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離彆前小聚(2 / 2)

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102338 字 3個月前

“非也,陛下,昨日微臣的京兆府收到一份匿名舉報,內容著實有些棘手,臣不敢妄斷,請陛下過目。”

京兆府尹躬身雙手呈上一份卷宗,皇帝幾不可查的皺眉,接收到他眼神暗示的楊安下去將卷宗拿了上去。

“碰!”

沒等全部看完卷宗的內容,皇帝一巴掌拍在龍椅扶手上,抬首之間,瞪眼欲裂的對準五皇子秦雲天,後者一腦門兒的疑惑,完全鬨不懂到底出了什麼事,就在皇帝將要發作的時候,接收到秦雲深暗示的刑部侍郎也出列躬身:“陛下,臣也有本奏。”

“明日再奏!”

皇帝急著處理秦雲天,沒工夫聽他奏報,可刑部侍郎卻低頭躬身徑自說道:“陛下明察,月前臣接獲一件權貴強行圈地,鬨出人命的狀紙,出於慎重的考慮,臣並未馬上立案調查,而是派人悄悄前往尋訪,如今人證物證俱已掌握,望陛下禦覽。”

語畢,刑部侍郎跪下去雙手呈上卷宗。

“權貴圈地?”

這個不是小事。

皇帝隻能先暫時按耐滿腔怒火,讓楊安將卷宗拿上去,文武百官中不少人都緊張了起來,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強行圈地的大有人在,隻是敢圈地的,大都權勢滔天,沒人敢舉報揭發罷了,就算鬨出了人命,當地的地方官也都是敷衍了事,百姓的命在這種事情上往往是一文不值的。

“碰!”

“秦雲天!”

看完卷宗,皇帝拍案而起,怒吼聲響徹整個金鑾殿,文武百官莫不膽顫心寒,被點名的秦雲天更是心尖兒一顫,反射性的跪倒在地:“父皇!”

“你··你做的好事··”

手持兩份卷宗,皇帝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嘴角一個勁兒的顫動,急速起伏的胸口顯示著他的怒火還在持續上升中。

“兒臣做了什麼?望父皇明示!”

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底被人捅破了,秦雲天抱拳疑惑的詢問,麵上看似尋常,心裡還是極為沒底的,畢竟皇帝此時的模樣可不像是跟他開玩笑。

“縱容屬下強搶民女,糟蹋了人家的清白拒不負責,人家找上門你還命人滅了人一家十五口,強行圈地,鬨出數條人命,搞得民怨四起,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朕你做了什麼?秦雲天,你··你··”

皇帝一口氣爆出兩份卷宗的內容,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胸口急速起伏,一副隨時可能暈過去的模樣,伺候在一旁的楊安連忙上前扶著他:“皇上,皇上你息怒啊,皇上··”

楊安一手扶著他坐下來,一手輕撫他的胸口,不忘使眼色讓人去拿他的藥丸,順便宣禦醫前去禦書房等候。

“父皇,兒臣冤枉!”

短暫的震驚後,秦雲天伏身大聲喊冤,文武百官莫不議論紛紛,兩件事都鬨出了人命,這可不是小事了。

“人證物證俱全,誰敢冤枉你堂堂一個皇子?”

皇帝憋著一口氣將卷宗丟了下去,秦雲天不敢去撿,心裡滿是惶然,曾閣老見狀躬身出列:“陛下,人證物證皆可偽造,事實如何,還需刑部仔細調查過後才能算數,望陛下暫歇雷霆之怒,令刑部徹查後再做定論,切勿傷了你們父子之間的情份。”

“陛下息怒!”

在他的帶領下,五皇子一黨全都躬身出列,吃了藥總算穩住一些的皇帝依然麵色鐵青:“散朝,內閣與刑部尚書禦書房議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拂袖而去,不忘令人撿起卷宗,文武百官躬身相送,就在秦雲天以為暫時躲過一劫,可以緩口氣馬上回去安排一二的時候,楊安又匆匆小跑回來:“皇上有旨,五皇子一同前往禦書房,欽此。”

“兒臣遵命。”

臉上肌肉一抽,秦雲天躬身應下,他的好父皇,當真要置他於死地?

“五皇弟,保重,父皇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離去之前,秦雲深似笑非笑的安撫,秦雲天抬起頭陰測測的說道:“還得多謝太子皇兄和七皇弟才是。”

京兆府尹和刑部侍郎是誰的人,大家都心照不宣。

“好說好說。”

秦雲深並未否認,另一邊被點名的七皇子也跟著笑了笑,一字未說。

“真有此事?”

等到百官們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曾閣老麵色不虞的低聲問道。

“···”

秦雲天並未回複,但他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曾閣老暗罵他愚蠢,不得不壓下滿腔不滿提醒道:“立即讓宮外的人將所謂的人證物證全部抹去,實在不行就找人頂替,否則你此次恐怕在劫難逃。”

皇帝因為昨晚的事情正在氣頭上,極有可能小事鬨大,大事鬨到不可收拾,到時候他就算不死也要元氣大傷。

“嗯。”

秦雲天陰沉著臉點點頭,待出了金鑾殿,隨他進宮的侍衛就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清平王府。

昨晚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晚上,第二天大家全都睡到快中午才起來,聽聞秦雲天的事情爆出來了,皇帝已經命刑部正式立案調查,並勒令秦雲天在刑部結案之前一步也不許離開五皇子府,沈涼僅是笑了笑就沒再過問了,秦雲深和秦雲枳全都不是傻子,後麵該怎麼做,他們比他更清楚,倒是雷真彙報的另一件事讓他皺緊了眉頭。

“王爺,你怎麼看?”

扭頭,沈涼詢問王爺的意見,此時他們夫夫倆正在用早膳,哪怕差不多都快午膳時間了。

“不怎沒看,明顯是針對慕容家,更準確的說,他要的是慕容薑和慕容家的財富。”

裴元冽嘲諷的撇撇嘴,虧他想得出來,竟想召慕容薑進宮,也不看看自己都什麼年紀了,當人家的爹估計都太老了,僅僅為了一個慕容薑而已,天下怕是又要大亂了。

“老不死的。”

沈涼難得的極沒風度的低咒一聲,轉而又詢問道:“此事可傳給禦哥他們了?”

