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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83264 字 3個月前

第194章加倍奉還,劉舒涵的下場

“不,他說謊,一切都是老夫人指使的,我隻是聽命行事!”

事實擺在眼前,劉舒涵依然咬死不承認,她現在隻是個妾,一旦承認了,沈涼就算一刀刀剮了她,官府也不會管,她承受不起承認的後果。

“碰!”

忍耐了大半天的衛老將軍一掌拍散了旁邊才小茶幾:“好個侯府老夫人,好個太師嫡女,竟欺我兒至此,當真是以為我衛家無人了嗎?”

這一次,衛老夫人低垂著頭,沒有任何要勸誡的意思,衛家人個個義憤填膺,哪怕再反對,他們還是將最珍貴的寶貝交給了他們,可東陵候府的人是如何對待他的?簡直欺人太甚!

“衛老將軍息怒,這個老仆乃老夫人心腹,她說的話,不可儘信。”

在衛老將軍的麵前,太師也不得不恭敬以對,在沒有徹底證實劉舒涵的罪狀前,他還不能放棄,更不能讓太師府被衛家惦記上。

“不,不是的,我沒有說謊··”

金嬤嬤流著淚慌亂的哭喊。

“哼,她說的話不可信,你女兒說的話就可信了?”

衛老將軍冷哼一聲,虎眸蠻橫的怒瞪,太師深感無奈,再度抱拳躬身:“老將軍誤會了,老夫並無偏袒小女之意,隻是此事關係重大,還是該弄清楚真正的來龍去脈才好。”

“還要怎麼弄清楚?左右不過是主次的問題罷了,哪怕她真是聽命行事,你以為老子就會放過她嗎?”

他們之所以願意坐在這裡慢慢的看涼涼詢問真相,不過是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已,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沒有繼續看他們耍猴戲的必要了。

“···”

太師無言,的確,如果劉舒涵還是侯夫人,或許還能有所周轉,問題是,她現在隻是個侍妾,隻要沈睿廷和沈達兄弟倆同意,他們隨時都能打殺了她,哪怕是他,也無法阻止。

“不,父親你救救我,救救蕭兒,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求你帶我離開這裡,求求你··”

眼見太師似乎是要舍棄她了,劉舒涵衝著他拚命哭喊,她不能死,她的兒女還需要她。

“舒涵,既如此,為父也保不住你了,唉··”

太師故作沉痛的轉頭,剛準備再說點什麼,沈涼忽然道:“外公,你又何必一定要做惡人,太師需要更多的證人,我給他就是。”

想就此脫身,以後壞他們的名聲?做夢!

“好,太師,彆說老夫不給你麵子,涼涼,繼續。”

深深的瞪了他半響後,衛老將軍再度坐了回去,既然涼涼要親自為澤謙報仇,他就拭目以待吧,大不了不足的他補上,總之不能便宜了老妖婦和賤婦。

“是。”

抱拳一躬身後,沈涼也沒有再跟他們囉嗦,再次走向那個先前被他捅了一刀的楊嬤嬤,蹲在他的麵前凝聲道:“你考慮得夠久了吧?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唔··我··”

抱著受傷的手臂,楊嬤嬤臉色慘白,張嘴就想再次否認,可沈涼忽然靠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考慮清楚了,我既然能查到這麼多事,再查查你的背景應該不難,我想你如此效忠劉舒涵,肯定是有什麼把柄或是家人什麼的在他手上吧?你以為今日過後,劉舒涵還能護得住?你要是實話實說,我保證不會牽連其他,隻會拿你一人問罪,相反,你的把柄或是家人,相信我,很快就會全部下去陪伴你。”

她在被劉舒涵收買之前就已經是爹爹院子裡的管事嬤嬤了,對於一個下人來說,無疑已經達到頂點,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她舍棄了一切,無怨無悔的守在柴房,如今還一口咬定劉舒涵的說法,顯然是早就不在乎自身的死活了,但他還有在乎的東西卻是可以肯定的。

“你··”

楊嬤嬤瞳孔一縮,也算是間接佐證了沈涼的猜測,沈涼嘴角浸著一抹殘忍嗜血的笑,慢慢退開身體:“你可以說了,當初收買你的人是誰,又是誰將我爹爹囚禁在柴房密室裡的。”

“我··”

楊嬤嬤張張嘴,雙肩無力的垂下:“是劉夫人··

“不是,賤人你胡說什麼?沈涼你跟他說了什麼?是不是威脅他了?”

她才剛說出幾個字,劉舒涵就拚命的否認嘶吼了起來,簡直跟瘋子一樣。

低垂著頭的楊嬤嬤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抬首站了起來:“我沒有胡說,設計讓夫人血崩而死的的確是老夫人,但金嬤嬤說得對,老夫人後來忙著下葬那具屍體,根本沒工夫處理夫人,就交代劉夫人將夫人弄出去處理掉,劉夫人嫉妒侯爺深愛夫人,不想讓夫人死得如此便宜,恰好他之前收買我的時候在柴房裡發現了那個密室,她就瞞著所有人,讓我跟她的兩個丫鬟一起將昏迷的夫人搬進了密室裡,她怕夫人醒來後吵鬨或逃跑,就用藥毒啞了他,還打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如果你們不信,密室最裡麵的牆角還埋著兩具屍體,他們是劉夫人當年的兩個丫鬟,劉夫人怕他們泄密就殺了他們。”

“你胡說,是不是沈涼威脅你,是不是?”

劉舒涵拚命的掙紮,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出賣她,難道她不想要她兒孫的命了?

“五少爺,我沒有一個字說謊!”

“碰!”

話說完,楊嬤嬤忽然衝向牆壁,腦袋狠狠的撞了上去,當場就腦漿迸裂,氣絕身亡。

“老奴也願意用死證明我沒有說謊!”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金嬤嬤含淚看一眼老虔婆,緊跟著撞死在大廳裡,兩人同時用命來證明自己的說辭,劉舒涵徹底的傻了,太師劉文錦和沈蕭全都傻了,如此一來,她再狡辯也沒用了。

“爹爹,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冷冰冰的看一眼幾人,沈達轉頭望向衛澤謙,作為當事人,他應該是最清楚的,雖然他不能說話書寫,但該說的彆人都說了,他點頭或搖頭還是沒問題的。

“嗯嗯。”

衛澤謙流著淚用力點頭,即便還是有些出入,但在他自己沒辦法說的情況下,已經足夠了。

“劉舒涵,你還有何話可說?”

沈達猛然轉身,虎眸如利刃一般射向劉舒涵。

“···當然有。”

抬首短暫的沉默後,劉舒涵一掃先前否認的態度,眼底的陰狠不再掩飾,直勾勾的對準衛澤謙:“我隻恨當初為什麼沒有殺了你,啊··”

她話才說到一半,距離他最近的沈涼刷的一聲抽出袁韶的佩劍,寒芒閃過,劉舒涵的左手臂硬生生被齊肩斬下,鮮血噴湧而出,劉舒涵慘叫著滑倒在地,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誰也沒想到,沈涼居然會說出手就出手。

“娘!”

“舒涵!”

回過神,沈蕭劉文錦雙雙嘶喊,沈涼回頭淡淡的看他們一樣,拖著染血的劍走到劉舒涵的麵前:“你打斷我爹的雙手雙腳,我就斷你四肢,你毒啞了他,我就拔了你的舌頭,劉舒涵,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等你沒有手腳也無法再說話後,我會找個壇子將你裝起來,你的眼睛我也會給你留著,你不是喜歡侯府嗎?我會讓人將你放在侯府最高的觀星樓上,讓你一直看著它。”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濺了一身血的沈涼如同索命惡鬼,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冷汗沁沁,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人打從心底升起刺骨的寒意,躺在地上的劉舒涵甚至連痛都忘記了,掛滿淚水的雙眼傻傻的望著她。

“先前不是還耍狠嗎?怎麼不鬨了?”

