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狗咬狗!(1 / 2)

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88482 字 3個月前

第374章狗咬狗!

第374章狗咬狗!

玲玉真正的主子是許妃,她才是殘害皇族子嗣的幕後黑手,流言跟長了腿兒一樣迅速席卷皇城,淩雲翼入贅的熱度還沒過去,百姓的討論度非常高,向來有著聞風而奏權限的禦史們已經不止一次的朝堂上彈劾許妃和太子了,五皇子一黨趁機大肆喊冤。

當然,太子一黨也不是軟柿子,他們一口咬定沒有證據,必然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而這個人,話裡話外無疑都指向五皇子一黨了,因此,太子黨和嫡子黨互相攀咬,鬥得昏天暗地。

皇帝沒有阻止兩個兒子和他們那些黨羽之間的爭鬥,但也沒有像從前那般暗地裡幫助秦雲天,毒害淩煜臨孩子一事終究還是讓父子倆離了心,哪怕皇後閉門不出,五皇子也未表現出異常,他的疑心病依然讓他選擇了防著秦雲天。

為了遏製秦雲天和秦雲深的勢力繼續蔓延增長,皇帝一天之內連下好幾道聖旨,首先提拔已經貴為賢妃的六皇子母妃為皇貴妃,賜吏部尚書嫡長女為六皇子妃,七皇子母妃躍升為賢妃,賜江陰侯嫡長子為七皇子妃,八皇子母妃為良妃,賜年底即將返回述職的封疆大吏陳玉璂嫡女為八皇子妃,九皇子母妃為淑妃,賜楊家二房嫡長女為九皇子妃,幾位皇子的母族也都分彆抬舉了一番,二皇子的母妃本就是皇貴妃,皇帝就將趙閣老的嫡孫賜給他做了續弦,一時之間,剩下有能力奪嫡的七位皇子勢力又逐漸平均了,而太子生母許妃,她的妃位,依然沒動,哪怕四妃還空著一個德妃。

“碰!”

乾元正宮,對外宣稱閉門思過,捐抄金剛經贖罪起複的皇後猛的將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精致昂貴的茶杯碎成了七八片,茶水灑了一地:“好個許妃,這麼多年本宮倒真是看走眼了,一直以為她是個安份的,沒想到暗地裡竟算計到本宮頭上來了。”

孫皇後麵色陰沉扭曲,經過幾天的盤查,今日王嬤嬤終於從一個打掃的太監口中得知,那天他親眼看到玲玉躲避她派去讓他罷手的人,她要真是她的人,又怎麼可能躲避?結合外麵的流言,不難確定,玲玉的確不是他的人,而是許妃安插在她身邊的暗線。

“娘娘息怒。”

王嬤嬤悄悄給伺候的宮女們使了眼色,令他們打掃乾淨,孫皇後怒不可歇低吼:“你讓本宮如何息怒?她許倩不過是個四品小吏的女兒,本宮代先皇後掌管後宮多年,到頭來卻被她耍得團團轉,暗地裡他指不定怎麼嘲諷本宮呢,該死的,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她。”

孫皇後越想越生氣,恨不得將許妃千刀萬剮,但對方畢竟也是妃位,她要光明正大的搞她,就必須得有證據,若暗地裡來,耗費的時間肯定更長,她等不了那麼久。

“玲玉之事埋得如此之深,我們怕是查不到什麼,娘娘,唯一的辦法就是從玲玉的身上下手,可她現在··”

王嬤嬤話沒有說完,而是小心翼翼又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孫皇後忍不住愣了愣,憤怒稍稍褪去一些:“若不是老三,本宮此時早就被廢入冷宮了,而且他為了表明態度,已經不惜一切代價的與皇室天家脫離了關係,本宮若再去打攪,未免有些恩將仇報。”

即便是她,也做不到這種程度,畢竟秦雲翼,不,淩雲翼已經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了,淩家也擺明了中立的態度,與他們沒有任何衝突。

“可是娘娘,我們也不能抓許妃來拷問,唯一能指證許妃的人就隻有玲玉了。”

見狀,王嬤嬤皺眉繼續規勸,孫皇後也沉思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不如這樣,你讓人送個口信給雲天,讓他想辦法接觸一下雲翼,若是他願意交出玲玉,我們可以答應為他做一件不會危害我們自身利益的事情,他要是不答應,那就算了吧,本宮終究是皇後,許倩不過是個普通的妃嬪,哪怕他的兒子是太子,依然要受本宮管轄,慢慢弄死她也不吝為一件爽快之事。”

“是。”

王嬤嬤躬身準備退下,皇後又突然叫住他:“去,想辦法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將本宮確定玲玉是許妃的人這件事透露給乾陽正宮的人,許倩此次利用的又何止是本宮,以皇帝的性格,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

“是。”

等到王嬤嬤離去後,孫皇後往後一靠,閉眼努力沉澱內心的憤怒,先前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以後做任何事情她都必須冷靜再冷靜才行。

與此同時,東宮太子府書房。

“殿下,這麼說來,玲玉真是許妃娘娘的人?”

剛從宮中回來的秦雲深簡單的說一下他進宮求證的事情,葉添等一眾謀士聞言全都皺緊了眉頭,一開始他們皆以為流言是有人惡意中傷,沒想到竟是真的,看起來那麼柔弱且沒什麼存在感的許妃,竟也是如此狠角色,她的計謀原本應該是天衣無縫的,若不是衛家和清平王夫夫突然介入···可惜啊,失去了一個扳倒皇後和五皇子的最好機會。

“嗯,想辦法殺了玲玉,玲玉一死,死無對證,流言傳得再狠也沒人能真正動搖我們的根基。”

坐在書桌後麵的秦雲深略顯疲憊的揉了揉鼻梁骨,在此之前,他是真不知道玲玉原來是他們的人,否則當日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眼睜睜的看著老三帶走他,即便帶走了,他也能命人半路截殺,不至於鬨出後續這許多事情來。

“這··談何容易?”

大將軍府雖不像鎮國將軍府和清平王府那般滴水不進,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混入的,何況還要找到被關押在那裡的玲玉殺了她,難度係數不是一般的大。

“不容易也得做。”

秦雲深兩眼一橫,雖然母妃非常肯定玲玉不會供出她,但他隻相信死人才不會背叛,玲玉必須死!

“是。”

見狀,一眾謀士不得不躬身應下,秦雲深擺擺手:“葉先生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本宮暫時沒心情商議正事。”

最近五皇子一黨如瘋狗一樣咬著他們不放,父皇似乎也頗有意見,接連攔下了好幾天他遞進宮裡麵見母妃的牌子,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沒想到卻證實了流言的真實性,無端端又多了一件棘手又必須要做的事情。

“殿下,玲玉自被帶回大將軍府後就沒有消息了,你說她有沒有可能已經死了?”

等到書房內隻有他們兩個人後,葉添試探性的問道,淩雲翼這些年隱藏得也很深,他實在是很難把握他的尺度。

“不可能。”

秦雲深想都沒想就否定了他的猜測,抬首看著他說道:“有件事你想過沒,為何會有那樣的流言?據母妃說,玲玉是他的人這件事,連同他和玲玉本人在內,知道的絕對不超過五個人,另外的三人也是追隨母妃多年的心腹,而且一直都在母妃的身邊,他們不可能出賣母妃,那流言又是怎麼來的?若說隻是碰巧蒙中的,那未免也太巧了。”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知道玲玉是許妃娘娘的人,而娘娘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亦或者,玲玉已經招供了?”

眼眸數度閃爍之後,葉添提出最有可能的兩個假設,同時眉峰也緊緊的皺成一團。

“玲玉若真的已經招供,那我們現在麵對的就不是流言了。”

秦雲深直接排除了其中一個猜測,但··另一個猜測他也覺得不太可能,若真有那麼一個人知道玲玉是母妃的人,又將這件事放了出來,為何不直接找上秦雲天或父皇?反而要搞得如此複雜?要知道,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流言最多隻會對他們的名聲造成一些影響,不可能實質上的動搖他們的根基,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亦或者,他也沒有證據?

“殿下,有件事我要說了你可彆不高興。”

“說。”

沒心情跟他打啞謎,秦雲深冷冷的橫他一眼,葉添硬著頭皮道:“殿下,據說幽冥暗衛無所不能,沒有他們打探不到的消息,也沒有他們無法戰勝的對手,既然許妃娘娘如此肯定不是她的人泄密,我們又排除了玲玉已經招供的可能,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幽冥暗衛查到了什麼,清平王妃讓他們放出來的?至於目的嘛,很簡單,一則是為淩煜臨和衛軒出氣,二則也是讓我們與皇上和嫡子黨互相攀咬,如此一來,咱們就誰都沒有功夫打攪他們了。”

葉添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靠譜,放眼當今天下,有能力打探到這種事情的,除了幽冥暗衛還有誰?

“涼涼麼?”

這的確是他會乾的事情。

秦雲深往後一靠,抬手撫上額角,竟難得的沒有動怒,硬要說的話,隻有滿滿的無奈,若這件事真是涼涼做的,那他可真會給他找事,不管是父皇還是五皇子,可都不是好應付的啊。

“殿下,清平王妃他··”

太危險了,最好是儘速除去!

葉添剩下的話並沒有說完的機會,秦雲深抬手製止了他:“本宮應該警告過你,不準打他的主意,傳消息給那個人,讓他想辦法確定一下,此事是不是涼涼所為,若是倒也還好,怕就怕不是他,而是本宮的哪個兄弟,如今父皇將他們個個都抬舉上來了,以後我們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他的好父皇,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交出皇位吧?他就不相信他還能將皇位帶進皇陵裡不成!