“已經告知他們了,慕容的意思是,追回前去帶慕容小姐回來的人,請主君你給衛老將軍去封信,將錯就錯讓慕容小姐跟他們一起去西南,請他們代為照顧,等此事過去後,他們再去西南將她帶回來,並親自跟衛老將軍道謝。”

他跟慕容禦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種事基本不需要主君吩咐,他們自己就能解決。

“嗯··”

沈涼咬著筷子想了想:“這件事的話,我的信沒有爹爹的信好使,這樣吧雷真,你去找我爹爹,跟他說清楚情況,讓他修書一封給外公,我想外公外祖一定會答應的。”

“好。”

想想也對,雷真轉身就走了出去,沈涼三兩下解決了剩下的稀飯,接過裴元冽遞給他的手帕擦拭著小嘴兒:“采選的聖旨一旦下達,天下怕是就要大亂了,王爺,我突然不想跟他們鬥下去了,不如我們直接去夏國,再指揮夏國的軍隊打回來吧。”

在此之前,用戰爭來解決問題是下下策,他們不是沒想過,但那時在他們混不下去的時候準備的應急之策,可如今看來,說不定用戰爭來解決問題,百姓還能少吃一點苦頭。

“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咱們就先回夏國。”

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裴元冽麵容冷峻,現在采選的聖旨還沒下,最終會如何還無法確定,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在大秦境內掀起戰爭,不止是因為戰火一起,遭殃的一定是無辜百姓,還因為,陳國北國皆虎視眈眈,前幾年他們沒動是因為陳致遠和北辰都先後登基不久,自己國內都還不太穩,無暇掀起戰爭,一旦夏國率先點燃戰火,他們怕是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絕對會同時兵發大秦,到時候大秦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就算他們將他們逼回去了,短時間內怕是也難以恢複元氣,何況,他還要奪取大秦江山,後果太嚴重了。

“我就是有點心累,隨便說說罷了。”

偏頭靠在他的肩上,沈涼微眯雙眼,他又何嘗不知道,此時返回夏國乃下下策?

“這些年辛苦你了。”

抬手附上他的臉,裴元冽斂下眼止不住的心疼,這幾年他與老二和沈達一門心思撲在夏國的事物上,王府內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涼涼一個人撐著的,哪怕他們再低調,依然時不時就會有人中傷招惹,每一次涼涼都沒有任何疏漏的擋了回去,他不止是他深愛的妻子,也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知道我辛苦以後就多疼疼我,彆跟狗皇帝似的,一把年紀了還想糟蹋人小夥大姑娘,也不怕將來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扭頭,沈涼的下巴親密的墊在他的肩窩上,柔嫩的手伸過去撫上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幾年過去,他家王爺還是一樣好看,隨著年齡閱曆的增長,又多了股男人特有的成熟韻味,不管怎麼看都看不膩。

“以後朕為你清空六宮,獨寵你一人!”

抓住他的手,裴元冽第一次在他的麵前自稱朕,代表他是以皇帝的身份在承諾。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踹下皇位,換我自己坐上去。”

唇角一勾,沈涼也不跟他客氣,什麼正妻要大度,見鬼去吧,他的男人,誰都彆想沾染!

“看來哪怕是為了我的皇位,朕也要管好下半身啊。”

“沒關係,管不好我可以幫你管,大內總管的位置,本宮給你留著。”

“···”

連官職都給他選好了?

裴元冽腦門兒一黑,隻覺兩腿間涼颼颼的,皇帝和大內總管二選一,他還是選前者吧,後者留給有誌之士好了。

【本章完】

第396章北國來犯,戰火點燃

第396章北國來犯,戰火點燃

秦雲天圈地,縱容手下強搶民女,鬨出將近二十條人命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一時間整個皇城都嘩然了,在有心人的鼓吹下,百姓怒火滔天,見天兒的聚集到刑部衙門示威,負責調查兩宗案件的刑部猶如被架在了火上烤,一邊要麵對皇帝的催促,一邊又要麵對百姓的質問,可當他們開始調查後發現,兩宗案件的人證不是消失無蹤就是改了口,物證也如同廢紙一件件的作廢,作為刑部尚書的楊萬裡知道肯定是五皇子做了什麼,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敢隨口胡謅,隻能令刑部的人繼續往下查。

案件的進度沈涼一直有讓雷真跟蹤著,得知人證物證都漸漸消失,他就更加肯定了要先鏟除曾閣老的決心,單憑一個被禁足的皇子,是不可能做得如此乾淨的,何況還有秦雲深和秦雲枳在一旁虎視眈眈,一個閣老的作用在這種事就顯得特彆重要了,不過明知道秦雲天將要洗白自己,沈涼也沒有插手乾預,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拜這件事所賜,秦雲天他們暫時沒工夫對付謝閣老,為他的計劃爭取了不少時間,說不定謝家連牢獄之災都可免去。

轉眼一個月悄然流逝,衛家人已經趕到了西南,開始針對西南王謀反做出布局了,但西南王早已搶先一步到處散播流言,說當今聖上為君不仁,強行提升賦稅,導致民不聊生,贏得了不少西南百姓的支持,衛家軍一時間也很難主動開戰,立場變得極為尷尬,畢竟這是真實存在的事情,並非西南王刻意誤導。

“報!八百裡加急,北國不日前舉兵來犯!”

秦雲天的事情差不多也快要有結果了,這一日,城門才剛打開不久,邊境戰報火速傳來,通信兵一路高喊著衝進皇宮,皇城頓時都炸開了鍋,不論高門大戶還是平民百姓,每個人都在議論北國侵犯大秦邊境的事情,人心難免有些躁動。

“北國怎麼會這時候犯邊?”

清平王府,收到消息的沈涼與裴元冽沈達夫夫齊聚書房,北辰是去年才打敗一眾兄弟們登上皇位的,哪怕他再野心勃勃,也不應該現在就舉兵來犯啊,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梳理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國家都還沒有整頓好,怎麼有閒工夫管彆的?

“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若我們無法擊潰北國的士氣,令北國大軍長驅直入,用不了多久,陳國大軍怕是也要兵臨城下,到時候,大秦就算不想亂都不行了。”

裴元冽麵色沉重,不久前他還在跟涼涼開玩笑呢,沒想到這麼快戰火就點燃了。

“如今西南正亂,我的西北軍皇帝肯定不會調動,那是用來防備夏國大軍的,淩家軍主帥還在運送糧草的途中,能出戰的隻有楊家軍和廖家軍,東北是廖家軍的戰場,此次可能會派廖家軍出戰。”

沉吟片刻後,霍燁霖神情嚴肅的分析,就算東北不是廖家軍的主戰場,皇帝估計也會派他們去,北國來勢洶洶,楊天成是他的人,他是不可能讓他們折損的,唯一剩下的選擇就隻有廖家軍了。

“嗯,廖家軍主帥廖鵬程也算是一代名將,而且他們與北國多次交戰,應對經驗豐富,皇帝不可能舍近求遠,隻要糧草軍需跟上,他們應該能阻止北國的攻勢,怕隻怕···”

剩下的話沈達沒有說完,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如今衛家與西南王之間也是一觸即發,皇帝肯定不敢克扣衛家軍的糧草軍需,廖家軍就不同了,當然,他也不是蠢的,不至於主觀上克扣廖家軍,就怕他們父子幾個鬥得太狠,忽略了正在前線與北國拚命的廖家軍。

“兵部尚書得換個靠得住的人才行。”

片刻後,幾人幾乎同時抬起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出了相同的結論,糧草軍需一般是由兵部負責,隻要兵部尚書靠得住,應該就能保證前線的糧草軍需了。

“要落下孫尚義可不容易。”

孫尚義是秦雲天的舅舅,秦雲天的事情眼看著就要徹底細白了,要動他談何容易?