“啊··”

鋒利的劍尖戳向她斷臂的切口,劉舒涵痛得尖聲慘叫,沈涼慢慢蹲下來,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有些事你應該還不知道,把沈蕭賄賂文淵的證據交出去的人是我,我一早就知道,他落在端郡王手裡會有什麼後果,將沈薔送到沈輝床上的人也是我,你說,四皇子若是知道,毀沈薔清白的是她的嫡親堂兄,她在知道的情況下還栽贓到他的頭上,他會怎麼做?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兒女,也會讓你親眼看到他們的下場。”

“嗚嗚··”

沈涼一說完就用銀針封住了她的啞穴,劉舒涵瞪眼激動的嗚咽,終於嘗到有話卻說不出來的滋味了。

“帶下去,按照我說的,斷了他的四肢,拔掉舌頭,絕對不能讓她死了,將他裝在壇子裡送到觀星樓上,派兩個人看緊她。”

沒興趣去解讀他眼底的意思,沈涼站起來冷漠的吩咐。

“是。”

雷真躬身接下命令,就在他準備弄走她的時候,沈達突然道:“等一下,我親自來。”

“沈達你們敢?!”

眼看沈達提著親兵的佩刀一步步走了過去,劉舒涵嚇得蠕動著身體不斷往後縮,終於回過神來的劉文錦撕心裂肺的大吼,沈蕭早就嚇得軟成了一灘爛泥。

“唔··”

根本沒有理會劉文錦的叫囂,沈達刀起刀落,劉舒涵的另一條手臂脫離了他的身體,鮮血噴濺了一地,早已見習慣這種血腥的衛家人無動於衷,太師就忍不住白了臉,沈睿江兩口子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全程都沉默看著的孫婧竟也沒有害怕,隻是,淚水爬滿了她的臉頰,五少爺答應她的事情做到了,她尚未出世就被人害死的孩子可以瞑目了。

“舒涵··”

“娘··”

劉文錦眼眶猩紅,眼球布滿血絲,癱坐在地的沈蕭嘶喊的同時,褲襠竟慢慢的濕了,他怕,怕沈達沈涼也會用相同的手段對付他。

“唔唔··”

鮮血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沈達的雙眼,伴隨著手臂的揮動,渲染著血氣的利刃寒光閃動,劉舒涵的雙腿也被齊齊斬下,一開始她還能嗚咽,最後,剩下的軀乾隻能抽搐著蠕動了。

“哥,最後一刀讓我來。”

沈涼說話的同時,蹲下身一手掐住她的雙頰強迫她張嘴,一手舉起匕首,沒有半分猶豫,鋒利的匕首插進她嘴裡,硬生生剜掉了她的舌頭,雷真見狀迅速蹲下身封住她的穴道,以免她流血過多死亡,沈涼冷漠的衝他點點頭,隻見雷真一揚手,數個幽冥暗衛無聲無息的出現,片刻間就帶走了隻剩軀乾的劉舒涵和她的肢體,以及兩個嬤嬤的屍體。

全程將一切儘收眼底的眾人莫不沉默,沈達狠,他們能夠理解,可沈涼一個鄉下莊子上長大的雙兒,竟也如此狠辣,這就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了,沒見過血的人,不可能如他這般平靜狠辣,他,到底曾經曆過什麼?

【本章完】

第195章結束,留下沈蕭

劉舒涵就那樣被兄弟倆聯手活生生的肢解了,整個大廳安靜得鴉雀無聲,老虔婆早在金嬤嬤一頭撞死的時候就失了魂,沈睿江兩口子嚇癱在了椅子上,太師輕輕閉上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劉文錦拳頭緊握,滿目恨毒,沈蕭早就嚇傻了,啥反應都沒有。

而裴元冽,沈達夫夫,衛澤謙,沈睿廷,以及衛家人,他們全都沉默又心疼的看著沈涼,他親手斬斷了劉舒涵一條手臂,又剜了她的舌頭,鮮血噴了他一身,可從始至終,他都平靜得沒有半點波動,全然不像是個從未見過血的人,若他不是天生就冷血無情,那就一定是曾經曆過比之更恐怖的事情,而他們,相信是後者。

“既然已經證實一切都是劉舒涵所為,作為他的兄長,劉大人,你不會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仿佛沒有感覺到那些疼惜的目光般,沈涼接過袁韶遞給他的帕子擦去臉上和手上的鮮血,轉而似笑非笑的朝劉文錦走了過去。

一旁的太師緩緩睜開眼,看似老邁的雙眼蘊含著老辣的精芒,好個沈涼,他們真是小看他了,私自解決了舒涵就算了,還想把文錦也拉下水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

抬眼恨毒的瞪著他,劉文錦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你要說我知道,那就請拿出鐵證來,舍妹是你侯府的小妾,你們作為嫡子要打要殺我的確是管不著,但我不是你侯府的人,而是太師府嫡子,皇上親封的正四品皇城都統,沒有鐵證,你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嗬··”

聞言,沈涼聳肩一笑:“劉大人說得對,你是朝廷命官,我沒有鐵證的確不能隨便動你,可有件事,我希望劉大人能給我個解釋。”

說話間,沈涼駐足在幽冥暗衛抓住的其中一個影衛麵前,忽然出手捏住他的雙頰強迫他張開嘴,拿出銀針從他嘴裡挑出一顆比米粒稍微大點的毒囊,當著所有的麵戳破它,任由白色的粉末飄落在地。

“五毒散,劉大人不陌生吧?”

“那又如何?”

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劉文錦依舊很強勢。

“不如何。”

沈涼抬眼看了看裴元冽:“前不久我在相國寺的時候被人圍殺,雖然我沒有抓到活口,但我們從那些屍體嘴裡檢測出的毒囊也是五毒散,這事兒清平王和三皇子夫夫都能作證,如今劉大人的影衛嘴裡弄出來的又是五毒散,不知劉大人又要作何解釋呢?”

“五毒散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毒藥,隻要有點錢就能買到,你不會單憑這樣就斷定當日在相國寺暗殺你的人是我派去的吧?”

要說一點都不慌,那是騙人的,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早就想好托詞了,再加上他們沒有抓到活口,根本不可能奈何他,就像端裕世子的事情,長公主府不一樣知道是他們,可又能奈他如何呢?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不能就此斷定,不過你也無法徹底洗脫嫌疑不是嗎?所以我決定了,明日一早就去京兆府擊鼓鳴冤,讓京兆尹大人幫忙查清楚,到底是如此惡毒,當著王爺和三皇子夫夫的麵就敢暗殺我。”

他說出這件事,本就不是為了定他的罪,他要的,是他身敗名裂,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他倒要看看,秦雲深還怎麼放心大膽的用他。

“你··”

此事一旦過了官府,哪怕沒有證據證明是他乾的,他也不是屎都渾身是屎了。

劉文錦大怒,瞪著沈涼的雙眼跟要活生生吃人一樣,如今借著太師的光,他好不容易才重回朝堂了,正是要大展拳腳的時候,讓沈涼這麼一搞,不止四皇子會有所不滿,皇上怕是也會不爽,他的前途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小畜生好狠毒的手段。

“沈涼,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女對侯夫人不敬,那都是小女個人所為,你們活生生肢解了他,老夫也不敢有意見,如今不過是因為犬子的影衛與暗殺你的人都用了五毒散,你就要告上京兆府搞得人儘皆知,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太師微眯雙眼,看似輕柔的語氣卻潛藏著少許的威脅與怨懟。

“太師說哪裡話,我被人行刺了,難道不應該報官?”