“是。”

葉添沉重的一歎,不得不應承下來,私心裡他是真的覺得清平王妃太可怕了,不除掉他,遲早會成為他們最棘手的敵人,奈何太子跟魔怔了一樣,不過單純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他也能體會他的心情,像清平王妃那樣不論家世背景,長相身段和個人能力等各方麵都拔尖兒的雙兒,誰又會不喜歡?隻是大部份人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罷了。

【本章完】

第375章設局,樊禮的異狀!

第375章設局,樊禮的異狀!

“叔叔,這邊,這邊··”

“涼叔這裡,哈哈··”

“你們倆一人站一邊,讓我先抓誰呢?”

外麵皇室天家的子孫鬥得越狠,沈涼他們的日子就越悠閒,臨近晚膳的時間,閒著沒事做的沈涼在院子裡跟倆會跑會跳的娃娃玩兒瞎子摸團魚的遊戲,白色的絲巾蒙著他的雙眼,倆娃娃奔跑間大喊著讓他去抓他們,清脆稚嫩的笑聲灑遍了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叔叔,來抓我··抓我··”

見叔叔去抓大寶哥哥了,小沈佑又跑了回去,等到他靠近的時候,沈涼一個回身就抱住他:“哈哈··終於讓我抓到了吧?看你還怎麼跑。”

“叔叔,耍賴!”

被他抱在懷裡的小沈佑用力的掙紮,撅著嘴兒不滿的抗議,沈涼揭下自己絲巾寵溺的捏捏他的小臉蛋:“耍賴的是你吧?”

“叔叔··”

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小沈佑討好的靠過去貼著他的臉摩擦:“叔叔,當鬼!”

“少來了小混蛋,你都坑叔叔幾回了?”

就知道他小戲精屬性,戲份足,沈涼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一直看著他們的玩兒衛澤謙和老林一前一後的上前:“好了好了,瞧你們玩兒得滿頭大汗的,今天就到這裡吧,走,跟爺爺們去洗漱一下,準備吃晚飯了。”

“哦。”

倆娃娃有些意興索然的應一聲,乖乖牽著他們的手。

“回來了?”

沈涼起身的時候,一條手帕遞到了他的麵前,看清楚對方是誰,沈涼微笑著接過手帕,自然的擦拭額角臉上和頸部的汗水,陪孩子玩兒太累人了,不過真的很開心,可以的話,他倒是想一直都這樣無憂無慮的。

“辛苦了涼涼,還要你親自帶孩子。”

樊鐘蘊也跟著笑了出來,最近一段時間他都非常忙,基本顧不上孩子,今兒要不是涼涼特彆派人去鋪子裡讓他早點回來,他怕是又要摸黑才能回來了。

“辛苦的是你,帶他一起進來吧。”

他們之間就不需要那些客套話了,沈涼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樊禮,率先進入了正廳中,搖光適時地現身將皮毛大氅披在他的身上,進入十一月,天氣越來越冷了,他畏冷的毛病又出來了,如今裴元冽晚上都不會再熬夜處理那些文公了,早早就會回房摟著他一起睡,生怕他會不小心把自己給整得傷風感冒了。

“彆站著,都坐吧,樊禮你坐過來一下,我幫你號號脈。”

見他們都站著,沈涼招呼著他們坐下來。

“好。”

樊禮也不像剛開始見到他們那般拘謹了,應聲就坐在了他的旁邊,主動撩起袖擺將手腕送到他麵前,樊鐘蘊不禁有些緊張,沈涼微微一笑,柔嫩的指腹探上對方的脈搏:“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起什麼事情,哪怕是片段也行。”

“有的有的,涼涼,夫君有一次下意識就喊了我的乳名,我確定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還有一次我回來晚了,去看他的時候差點摔跤,他就像以前那樣,想都沒想就衝過來抱住了我,這些會不會是他下意識的本能?”

搶在樊禮之前,樊鐘蘊急切的說道,事實上這些事他早就跟同樣住在西廂,也會醫術的衛越說了,他告訴他,這是好現象,說明他快記起來了,可他左等右等,眼看著幾個月都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想起他們的曾經,心裡多多少少是難受的,這種隻有他一個人記得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可前幾個月涼涼又是生孩子又是坐月子的,他又怎麼好意思再增加他的負擔?

“有可能。”

收回手,沈涼稍作沉默後才說道:“他的身體已經調理得很好了,照理說應該恢複記憶了才對,可能是腦子裡的血塊隻靠藥物無法全部化開吧,這幾天我正好沒事,明天你也早點回來吧,我給他紮針試試。”

當初他給樊禮號脈時察覺到的中毒反應已經消失了,這事兒他白日裡已經找雷老他們討論過,他們一致的意見是,樊禮並未中毒,應該本就失去了記憶,還沒有徹底好起來,腦袋又遭受了重擊,傷上加傷,這個時候救他的人知道他沒了記憶,使用某種藥物導致他徹底的迷失了自己,使他的脈象摸起來像是中毒又不像,現在藥物被他們清除乾淨了,腦袋裡的血塊也化開得差不多了,殘留的少數必須靠走針才能徹底除去,等到血塊完全化去,他應該就能想起來了。

當然,這隻是他們根據他的特殊狀況推理出來的結果,究竟是不是這樣,還得再看看。

“好,謝謝你涼涼,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樊鐘蘊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紅了,沈涼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這個時候,樊禮卻出乎意料的起身,快如閃電的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彆難過,我會回來的。”

“嗯。”

依偎在他懷裡,樊鐘蘊強忍下淚水點點頭,將一切儘收眼底的沈涼眸光閃爍,剛剛,樊禮的動作之快,的確可以說是本能的反應,而且,此時他臉上的心疼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這點識人的眼力,沈涼自問還是有的,隻是,他既本能的記得鐘蘊,又為何會成為彆人的人,混入王府打探他們的消息?這之中肯定有什麼講究,能告訴他們答案的,除了他背後的主子,就隻有他本人了。

“樊禮,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老實回答我。”

“啊?”

抱著樊鐘蘊的樊禮反射性的看看他,當他意識到自己抱著誰的時候,臉上的心疼突然消失,猛然推開鐘蘊:“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斯文俊美的臉龐爬滿懊惱與自責,看起來同樣不像是作假。

“夫君··”

樊鐘蘊臉上眼底難掩受傷,沈涼眸底的疑惑更深了,他剛才是無意識的?現在恢複了意識,知道不該隨便抱人家雙兒才會猛然放開他?這到底是什麼講究?前世鑽研了十年毒術,今生融彙醫術也將近兩年了,沈涼第一次鬨不懂樊禮病症的原理了。

明天得找雷老他們問問才行,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王妃想要問我什麼?”

已經恢複正常的樊禮彬彬有禮的站在一旁,沈涼深深的看他一眼後搖搖頭:“算了,等以後再說吧。”

原本他是想問,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他是不是也喜歡鐘蘊,但他現在的表情告訴他,答案恐怕是否定的,隻有剛剛那種無意識的狀態才能算是心悅鐘蘊,他不希望鐘蘊在聽到他的答案後傷心難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隻要是他認定的人,他自己怎麼欺負都行,彆人卻不能傷之半分。

“主君。”

忽然,鄭邯無聲無息的現身,樊鐘蘊見狀立即站起來:“涼涼,你們有正事就先談吧,我跟夫君回去了,晚上我們在西跨院用膳,大寶還是要麻煩老林了。”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樊鐘蘊不會離開,他知道涼涼不管做什麼都不曾避諱過他,但沒有記憶的樊禮,彆說涼涼,連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全身心的信任他,他愛他是毋庸置疑的,可沒有記憶的他,總會讓他有種陌生的感覺,抵觸和懷疑也就油然而生了。

“沒關係,不是什麼大事,你也好久沒跟大寶一起吃過飯了,今兒就留在這裡吧。”

沈涼微笑著製止他,轉頭又丟給鄭邯一個可以說了的眼神,後者會意,立即躬身道:“主君,淩家剛剛傳來消息,他們說不管怎麼嚴刑拷打,玲玉都一口咬定她的主子是皇後,外麵的傳言可能真的是有人故意中傷太子,淩雲翼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準備明天晚上快關城門的時候,悄悄將玲玉姐弟三人送去淩家軍營慰勞士兵們。”

“軍妓嗎?也算是為臨哥和軒哥報仇了,他們有沒有說讓你們去幫忙?”

點點頭,沈涼一副很認同的模樣,軍妓可比普通的妓子淒慘多了,士兵們大都精力旺盛,**又強,而且,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利,任何士兵都能隨便上他們,以他們的長相,怕是會在淩家軍紅一段時間了。

“沒,押送幾個人去軍營而已,淩家的府兵應該不至於那麼沒用。”

大將軍府若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就趁早解甲歸田吧,省得將來去戰場上丟人現眼,當然,這話鄭邯是不會說的,隻能在心裡想想。

“也是,現在皇帝,太子和五皇子恐怕都巴不得將玲玉千刀萬剮,太慎重反而引人懷疑,你幫我回話給臨哥他們,就說一切都交給他們了,務必要讓玲玉姐弟三人受儘折磨而又死不了。”

沈涼臉上的柔和突然就被森冷所取代了,看起來無疑有幾分滲人,樊鐘蘊和搖光鄭邯還好,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看他殺氣騰騰的模樣了,樊禮就嚇得有些臉色蒼白,魂不附體了,似乎他從未意識到,被外界譽為人美心善的清平王妃竟還有如此陰狠的一麵。

“是。”

對於他的命令,不管是鄭邯還是雷真,他們都是不會有異議的,鄭邯一閃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涼涼,這個玲玉就是害了臨少和小軒的人吧?”