“隻能··”

“報!”

幾人還沒商議出結果,沈達親兵的聲音陡然響起,四人默契的停下,沈達沉聲道:“進來!”

“霍帥,將軍,皇上宣你們立即進宮。”

“知道了。”

揮退親兵,沈達霍燁霖先後站起來:“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嗯。”

裴元冽夫夫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沈涼起身往他家王爺腿上一坐,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偏頭靠在他肩上:“王爺,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若廖家軍能阻止北國大軍還好,要是阻止不了,他們也必須前往夏國主持大局了。

“嗯,怕嗎?”

裴元冽一手摟著他的後腰,一手輕柔的撫過他的後背,若是大戰真要提前到來,他們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嗯··”

靠在他肩上搖搖頭,沈涼微眯雙眼:“不怕,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如果真到了必須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我陪你征戰天下!”

“好。”

隻要有在陪伴在他身邊,哪怕必須從陳國和北國的手裡奪回被搶奪的江山,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一日,沈達夫夫直到下午才回來,不出他們的意料之外,皇帝命廖鵬程率領廖家軍趕往東北邊境,阻擋北國鐵騎,廖鵬程父子沒敢耽擱,連夜點兵,三日後就率領二十萬大軍經由東城軍營出發,一路趕往東北,一應糧草軍需提前一天就由兵部派人送往東北了,而此時,邊關接連傳來戰報,短短幾日,好幾座城池都接連淪陷,北國大軍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

“聽說東北已經丟掉五座城池了,也不知道廖家軍是否能阻止他們的攻勢。”

如今距離廖家軍出征不過七日罷了,他們有沒有趕到東北都還不一定,畢竟是二十萬人行軍,步兵占了十五萬,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

“能不能阻止都必須阻止,城池若再丟下去,大秦就麻煩了。”

沈涼這幾日的麵色都不太好看,他總覺得北國此時舉兵來犯有些奇怪,一時間又猜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幽冥暗衛已經在全力搜集有關北國和大秦東北地區相關的消息了。

“說來說去,還是狗皇帝自己作,曆朝曆代,哪一個三軍主帥不是鎮守在邊關的?即便回京述職,也會留下大將鎮守,可狗皇帝怕武將兵權在握,功高震主,一旦邊關暫時沒了戰爭就會把主帥連同士兵一起召回皇城,你們看看皇城外東南西北幾個軍營,哪一個不是人滿為患?士兵們被養得懶惰了不說,邊關一旦有亂,士兵們趕回去也得花費大量時間,一路星夜兼程疲憊不堪,能不能作戰都還是問題,談何阻擊敵人?廖家軍的第一仗,怕是不好打了。”

陪同衛軒一同前來王府的淩煜城撇撇嘴滿臉嘲諷,眸底深處又潛藏著少許擔憂與心疼,擔憂的是被給予厚望的廖家軍一開始怕是要讓皇帝和百姓失望了,心疼的則是那些拚命趕到邊關,說不定連氣都來不及歇一口就有可能丟了性命的士兵。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隻希望朝廷彆扯他們的後腿才好。”

相約一起來的慕容安深深的一歎,沈涼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怕就怕皇帝啥都不懂瞎指揮。”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廖鵬程並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這一點倒是不用太擔心。”

同朝為官,又都是武將,霍燁霖對廖鵬程父子還是相當了解的。

“霖哥你彆忘了,廖鵬程的家眷還在皇城。”

皇帝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

這下霍燁霖也無語了,幾人正說著呢,雷真突然現身:“主君,關於雲溪與謝言的事情,流傳開來了。”

“什麼?”

沈涼皺眉低喝,都這時候了他們還想著內鬥?

“怎麼了?”

項焯魏潭等人疑惑的皺眉,霍燁霖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碰!”

“我操他奶奶的!”

粗暴的低咒一聲,小焯子一躍而起,謝言哪兒招惹他們?謝閣老做錯什麼了?不過是為國為民說了一句公道話而已,他們居然就想要謝家滿門的命,太不是東西了。

難得的,沒有任何人嗬斥小焯子,因為,他們也想罵人。

“把上次我讓鄭邯扣押下來的人送到刑部去交給楊伯父,請他務必立即結案上呈皇帝,雲溪那邊再去一封信催催。”

片刻後,沈涼冷靜的吩咐,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倒是不怕他們的動作,他隻是沒想到曾閣老和秦雲天如此喪心病狂,自身的官司都還沒有了結,北國又來勢洶洶的時候,他們還有閒工夫對付謝閣老,這些人太自私了,他們的心裡,根本就沒有百姓,江山若是交到他們的手中,定會加速大秦的滅亡。

“涼涼,現在我們怎麼辦?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謝家啊,否則以後謝言回來,我們有何臉麵麵對他?”

等到雷真離去後,項焯扭身抓住沈涼的手臂。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會沒事的。”

拍拍他的手背,沈涼安撫性的笑了笑,不過,這次救謝家的人,不是他。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就肯定沒問題了,項焯鬆開他的手,兩道俊秀的劍眉還是緊緊的皺成一團,對麵的魏潭疑惑的問道:“涼涼,你將此事告訴謝言了?”

先前他沒聽錯的話,他是讓雷真去信催催雲溪吧?

“謝家的事情,他難道不該知道?”

淡淡的掃他一眼,沈涼並未多說,很快,曾閣老和秦雲天就會知道,想靠這件事擊潰謝家,做夢!

【本章完】

第397章謝家入獄,魏國三皇子到!

第397章謝家入獄,魏國三皇子到!

沈涼讓雷真送到楊萬裡那裡的人就是兩宗案件的直接受害人親屬,楊萬裡在簡單審問過後,悄悄將他們帶進了宮裡,讓皇帝親自審問,並彙報了他們在查案的過程中,人證物證接連消失的事實,在這方麵皇帝似乎特彆敏銳,立即就意識到了什麼,二話不說直接下旨將勒令不準出府的秦雲天抓進了大牢裡。

等曾閣老接到消息的時候,秦雲天已經進了刑部大牢,堂堂閣老親自前往探監,卻被楊萬裡以陛下有令,誰也不能探視唯由擋了回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曾閣老馬上詢問宮裡的探子,得知楊萬裡竟找到了兩隻漏網之魚送進宮裡,氣得差點砸了書房。

在此期間,曾經的六首之主乃魏國三皇子,多年前被謝家逐出家門的謝言早就是三皇子妃的事情在皇城內傳得沸沸揚揚,百姓感念謝言曾對他們的好,也曾見過付雲溪常到鋪子裡幫忙,在混入百姓的幽冥暗衛的刻意引導下,倒是沒鬨出什麼不好的傳聞,可幾日後的早朝,王禦史突然拿出幾封所謂的謝閣老親筆書信,指他早已魏國暗中勾結多年,旨在謀奪大秦江山,頓時,朝野內外一片嘩然,謝閣老矢口否認,他的門生亦破口大罵,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皇帝本就跟謝閣老離了心,如沈涼他們預料的那般,當朝摘了謝閣老的頂戴,將他打入天牢待審,謝家上上下下全部被押入了牢中。

此事傳出之後,謝閣老的門生因為有他提前打過招呼,倒是沒有亂來,但天下文人數之不儘,拜服謝閣老的大有人在,得知此事之後,那些人集結到宮門口請命,要求皇帝還謝閣老清白,勿要輕信奸臣構陷,冤枉一代良臣。

“朕竟不知,謝閣老還有如此號召力!”