老東西,真以為他會怕他不成?

“如果需要人證的話,本王很樂意去京兆府。”

搶在太師之前,久未發言的裴元冽懶懶散散的說道。

“章程,你的意思是,老夫的外孫隻有忍氣吞聲才算是對得起你們?滾你娘的,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夫的麵前對我的外孫說教?”

衛老將軍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虎眸瞪得如銅鈴一般,好個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之前,他們又何曾饒過他的兒孫?當真以為他衛家兒孫是好欺負的嗎?

被他粗魯的一吼,太師氣得漲紅了臉,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太師,我家將軍是粗魯了點,但他和涼涼所言都並無過錯,劉將軍如果真是無辜的,京兆尹也不可能會冤枉他,還是說,你們心虛了?”

全程摟著衛澤謙的衛老夫人抬首淡淡的看向太師,語氣雖然溫和,態度卻不容置疑。

“···老夫人所言極是,是老夫失言了。”

忍了又忍,太師站起來抱拳躬身,沒人注意的地方,低垂著頭的他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父親!”

劉文錦不滿的望向他,他當然知道京兆尹不會冤枉他,他怕的是京兆尹查嗎?並不是,他怕的是此事一旦驚動京兆府,必然傳揚出去,那些好事的禦史言官豈會放過他?向來顧惜顏麵的皇上和四皇子又怎麼可能還放心大膽的用他?哪怕最後證明了他的“清白”,他的前途差不多也毀了,更何況,小畜生有句話說對了,他吃定他沒有證據證明一切都是他做的,同樣的,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一切不是他做的。

“閉嘴!”

太師扭頭厲聲一喝:“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回府!”

語畢,太師連招呼都沒打一聲,憤怒的拂袖轉身,看守著劉文錦的幽冥暗衛下意識的看向沈涼,見他微微點頭後才放任他和那些影衛們自由。

“外公,舅舅,帶我一起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眼看他們都要走了,褲襠濕潤的沈蕭翻身爬起來,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卻被幽冥暗衛再次鉗製住,急得他連忙大聲哭喊,沈達兄弟倆太殘忍可怕了,他不能留在侯府,否則肯定會他們一刀刀剮了的。

已經快要跨出門檻的太師腳步一頓,回頭看看他,抬首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沈達沈涼兄弟倆,什麼都沒說,再次拂袖扭身,沈蕭是東陵候府庶子,沈達兄弟倆不放人,他是帶不走的,至於沈睿廷,他要真憐惜他,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劉舒涵被肢解了。

“蕭兒··”

被肖禹折斷了一條腿,讓影衛背著的劉文錦倒是真的滿臉疼惜,可當他看向沈睿廷的時候,隻見他整個人像是被人抽了魂兒一樣耷拉著腦袋,而衛家人和沈達兄弟倆,不用看也知道,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人?

“舅舅救我,舅舅··”

看出他眼底的無可奈何,沈蕭撕心裂肺的哭喊,身體一個勁兒的掙紮,卻是怎麼都掙脫不開幽冥暗衛的束縛,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再不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嫡子形象了。

“蕭兒,你畢竟是侯府庶子,你的母親雖然犯了錯,你卻沒有,他們不敢殺你,你就暫時留下吧。”

有衛家人和清平王在,他是不可能帶走他的,劉文錦意有所指的說完,輕輕拍了拍背著他的影衛,他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隻有等回去後再慢慢想辦法。

“不,舅舅,舅舅··”

見狀,沈蕭哭喊得更加淒厲,可劉文錦的身影還是慢慢消失在了夜色裡。

“帶去重臨院關起來,堵了他的嘴,等我明日有空再決定怎麼處置他。”

“是。”

沈涼手指一彈,幽冥暗衛如同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沈涼回身看看地上躺在木板上大受打擊的老虔婆,再看看嚇得瑟瑟發抖的沈睿江夫妻倆,抬腳走向失魂落魄的沈睿廷。

感覺到有人站在他的麵前,沈睿廷緩慢的抬起頭,渙散的瞳孔好一會兒才凝聚焦點:“涼涼··”

望著自己的小兒子,沈睿廷一眨眼淚水就滾出了眼眶,他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可,還來得及嗎?今晚之前,他以為隻要他努力,總有一天兩個兒子會原諒他,畢竟他們是最親的父子,血濃於水,但現在,他已經不確定了,澤謙因為他被人害得那麼慘,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原諒他?

“看在你確實有護著重臨院,保護好佑兒的份兒上,沈睿廷,我不會再針對你做什麼,但你讓爹爹吃了這麼多年苦,如今更是形同廢人,這一點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剩下的老妖婆和沈睿江兩口子要怎麼處置就交給你了,你要是下不去手,派人到重臨院通知一聲,在我出嫁以前,彆再讓我看到你,我怕我會忍不住活剮了你!”

語畢,沈涼猛然轉身,再也不願意多看他哪怕一眼,同樣的,沈達和衛家人也沒有再看他了,他雖然是侯府的主人,卻被所有人嫌棄,或許也永遠都不會有原諒他的一天。

“外公,外祖,各位舅舅表哥表弟們,今日晚了,不如先讓哥哥送你們回去?爹爹也需要梳洗一下,改日我和哥哥再帶爹爹一同去衛家。”

在衛家人麵前,沈涼儼然跟換了人一樣,絲毫不見先前的冷然狠辣。

“我··”

衛老夫人不舍的看著懷裡的小兒子,一旁的衛老將軍虎著臉凝聲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說話間,虎眸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老虔婆和沈睿廷他們,語氣裡難掩不滿,他們將他的兒子害得如此淒慘,怎能如此輕易就放過?

【本章挖】

作者閒話:我這裡明天又要停電,說是上午七點到中午十二點,我先把一更發了哈!!

第196章休棄老虔婆?回到重臨院!

“要他們的命很容易,但我要的不是他們的命,外公放心,我自有想法。”

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一眼,沈涼眸中快速滑過一絲冷意,殺了他們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小破孩兒心眼兒倒是挺多,行,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深深的看著他半響後,衛老將軍起身,順便朝衛老夫人伸手:“走吧,他們都累了,今晚就讓他們好好梳洗休息一下,改明兒咱們再慢慢聚。”

兒子都回來了,還能怕他跑了不成?

“嗯。”

點點頭,衛老夫人又用手替兒子順了順發絲,眼含熱淚的說道:“兒啊,如今你的孩子們都長大了,爹也老了,可再也承受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了,不管你如今變成什麼樣,一定不能放棄活下去的希望知道嗎?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很對,隻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以他的閱曆,又豈會看不出在劉舒涵伏誅後,兒子徹底放鬆所代表的含義?

“嗚嗚··”

原本已經對活著沒有什麼指望的衛澤謙再度淚流滿麵,是啊,他太不孝了,再見親人和孩子們,害他的人也得到應有的下場後,他就不想再繼續活著了,可他忘了,雙親年事已高,哪還能承受他的死?達兒和涼涼雖然都長大了,但他欠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父愛,又豈是見一麵就能彌補的?他沒有死的資格。

“老四,你上半輩子瞎了眼不要緊,為父和你的兄長們,還有你的兩個兒子都會重新陪你站起來,但最主要的還是你自己有站起來的**知道嗎?你爹老了,為父也老了,彆再讓我們失望啊。”

老將軍英雄了一輩子,在自己失而複得的兒子麵前,卻是有些老淚縱橫。

“嗯嗯嗯!”