等到正廳裡隻剩下他們幾人後,樊鐘蘊同仇敵愾的問道,可能是跟沈涼混久了,他們的性格中多多少少都沾染上一些沈涼狠辣的性子,但凡是曾欺過他們的人,不管對方落到多淒慘的下場,他們也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嗯,早就該處置了,那不是外麵突然有流言說玲玉不是皇後的人,而是太子生母許妃的人嗎?為了弄清楚真相,雲翼就命人嚴刑拷打了一番,結果你也聽到了,唉··”

話說完,沈涼深深的歎了口氣,失望搖頭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將樊禮臉上眼底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波動都收入了眼底,其實這一切全都是一場局,一場特彆為樊禮設的局,最遲明晚,他的到底是誰的人這一點就會徹底解開,與此同時,他也會解決掉這樁麻煩。

“涼涼··”

“開飯了,搖光去叫王爺他們,一天到晚都窩在書房裡跟霍帥他們下棋談論兵法,有什麼好談的?”

樊鐘蘊還想說什麼,老林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佳肴的香味迎麵撲來。

“正好我餓了,鐘蘊,吩咐他們再擺一張桌子吧。”

“好。”

在他的吩咐下,樊鐘蘊站起來請仆人們多擺了一張桌子,裴元冽與沈達夫夫出來的時候,衛澤謙也牽著梳洗得乾乾淨淨的孩子回來了,好久沒跟爹爹一起用膳的大寶開心的依偎在他懷裡撒嬌,大家湊在一起熱熱鬨鬨的吃了一頓晚飯,飯後樊鐘蘊怕他們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再次主動拉著樊禮告辭,這次沈涼沒有阻止,隻是叮囑他早點回來休息,彆在西跨院待太久,天涼了容易風寒。

“搞定了?”

目送他們離開後,裴元冽轉頭看著正在給小豆子喂奶奶的沈涼,樊禮留在這裡用膳就是最好的說明,而且,他們家涼涼一旦做了決定,動作絕對不可能會拖拖拉拉。

“嗯,樊禮是人是鬼,明日就能見分曉了。”

給小豆子喂完最後一勺溫熱的羊奶,沈涼拿起柔軟的手帕小心溫柔的擦去他嘴角的奶漬,候在一旁的袁玲笑著上前:“主君,剩下的讓我來吧,你先休息。”

“好。”

將孩子遞給他,迎著王爺等人的注視,沈涼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其實很簡單,並不是多複雜的局,若明日樊禮又出去了,埋伏在茶館裡的那些幽冥暗衛就會趁機摸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互通有無的,就算沒摸清楚,隻要大將軍府出城的馬車被人截殺,一樣能確定他就是內奸,畢竟這事兒除了他們就隻有樊禮一個人知道,到時再逼問他就行了。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眸光流轉間,裴元冽相繼跟沈達和霍燁霖交換個眼神,如涼涼所說,明日必見分曉。

【本章完】

第376章入局,人格分裂?

第376章入局,人格分裂?

豎日,雪花飄飄灑灑,昨日還有少許暖陽的世界裹上了一層漂亮的銀裝,皇城內有關於皇室天家的流言蜚語依然滿天飛,百姓們腦補能力相當的強,已經給編出好幾個不同的版本了,吃過早飯後,按照慣例,裴元冽沈達夫夫去了書房,衛澤謙複建,衛越和沈涼一起帶著小沈佑去看衛軒,小石頭和沈華兄弟幾個因為下雪的原因沒有跟去,雷毅三人帶著他們去看爺爺複建了。

大家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沒有任何異常,沈涼獨自從西廂出來的時候,鄭邯跟他彙報了樊禮已經出門的事情,他也沒有太多表示,腳跟兒一轉就帶著鄭邯搖光去東廂了,衛軒剛拆了線不久,雷老他們全都還留在王府內,等他出了月子,差不多也要過年了,到時候他們就會離開了。

“主君?大冷的天兒你怎麼來了?有事叫我們一聲就好啊,快快,快進來暖和暖和。”

遠遠的看到他們進入院子裡,閒著無聊正在跟老陳他們下棋的雷老立即從火炕上跳了下去,見狀,其他人也紛紛迎上去,主君身體不好,畏寒怕冷的事情他們全都知道,生怕他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我就是來跟你們說說話,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多走動走動反而暖和些。”

收起油紙傘,沈涼邊說邊解開裹在身上的皮毛大氅,跟他們一起進入屋子裡,屋內不止燒著火炕,四個角落著都火盆,頂級銀絲碳燒得紅彤彤的,一點煙都沒有,倒是讓整個屋子都暖和得不得了。

“主君還是披著大氅吧,你現在是熱和,待會兒怕是就要涼了。”

說話間,雷老又讓人多燒了兩盆炭,沈涼見狀無奈與好笑,沒等他吩咐,搖光已經再次將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主子將涼涼交給他照顧,他要是給照顧病了,主子非揭了他的皮不可。

“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吧,我有個醫術上的問題不太明白,跟雷老聊聊。”

“沒事沒事,主君,我們正好也學習學習,活到老學到老嘛。”

“主君的醫術已經出神入化了,還有什麼難題能難到你?不如我們大家一起討論討論。”

“對啊主君,咱們一起討論吧。”

這些幽冥暗衛的長老大夫們,個個都拿沈涼當親兒子親孫子疼,巴不得跟他多說說話呢,難得他來了,又怎麼可能丟下他做彆的事情?一個個邊說邊圍著桌子坐下來,跟在沈涼身後的鄭邯忍不住虛握拳頭偷笑,主君到現在還是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受幽冥暗衛愛戴吧。

“那好吧。”

拒絕不了他們的熱情,沈涼一臉的無奈,不過心裡卻是暖暖的,前世沈家沒人疼他,衛家他又不能接觸,他總覺得自己沒有長輩緣,這還叫沒長輩緣嗎?前世的一葉障目真的讓他錯過太多太多珍貴的東西了。

與此同時,東外城雲來茶館,這裡不是什麼高大上的茶樓,就兩層的空間,樓上樓下都一樣,沒有包廂,客人願意做哪裡就坐哪裡,樓下中間的地方搭了個小台子,每日都有專門的說書先生在這裡說書,聚集的基本全是衣著樸素的老百姓,門外還常有不少叫花子躲在牆角下偷聽說書。

今兒天氣突變,茶館的客人少了一些,但在說書先生來了之後,氣氛一瞬間就熱鬨了起來,樊禮按照慣例點了一壺茶,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津津有味的聽著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演講,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進入茶館的時候,化作尋常百姓的幽冥暗衛就已經盯上他了。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樊禮起身去後麵入廁,兩個幽冥暗衛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一般茶館的廁所都是幾個並排在一起的,等樊禮進入其中一個廁所後,兩人分彆進入他旁邊的廁所,以他們的武功,哪怕外麵再吵鬨,也能聽到隻隔了一堵牆的樊禮在做什麼。

“他入廁的時間似乎有點長。”

樊禮離去後,兩個幽冥暗衛相繼推開門出來,確定其他幾個廁所都沒人,其中一人嚴肅的說道。

“嗯,我出去彙報一下,你檢查看看他是不是在廁所裡留下了什麼。”

說著,那人就出去了,另一人回身進入先前樊禮上那間廁所,入廁的地方,也就巴掌那麼大,除了茅坑,角落裡還有一桶供客人洗手的水,幽冥暗衛目光如炬,連地麵上的一顆小石頭都不放過,在視線探查到桶底的時候,赫然發現地麵的印跡有些微的不同,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幽冥暗衛試探性的拎開水桶,竟發現下麵躺著一個小小的油紙包,拿起油紙包拆開,裡麵包裹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內容清楚的說明了淩大將軍府今日城門關閉時會將玲玉姐弟三人送去淩家軍營,以及流言之事並非沈涼所為之事。

原來如此,難怪鐵甲衛一時間沒摸清楚他們是如何互通有無的,幽冥暗衛將信重新包裹好放回去,半響後毫無異狀的拎著褲子離開了廁所,既然確定了對方的聯絡方式,他們就隻需要盯著出入那間廁所的人就行了。

之後樊禮又去了兩次廁所,還是進的同一間,確定信已經被收取後才結賬離開茶館,仿若沒事人一般回到王府,幽冥暗衛並沒有跟他一起回去,他們已經去追蹤那個拿走信的人了。

清平王府正院東廂。

“主君的意思是,他前後的反應簡直就跟兩個人一樣?”

