排十個鋪子,有哪些願意出售或兌換,分彆開價是多少。”

“嗯。”

雷真轉身就大跨步離去了,眾人一腦門兒疑惑的道:“你想乾嘛呢?”

“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對了魏潭,我們賬目上還有多少能隨時動用的銀子?”

神秘兮兮的一笑,沈涼轉首看向坐在他斜對麵的魏潭,後者想了想之後才說道:“我剛交了一個月的米糧定金給慕容家,加上其他的開銷,賬麵上能隨時挪用銀子最多不超過二十萬兩。”

他們收到的捐贈不少,但每天的開銷也極其龐大,處理衣物的鋪子裡倒是有不少盈餘,可那些錢都是用來購買粗布麻衣布施給難民的,現在大熱的天兒開銷是不大,等冷起來就不一樣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就已經在預定棉衣棉被什麼的多了,那些錢是絕對不能動用的,或許還需要從捐款這邊挪一部分過去。

“嗯,足夠了,不過我們不能隻等著彆人捐贈,也得謀幾份賺錢的買賣才行。”

經他一說,眾人再次沉默了,這事兒他們早就想到了,問題是,現在的買賣哪有那麼好做?萬一虧了錢,他們就更艱難了。

“你有沒有什麼好的主意?”

片刻後,謝言抬首看向沈涼,雖然這段時間他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但做買賣方麵,他們真的不行。

沈涼沒有馬上回答,稍作思量後才說道:“買賣我們必須保證盈餘,穩賺不賠的買賣基本上可以說沒有,不過我覺得有一項也許可以做。”

“哦?什麼什麼?”

一聽這話,四人全都來了興趣,沈涼好笑的看看他們:“是這樣的,如今災難剛過,城外很多莊子都維持不下去了,出售的人大有人在,我們不如趁機多收幾個莊子,外麵那些難民大部分都是農民出生,種莊稼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如此一來,我們既能有長久穩定的收入,又能解決更多難民的活計溫飽,一舉數得,你們以為如何?”

皇城外的莊子大部分都掌握在權貴們手中,也有極小部分屬於富戶們,以往一旦聽說誰要出售莊子,恐怕大批的人捧著銀票去求,但現在不同了,一個月的大雨衝垮了很多人的信心,還有的人急欲套現,正是最好的時機非,收購的價格可以儘量壓低,長久來看,比購買鋪子劃算多了。

“好到是好,可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再下雨或遭遇彆的災難了?那些急著出手莊子的人,他們也是如此顧忌的吧,不然皇城附近的莊子哪是那麼容易買的?早就被各大家族收入囊中了。”

四人彼此對看一眼,謝言皺眉說道,萬一再受災,他們怕是會血本無歸了。

【本章完】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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