衛澤謙何曾看過父親這副模樣,再也不敢有任何輕生的念頭,流著淚拚命的點頭。

“走吧。”

點點頭,擁過自己的媳婦兒,衛老將軍率先轉身,衛澤航兄弟三人離開前也都分彆跟他們的弟弟說了幾句話,就在沈達提出要送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快要跨出門檻的衛老將軍又回身嗬斥道:“送什麼送?明日你不是還要入宮麵聖?都早點休息去。”

語畢,衛家人在他的帶領下陸續離開。

“涼涼··”

“哥,回我的重臨院吧。”

搶在沈達之前,沈涼主動提議,在他的眼中,重臨院和侯府是分開的,那是他的私人堡壘。

“嗯。”

沈達點點頭,一直沒發言的霍燁霖再次上前抱起衛澤謙:“爹爹,我們回涼涼的院子。”

說著,一群人就準備撤離了。

“澤謙··”

眼看他們完全當他不存在,沈睿廷站起來巴巴的望著他們,所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被霍燁霖抱著的衛澤謙第一次將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身上,深深的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無言的告訴他,他們之間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

“侯爺,你跟爹爹的事情,接下來我們會給你一個說法。”

在沈達皺眉不悅的時候,沈涼已經冷淡的開口了,說完後視線馬上移到了孫婧身上:“孫姨娘,侯府的事情還是由你打理,三日之內,該清理出去的人全部都清理出去。”

“是,五少爺!”

孫婧恭順的給他行了個禮,她的仇能報,全都是因為沈涼,哪怕隻是附帶的,她也心存感激。

“走吧。”

不想再留在這裡,沈涼衝霍燁霖點點頭,與裴元冽十指緊扣,跟在他們的身後踏入夜色之中,留下悔恨失落的沈睿廷傻傻的站在那裡久久無法反應。

“翔子,派人去請沈氏族長和長老們,本侯要他們代替父親休妻!”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睿廷臉上的痛苦失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恨毒與強勢。

“畜,畜生··”

“大哥你瘋了?!”

聞言,老虔婆氣得胸口急速起伏,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沈睿江更是嘶聲怒吼,休妻,他竟要讓族長和長老們休了母親,他怎麼敢?

“瘋?可以的話,我恨不得一個個弄死你們。”

轉頭冷冷的望著他們,沈睿廷滿臉戾色的道:“涼涼說得對,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孝順這個毒婦,拿你們當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對待。”

“···”

很顯然,老虔婆和沈睿江全都沒想到他的反應竟如此之大。

“翔子,去,本侯天亮之前就要看到他們。”

“是。”

沈翔也恨毒了這些人,當即跨步而出,沈睿廷不想再見到他們,揮手召出影衛:“將他們軟禁在荷香院裡。”

“是!”

“不,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大哥··”

“大伯不要,大伯··”

“畜,畜生··”

三人立即反應激烈,特彆是沈睿江兩口子,如今呂家沒了,沈睿江受沈僑連累也丟了官職,老虔婆一旦被休棄,他就是庶子了,連分家的權利都沒有,被趕出去後怕是溫飽都成問題。

不管他們如何吵鬨,最後還是被影衛們拖走了,沈睿廷繃緊的身體一個踉蹌,一旁的孫婧連忙扶住他。

“侯爺··”

“不用了。”

揮開她的手,沈睿廷步履蹣跚的邊走邊說:“既然涼涼信任你,侯府後院的事依然交給你。”

“侯爺··”

看著他漸漸步入夜色中的身影,孫婧擔心的呢喃出他的名字,對他,他們這些妾室是不敢有愛的,也不存在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加上她落掉孩子後就退出了後院的爭鬥,對沈睿廷,她也隻當他是侯府的主人罷了。

重臨院

“大少爺!”

早就聽說沈涼他們回來了,齊越等人一直等著,見他們進來後,馬上就一窩蜂的迎了上去,看著已經從少年變成威武將軍的沈達,齊越齊軒雙雙眼含熱淚,五年了,大少爺終於平安回來了。

“你們··小越,小軒··”

看到他們,沈達也是滿臉感慨,沈涼輕聲提醒:“先進去再說,付叔,有沒有洗澡水?”

“有,知道你們回來了,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付瓔跟隨在他們身側邊走邊回應,視線不止一次的掃向霍燁霖抱著的衛澤謙,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是很重大的事情。

“嗯,軒哥你去準備洗澡水,送到我隔壁的房間吧,越哥你去我房裡找一套素淨的衣服。”

“好。”

在他的吩咐下,齊越齊軒抹去眼淚,小跑著先行一步,沈涼帶著霍燁霖直接將衛澤謙抱到了他隔壁的房間,跟進來的樊鐘蘊手腳麻利的收拾著床鋪,霍燁霖暫時將衛澤謙放在椅子上。

“水來了。”

齊軒很快就提了兩桶熱水進來,何楊也跟在他的身後幫忙。

“哥,你跟元冽先去堂屋吧,我和嫂子幫爹爹清洗一下。”

“嗯。”

兩人難得行動一致的看一眼衛澤謙,相繼轉身離去,衛澤謙到處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嗚嗚··”

“嗯?爹爹要什麼?”

沈涼去屏風後兌洗澡水了,霍燁霖湊過去疑惑的問道。

“嗚嗚··”

衛澤謙倒是想跟他說清楚呢,可發出的聲音永遠都是嗚嗚的,霍燁霖疑惑的看了他很久後突然恍然道:“爹爹是不是在問佑兒?”

“嗯嗯··”

見他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衛澤謙高興得直點頭,一旁的付瓔連忙道:“小少爺已經睡了,那孩子氣性大,又特彆黏涼涼,這不涼涼離開一個月,他就氣了一個月,也就晚上能清淨點,您要是想看他,我這就去把他抱過來。”

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沈涼一口一個爹爹,付瓔差不多也猜到了,隻是,心裡卻忍不住驚懼又駭然。

“唔唔··”

聞言,衛澤謙搖搖頭,既然睡了,明天再看也一樣。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有和嫂子就行了。”

齊越將衣服送來的時候,沈涼也兌好了洗澡水,霍燁霖再次抱起衛澤謙,沈涼關好房門後拖了張椅子到屏風後,正抱著衛澤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霍燁霖輕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哪有什麼周到不周到的,嫂子就會抬舉我。”

這種事情可沒啥值得驕傲的,等他將衛澤謙放在椅子上後,沈涼躬身幫他脫去身上的臟衣服:“爹爹,我沒騙你,我的醫術和毒術真的很好,一定會··”

話沒說完,沈涼手一頓,雙眼死死的盯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纖瘦的身體看著看著就顫抖了起來,眼底蒙上一層淚花。

“嗚嗚··”

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什麼,衛澤謙嗚咽著蠕動身體,站在後麵的霍燁霖疑惑的道:“怎麼··”

當他轉到前方,看到那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身體還交織著一條條鞭痕的時候,霍燁霖剩下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深處,那些鞭痕縱橫交錯,都是一些老痕跡了,可顏色很深,當初怕是也傷得極深,該死的劉舒涵,他不但廢了他,還曾鞭打虐待過他嗎?