沈涼簡單的跟雷老等人說了昨晚他觀察到的情況,雷老稍作沉思後抬首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他的脈象跟正常人差不多,照理說應該恢複記憶了才對,這種前後的反差令我很在意,感覺就有點像是老祖醫典上記載的一種名為人格分裂的病症,可醫典上記載,分裂出來的第二第三甚至更多人格應該不可能徹底壓製主人格才對,樊禮的狀況恰恰相反,隻要鐘蘊難過或要受傷的時候,他的本能,我們就暫且當成是主人格,隻有在那種時候,他才會出來,但很快又會消失不見,而且他的第二人格並沒有以前的記憶,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與醫典記錄的大不相同。”

昨晚在見識過樊禮的異狀後,他總覺得有哪裡忽略了,後來終於想起醫典上關於人格分裂的記載,為此還再次打開了魯班盒,將醫典拿出來反複。

“說不定真是人格分裂。”

雷老聞言點點頭,想了想之後才繼續說道:“幽冥暗衛的傳世手劄上也有關於人格分裂的記載,好像是老主君那個時候遇到過這樣的人,還順利的治好了他,手劄上說,這種病症屬於心理疾病,沒有湯藥能夠治愈,像樊禮這種情況的話,我想隻有喚出他的主人格才有辦法進行治療,最好是由鐘蘊陪著他一起治療,當然,前提是我得先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

在主君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他們也給樊禮號過脈,對他的情況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主君一開始以為他中毒,很有可能是被人喂了什麼虎狼之藥,導致脈象錯亂,後來虎狼之藥的藥效被每日的湯藥一點點的祛除了,中毒的症狀就消失了,如今他的身體基本上與正常人無異,人格分裂似乎是唯一有可能的狀況了。

“嗯,我準備晚點確定了他是內奸就行動,根據我的了解,人格分裂就好像是一正一負的兩個狀態,當其中一個狀態飽滿的時候,另一個就隻能被壓製,如果我們能打擊他的狀態,說不定另一個就會飽滿了,我還準備把鐘蘊也叫回來,有些傷害是無法避免的,他也該知道並配合我們一起消滅樊禮如今的人格。”

得到雷老的印證,沈涼更確定樊禮就是人格分裂了,從昨晚的狀況看來,他的第二人格並不知道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對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這應該就是他會成為彆人的奸細的原因。

“鐘蘊能承受這種結果嗎?”

搖光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他也算是看著鐘蘊一點點能乾起來的了,雖然平時的他看起來的確很堅強,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可樊禮終歸是他深愛的丈夫,他能承受得了他是彆人的奸細,借由與他的關係混進王府來打探消息,並且還不知為何誕生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格嗎?

“沒問題的,我相信鐘蘊,搖光,你也彆小看他,有孩子的雙兒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強大的。”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沈涼依然選擇相信,樊鐘蘊是一個好父親好妻子,也是個很堅強的男人,從他短短不到兩年就將他那些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在如此不景氣的時候還穩定盈利就能看出來,為了心裡的堅持,他會比任何人都努力堅強!

“主君說得對,你們還沒成親不懂,等你當了爹就知道了,為了孩子和自己的小家,再懦弱的人都會變得很強大。”

雷老摸著山羊胡笑嗬嗬的附和,視線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搖光,眸底閃爍滿意的光芒,他早就聽說了,這個雙兒就是雷真心悅的人,侄孫兒的眼光確實不錯。

“額··雷老,你彆一副打量肉包子的表情行不?”

搖光又不是感官失調,腦門兒爬滿了華麗麗的黑線。

“哈哈··”

雷老聞言仰頭大笑,鄭邯屈起手肘搭上搖光的肩膀,衝著他擠眉弄眼道:“搖光,啥時候嫁過來啊,我們幽冥暗衛正缺個統領夫人呢。”

“滾!誰稀罕什麼統領夫人?”

搖光毫不客氣的運功震開他,他自己就是統領呢。

“完了完了,雷真再不回來媳婦兒都快沒了,主君,要不讓我去換他吧?”

鄭邯一通怪叫,逗得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包括沈涼在內,唯一笑不出來的恐怕就隻有搖光了,原本他以為他跟雷真的事情很隱秘,沒人知道呢,結果··他奶奶的,是沒人不知道吧?

【本章完】

第377章結果,將計就計!

第377章結果,將計就計!

樊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回到王府後還是如以往一般給自己沏了一壺茶,抱著茶壺躺在搖椅上翹著二郎腿悠閒的欣賞雪景,在他的身邊同時燃燒著好幾個火盆,寒冬臘月也被他奢侈的過成了溫暖初春,隱身暗處看到這一切的鐵甲衛差點沒衝出去蓋他麻袋,一個奸細還敢如此享受,他到底有多看不起他們的智商呢?怕是從未想過他們會懷疑他吧?

下雪天也沒什麼好做的,沈涼從東廂回去後,抱抱這個孩子又逗逗那個孩子,親自給他們喂食,伺候他們大小便,哄他們入睡,四個小包子分彆睡在兩個嬰兒床上,白白嫩嫩的模樣特彆可愛,看得沈涼一顆心都要化開了。

“孩子們都睡了?”

結束了上午的複建,衛澤謙慢步走進正廳,正好看到沈涼沒個正經的偷戳他兒子的小臉,一抹無奈的笑蕩漾開來,涼涼有時候真的跟頑童一樣。

“嗯,爹爹你快來看,小豆子太有趣了。”

絲毫沒覺著自己的行為有多坑娃,沈涼回頭衝他招招手,細嫩的手指又戳上了小豆子白嫩嫩的小臉,先前玩累了,好不容易睡過去的小豆子睡夢中也忍不住癟起了小嘴兒,隨即含著自己的大拇指吧唧吧唧的用力吸允,直到沒再感覺到騷擾,吸允的動作才停下來。

“你啊。”

衛澤謙沒好氣的戳戳他的頭,就近在他身邊坐下來:“孩子們睡覺呢,你沒事折騰他們乾啥?”

“嘿嘿··”

沈涼調皮的賊笑兩聲:“誰讓他們反應那麼好玩兒呢?”

華兒和林兒都太小了,戳他們沒多大反應,小石頭和小豆子就好玩兒了,感覺玩兒一整天都不會膩。

“小孩子多睡將來才會聰明健康,你彆再騷擾他們了。”

未免他的魔爪又伸向兩個大外孫,衛澤謙順勢將嬰兒床拉到自己身邊,還不忘幫他們和沈華沈林兄弟倆掖掖被角,一旁早就看不過去的雷毅見狀連忙附和:“就是,主君,哪有你這樣把小孩當玩具玩兒的?”

可憐的小王爺,攤上這麼個爹爹,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爹爹,我發現你有了外孫就不是最疼我的了,我都快吃醋了。”

搶在潘巍袁玲開口之前,沈涼靠上前挽起衛澤謙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摩擦撒嬌,逗得衛澤謙哭笑不得:“都當爹的人了,好意思嗎你?也不怕小毅和玲玲他們笑話。”

說是那樣說,衛澤謙卻沒有推開他的意思,私心裡來說,他是很享受兒子這種親密舉止的。

“他們才不敢笑話呢,再說了,你是我爹,我是你兒子,兒子跟爹爹撒嬌怎麼了?”

抬起頭看一眼雷毅三人,沈涼理直氣壯的說道,難得日子如此悠閒,不儘情享受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這張嘴哦!”

衛澤謙滿臉笑容,話裡話外渲染著不容錯辨的無奈與寵溺,沈涼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鄭邯袁韶並肩從外麵走了進來,兩人先退下鬥篷,抖了抖上麵的雪花交給仆人掛好後才一同走向他們。

“查清楚了?”

一掃先前的嬌俏模樣,沈涼稍微正經了一些,順手端起剛泡上不久的熱茶,提起茶蓋蕩開漂浮在上麵的茶花,送到唇邊輕輕啜飲了一口,事實證明,人長得好看就是好,不管他做什麼都那麼的優雅迷人,雷毅潘巍和袁玲彆提有多喜愛他了。

“嗯,我還是從說起吧。”

二人彼此對看一眼,相繼不客氣的坐下,由袁韶開口繼續說道:“我們的人發現,樊禮的確沒有跟彆人接觸,他每次去茶館都是去同一間茅房,將用油紙抱住的信函放在茅房裡的水桶下,對方也是用相同的方式傳達命令,這是他們今日通信的原稿,主君你看看。”

袁韶摸出兩個信封遞給他,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動它們的意思,隻大概記下了內容,後來覺得原稿對主君說不定有用,他就立即安排善於模仿筆跡的人前去支援,將他們的原稿換了下來。

“然後呢,他是誰的人?”

接過信封,沈涼隨便打開一封,正是樊禮寫出去的信,內容大概就是昨晚他設的局,至於最後那句流言不是他放出去的話,沈涼看到的時候勾起了唇角,很好,這一點他也傳達出去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鐵甲衛的推測不錯,他背後的人正是太子秦雲深,我們的人在確定那個看起來相當普通的人取走了樊禮的信之後,一路跟上去,跟到內城一個小四合院裡,親眼看著他將信交給了葉添。”

“嗬!”

沈涼冷笑一聲,慢悠悠的拿起另一封信,信紙展開的一刹,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秦雲深的筆跡,內容不外乎就是讓樊禮注意王府的動向,還特彆注明要注意他的情況,儘量想辦法接近他,還有就是打探清楚常來王府那些人到底是真跟他們小聚,還是他們在密謀什麼等等。

“主君,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見他沒多大反應,袁韶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覺得呢?”

折疊好信紙重新塞入信封中,沈涼意味不明的看看他,又拿起樊禮的信來回的把玩,似乎是在計劃著什麼,袁韶又跟鄭邯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才說道:“主君,我覺得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今日我們的行動非常保密,可以確定沒有暴露,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聯絡方式,不如趁此機會扣住樊禮,改由我們的人易容成他繼續與他們通信,就算他們不可能告訴樊禮什麼機密,至少我們能知道,他們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這是他與鄭邯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的計劃,他覺得可行性非常高。

“嗯,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不過秦雲深和葉添都不是什麼蠢貨,小心彆讓他們發現異狀,鐵甲衛監視樊禮的時間比較長了,下去後你仔細問問除了坐著喝茶聽說書,樊禮還會不會有其他舉動,巨細無遺,一個都彆漏掉。”

很顯然,他們的想法與沈涼不謀而合了。

“好,那我這就回去安排,不過主君,我需要樊禮的臉模,雷老是這方麵的專家。”

所謂臉模,就是江湖上常說的人皮麵具,一般人以為人皮麵具就是活生生剝下對方的臉製成麵具,事實上不是那樣的,隻是經由特殊的製作手法,臉模能達到薄如蟬翼,以假亂真的地步罷了。

“沒問題,最遲今晚我就會處理樊禮的事情,到時候我會叫上雷老一起。”

“嗯。”

得到他的準信兒,袁韶這才離去,沈涼拋了拋手上的信封:“搖光,去把鐘蘊叫回來,彆讓樊禮知道,直接帶他來見我。”

“好。”

搖光並沒有現身,隻留下一聲回應。

“涼涼,這樊禮是怎麼回事?虧鐘蘊處處都緊著他,每日回來得再晚也會去看看他,陪他說說話,跟他說他們以前的事情,希望能喚醒他的記憶,一家人真正的團聚,哪怕他失去了記憶,來到王府的這幾個月,他難道就感覺不到鐘蘊對他的好,沒看到他們的孩子有多可愛?明知道我們與太子不合還幫太子做事,他將鐘蘊置於何地了?”