禦書房內,聽聞禦林軍的彙報,皇帝麵色陰沉,他最在意的就是彆人都深得民心,偏偏他這個皇帝好像什麼都不是,百姓就沒有一個是稱讚他的,簡而言之,他就是嫉妒,外麵為謝閣老請命的人越多,他就越不願意放過他。

“陛下,謝閣老為官素來清廉,剛正不阿,文人皆有氣節,仰慕他也無可厚非。”

曾閣老躬身笑語嫣嫣,看似是在幫謝閣老說話,實則卻是在火上澆油,同樣留在禦書房中的趙閣老幾不可查的皺眉,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像他們這種曆經了三任皇帝的老狐狸,如果看到這裡還看不出是怎麼回事,那就真是白活一輩子了,不過他也並未站出來為謝閣老說話,一是現在的時機不適合,他越說情可能越會害了老謝,再來就是,人都是自私的,他並不願意卷入那些是非之中,眼看著朝廷越來越**,曾經為國為民的閣老已經沒有努力的動力了,隻想保住家人得過且過。

“哼,迂腐!”

果不其然,皇帝冷哼一聲,就在這個時候,楊萬裡求見,皇帝令楊安宣他覲見,曾閣老見狀退到一邊,心裡也暗暗揣測著楊萬裡是為何事而來,如今他的手上就兩宗最緊要的案子,一件是謝閣老勾結魏國,另一件就是秦雲天圈地等事,兩件都與他們密切相關。

“臣楊萬裡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萬裡很快就大步走了進來,皇帝擺擺手:“平身,愛卿此時求見,可是有事?”

“回稟陛下,臣追查謝閣老勾結魏國一案時無意中發現,那幾封謝閣老親筆寫給魏國國主的書信與謝閣老常與人往來的書信落筆稍有不同,根據這點線索,微臣懷疑怕是有人想借助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惡意陷害謝閣老,順著這點線索,微臣果然查到了蛛絲馬跡,逮到一個極善於模仿筆跡雕刻私印的男子,未免男子巧舌如簧,微臣寫了一封書信並蓋上私章,令他當場臨摹並雕刻私印蓋上,皇上,這就是微臣與他二人,以及謝閣老與友人和那幾封檢舉他的書信,你仔細對比一下落筆處,再看看私印就可明白。”

語畢,楊萬裡掏出幾封信呈上,一旁聽到他說了什麼的曾閣老麵上沒有反應,心裡卻是一震,怎麼可能?臨摹書信雕刻私章的都是他府上的人,他怎麼可能在外麵抓到?那幾封書信他親自檢查過,與老謝以往跟人來往的書信並無不同,又怎麼可能被他發現異狀,同朝為官數十年,這一點他還是極為肯定的。

可,楊萬裡不可能無的放矢,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皇帝也極為疑惑,接過幾封書信後仔細比對,果然發現了其中的異樣,首先是落筆處,不管最後一個為何,謝閣老都有將那個字寫得稍微長瘦一點的習慣,而臨摹他的人,似乎並未發現這一點,哪怕是兩兩對比,沒有人刻意提點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再來就是私印,謝閣老的私印使用多年,紋理比較淡,而構陷他的印章因為是新做的,哪怕已經儘可能的做舊了,紋理依然更深,這兩點都不是一般人會注意到的,隻有極為認真的比對才能發現其中的不同,因此也足以說明,謝閣老是被冤枉的,那幾封書信乃有人故意陷害偽造。

“碰!”

半響後,皇帝一巴掌拍在龍案上,瞪大眼嗖的一聲站起:“臨摹書信的人何在?他可有交代是誰令他構陷朝廷重臣的?”

事已至此,哪怕皇帝心裡還是因為那些流言猜忌謝閣老,也不得不做出回應,畢竟謝閣老乃三朝元老,是先帝留給他的輔政大臣,沒有實錘的證據,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動他。

“就在殿外,微臣已經先審問過了,他拒不交代是誰讓他構陷謝閣老的,不過···”

說到這裡,楊萬裡突然停了下來,視線幾不可查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曾閣老,注意到這一點的曾閣老心裡咯嘣一聲,怎麼回事?難道那個人真是從他府中抓去的?

“不過什麼?說!”

皇帝怒不可歇,也沒有注意到楊萬裡掃視,後者稍作沉吟之後說道:“根據臣在京兆府衙門查到的卷宗,此人乃曾閣老府上客卿。”

“什麼?!”

“不可能!”

皇帝與曾閣老幾乎同時大喊出來,前者是懷疑,後者則是否認。

“曾閣老,下官不敢誣陷於你,根據京兆府的戶籍卷宗顯示,此人名叫萬貴,乃多年前落榜的書生,由於屢考不中,隻能落魄到以臨摹名家書畫為生,因你憐惜他的才華,不忍他落魄至此,才將他召入府中做了客卿,協助你處理一些不緊要的公文捐抄,不知曾閣老可有印象?”

沒有搭理皇帝,楊萬裡抬頭望著曾閣老,事實上,他今日所說的一切,全都是沈涼安排好的,書信的不同是幽冥暗衛中極為擅長臨摹之人發現的,萬貴也是他們抓來送到刑部的,如今楊家與清平王府可以說相互依存的關係,既然清平王妃要保住謝閣老,他自然也要儘力而為。

“本官府中確有一個叫萬貴的客卿,也極為擅長臨摹他人字畫,至於他會不會雕刻私印,本官就不清楚了,但閣老府的客卿因為平時也有可能接觸一些機密文件,也不允許隨便出府,不知楊尚書是如何抓到他的?以及,你如何確定,他就是萬貴本人?”