“嗚嗚··”

眼見兩人渾身都冒著殺氣,衛澤謙滿臉焦急的嗚咽,他想告訴他們,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可他說不出來。

沈涼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壓下滿腔的怒意,又過了一會兒生生逼回眼淚後才仰頭笑道:“趕緊洗一洗吧,不然水該涼了。”

“嗚嗚··”

衛澤謙擔心的望著他,沈涼笑得更深:“沒事的爹爹,劉舒涵讓你遭了多少罪,我就會在他或是沈蕭沈薔的身上十倍百倍的討回來,還有劉文錦,今晚我不是不能讓他折在這裡,但那也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將來比劉舒涵更慘!”

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沈涼語調輕柔,但衛澤謙和霍燁霖都知道,他不是在說笑,看他今晚對劉舒涵的狠辣就知道了。

“嗚嗚··”

衛澤謙俯身用下巴貼著他的臉蹭了蹭,似乎是在提醒他小心點,已經消化完的霍燁霖也笑了出來:“好了,水真要涼了。”

說罷,三人相視一笑,這次沈涼很麻利的幫衛澤謙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儘可能的命令自己彆去注意他身上那些老舊的傷痕,霍燁霖將他抱進浴桶裡後,兩人一個幫他洗身體,一個給他洗頭,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才徹底給他弄得乾乾淨淨的。

【本章完】

第197章給老爺請安

與此同時,外麵也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狀況,皇帝身邊的楊安突然來了,還帶來了他的口諭,宣裴元冽馬上進宮,裴元冽不得不暫時跟他離開,齊越他們經過搖光的敘述,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個個全都哭得稀裡嘩啦的,搞得沈達一陣的頭疼。

洗得乾乾淨淨的衛澤謙恢複了本來麵目,雖然瘦得脫了形,依然能看出曾經美麗的輪廓,沈涼的五官與他極其相似,父子倆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個太瘦,一個稍微豐盈點,一個眼神溫柔,一個平淡無波,等衛澤謙身體養好一點,相信兩人會更加相似。

“給老爺請安。”

沈達進來後,付瓔也帶著幾個小年輕進來了,幾人一致決定稱呼他為老爺,衛老爺,夫人什麼的就讓它見鬼去吧,沈睿廷配不上他。

“行了,都起來,我爹爹也不是那麼講究的人。”

接收到衛澤謙無力的眼神,沈涼沒好氣的搖頭:“正式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爹爹衛澤謙,他手腳不便,暫時也無法說話,以後還要勞煩你們多照顧了。”

“嗯。”

幾人全都紅著眼眶,也不敢說話,怕自己沙啞的嗓音會刺激到衛澤謙。

“今兒晚了,有事明天再說,都下去休息吧。”

看他們一個個跟兔子一樣,原本想問一下小侄兒的沈涼無奈的放棄了,反正明天就能看到了。

“涼涼,你們一路從西北趕回來也辛苦,今夜不如讓我守著老爺吧,你和大少爺少夫人都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狀態稍微好點的付瓔湊上去貼心的提議,至於他房裡的小少爺,有鐘蘊他們在,倒是不用擔心,明早小家夥醒來看到心心念念的叔叔回來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嗯··”

“嗯嗯嗯。”

沈涼還在考慮的時候,衛澤謙就已經連連點頭了,兒子們心疼他,他也心疼他們,再說了,他雖然被關了十幾年,武將回京要進宮麵聖的事情他還是清楚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兒子和兒媳明日在皇帝的麵前失儀,還有他的涼涼,看起來也比他胖不了多少,這些年可不少遭罪。

“好吧,有事就叫我。”

見狀,沈涼隻能點頭,沈達夫夫倆彼此對看一眼後,霍燁霖摸了摸衛澤謙的長發,見差不多已經乾了,直接打橫將他抱到了床上:“爹爹你也早點休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隻需要養好身體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們。”

“嗯。”

躺在床上的衛澤謙微笑著點點頭,經過雙親點醒後,他也不再有任何輕生的念頭了,他想活下去,想重新承歡雙親膝下,想看他的兒子們成家立業,看他的小孫子,甚至是將來的小外孫一點點長大。

“嫂子說得對,爹爹,你什麼都不要想,明天我就著手幫你配置解藥,很快你就可以說話了,手腳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沈涼上前替他掖掖被子,順手又替他把了把脈,他的嗓子問題不大,劉舒涵當年行事匆忙,用的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毒,隻要解了毒,他再度說話應該沒問題,不過聲音想恢複成當年的樣子恐怕有些難,畢竟他的聲帶已經被毒侵蝕十幾年了,得慢慢養著,最麻煩的還是被打斷的手腳,要重新接上,就必須再次打斷,他不想讓爹爹受那種苦,需要想其他的辦法。

“嗯嗯。”

他相信兒子,不能說話也沒關係,如今還能看到他,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爹爹我們就出去了。”

沈達霍燁霖和沈涼三人相繼跟他道過晚安後才轉身,臨走前,沈涼又吩咐了付瓔幾句,並囑咐他可以跟爹爹一起睡,彆睡在床踏板上,他的年紀也不輕了。

“放心吧涼涼,我知道該怎麼照顧人。”

送走了沈涼等人,付瓔回到床邊,見衛澤謙睜著眼毫無睡意,不禁微笑著在床邊坐下來:“老爺睡不著吧,正好我也睡不著了,不如我給你講講涼涼的事情。”

“嗯嗯嗯。”

衛澤謙雙眼一亮,一個勁兒的點頭,兩人一見如故,付瓔主動拉過他的手握住,緩緩跟他說起了與沈涼的初相識,以及後麵發生的點點滴滴,當然,他都小心的避開了那些老虔婆等人算計涼涼的事情,怕衛澤謙聽了心裡難過。

“哥,怎麼沒看到元冽?”

在進入堂屋的時候,沈涼才終於想起了裴元冽的存在,沒辦法,先前他滿腦子都是爹爹的事情,雖然早就看到他沒在,也沒顧上詢問。

“大半夜的你問他乾什麼?”

沈達當即一臉的不爽,什麼嘛,涼涼怎麼滿口都是他?姓裴的到底哪裡好了?

“哥。”

沈涼不禁哭笑不得。

“好了,你也差不多點,老三都還沒跟涼涼打招呼呢,怎麼可能偷偷摸摸的離開?他到底去哪兒了。”

同樣哭笑不得的還有霍燁霖,兩人在邊關的時候天天鬥,回來的路上也沒有消停過,為何到家了還是如此?

“···”

你們倆怕不是被他灌了**湯吧?

接連被弟弟和媳婦兒逼問,沈達表示難受,想哭!

“涼涼,主子被老皇帝宣進宮去了。”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搖光說話後又頂著沈達的瞪視做了個鬼臉,眨眼間消失在了他們視線裡。

“哼,還真是等不及呢。”

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沈涼冷笑一聲,旋身在桌子旁坐下來:“哥,嫂子,給你們介紹一下我院子裡的人,留在房裡陪爹爹的是付叔,本名付瓔,他的兒子是付雲溪,應該已經高中狀元了··”

“涼涼,雲溪沒中狀元。”

“什麼?”

齊軒忍不住插了句嘴,沈涼略感詫異,齊越湊上去說道:“雲溪中了會元,據說殿試的時候表現也是最好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再創六首之主的輝煌,誰知道陛下竟隻點了個探花給他,項二少說根據他哥的分析,應該是雲溪最近一段時間跟他們走得太近了,特彆是謝言,皇帝才故意打壓他。”

天知道他們得知此事的有多震驚憤怒,老皇帝也太不要臉了,雲溪明明是狀元之才,他卻故意給個探花,連榜眼都舍不得。

“雲溪還沒進朝堂就如此,以後誰還敢效忠於他?”