彆說他們本就是兩口子,哪怕是陌生人,突然有人讓他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他也該心存感激才是啊,就算他想不起他們之間曾經的美好,幾個月了,難道他就一點都沒被鐘蘊的真心感動?

“爹,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樊禮的情況有點特殊,你幫我看著孩子們,我去書房一趟。”

沈涼說著就站了起來,他想跟王爺商量看看,具體該怎麼處置樊禮,正常而言,他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但他若真是人格分裂,那第二人格做的事情就跟主人格,也就是鐘蘊的丈夫沒關係了,殺了他,隻會徒增鐘蘊的傷心,也會讓大寶真正變成沒有父親的孩子。

“能有什麼特殊?鐘蘊這種好妻子也不知道珍惜,他還不如死了好。”

衛澤謙是打從心底裡疼惜沈涼身邊這幾個雙兒的,在他看來,樊禮就是渣滓,配不上鐘蘊。

“爹,事情究竟如何咱們還不清楚呢,我覺得吧,真正的樊禮應該是很愛鐘蘊的,我知道爹爹你心疼鐘蘊,不過,在真相大白之前,咱們還是不要輕易的下定論哦。”

有些無奈的躬身抱了抱他爹的肩膀,沈涼意味深長的說道,以他昨晚看到的畫麵來說,若真正的樊禮不愛鐘蘊,他的主人格在被全麵壓製的時候就不會在鐘蘊難過時突然冒出來了,恨的力量很大,愛也是一樣的。

“真正的樊禮?”

衛澤謙也不是蠢的,立即就抓住了重點:“難道這個樊禮是假的不成?”

應該不會吧?鐘蘊不可能認錯自己的男人。

“可以說是真的,也可以說是假的,這之中有些複雜,爹爹你要有興趣的話,待會兒跟我一起見鐘蘊吧,我先去書房,不然鐘蘊都該回來了。”

語畢,沈涼拉了拉身上的大氅,作勢就要離開,臨走前又吩咐道:“潘巍,你去把越哥叫過來,暫時彆跟他說什麼事,就說我有事讓他幫忙,你就留在那裡幫忙軒哥照顧孩子,雷毅你去找老林,跟他一起帶佑兒和大寶去外麵玩兒,午膳去泰森樓用吧,儘量彆讓大寶太早回來。”

有些事,他不希望孩子看到,他並不是那種溺愛孩子到不能容忍他們見識黑暗一麵的人,相反,他很支持孩子到了一定的年歲後慢慢接觸黑暗,將來才不至於傻傻的被人算計了去,但樊禮畢竟是大寶的親生父親,他的年紀也確實太小了一些,這種時候,他隻需好好的玩耍就行了,大人之間的陰暗,交給他們這些大人自己處理就行了。

【本章完】

第377章鐘蘊崩潰,還有希望

第377章鐘蘊崩潰,還有希望

清平王府前院偏廳,沈涼衛澤謙和衛越父子三人並排而坐,從外麵趕回來的樊鐘蘊低垂著頭坐在他們的正對麵,就在剛剛,沈涼把所有與樊禮有關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模樣,一聲不吭,他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無法判斷他是否全部都聽進去了。

直到大顆大顆的淚珠啪啪啪的往下掉落,三人才意識到他的傷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衛澤謙起身走過去心疼的抱住他:“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他的痛,他多多少少能夠體會,畢竟他也是被愛情傷透了的人,但他都快四十歲了,十幾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囚禁已經磨光了他對愛情所有的期盼,對如今的他而言,隻要倆兒子和幾個孫子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全都不重要了,可鐘蘊不一樣,他還不到二十歲,還很需要愛情的滋潤,他心裡的傷怕是更深更大。

“爹爹說得對,鐘蘊,你彆忍著,哭出來吧,你還有我們,還有大寶啊。”

衛越紅著眼眶拉住他的手,相比涼涼他們,他跟鐘蘊接觸的時間無疑最多,他知道他為了獨自養大兒子有多努力,好不容易碰到沒死的丈夫,他死寂的心又活了過來,可誰能想到,他的丈夫竟···如果一開始就失去了倒也沒什麼,失而複得後又即將麵臨再度失去,他會承受不住也是可以想象的。

“衛叔,小越,我··我··唔··”

抬起淚眼分彆看看他們,樊鐘蘊泣不成聲,淚如雨下,就在剛剛,他感覺自己的心徹底的碎了,在他以為丈夫死了的那些日子裡,剛開始為了兒子,他不得不跟隨難民們一起湧上皇城,要不是碰上了涼涼,他們父子倆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山溝溝裡了,涼涼不但救了他們父子,也重新給了他們一個家,哪怕沒有丈夫,他也下定了決心要一個人養大孩子,為此,他拚命努力,甚至沒時間陪伴孩子,以前在東陵候府的時候,大部份時間都是付叔和小軒在幫他照顧孩子,後來作為涼涼的陪房來到王府,照顧孩子的人又變了老林,他以為,這一生就會如此平靜而又富足的渡過了,誰知道··

誰知道,他竟在大街上碰到了沒死的丈夫,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激動,得知他失憶,他也沒有灰心,一邊拜托涼涼醫治他,一邊儘可能的抽出時間陪伴他,跟他講他們之間的事情,從小時候到成親,再到生育大寶,直至那場毀了他們家的災難,巨細無遺,一樣樣說給他聽,絕口不提之後他和孩子有多艱難,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從一個隻懂點算數的普通雙兒成長為掌管著近百家鋪子的大掌櫃有多不容易,他隻希望他能早點想起來,他們一家三口能真正的團聚。

可現在事實卻證明,他不是想不起來,而是根本不可能想起來,或者該說不願意想起,他竟利用了他的感情,混進王府替太子打探消息,他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涼涼,他和孩子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知不知道涼涼對他們有多好?他怎麼如此狼心狗肺,喪儘天良?他這樣做,讓他如何麵對涼涼?以後他們的孩子長大了又如何自處?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衛叔··”

衛澤謙溫柔疼惜的安撫讓他更是難過,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樊鐘蘊終於還是沒忍住,撲在他懷裡嚎啕大哭,哭得衛澤謙和衛越雙雙眼眶犯酸,忍不住想跟他一起抱頭痛哭。

始終坐在對麵的沈涼一言不發,麵上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異常,時不時還優雅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黑漆漆的瞳孔深邃不見底,冷冰冰的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他是極度護短的人,為了守護自己在乎的人,即便雙手沾滿鮮血他也不在乎,樊鐘蘊是他的人,眼看他哭成這樣,他又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鐘蘊,或許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不知道過了多久,樊鐘蘊從情緒崩潰到逐漸抽噎穩定,沈涼終於開口了。

淚眼婆娑的樊鐘蘊猛然抬首:“涼涼··你不用安慰我,他既然做出那種事情,我··我··”

短暫的驚喜過後,藏在淚水後的雙眼再度暗淡,樊禮負了他,背叛王府都是不爭的事實,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原諒他,更不可能替他求情,或許,他們的緣分,早在泥石流傾瀉而下的時候就斷了吧,理智是告訴他,他跟樊禮已經不可能了,可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個洞般,痛得他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我看起來像是會原諒背叛者來安慰你的人?”

挑眉,沈涼反問了回去。

“嗯?”

不止是樊鐘蘊,連衛澤謙和衛越都疑惑了起來:“涼涼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說吧。”

你們給我說的機會了嗎?

沈涼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視線對上樊鐘蘊:“我剛剛說過了吧,樊禮很有可能不是失憶,而是得了一種罕見的心理疾病,也就是人格分裂,你們可能不太懂人格分裂到底是什麼,我給你們舉個簡單易懂的例子吧,就像是他的體內同時住著兩個靈魂,其中一個是現在的他,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你和孩子,單純隻是個占據了樊禮身體的陌生人罷了,而另一個就是曾經的他,他才是你真正的丈夫,根據我的觀察,他應該什麼都記得,也是深愛你的,你自己不也說了,他能叫出你的乳名,會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救你?那就是真正的他搶回身體控製權的表現。”

醫典是衛家先祖江恒留下的,根據雷老他們的說法,先祖江恒原本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異世界的千年之後,他記錄在醫典中的病症很多人連聽都沒聽說過,自然很難理解,沈涼換了個更適合這個時代的說法,他們這才明白什麼叫人格分裂。

“那真正的夫君,他為何不奪回身體的控製權,為何不回來?”