哪怕心裡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曾閣老麵上依然平靜,看不出半點異常。

“是不是本人曾閣老一看便知。”

暫時忽略他的前一個問題,楊萬裡麵向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皇帝:“陛下,萬貴此人就在殿外,請陛下恩準,宣他入內。”

“宣。”

皇帝兩眼陰沉的看一眼曾閣老,近乎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個字,他昏庸歸昏庸,還不至於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看到這裡,差不多也猜到點什麼了。

與此同時,清平王府。

“主君,他們來了。”

未免謝閣老年紀大了,經受不住牢獄之苦,沈涼這兩天安排了一係列的事情,既想早點救出謝閣老,也想順勢扳倒曾閣老,即便不能一蹴而就,也定要讓皇帝更加猜忌他,將來他若再爆出點什麼,皇帝可就不會再想那麼多,定會以雷霆萬鈞的手段立即收拾了他。

“還有多久入城?”

聽聞雷真的彙報,正在練習書法的沈涼筆鋒一頓,唇畔露出釋然的笑容,終於來了。

“此時差不多已經入城。”

“好,給淮陽候府和慕容家送信,邀請小焯子和老魏明日王府相聚。”

“是。”

雷真領命而去,沈涼嘴角帶著笑,繼續練習書法,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件件都是大事,未免自己心浮氣躁亂了謀劃,他才開始練習書法,每日靜心,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要冷靜,隻有冷靜的麵對問題,才有可能真正的解決問題。

皇宮,禦書房

不多大會兒時間,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就被一個小太監領了進來。

“草,草民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男子抬首看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兩腿一軟跪倒在地,皇帝沒有搭理他,徑自扭頭道:“曾愛卿可認識此人?”

“回稟陛下,此人的確是老臣府上客卿萬貴。”

一眼就確定了他的身份,曾閣老無可抵賴,躬身承認了萬貴的身份。

“碰!”

皇帝猛然一拍龍案,瞪眼厲聲嗬道:“曾愛卿,你與謝閣老都乃先帝留給朕的輔政大臣,沒想到你竟指使客卿構陷謝閣老,你該當何罪?”

“陛下冤枉,老臣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曾閣老矢口否認,扭頭又怒斥道:“萬貴,本官待你不薄,你如何要置本官於死地?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我··草民··”

萬貴有心否認,可心裡越急越說不清楚,就在這個時候,皇帝的影衛統領忽然現身:“陛下,魏國三皇子手持魏皇國書,協同三皇子妃前來拜訪大秦,此時已經往皇宮而來了。”

“什麼?”

事前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

皇帝厲聲一喝,麵色鐵青扭曲,魏國三皇子和皇子妃是誰?付雲溪和謝言,突然來訪,還帶著魏皇的國書,若讓他們知道謝閣老一家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魏國怕是也要被他們得罪死了,到時候··

皇帝根本不敢往下想,連忙讓人準備迎接魏國三皇子夫夫,並令楊萬裡立即釋放謝閣老一家,而曾閣老,始終淡然以對的他,終於變了臉,隻是現在也沒人會特彆去注意罷了。

【本章完】

第398章付雲溪謝言,強勢回歸!

第398章付雲溪謝言,強勢回歸!

刑部大牢外,魏國三皇子夫夫的儀仗一字排開,離開皇城已經將近五年的付雲溪謝言並肩而立,一個身著華貴皇子蟒袍,一個穿著大紅色的皇子妃正裝,五年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如今皆已二十多歲的兩人氣度非凡,俊美淩人,渾身上下都透著成熟男人的深不可測。

“言兒··”

當身著囚衣的謝閣老被人兒子兒媳攙扶著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老眼含淚,一乾謝家人全都難受委屈的紅了雙眼,謝言丟下付雲溪,三步並兩步上前碰的一聲跪在他的麵前:“孫兒不孝,勞祖父受苦了。”

磕頭的同時,大顆大顆的眼淚啪啪的掉落,五年了,他終於回來了,天知道當他們接到涼涼的書信時有多震驚,雲溪立即就按照涼涼書信中提供的辦法,進宮麵見皇上,求得他的恩準後,以使臣的名義前來大秦,一路上他們馬不停蹄,披星戴月,隻有在進入西南的時候與楊天宇小聚了一番,耽誤了一個晚上就匆匆上路了,可惜,他們還是來晚了,連累祖父和家人遭受了好幾天的牢獄之災。

“傻孩子,看到你好好的,祖父吃這點兒苦算什麼?快,快起來,如今你可是魏國三皇子妃了,趕緊起來,彆讓人看了笑話去。”

撥開兒子兒媳的手,謝閣老激動的伸手將他扶起來,當年他執意要跟付雲溪走,為了保住謝家,他不得不將他逐出家門,甚至連族譜上的名字也給他劃去了,可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認這個向來優秀的孫子了,而且事實也證明了,將他逐出家門,僅僅隻保住了謝家幾年而已,一旦真正有人在這上麵做文章,他就算做得再決絕也沒用。

“起來吧。”

“嗯··”

付雲溪上前摟住他的肩膀,在他們的攙扶下,謝言擦著眼淚站了起來,付雲溪麵對謝閣老抱拳深深的一鞠躬:“祖父,我們回來晚了。”

“不晚不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顫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謝閣老心裡極為悸動,眼淚差點繃不住,這就是他的孫兒婿,他從一開始就看好他,如今他出現在了這裡,就證明他是真的疼愛言兒的,為了他的家人不惜奔波萬裡而來,這份心意,他受了。

“謝閣老,構陷你的人已經抓住了,目前正在皇宮中,但曾閣老極力否認,具體皇上會怎麼定罪,下官也說不好,你還是先回家中休養幾日,到時候親自問過吧。”

如果可以,楊萬裡並不想打攪他們一家人團聚,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以他的官職和能耐,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了,要將曾閣老拉下馬,恐怕還得謝閣老自己出馬才行。

“不,老夫直接去皇宮,我倒要看看,他老曾還要如何狡辯。”

一掃先前的羸弱,謝閣老含淚的雙眼迸射出淩厲精芒,他自問無愧於天下,此次王妃不斷給他們使絆子,他們依然不願意放過他,那以後他就與他們勢不兩立了!

“祖父,此事交給我們就好,你且先回去休息。”

見狀,付雲溪臉上的柔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懾人的森寒,於他而言,謝閣老不止是祖父,更是伯樂恩師與救命恩人,那些人竟敢利用他們的身份中傷誣陷他,他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可··”

“祖父,放心交給我們吧,這些年,我跟雲溪也經曆了不少事兒,不會吃虧的。”

謝閣老還是有些不放心,扶著他的謝言柔聲安撫,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的事情,特彆他們還是在那種群狼環伺的環境中,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丟了性命的情況下,除去三年前不小心讓人弄掉了他的第一個孩子,五年來,他們基本沒出過任何紕漏。

“那好吧,事情辦完後立即回來,我讓你爹爹他們準備好飯菜。”

沒有問他們是不是會住在行宮,謝閣老隻想好好的跟孫兒和孫兒婿好好的敘敘舊,順便喝兩杯。

“嗯。”

謝言點點頭,付雲溪揚聲招來肖禹:“那就麻煩你派幾個人送祖父他們回去了。”

“嗯。”

這五年來,肖禹表麵上是他的侍衛統領,實際上他們更像是朋友,累積了相當深厚的情份。

“父親,爹爹,二叔三叔四叔,祖父就交給你們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白受這份委屈的。”

在肖禹安排馬車的時候,謝言抬眼分彆看看其他的家人,一家人又忍不住嗚咽不斷。

“奴才參見三皇子,三皇子妃。”

付雲溪夫夫二人親自將謝閣老送上了馬車,在宮裡久等不到他們的皇帝派了楊安前來查看,付雲溪回身淡淡的掃他一眼:“原來是楊公公,好久不見,匆匆而來不知有何要事?”