撇撇嘴,沈涼毫無敬意,老皇帝越來越不靠譜了。

“可不是?我們都替雲溪可惜,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間無,雲溪本可以再度六首奪冠,卻丟在皇上的私心上了,不過付叔和雲溪好像並不在意,我們後來也慢慢放開了。”

皇帝的決定,他們又怎麼敢忤逆?最多也就是私底下不平罷了。

“那些都是虛名,我們隻要知道,雲溪確實有才就行了。”

搖搖頭,沈涼也結束了這個話題,繼續對沈達霍燁霖說道:“他們分彆是齊越,齊軒,樊鐘蘊,何楊,都是我的人,對了,還有個兩歲的大寶,他是鐘蘊的兒子,我讓他陪佑兒,以後就讓他和佑兒一起讀書上學吧。”

“嗯。”

沈涼每點一個人名字,他們都會相應的給兩人行禮,沈達霍燁霖的視線也挨個兒看過他們,相繼微笑著點頭。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

視線回到齊越齊軒的身上,沈達由衷的說道,哪怕不用問他也知道,他們照顧涼涼有多辛苦。

“大少爺客氣了,涼涼對我們很好,我們也很慶幸能照顧他。”

兄弟倆彼此對看一眼,由齊越含淚說道。

“嗯,以後我會護著你們。”

點點頭,沈達拉起霍燁霖的手:“他是我的夫人,也是佑兒的爹,霍燁霖,相信你們對這個名字都不陌生,他是雙兒,這件事很快就會人儘皆知。”

“大少夫人!”

要說不震驚是騙人的,但有了先前的事情墊底,幾人倒是沒表現得太意外,不約而同的給他見了個禮。

“無需客氣,既然你們是涼涼信任的人,本帥以後也會拿你們當心腹看,佑兒這段時間多虧你們照顧了。”

霍燁霖揮手做出一個虛扶他們的手勢,聽他提起沈佑,幾人紛紛露出怪異的表情,相互推搡過後,還是齊軒大著膽子問道:“大少夫人,你們不會把小少爺帶走吧?”

帶了小少爺幾個月,他們可不習慣沒有他的日子,雖然在涼涼離開的這一個月裡,小少爺是真的真的很吵。

“嗯?”

挑眉,霍燁霖忍不住掩嘴輕笑:“不會,我和夫君暫時也會住在重臨院,不過,你們想一直帶著佑兒,恐怕有些難。”

“啊?”

為什麼?

“廢話,裴元冽那混蛋能讓你們帶著佑兒一起去王府?”

一旁的沈達沒好氣的補充,即便他是真的想讓兒子去阻礙兩人就是了。

“這··”

沈涼無力扶額,齊越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輕笑,按照王爺一貫的套路,恐怕真的不可能,不過,真的會如王爺所願嗎?他們表示懷疑,小少爺隻要一鬨,涼涼立馬心疼死,還不什麼都依著他了?

“主君,都安排下去了,霍帥和沈將軍的親兵人數太多,重臨院安排不下,剩餘的人袁韶去找了孫姨娘,騰出最靠近重臨院的兩個院子將他們安頓了進去,還有,劉舒涵也按照你的指示放在觀星樓上了,裝著他的壇子裡放了藥水,不用擔心她會死,我還派了幾個人隱身暗處看著他。”

正說著呢,雷真袁韶幾人相繼走了進來,先前他們都分彆去處理後續的事情了。

“嗯,沈睿廷如何處理老妖婆和三房兩口子?”

點點頭,沈涼端起茶水喝一口,略顯冷淡的問道。

“據說他已經派人去請沈氏一族的族長和長老們了,要讓他們聯合起來代替已故的老侯爺休了老妖婆。”

回答他的是袁韶,任何消息他都會是最快得到的。

“總算是有點樣子了。”

雖然一切都太晚了。

對於沈睿廷的處理方式,沈涼是滿意的,但依然無法抵消他對他的怨。

【本章完】

第198章笨蛋,看破彆說破

“可知他們明日何時前來?”

短暫的沉默後,沈達皺眉道,這事兒必須要成,他在場的話,那些長老也會更容易說服,但他明日要入宮麵聖,回來恐怕會有些晚。

“這個就不清楚了,沈睿廷說是天亮之前就要看到他們,但他們趕來也是需要時間的,應該會在中午左右。”

“嗯。”

點點頭,沈達轉而對沈涼說道:“明日你注意點,如果他們來了我還沒回來,你就先過去,必須讓他們休了老東西。”

任何害過爹爹和涼涼的人,他都不會輕饒。

“我知道該怎麼做,明日你和嫂子還要入宮,早點去休息吧,就睡爹爹隔壁那間屋子好了,我這裡的房屋當時擴建得匆忙,都是差不多的。”

沈涼會意,見時間也不早了,主動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話題,反正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

“我想去看看佑兒。”

搶在沈達之前,霍燁霖難掩思念的說道,一晃眼,兒子離開他們都大半年了。

“大少爺,少夫人,請跟我來。”

接收到沈涼的眼神,樊鐘蘊恭敬的道,兩人分彆跟沈涼點點頭後才與他一同離開。

“涼涼··”

“好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我也累了,軒哥,幫我準備一下洗澡水。”

等到隻剩下他們幾人後,齊越齊軒雙雙上前,沈涼無奈的輕歎,他知道他們關心他,想知道他這一個多月的動向,可今天他真的什麼都不想說。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們去幫大少爺他們收拾一下屋子。”

瞧著他眼底的青黑,齊越拉住齊軒,兩人一起出去了。

“袁韶,把今晚的事情宣揚出去,明兒一早我就要皇城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同時讓人去京兆府報案,該怎麼說你應該知道,無論如何也要把劉文錦牽扯進去,我要讓他剛到手的皇城都統再度失去。”

說到最後,沈涼雙眼微眯,絲絲駭人的精芒流瀉而出:“散播流言的時候,彆忘了將太師也影射進去,他既要保劉文錦兄妹,那就讓他保到底吧,還有,京兆尹的嫡子被淑妃指給了晉陽侯嫡子,他等於也是七皇子的人了,想辦法將他們是四皇子的人這件事透露給他。”

“是,主君。”

袁韶微微躬身,眸底也是一片冷然,那些人讓他們家主君如此難過,就算主君不吩咐,他也會做的。

“嗯,雷真,你們也休息一下吧,天大的事情都等明日再說。”

說罷,沈涼起身離開,他是真的累了。

“佑兒··”

付瓔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胖娃娃,霍燁霖眼眶一熱,差點掉下眼淚,半年多不見,他就長這麼大了,白白胖胖的樣子比他們帶著的時候還要可愛,涼涼真的將他照顧得很好。

“我們兒子長大了。”

伸手攬過他的肩膀,沈達望著兒子驕傲又心疼的說道,燁霖從懷孕到生子,一直都是秘密進行的,孩子出生後,他們基本沒有抱他出過門,生怕彆人會察覺到什麼,雖然西南軍被稱為霍家軍,是燁霖的軍隊,但三十萬人的軍隊,不可能每一個都是他們的人,總會有各方勢力的探子混跡其中,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在確定最後的大戰即將到來後,作為主帥的燁霖也不能再總不露麵,沒辦法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選擇將孩子送回來給裴元冽照顧。

事實上,當初他特彆叮囑過不要讓侯府的人,包括涼涼知道孩子的存在,侯府的人就不用說了,一旦知道他有孩子,指不定會怎麼害他,幾個月大的孩子可經不起他們折騰,而涼涼,他知道他過得很辛苦,不願意增加他的負擔,沒想到裴元冽還是將孩子送到涼涼這裡來了,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單看孩子的體型就知道,他被照顧得有多好。

“唔··叔叔··”

熟睡中的沈佑嘴裡嘟囔著叔叔翻了個身,含著自己的大拇指吧唧吧唧的吸允著,並沒有醒來的跡象,一旁的樊鐘蘊上前幫他蓋了蓋小被子,退回來的時候微笑道:“小少爺可喜歡主子了,主子剛離開的幾天,他總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爬到主子房間去找他,沒找到人就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逼得我們沒轍,隻能暫時將主子的房間鎖起來,可是他偶爾還是會爬到房門前,用力拍打房門,嘴裡一遍遍的喊著叔叔,每次付叔都心疼不已,要跟齊軒和大寶哄很久才能哄好。”

“是嗎?”