好不容易平靜的樊鐘蘊又激動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明顯是帶著希望的。

“這又關係到另一件事了,根據我和雷老他們商議後猜測,在第二人格誕生之前,樊禮恐怕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好不容易活下來了,卻又不知道因為什麼給他造成了二次傷害,第二人格就在這時候分裂了出來,並占據了他的身體,由於主人格太過恐懼,加上又有人以為他失憶忘記了所有事情,覺得可以利用,給他下了猛藥,加深了他的恐懼,自此他就永遠的沉睡在身體裡了,直到遇到你,真正的他才想要蘇醒,但先前的傷痛或傷害給他造成的恐懼太過深刻,他根本爭不過第二人格,隻有在感覺到你要受傷或是難過的時候,愛的力量才促使他短暫的搶回了身體的控製權,確定你沒事後又立即被壓製了回去,大概就是這樣,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他想回來,但是回不來。”

人格分裂的本身就是極為複雜玄奧的,醫典和幽冥暗衛的傳世手劄記錄得也有限,他們隻能憑經驗和智慧推測,無法準確做出判斷,這是他與雷老他們商議後覺得最有可能的可能。

“那他還有救嗎?”

如果真像涼涼說的那樣,是不是就能說明,真正的夫君並未負他,也沒有背叛他們?他如果回來了,那個多出來的人格,是不是就會消失了,又要怎樣才能喚醒真正他,幫助他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有,原則上來說,主人格應該比第二人格更強大,隻是他的恐懼太深刻,沒辦法靠自己奪回身體的控製權,隻要我們能打擊第二人格,喚醒主人格,幫他克服那些傷痛或傷害造成的恐懼,說不定就能徹底消滅第二人格了,你們一家三口也就能真正的團聚了。”

沈涼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將自己知道的方法說了出來,人格分裂屬於心理類疾病,銀針湯藥全都不管用,但隻要找到了重點對症下藥,立即就不藥而愈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

樊鐘蘊確認的聲音有些跑調,交織著希望與喜悅的淚水靜靜的滑落臉龐。

“嗯。”

迎著他期盼的淚眼,沈涼微笑著點頭,不過··

“不過鐘蘊,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說清楚,人格分裂不是普通病症,連雷老他們都沒有碰到過,我的方法不一定有效,若樊禮的主人格無法喚醒,或是沒辦法長時間占據身體的控製權,我可能就不能留他了。”

笑容一斂,沈涼又嚴肅了起來,這是他與王爺和兄長們商議後的決定,樊禮畢竟住在王府,府中又有那麼多毫無反抗之力的孩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是不可能留個如此不穩定的因素在身邊的,讓他離開王府就更不可能了。

“我··”

張張嘴,樊鐘蘊強忍住心痛咬牙道:“我知道,如果真正的夫君不能回來,他就不是我的夫君,但憑涼涼你們做主處置,我就當他從未出現過,已經死在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了。”

天知道要說出這段話有多艱難,可樊鐘蘊非常的清醒,涼涼口中的第二人格不但不是他的丈夫,還是占據了丈夫的身體,以他的名義做壞事的仇人,如果確定丈夫真的無法喚醒,他寧可用一生來愛他懷念他,也不願意看到第二人格頂替他做儘壞事。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我也有深愛的人,能夠體會你現在有多痛,可是鐘蘊,彆忘了你的生命中除了樊禮,還有大寶,就算是為了他,你也要努力堅強的邁過這道坎。”

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看到身邊的人痛苦,但有些事,避無可避!

“嗯,謝謝涼涼。”

胡亂抹去眼淚,樊鐘蘊由衷的道謝,跟了他一年多,他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他的,若不是為了他和大寶,涼涼何必將事情搞得如此複雜?能遇到他,是他和兒子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好了,這時候鄭邯差不多也該把樊禮帶來了,我們去正廳吧,趕在孩子們回來之前,徹底解決這件事。”

該不該說的都說了,沈涼兩手撐著桌麵站起來,唇畔慢慢彎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嗯。”

樊鐘蘊紅腫的雙眼也堅定了很多,在沈涼的帶領下,一行四人步出偏廳,往正廳前進。

【本章完】

作者閒話:那什麼,關於人格分裂的相關事情,我不是醫生,也沒遇到過那種人,不清楚真正的人格分裂到底是怎麼樣的,也不可能真的知道如何有效的治療哈,都是根據百度的資料和看過的一些電影電視發揮腦洞瞎編亂造的,希望大家不要較真兒哦!!感謝大家支持,看完的親

第378章夫君,回來吧!

第378章夫君,回來吧!

清平王府前院正廳,裴元冽等人也都來了,平日裡隱身於暗處的鐵甲衛配備統一裝備,昂揚威武的分列兩側立於正廳之中,以往擺放在正中央的大圓桌撤走了,裴元冽夫夫一左一右的端坐主位,衛澤謙帶著衛越樊鐘蘊坐在他們的左下首,沈達夫夫則在他們的對麵,孩子們早早就被袁玲帶回房去了,整個正廳一掃平時的輕鬆愉悅,隱隱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恐怖氣息。

“進去!”

沒多久,鄭邯親自把樊禮帶了過來,遠遠看到正廳裡的陣仗,以為是帶他來紮針的樊禮心裡咯嘣一聲,腳步隨之停了下來,眸底染上慌亂與恐懼,一旁的鄭邯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樊禮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但也因此,他的恐懼更深,住在王府已經幾個月,除了那次景熙然回來,他跑來這邊打探消息被抓住,平日裡王府上上下下對他雖談不上熱情,卻也客氣,可現在鄭邯卻··他知道他是幽冥暗衛副統領,是沈涼的左膀右臂,他的態度就代表著沈涼的態度,為何會如此?難道他們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不可能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

“看來你是想橫著進去了。”

“不不不··我這就進,這就進··”

回過神,不敢再胡思亂想那麼多,樊禮臉色有些蒼白的走了進去,見清平王夫夫淡定的坐在主位,神情跟以往沒什麼不同,卻硬生生給人以威嚴的感覺,樊禮的心裡更加混亂,眼角餘光掃到坐在衛越身旁的樊鐘蘊,樊禮腳跟一轉,立即就想過去。

“鐘蘊··”

“放肆!竟敢在王爺王妃麵前如此沒有禮數,來人,打!”

天樞厲聲一喝,在樊禮嚇得一臉懵逼的時候,兩個鐵甲衛已經上前利索的將他壓製在地上了,緊跟著,仗棍碰碰的打在他的屁股上。

“啊··王爺,王妃饒命··鐘蘊救我··救我··啊啊··”

劇烈的疼痛促使他無法多想,拚命的呼喊求救,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看著丈夫的身體被刑罰,樊鐘蘊難受又心疼,強忍著眼淚拚命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他不是他真正的丈夫,隻有嚇得他魂不附體,真正的丈夫才有可能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啊啊··救命,鐘蘊··鐘蘊··”

仗棍一下下毫不留情的落在身上,樊禮的慘叫呼救聲充斥整個正廳,裴元冽單手杵在隔著他和涼涼的小幾上托著頭,表情慵懶,目光淡然,似乎是拿他的慘叫當音樂般享受著,旁邊的沈涼反應也跟他差不多,淡然的端著茶杯啜飲,全然沒將他的慘叫呼救當一回事兒。

“啊··饒命··王爺饒命··我做錯了什麼了··王爺··”

眼見呼喊樊鐘蘊沒用,樊禮又衝著主位求饒詢問,裴元冽的目光因此掃了過去,沈涼慢慢放下茶杯,抬手製止了行刑的鐵甲衛:“樊禮,你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不知。”

他的雙眼仿佛能洞穿一切,樊禮不敢與之對上,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回應,配合著因疼痛而顫抖的身軀,倒是沒有一點違和。

“鄭邯,你告訴他。”

“是。”

鄭邯抱拳欠身,轉而麵對樊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你做錯的事情多了去了,首先,麵見王爺王妃不下跪,是為大不敬,在王爺王妃麵前自稱我,更是奴大欺主,最後··”

說到這裡,鄭邯摸出一封信丟在他的麵前。

“這個東西,你還認識吧?”

“赫!”

看到熟悉的信封,原本還對他的數落各種抱怨的樊禮瞳孔一縮,呼吸驟緊,怎麼可能?他寫的信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與太子的聯絡方式非常隱秘,他們怎麼可能發現?

“樊禮,你是要自己交代,還是帶著它去黃泉?”

沈涼的聲音依然沒有太大的起伏,但卻渲染著不容錯辨的殺機,樊禮嚇得六神無主,反射性的抬頭:“不,不是這樣的,王妃我··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小人,請王妃明察。”

不能認,葉先生說過,沈涼對敵人非常殘忍,他不能死,他要活著回去跟蕊兒成親,蕊兒還在等著他。

“嗬嗬··”

一串低沉悅耳的笑聲突然響起,樊禮下意識的轉向裴元冽,隻見他稍微挪了挪身子,態度依然懶散:“樊禮,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瞧不起本王與王妃的智商了?你一個因為鐘蘊的關係借住在王府的失憶之人,誰會陷害你?外界有幾個人知道你的存在?陷害你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這種腦殘的借口,真虧他想得出來。

“不··鐘蘊,鐘蘊你救救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眼見無法否認,樊禮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激動的朝樊鐘蘊爬過去,他知道樊鐘蘊很愛他,沈涼又非常重視他,甚至允許他叫他涼涼,隻要他開口的話,王妃一定會放了他。

“救你?我拿什麼救你?”

樊鐘蘊猛然一躍而起,指著他怒斥道:“你跟我回來的一點記憶都沒有,看起來就像個傻子似的,誰會逼你,用什麼逼你?事到如今,彆說是你,我和孩子的命都保不住,你讓我如何救你?樊禮,我的好夫君,你知不知道你害的不止是自己,還有我和兒子?就算你失憶不記得我們了,這幾個月我對你不夠好嗎?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他的控訴,半真半假,但心裡的難受與痛苦卻是真實沒有半點虛假的。

“我··不是的鐘蘊,我也是愛你和孩子的,真的,你相信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

樊禮一時語塞,複又爬過去拉扯他的褲腿,樊鐘蘊不但沒有同情,反而更心痛:“你不能死,我和兒子難道就該死嗎?”