“三皇子還記得奴才啊,皇上聽聞二位來了,特地命奴才前來迎接。”

楊安一張臉笑開了花,平日裡可沒幾個人有這種福氣得到他如此高規格的禮遇,身為大內總管,近身伺候皇帝,連皇子見了他都要畢恭畢敬的,否則他要是在皇帝耳邊吹吹風,他們倒黴的日子就在後頭了。

“本殿正好想去皇宮拜訪一下秦皇,他陳國皇子嫁到秦國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本殿娶了你秦國閣老之孫,怎麼就成內外勾結了?”

語畢,付雲溪也不管楊安會如何反應,攜手謝言一同走向他們的馬車,臨上車前,謝言稍微停頓了一下:“楊伯父,勞煩你再跟本妃和殿下去一趟宮中,本妃也想知道,究竟是誰那麼大狗膽,連祖父也敢構陷。”

“是。”

楊萬裡抱拳,謝言微笑頷首,彎腰鑽進馬車中,安排好了謝閣老那邊,肖禹親自率隊護衛他們進宮。

“楊大人,看來三皇子夫夫氣得不輕呐。”

看著他們的馬車緩緩駛動,楊安小聲的說道,他與付雲溪和謝言都是有過接觸的,如今他們與五年前的他們可謂是大不相同了。

“···”

能不氣嗎?謝言從小就是在謝閣老膝下長大的,對他比對雙親還要親,那些人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對付謝閣老,換做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怒不可歇。

“楊公公,我們也趕緊進宮吧。”

眼看著馬車越駛越遠,楊萬裡做了個請的手勢,楊安也沒說什麼,兩人先後坐上自己的馬車。

清平王府。

“主君,他們先去刑部大牢接了謝閣老,此時往皇宮而去了。”

雷真適時地向沈涼彙報付雲溪和謝言的行蹤,正好練完大字的沈涼轉到桌子旁坐下來,不忘招呼雷真和搖光一起坐,提起茶壺分彆給他們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讓他們去宮裡鬨鬨也好,有魏國三皇子的身份在,老皇帝可不敢再隨便得罪他們了,更彆說他們的手中還有魏皇的國書,以雲溪的能耐,說不定根本不用我出手,這次曾閣老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沈涼邊說邊端起茶杯輕啜,換做他是付雲溪的話,就算不能直接弄死曾閣老,也會趁此機會讓他再也無法翻身,再也沒有掀起風浪的能力。

“應該會,聽肖禹說,他們這幾年經曆了不少事情,雲溪和謝言的手段也越來越狠了。”

雷真端起兩杯茶,其中一杯遞給了搖光,平日裡除了正經事,他們也會單獨跟肖禹聯絡,互通有無,畢竟遲早有一天,肖禹還是會回來的,到時候要什麼都不知道可就麻煩了。

“那是必須的。”

皇權爭霸,如果手段不夠狠,遲早有一天會落敗。

不過他相信,他們的心狠,隻會對付該對付的人,而不會像狗皇帝那樣,欺軟怕惡,壓榨百姓,至今他都還記得,曾經的謝言是如何憂國憂民。

“主君不打算出手了?”

見他一副閒適的模樣,雷真挑眉問道。

“你覺得可能嗎?”

放下茶杯,沈涼扭頭看他一眼,整了整衣擺淡淡的說道:“先看看雲溪他們會做到什麼程度,若能擼下曾閣老,那就讓秦雲天和後族提前退場吧,如今北國打得火熱,陳國怕是也蠢蠢欲動了,我們這邊能早點結束還是儘快早點結束為妙。”

在北國犯邊以前,他總覺得時間多得是,可以陪他們慢慢玩兒,但現在,他不想再陪他們玩兒了。

“嗯。”

雷真搖光夫夫倆彼此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他們都知道,他和王爺已經在裝備下一步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付雲溪夫夫倆的馬車直接駛入了皇宮,乾元正宮的宮門口停下來,夫夫倆攜手一同前往禦書房,為了迎接他們,皇帝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午膳,暫時壓下了曾閣老的事情,準備先看看他們的來意,送他們去了行宮再決定如何處理曾閣老之事。

“魏國三皇子,三皇妃駕到!”

伴隨著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唱響,身穿蟒袍的付雲溪執起謝言的手,夫夫二人同時跨入禦書房,看著他們,皇帝和兩位閣老全都有些恍惚,與五年前相比,他們的變化太大了,當年的他們一個是被陷害的六首之主,後證明了清白,為了打壓沈涼他們的氣焰,皇帝刻意壓了付雲溪的名次,隻給了他一個探花,並未再讓他延續六首之主的顯赫,但那時候的他,已經不需要再用六首之主的名頭來證明自己了。

而謝言,作為謝家嫡長孫,他的確是相當顯赫的,可他畢竟隻是個雙兒,身份背景再強橫,自身才華再出眾又如何?依然隻能淪為未來夫君的陪襯,說白了,他們再怎麼不得了,生命和未來依然攥在彆人的手中,現在就不同了,作為魏國皇子,他們已經有了與皇帝平起平坐的資格,渾身氣度也大不相同,隱隱透著一股子的淩然。

【本章完】

作者閒話:好久沒加更了,嘿嘿···

第399章問罪,鐵證如山!

第399章問罪,鐵證如山!

曾經生命和未來都攥在自己手裡的年輕人,短短五年就已經有了與他平起平坐的資格,皇帝心裡的複雜無人能懂,但麵對著二人,他也不能顯示出什麼不滿的情緒來,如今的他們,代表著的可是整個魏國,北國對大秦開戰了,陳國怕是也虎視眈眈著,若魏國再加入其中,那大秦怕是真的要亡國了。

“秦皇!”

夫夫二人攜手進入禦書房,付雲溪抬首望著他,謝言也僅是微微欠身,兩人都端著魏國皇室的架子,大秦如今的形勢,他們早已借由一路上與涼涼的通信得知了,不管他們做得有多不合體,他們也吃定了狗皇帝不敢在這時候得罪他們。

“三皇子,三皇妃,請坐。”

皇帝果然沒有表示出任何異樣,還熱情的招呼他們入座,一旁的曾閣老心裡就漸漸沒底了,若隻是皇帝,他倒是還能應付,誰也不知道付雲溪夫夫突然前來會鬨出怎樣的變故來,一個不小心,整個閣老府恐怕都要搭進去,不過有件事他始終鬨不明白,他們怎會來得如此及時?