聞言,霍燁霖稍稍推開丈夫,上前坐在床邊,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刮了刮他的側臉,眼底泛濫著濃濃的父愛,喜歡叔叔好啊,正好他父親也最疼弟弟,以後他們父子倆可以一起保護涼涼了。

“不如我們帶他回房一起睡吧?”

見他如此心疼孩子,沈達忽然提議,霍燁霖立即轉頭:“好。”

“這··”

樊鐘蘊為難的看看他們,儘可能小心的措辭道:“小少爺認人,明早醒來怕是會哭鬨,要不你們白天跟他多熟悉熟悉,明晚再帶他一起睡吧?”

據他所知,小少爺才五個多月就被送回來了,扣除路途上的時間,離開他們的時候小少爺怕是最多五個月,如今快半年過去了,他怕是早就忘記他們了,以小少爺的祖宗脾性,明早睜開眼看到他們,怕是要哭得整個重臨院的人都不安寧了。

“無妨,我是他的爹,他要是哭了哄哄就好。”

霍燁霖不以為意,說著就輕柔的將他抱了來,小家夥迷迷糊糊的掙紮了一下,又叫了聲叔叔才安靜下來。

“這··”

眼看他們真要把孩子抱走,樊鐘蘊還是有些不放心,可··

“唔,爹爹··”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大寶揉著眼睛站在門口,估計是半夜醒來沒看到他,擔心著呢。

“這就是大寶吧,沒關係鐘蘊,你去照顧大寶就好,我們先回房了。”

看看像小兔子一樣可愛的小家夥,霍燁霖笑得溫和,邊說邊跟沈達一起抱著沈佑離開了付瓔的房間,夫夫倆滿心滿眼都是兒子,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明日他們的兒子會如何歡迎他們歸來。

“大少爺··唉··”

樊鐘蘊追出去兩步,見兒子的目光也追隨著他們,不禁輕歎口氣上前抱起他:“大寶乖,他們不是壞人,是小少爺的父親和爹爹,我們回去繼續睡好不好?”

“好。”

乖巧的點點頭,被抱著離開之前,大寶還是很不放心的頻頻看著沈達夫夫倆離開的方向,一副生怕弟弟被人偷走了的模樣。

這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揭露的真相一個比一個殘忍,泡在浴桶裡的沈涼疲憊的閉上雙眼,腦海裡自動回放著先前的一切,廢了劉舒涵隻是第一步,等明日再讓沈氏一族的族長長老們休棄老虔婆,將她和三房兩口子逐出侯府,後院就徹底清淨了,至於沈睿廷。

沈涼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他不想幫爹爹做決定,明天一早他就調配解藥,治好他的嗓子,讓他自己來解決,不管是和離也好,將就著老死不相往來也罷,他都尊重他的決定,但他個人,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

“嘩啦!”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熱的水已經冰涼後,沈涼破水而出,擦乾身體和長發後,披了件純白的綢衣轉出屏風,看到坐在桌子旁的裴元冽時,臉上泛起了無奈的淺笑:“來了怎麼不出聲?要不要去洗洗,我讓人送熱水進來。”

“不用熱水了,本王用你用過的水就行了,過來,我先幫你弄乾頭發。”

來了已經有一會兒的裴元冽笑著伸出手,沈涼邁步走了過去,裴元冽站到他的身後,拿著乾淨的白布巾一點點的幫他弄乾長發,沈涼舒服的喟歎道:“還是王爺的服侍最舒服,怎麼樣,老皇帝是不是罵人了?”

半夜就急著找他入宮,不罵才奇了怪了。

“罵人?那也得本王給他機會才行啊。”

替他弄好頭發後,裴元冽走向屏風後,絲毫不嫌棄洗澡水是沈涼用過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就跨進了浴桶中:“他問我怎麼會跟你們一起回來,我說半路上遇到的,他又沒證據證明我說謊,隻能自己氣自己了,後來他又問我老二他們為何會半夜進城,我稍微將今晚的事情潤色了一下告訴他,他就什麼話都沒法說了,估計又開始為難了吧?畢竟衛叔可是衛老將軍夫夫最疼愛的兒子,如今被人害成這樣,而劉舒涵已經認祖歸宗,是太師的女兒了,他又特彆倚重太師,也怕衛老將軍會連他一起怪罪進去,我估計啊,他今晚怕是又無法入眠了。”

裴元冽的聲音渲染著少許笑意與嘲諷,完全是當笑話一樣講給沈涼聽。

“嗬嗬··”

沈涼忍不住輕笑:“你是故意讓他睡不著的吧?”

先前他還疑惑他怎麼會那麼聽話,連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個就進城呢,此時想來,他怕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老皇帝無法安眠了。

“笨蛋,看破彆說破。”

“哈哈··”

伴隨著他的“斥責”,沈涼捧腹大笑,王爺大人太調皮了。

笑出來了?

聽到他的大笑聲,靠坐在浴桶中的裴元冽也露出了笑容,今晚的事情於他們兄弟二人來說應該都相當沉重,他就怕涼涼什麼都憋在心裡,把自己給憋壞了,不過看起來他好像是擔心過渡了,涼涼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脆弱。

等裴元冽洗好澡,沈涼又幫他弄乾頭發後差不多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兩人依然沒有避諱,抱著彼此睡在沈涼的床上。

“涼涼,後續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成親吧。”

沈涼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裴元冽伸手將他臉頰的發絲順到耳後,鳳眸始終打量著他。

“嗯?”

睜開眼看看他,沈涼迷迷糊糊的點頭:“好,聽你的。”

“你啊!”

笑容爬滿了整張臉,裴元冽忍不住靠過去在他的臉上親吻一下,眼底滿滿全是寵溺與愛意,很快,涼涼就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不,皇後,他將是他唯一的皇後。

【本章完】

作者閒話:今天中秋節,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合家團圓哦!!!!

第199章小祖宗就是小祖宗

“哇哇··”

天剛破曉,一道洪亮的哭聲陡然打破一院子的寂靜。

“哎喲喂我的娘誒··”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少爺怎麼哭了?”

“唔··佑兒哭了··”

昨晚大家都睡得晚,突然被這陣哭聲驚醒,個個一臉懵逼的翻身爬起,等他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衣服也顧不上穿好,胡亂套上鞋子就跌跌撞撞的往沈達夫夫的房間跑,包括窩在裴元冽懷裡睡得正香甜的沈涼。

“涼涼··你慢點!”