若不是涼涼信任他,明白事理,換了任何一個主子,他和兒子的小命恐怕都不保了,他不但占據了丈夫的身體,還差點害死他和孩子,要不是怕連丈夫一起殺了,他真恨不得親手解決了他。

“不,不是的,鐘蘊你聽我解釋,鐘蘊··啊··啊··”

樊禮的求饒才說道一半,突然就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翻滾了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一瞬間看了過去,意識到什麼的樊鐘蘊傻傻的怔在那裡,直到··

“溫溫,不,不要哭··溫溫··”

樊禮斯文俊美的臉整個扭曲了,含淚的雙眼痛苦又心疼的望著他,極力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來。

“夫君,夫君··”

聽到溫溫兩個字,樊鐘蘊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抱起他,溫溫是他的小名,不是父母取的,是他們小時候學字的時候,覺得蘊字跟溫字很像,樊禮就笑話他是溫溫,自此之後,他就一直叫他溫溫,他們的父母親人也漸漸都開始叫他溫溫了,而今,他們所有的親人都去世了,知道這個名字的,隻有他真正的丈夫。

“鐘蘊你願意救我了?鐘蘊··”

可是,當他抱住他的時候,樊禮一把抓住他的手,第二人格又跑了出來,樊鐘蘊心裡更痛,嘶聲力竭的大喊:“夫君,你快回來,求你了,不要丟下我和大寶,夫君··”

心痛的淚水啪啪的滾落臉龐,由於他並未推來樊禮,滾燙的熱淚也滴落在了他的臉上。

“溫溫··溫溫··”

如沈涼所說,愛的力量是強大的,感覺到樊鐘蘊的痛苦,主人格再次壓製第二人格,哪怕頭痛得都快爆炸了,淌淚的雙眼依然固執又心疼的望著他。

“夫君,夫君,夫君你堅持住,不要再讓他出來了,你可以的,為了我和孩子,為了我們一家人能真正的團聚,你繼續努力啊,求你了··”

見狀,樊鐘蘊抱住他用力哭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去的沈涼蹲在一旁問道:“你在害怕什麼?你知不知道鐘蘊一個人有多辛苦,要不是本妃撿到了他,他們早在一年多前就不知道餓死在哪個山溝溝裡了,這一年多為了養活你們的孩子,為了不讓我失望,從而趕走他們,他拚命努力,好不容易才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雙兒變成獨當一麵的大掌櫃,你如果真的愛他,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不要再縮回自己的烏龜殼裡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要負起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的責任,消滅另一個自己,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好好保護他們!”

主人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壓製回去,沈涼趁機一口氣說道。

“主君說得對,樊禮,你應該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吧?他跟你完全是兩個人,你難道真放心將鐘蘊和孩子交給他,不怕他有一天害死他們?”

同樣留在正廳待命的雷老也擠到另一邊說道,人格分裂是心理疾病,任何湯藥都沒用,隻能靠他自己戰勝自己,既然他深愛鐘蘊,隻對他有反應,那他就必須以此為突破口,儘可能的刺激他,幫他豎立信心,讓他堅強起來。

“不管你曾遭遇過什麼,受到過什麼樣的傷害,如今你既身在王府,本王就能確保你安全無虞,哪怕是皇帝也不敢動你一根汗毛,恐懼算什麼,為了你心愛的妻子和年幼可愛的兒子,戰勝它!”

站在沈涼身後的裴元冽也加入到了鼓勵他的行列中,在場所有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他們都經曆了很多的痛苦,也曾有過深深的恐懼,至今依然會因為害怕摯愛的人受傷而恐懼,但他們跟樊禮不同,他們有信心戰勝恐懼,能全麵的壓製它,現在樊禮缺的就是信心。

“啊啊··不要,不要再出來了··溫溫是我的,是我的··”

“不,滾回去,我才是樊禮,我才是··”

“該消失的是你··啊··”

“蕊兒,我要回去娶蕊兒··不要妨礙我,該死的混蛋··”

在他們的刺激下,主人格的信念越來越強,恐懼正在被逐漸的克服中,樊禮抱著頭痛苦的嘶吼,兩個人格之間來回切換,誰都無法戰勝誰,每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裡一遍遍的喊著樊禮加油,若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無法消滅第二人格,回不來,那恐怖就沒有機會再消滅他了。

“夫君··”

眼看著夫君如此痛苦,樊鐘蘊突然放開,突然起身一把抄起水果籃裡的用來削果皮的匕首:“夫君!”

這聲夫君喊得又痛苦又洪亮,蘊含著他對樊禮所有的愛和期待,眾人不約而同的看過去,包括痛苦掙紮的樊禮,見狀,樊鐘蘊流著淚揚起笑容,匕首緊緊抵在自己的身上:“夫君,回來吧!”

“不···”

再次吼出最深的渴望,樊鐘蘊握著匕首用力刺進了自己身體裡,樊禮發出一聲嘶聲力竭的喊叫,先前兩個人格之間糾纏的情況驟然消失,樊禮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接住他下滑的身體:“不,溫溫,不要,我回來了,回來了,你不要死,溫溫··”

一手抱著他,一手顫抖的想要撫上插在他身上的匕首,樊禮淚流滿麵的盯著不斷冒出的鮮血,為什麼會這樣?他的溫溫是那麼柔弱的一個人,他怎麼有勇氣刺殺自己。

“夫,夫君··不要怕,不管你曾受過什麼樣的傷害,我和孩子都會陪著你,要,要堅持下去··”

“溫溫··”

樊鐘蘊染血的手撫上他的臉,話沒說完手就垂了下去,眼睛也跟著閉上,樊禮撲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是他,是他害死了溫溫!

【本章完】

第379章救治鐘蘊,涼涼主刀

第379章救治鐘蘊,涼涼主刀

誰也沒有預料到,樊鐘蘊會用那麼激烈的方式喚回他的丈夫,以裴元冽等人的武功,要阻止也是來得及的,可他們沒有,因為他們都知道,樊禮若無法在這裡消滅第二人格,那他就永遠都無法消滅他了,即便他奪回了身體的主控權,第二人格也有可能在他睡覺或是趁他不備的時候跑出來。

值得慶幸的是,鐘蘊賭贏了,在匕首插進他體內的一刹,主人格一瞬間就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消滅了第二人格。

“溫溫··溫溫··”

樊禮以為鐘蘊已經死了,一個大男人抱著他哭得稀裡嘩啦,衛澤謙衛越也都濕了眼眶,到現在他們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

“不想他真的死就趕緊放開。”

摸了摸樊鐘蘊的脈象,沈涼的聲音有點冷,難過中的樊禮這才想起他是大夫,且醫術高明,連忙撲過去想要抓住他,奈何裴元冽提前一步遏製了他的行動,樊禮顧不上掙紮,衝著沈涼大喊:“王妃,求求你救救溫溫,以你的醫術,一定可以救他的,求求你,我願意下半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求你一定要救他··”

他此時的模樣,不可謂不深情,可沈涼卻感動不起來:“本妃不需要牛馬,現在知道心疼了?為何不早點堅強起來?”

從他的話,不難發現他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第二人格所見所聞他或許全都知道,隻是一直沒辦法戰勝恐懼奪回身體罷了,但事實證明,他不是沒有那個潛力的,說他護短也好,要求太高也罷,他就是無法諒解他從前的不儘心。

“主君,出血量有點大,怕是傷到內臟了,得馬上手術。”

仔細檢查過樊鐘蘊的傷口後,雷老神情嚴肅的說道。

“嗯,我親自來,麻煩雷老幫我做術前準備,搖光,把鐘蘊抱到產房去,那邊有現成的設施。”

事不宜遲,沈涼也不容許自己再想那麼多了,救人如救火,沒那麼多時間讓他們耽擱。

“好。”

雷老轉身出去了,搖光蹲下身一把抱起樊鐘蘊,短暫的怔愣後,樊禮掙紮著爬起來追了出去,看著他們消失在正廳裡,衛澤謙抹了抹眼淚:“涼涼,鐘蘊他還有救對吧?樊禮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可不能再出事啊。”

他們的孩子還那麼小,要鐘蘊真有個萬一,樊禮能平安養大孩子?以後他要是再給大寶找個後爹或後娘,大寶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不得不說,衛澤謙真的想得有點多,隻要樊鐘蘊流血太多,那個畫麵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沒事,爹,越哥,老林差不多快回來了,你們把孩子帶到軒哥那邊去吧,最好哄著他們在那邊吃飯,不能讓大寶知道鐘蘊受傷了。”

大寶四歲多了,一直都很懂事很乖巧,除了鐘蘊,他最擔心的就是他。

“嗯,好,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那我先去手術室了。”

得到了他們回應,沈涼轉身就想離去,裴元冽端著一盤糕點追了上去:“都快晚膳時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底,本王等你一起用晚膳。”

“好。”

接過糕點,無視在場不少人注視,沈涼傾身過去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最多一個時辰就好。”

生傷不同於其他,若是沒傷到內臟,可能還用不了一個時辰。

“好。”

點點頭,裴元冽這一次沒有再追他,沈達夫夫倆相繼上前:“剛才樊禮的第二人格說他還要回去娶蕊兒,這個蕊兒是誰?老三,我們要不要查一下?”

“不用,你們以為涼涼為何對樊禮本人也沒有好感?”

裴元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沈達夫夫彼此對看一眼:“你也注意到了?”