“多謝秦皇。”

神情淡淡的道謝後,付雲溪並沒有大男人主義的徑自走過去坐下,而是扶起謝言的手,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夫夫二人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不過謝言卻沒有坐下,抬首之間,眸光倏然一凝:“秦皇,本妃與殿下此次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回來省親,可本妃沒想到,這個親卻是在刑部大牢門口省的,不知秦皇為何將本妃娘家人全部打入了大牢中?若秦皇覺得我大魏份量不足,本妃的娘家人可以任由你們欺之辱之,那本妃覺得,我們也沒這必要留著這裡了。”

隻要一想到祖父一身囚衣的畫麵,謝言就止不住的一陣窩火,為了保全謝家,祖父不惜忍痛與他斷絕了關係,難道還不足以表明忠心?莫非真要祖父親手殺了他,才算是對他儘忠?單單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和幾封偽造的信函就將為大秦奉獻了一生的祖父打入大牢,要不是清楚涼涼他們的身份,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奪回大秦,他都恨不得鼓吹雲溪主張對大秦用兵了,魏國養精蓄銳數百年,國力不知道比大秦強盛多少倍,哪怕不能獨自吃下大秦,打下他半壁江山也不是不可能。

“這··”

明顯沒料到他一張口就開始發難,皇帝的笑僵在了臉上,心裡對曾閣老又不由得懊惱了幾分,若不是他沒事找事,此時他又何至於如此尷尬難堪?

“不過是誤會一場,如今誤會已經澄清了,三皇妃切勿再動怒。”

曾閣老見狀立即試著打圓場,可付雲溪卻是一聲冷哼:“誤會?曾閣老,你倒是紅口白牙說得簡單,若不是本殿與內子剛好來了秦國皇城,是不是連他們墳頭長草了都不知道?原本父皇還說謝閣老將內子教養得極好,看在內子和祖父麵子上,讓本殿帶著他承諾有生之年絕不侵犯秦國的國書前來與秦皇簽訂和平契約,如今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單手虛扶著謝言的後腰,付雲溪的矛頭直接對準了曾閣老,做了幾年皇子,與魏國太子一黨明爭暗鬥,付雲溪太明白如何掐準彆人的死穴了。

國書?和平契約?

聽到他說的話,皇帝和兩位閣老同時瞪大眼,如今這個時候,他們太需要這份國書了,可是皇帝和趙閣老是驚喜交加,曾閣老卻是滿心惶恐,彆說皇帝已經拿了他的人,足以指證他陷害謝閣老,就算沒有此事,僅僅因為這一份國書,隻要他們提出廢了他這個閣老,以他對皇帝的了解,他定然也會答應。

“三皇子,謝閣老之事係彆人構陷,刑部尚書已經差不多查到真相了,你們放心,朕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曾閣老想得不錯,為了他們手中的國書,哪怕那個萬貴不開口指證曾閣老,他也會想儘辦法讓他開口,用一個本就犯了錯的閣老換來魏國承諾不侵犯大秦的國書,千值萬值!

“哦?”

挑眉,付雲溪故作什麼都不知:“既然已經差不多查到真相了,就請秦皇宣刑部尚書前來吧,本殿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敢構陷本殿與內子的祖父。”

無視曾閣老黑得都快能擠出墨汁兒的老臉,付雲溪說完後攬著謝言在一旁坐下來,還故意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言兒放心,本殿不會讓你的家人白受委屈的,誰動他們一根汗毛,本殿就讓他全家償命!”

此話一出,曾閣老心裡咯嘣一聲,知道今日怕是不會善了了,奈何他人困在宮中,要布局什麼也沒有辦法,隻能一邊沉默一邊思考著待會兒要怎麼脫身,如果早知道付雲溪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曾閣老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付雲溪夫夫根本不是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而是特地在這個時候趕回來的,說起來這都算是秦雲天的過,一個多月前,當他們第一次想要散播流言,被幽冥暗衛暗中妨礙後,秦雲天並未告知曾閣老,是以他隻以為他們是最近十來天才開始對付謝閣老的,就算有人通知付雲溪,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回來,根本沒往那方麵想。

“來人,宣楊萬裡!”

見他們態度堅決,皇帝也不得不照做,北國的進犯已經嚇破了他的膽,他可不想再招來一個魏國,更何況還有個狼子野心的陳國和敵意不明的夏國,大秦可謂是四麵楚歌,現今既有機會與魏國簽訂和平契約,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放過?

“臣楊萬裡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早就等在外麵的楊萬裡很快進來了,皇帝令他把謝閣老的案情再說一遍,楊萬裡躬身麵向付雲溪二人,簡單又不失重點的說了一遍。

“萬貴人在何處?”

謝言冷著一張臉迫不及待的詢問,眸底難掩殺氣,一旁的付雲溪淡淡的掃一眼曾閣老:“還請秦皇將那個萬貴宣來本殿親自詢問一番。”

“楊安,把人帶上來。”

“是。”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沒多久楊安就將萬貴帶了上來,皇帝搶在付雲溪夫夫之前凝聲喝道:“萬貴,構陷朝廷重臣乃抄家滅族的死罪,你既是曾閣老府上客卿,可是他指使你的?”

“陛下,老臣··”

“閉嘴!”

聞言,曾閣老反射性的站起來喊冤,皇帝卻毫不留情的將他嗬斥了回去,曾閣老一張布滿菊花褶子的老臉頓時難看到了極致,跪在地上的萬貴見狀連忙磕頭求饒:“皇上饒命,是曾閣老命令草民做的,草民原先不肯,可曾閣老知道草民有一相好,用她的命威脅草民,草民不得已才照做的啊,求皇上開恩,饒命啊!”

若曾閣老強勢,他肯定不會出賣他,但現在明擺著曾閣老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他也就沒有死扛到底的必要了。

“豎子放肆!”

曾閣老拍案而起,瞪眼指著他怒吼道:“究竟是誰收買了你,竟如此陷害老夫?老夫與謝閣老同朝為官數十年,交情深厚,平素也沒有什麼過節,怎會構陷於他?”

他必須否認,不然等待他的下場怕是極其淒慘。

“陛下明察,草民不敢說謊,確是曾閣老命草民做的,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草民位於閣老府的住所,在草民床下有幾個壇子,其中一個裡麵裝著當日閣老讓草民捐抄謝閣老勾結魏皇的信函原稿。”

萬貴也不是省油的燈,為了保住性命,連最後的手段都祭出來了。

“你··”

曾閣老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做夢也沒想到他竟還留著原稿,如此一來,鐵證如山,他根本無從抵賴。

“楊愛卿,立即前往閣老府,同時讓人把閣老府控製起來,不準任何人隨便出入。”

“是。”

看到這裡,皇帝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楊萬裡領命而去,付雲溪夫夫一掃先前的咄咄逼人,此時倒是淡定了下來,一時間,整個禦書房都彌漫著一股幾近叫人窒息的詭異氣氛,大概一個時辰後,楊萬裡再次返回,將找到的原稿呈給了皇帝。

“碰!”