見他隨便扯個披風就出去了,裴元冽一腦門兒的黑線,沈達兩口子在搞什麼?自己兒子都搞不定嗎?大清早就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活了?

“哇哇··叔叔··叔··”

沈達夫夫倆的房間內,同樣被兒子驚天動地的哭聲吵醒的沈達夫夫手忙腳亂的抱起他,可小沈佑根本不領他們的情,兩隻藕節子似的手臂胡亂揮舞,兩條腿兒也用力的蹬踢,渾身都在述說著拒絕,不僅如此,小祖宗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仰著頭哭得嘶聲力竭,時不時的還冒出一聲叔叔,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佑兒乖,不哭哦,我是爹爹,爹爹啊,咱不哭了行不?”

霍燁霖用力抱著他上上下下的抖動,一旁的沈達繞著父子倆抓耳撓腮:“我的小祖宗,拜托你彆哭了好不好?”

這哭聲也太恐怖了,耳膜都要讓他給震破了。

“扣扣··”

“哥,開門!”

敲門聲響起,沈涼的聲音傳了進來,沈達跟找到救星一般,以平生從未有過的速度衝過去拉開門閂,外麵的沈涼焦急的推門而入,齊越等人也顧不上是不是僭越身份了,一窩蜂的湧入房內。

“叔叔,叔叔··嗚嗚··”

看到沈涼,仰頭嚎啕大哭的沈佑立即朝他的方向撲,霍燁霖差點抱不住他,幸好沈涼也衝了過去,順手接過他輕輕拍撫:“佑兒乖,叔叔回來了,不哭了哦!”

“嗚嗚··叔叔··”

小沈佑兩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肩窩裡哭得彆提有多傷心了,不過哭聲倒是漸漸的小了下去。

沈達霍燁霖見狀雙雙鬆了口氣,跟進來的齊越幾人相繼圍攏上去。

“涼涼你不知道,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小少爺天天都找你,沒找到你就哭,哭得我們都心疼死了。”

“可不是嘛,剛開始還每天都自己爬到你房裡去找,找不到就坐在地上哭,逼得我們不得不把你的房間鎖起來。”

“小少爺太粘你了,也不枉你那麼疼他。”

“如今主子你回來了,小少爺應該也不會再那般哭鬨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簡簡單單就將沈涼離開後的狀況說了一遍,抱著他的沈涼聞言既難受又心疼,要不是情況緊急,他又怎麼舍得丟下他?

“好了佑兒不哭了,以後叔叔走哪兒都帶著你好嗎?”

一手抱著他,一手輕撫著他的後背,沈涼的聲音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了,與昨夜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嗚嗚··叔叔,叔··叔··”

或許是太想念他了,也或許是怕他跑了,已經沒再哭的沈佑抽噎個不停,兩手還是緊緊箍著他的脖子,倒是沈達夫夫,完全被隔離在了人群之外,跟不相乾的外人一樣。

“咳咳··”

不是很自然的清咳兩聲,霍燁霖尷尬的走過去,可··

“不,不,不要··”

仿佛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埋首在沈涼脖子處的小沈佑忽然衝著他一個勁的揮手,再度強烈的表示拒絕,霍燁霖前進的步伐一頓,心裡難免有些不好受,沈達上前摟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佑兒離開我們都半年了,不認識我們也正常,咱們不急,慢慢來。”

說是那樣說,他的心裡又何嘗不難受?短短幾個月,親兒子不認識他們就算了,還一副特彆排斥的模樣,他找誰哭去?

“佑兒,不可以這樣。”

騰出一隻手拉住沈佑揮舞拒絕的小手,沈涼故意虎著臉:“他們是父親和爹爹,不可以這樣哦。”

“嗚··”

淚汪汪的雙眼委屈巴巴的望著他,小沈佑癟著嘴,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再哭的模樣,看得在場所有人都心疼不已,特彆是沈達夫夫,可向來最疼他的沈涼依然虎著臉:“他們不是外人,更不是壞人,是佑兒的父親和爹爹,也是叔叔的哥哥嫂嫂,佑兒如果繼續這麼不乖,叔叔就不喜歡你了哦。”

孩子是用來寵的,特彆是還沒滿周歲的孩子,沈涼也很高興他的依賴,但他不希望他養成一不順心就哭鬨的壞習慣。

“叔叔··”

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小沈佑癟嘴的弧度更大,眼淚就要逼出眼眶了。

“好了好了,涼涼,佑兒還小,夫君說得對,我們都幾個月沒見他了,當初送走他的時候他又那麼小,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見狀,霍燁霖滿臉心疼的站出去打圓場,生怕兒子又會像剛剛那般嚎啕大哭,太嚇人了。

“就是,涼涼,你可千萬彆讓他再哭了。”

沈達說得就比較直接了,他承認,他怕了小祖宗了,早知道昨晚該聽鐘蘊的,不抱他過來睡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哭起來竟是那麼的恐怖,他該說一聲虎父無犬子嗎?

“哥,嫂子,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能讓他以為隻要一哭一鬨我們就會投降,特彆是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最是容易形成依賴。”

難得的,沈涼連哥嫂的帳都不買,俏臉依然沒有笑容,沈達夫夫被他說得一愣,隨即也跟齊越他們一起沉默了,的確,生孩子養孩子容易,教育孩子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不能隻顧著心疼。

“叔叔··”

小沈佑似乎就吃他這一套,眼看哭鬨沒用,立即又哽咽著靠過去抱著他,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在他脖子處拱,撒嬌討好的意味非常明顯,沈涼這才笑出來,象征性的在他裸露的小屁股上輕拍了兩下:“小壞蛋,以後不準再那樣知道不?”

“叔叔,叔叔··”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脆生生的呼喊,已經穿戴好的裴元冽進來後直奔兩人,一伸手就將他胖乎乎的小身體拎到了自己懷裡:“小祖宗,看清楚,他們才是你的雙親,早點跟他們熟悉起來,彆整天粘著你叔叔。”

裴元冽一手抱著他,一手扳過他的臉對著沈達夫夫,小沈佑不依的蠕動著身體,拚命的想要往叔叔那邊看,神奇的是,他竟沒有哭。

“裴元冽你乾什麼?彆擰到佑兒脖子了。”

沈達一看他就來氣,加上他還“挾持”了自己的兒子,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竄。

“好了你們倆,快換衣服吧,待會兒還得進宮呢。”

沒好氣的拉住自家男人,霍燁霖奇怪的道:“老三咋這麼早就來了?”

“我昨晚跟涼涼睡··”

“什麼?”

一聽這話,沈達立即化身噴火怪,沈涼拉起裴元冽就往外走:“哥你們快換衣服吧,我們也回去梳洗了。”

話說完,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們彆走,裴元冽你給我說清楚··”

被霍燁霖拉著的沈達還在叫囂,齊越等人見狀個頂個的黑線,相繼悄悄退了出去。

“大早上整得跟打仗一樣,我也是醉了。”

逃出沈達夫夫的房間,沈涼誇張的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本王可沒跟他鬨。”

抱著沈佑的裴元冽立即撇清關係,沈涼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你是沒鬨,你隻是點燃了炮仗!”

明知道他哥接受不了他要嫁給他的事實,他還故意在他麵前說什麼昨晚是跟他睡的,不存心招惹他哥嘛。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

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裴元冽嘴角含笑,還頗有興致的逗了逗懷裡的小祖宗。

“隨便你,下次你可彆指望我再帶著你跑。”

這臉皮也太厚了,沈涼表示認輸。

“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