“廢話。”

沒好氣的橫他們一眼,裴元冽讓人重新擺上大圓桌,坐下來後才繼續說道:“鐘蘊領回來的就是第二人格,在這期間,樊禮本人從未跟涼涼接觸過,他又是如何確定涼涼是誰?如何知道涼涼會醫術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第二人格知道的事情,接觸的人事物,他全部都知道,所以我們想知道蕊兒是誰,等鐘蘊沒事了再問他就行了,沒有特彆去查的必要。”

“我還以為是我想多了呢。”

霍燁霖扶額失笑,看來他們都注意到了。

前不久衛軒才做了剖腹產手術,產房內一應設施齊全,該有的東西全都有,術前準備很快就做好了,這次由沈涼主刀,其他的事情交給雷老他們了,老陳給樊鐘蘊掛上輸血袋,灌下一碗麻沸湯後,穿著白色罩衣,頭戴白色帽子,嘴上也蒙著白色口罩的沈涼跟雷老點點頭,後者立即走針為樊鐘蘊止血。

“準彆拔刀!”

傷口早就有人清理過了,沈涼小心的觀察一番,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握住匕首,屏住氣息一把將插在他身體上的匕首拔了出來,鮮血頓時迸射,給他打下手的老陳等人立即上前止血。

“唔··”

“主君,脈象有些不穩。”

麻沸湯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發揮,拔刀的一刹,昏迷中的樊鐘蘊無意識發出痛苦的呻吟,老陳立即彙報了他的脈象,沈涼點點頭,拿起手術刀更大的切開傷口,仔細查看是否傷到內臟,值得慶幸的是,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好,並沒有傷到內臟,隻是碰到了主血管,出血量才會那麼大。

“清理傷口,縫合針準備。”

夾起浸染著專用酒精的棉花,沈涼將它伸進撐開的傷口清洗內部肌肉組織和被切斷的血管切口,另外的兩個大夫不時的遞給他工具,這一步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麻煩,每一步都都必須小心謹慎,花了差不多一刻鐘左右才清洗好。

“檢查清理工具的數量,我要準備縫合了。”

“數量沒差。”

“嗯。”

確定沒有棉花等物掉在他的體內,沈涼先用銀針紮進傷口周圍的穴道中,阻止傷口繼續冒血,鬆開專用的止血鉗,拿起縫合針小心仔細的縫合血管和肌肉組織,進度相當的慢,好在麻沸湯應該已經徹底見效了,鐘蘊沒有在反射性的溢出呻吟,縫合的工作做得很順利。

手術如沈涼預料的那般,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但他們沒有馬上就推他出去,而是全都留在產房內觀察他的狀況,確定他的脈象已經穩定下來,等麻沸湯的藥效過了就能醒來後,他們才悄悄鬆了口氣。

“主君是第一次做手術吧?”

卸下口罩,雷老笑嗬嗬的問道,第一次就能如此冷靜麻利,主君果然是有天份的,而不僅僅隻是因為他得到了醫典,醫典叫他的隻是理論,很多東西都必須在實踐中才能融會貫通。

“不算,以前也幫王爺和我哥做過。”

那兩次都沒給他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就是了,特彆是他哥,傷口剜掉了太多肉,導致張力過大,當時他都以為縫合不上了,好在最後還是完美的縫合好了。

“瞧我這記性,阿真好像是說過來的。”

雷老一拍腦門兒,終於想起他的確不是第一次做手術了,但他前兩次做手術也很成功不是嗎?

“今晚可能還要麻煩你們了,就送他去東廂吧。”

西廂住著孩子,萬一讓大寶看到就麻煩了,而且在東廂雷老他們也能就近照顧,晚上他家王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允許他親力親為的。

“嗯。”

收拾好手術用具,兩個大夫推著還昏迷中的鐘蘊出了產房,守在外麵的樊禮立即就衝了上來:“溫溫,溫溫··王妃,溫溫他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危險了,晚點應該就會醒來,不過他不能讓他亂動,也儘量不要讓他太激動,晚上你多注意點,一旦發熱馬上叫人,過兩天傷口長好,拆了線就沒事了。”

見他**裸的擔心,沈涼也不好再跟他斤斤計較,一切以鐘蘊為重。

“好,謝謝,謝謝王妃,謝謝你們··”

樊禮不停的給他們鞠躬,畢竟也算是讀書人,這點禮數還是有的。

“先送他去東廂,好好照顧他,待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飯菜過去,鐘蘊沒通氣之前,除了水,彆給他吃任何東西。”

“是,是··”

樊禮連連點頭,跟隨著兩個大夫一起將鐘蘊送去東廂,裴元冽適時地上前給沈涼披上大氅:“辛苦了,先洗澡還是先吃東西?”

“先洗澡吧,渾身好像都是血腥味,我哥他們呢?”

拉了拉大氅,沈涼隨口問道。

“去小軒那裡了,小祖宗和大寶回來了,他們把咱兒子也一起帶過去了,說是在那邊用膳,晚點雷毅和潘巍會直接送他們去老林那裡,我們就在房裡用膳吧。”

“好。”

天已經黑了,沈涼也沒有拒絕,反正晚上他是帶不到孩子的,老林比誰都積極。

“主君,那我們也回東廂了,你快回院子裡去吧,小心彆染上風寒。”

見狀,雷老帶著剩餘的大夫們主動跟他告彆,接下來的事情,有他們就夠了,不需要再勞動主君。

“嗯,好,今天辛苦你們了。”

“主君說哪裡話,應該的。”

他們之間也不需要太客氣,老雷擺擺手就帶著大家離開了,沈涼又讓搖光去西廂跟父兄說一聲之後才與裴元冽一同回到清平居,入夜之後,雪越下越大,溫度也越來越低,哪怕裹得再厚,一段距離走下來,沈涼還是冷得不行,兩手涼得跟冰塊兒似的。

“趕緊去泡泡,瞧你冷得,以後再繼續冷下去的話,你就留在清平居,彆去正廳那邊了。”

回到屋裡,裴元冽替他卸下大氅,握著他的手心疼搓揉嗬氣,若不是元宵那次,他的身體也不會弱成這樣,該死的,劉文錦死得太便宜了。

“王爺幫我洗頭?”

抽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沈涼修長柔韌的身體貼了上去,邀請的意味非常明顯,裴元冽眸光一深,名為**的烈焰倏地點燃:“本王總有一天會死你的肚皮上,夾緊了。”

說話間,裴元冽提起他的腰,輕輕鬆鬆的將他抱起來,沈涼主動叉開雙腿夾住他的腰。

“王爺不樂意?”

“本王樂意死了··唔··”

沒等他說完,沈涼冰涼的唇瓣堵住了他的嘴,裴元冽兩手捧住他的屁股,一邊奪回主動權加深這個吻,一邊抱著他前往沐浴間,夫夫倆在這種事情上,向來配合度都很高,今夜也注定將是一個激情火熱的夜晚。

【本章完】

第380章新的一天,月子中的衛軒

第380章新的一天,月子中的衛軒

為了刺激樊禮消滅第二人格,樊鐘蘊自己捅了自己一刀,樊禮倒是好了,他卻倒下了,衛越本想去鋪子裡幫忙,沒想到竟遭到了何楊的強烈反對,他說他能一個人應付,希望衛越能好好照顧弟弟,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像棉花一樣瘋狂的吸收知識,除了年紀稍微小點,完全具備了獨當一麵的能力。

“既然小楊子都這樣說了,越哥你也試著相信他吧。”

衛越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那些產業全都是沈涼的私產,沈涼就比他淡定多了,何楊趁勢道:“涼哥說得對,越哥,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你就好好伺候軒哥月子吧。”

蘊哥為了他的夫君敢捅自己一刀,他為了越哥也會拚命努力的,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會再嚷嚷著要娶越哥了,但他是認真的,他知道越哥不會在乎,可他的身份越來越尊貴卻是不爭的事實,這方麵他沒辦法,至少個人能力方麵,他希望能與他匹配。

“那好吧,若是忙不過來彆一個人硬扛著,一定要說,這兩個月你都瘦了,現在小軒已經能下床了,家裡還有煜城和涼涼他們,我就算去鋪子裡也沒關係。”

見狀,衛越終究還是妥協了,何楊大咧咧的一笑:“好,那我先出門了。”

“你慢點,披上鬥篷,外麵下雪呢。”

何楊說走就走,衛越連忙追了上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沈涼不禁失笑,一旁吃完了正在逗弄兒子的裴元冽斜睨他一眼:“看好小楊子?”

“嗯,你不覺得他拚命努力想要獲得越哥認可的樣子很可愛嗎?”

哪怕跟著衛越和樊鐘蘊混跡商場已經一年多了,早就學會了隱藏內心真正的想法,但何楊的年紀畢竟還不大,沈涼一眼就能看穿他自以為藏得很好的情意。

“他成長得很優秀,若一直如此,衛越嫁給他也不虧。”

能得到裴元冽讚揚的人並不多,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說明小楊子這一年多是真的做得很好。

“我也覺得小楊子挺好,才十四歲就如此有擔當了,不知道小越心裡是如何想的。”

衛澤謙微笑著附和,霍燁霖與沈達對看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爹,你以為皇城那麼多的權門嫡子,甚至是皇子們,小越為何一個都看不上?他啊,是在等小楊子長大呢。”

“可不是嘛,越哥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看向小楊子的目光跟看彆人是不同的,平時除了我們,他說得最多的人就是小楊子。”

沈涼緊跟著附和,他可以說是最了解衛越衛軒的人了,絕對不可能會看錯的。

“那感情好,等小楊子十五就能讓他們成親了。”

小越要是也成了親,他就真正該放心了,以後隻管幫他們帶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