“曾閣老,你還有何話可說?”

看完原稿之後,皇帝拍案而起,這下他是真的怒了,並非單純是做給付雲溪夫夫看看。

“老臣知罪,皇上饒命!”

人證物證俱全,鐵證如山,曾閣老如同泄了氣一般,整個癱軟在地,在此之前,他做夢也想不到,為謝家開啟的通往地獄的路竟會成為曾家的亡魂路,到現在他都還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付雲溪夫夫回來了嗎?不,不全是,因為,在此之前,楊萬裡就先抓到了萬貴。

“你··你自己也說謝閣老與你同朝為官多年,彼此交情深厚,平時也沒什麼過節,你為何要構陷他?難道又是為了老五?”

皇帝手指顫抖的指著他,氣得嘴角都冒泡了,幾位閣老畢竟都是先帝留給他的輔政大臣,多年來他也一直依賴他們,當真正定了他的罪名後,他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難受的。

“老臣該死!”

為了保全五皇子,曾閣老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隻是俯身撲在地上痛哭流涕,裝作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希望皇帝能看在他多年輔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放過曾家的人。

“來人,除去曾閣老頂戴,押入刑部大牢,由刑部量刑定罪。”

“不,陛下,千錯萬錯都是罪臣的錯,請放過罪臣的家人,陛下··”

讓刑部來量刑,他曾家子孫哪裡還能有活路?

曾閣老再也無法故作姿態,抬起頭嘶聲力竭的大喊,可禦林軍已經進來三兩下就除去了他頂戴,將他拖了下去,楊萬裡趁勢擋住皇帝的視線躬身道:“陛下,臣要把萬貴也帶下去。”

“嗯。”

皇帝的臉色不好看,略顯煩躁的擺擺手。

“既然已經證實一切都是曾閣老所為,還請秦皇儘快公布天下,還祖父一個清白,今日本殿累了,先與內子告辭,他日再前來皇宮與秦皇商議國書之事。”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管曾家是否有無辜之人,他們都不可能饒恕,要知道,曾閣老對付謝家的時候,可也沒想過謝家是否無辜,斬草不除根,勢必後患無窮。

付雲溪說著就攜同謝言站了起來,皇帝本想挽留,又想到他們心中怕是還有恨,連忙又改口道:“也好,改日朕在宮中設宴,歡迎三皇子和三皇妃到來。”

“多謝。”

兩人客套又疏離的點點頭,不約而同的轉身。

“趙閣老,你覺得他們是恰好回來的嗎?”

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皇帝雙目一沉,絲絲精銳閃爍其中,若真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陛下恕罪,老臣不敢斷言,不過謝閣老之事,從流言開始蔓延,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天時間,若是有人通風報信,他們就算是用飛的,也不可能現在就趕到,除非,有人早已洞悉曾閣老要利用他們構陷謝閣老。”

趙閣老站起來不偏不倚的回道,但他私心裡卻覺得,一切怕根本不是巧合那麼簡單,多年為官的直覺告訴他,包括五皇子的事情在內,這背後似乎還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全盤操縱著,此人心思通透,計謀無雙,怕是將成為皇帝最大的敵人。

不過,這話他不會說,人都是有私心的,要不是皇帝當初亂點鴛鴦譜,他的嫡孫也不會嫁到二皇子府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對皇帝,他的心裡也是怨的。

“嗯,你先帶領內閣處理一下政務吧,朕今日沒心情再看奏折了。”

故作疲憊的扶額,皇帝擺擺手。

“是,老臣告退。”

趙閣老從善如流,躬身慢慢退了下去,皇帝現在還不知道,真正讓他頭疼的還在後麵呢。

【本章完】

第400章孩子氣的王爺

第400章孩子氣的王爺

曾閣老下獄,刑部帶人拿了曾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閣老府被貼上了封條,皇城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謝閣老剛放出來,為何又輪到曾閣老了,被禁足的五皇子妃曾柔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曾閣老的得意門生內閣大學士許勤平和兵部尚書孫尚義緊急聯絡五皇子一黨,可沒等他們彙合,皇帝公告天下的詔書就下放到了皇城鬨市區。

張貼在鬨市中的詔書上明確指出,謝閣老遭人構陷,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曾閣老,鐵證如山,他本人也招供了,原本還對曾閣老突然入獄抱持不滿人紛紛偃旗息鼓,趕緊撇清關係,百姓們則在知道真相後破口大罵,相比謝閣老被人冤枉入獄,百姓和天下學子都爭相維護,曾閣老顯然更不得人心。

“看來雲溪和謝言成長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可靠。”

但同時,他們經曆的事情怕是也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一個人的成長是需要時間和曆練的,快速的成長,往往都伴隨著殘酷與血腥,沒人比沈涼更清楚這一點。

“他們未來是要做帝後的人,如此也沒什麼不好。”

知道他怕是有些心疼他們,裴元冽摟著他的肩,作為皇帝,仁慈是必要的,但如果過渡仁慈,隻會讓人當傻子擺布。

“是啊。”

扭頭丟給他一個笑容,沈涼淡淡的道:“若不是為了我們,他們也不至於遭那麼多罪,算了,不說那些了,王爺,你的師弟蕭牧塵是不是快回來了?”

夏楚之戰時,蕭牧塵本來是留在皇城協助裴元冽的,後來有了沈達等人的加入,本身也是當年恩科進士的蕭牧塵就想辦法外調到彆的地方做了縣官,當然,真正去當縣官的並不是他本人,他早就中途轉道去了夏國,如今三年任期早就滿了,他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嗯,就這兩天吧。”

裴元冽點點頭,事實上老四年前就該回京述職,但那陣子夏國太忙,他也懶得管那麼多,又命人給知州遞交了一份返京途中染病的折子,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等他回來,我送他一份大禮。”

神秘兮兮的一笑,沈涼起身,正好從外麵回來的沈達夫夫微笑著道:“你們倆閒聊什麼?孩子們呢?”

“老林和爹爹帶他們出去玩兒了,幾個小家夥吵得我腦仁兒都疼了。”

沈涼邊說還邊象征性的揉了揉太陽穴,相比他們三個,他帶孩子的時候多得多,六個半大不小的包子,一起鬨騰起來的,真心有些聒噪,不過看著孩子們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他也覺得很幸福就是了。

“誰讓你那麼好,孩子們都喜歡你呢。”

霍燁霖掩嘴偷笑,臉上眼底全都是滿滿的調侃,不知道不是佑兒的關係,他們家這幾個孩子啊,個個都特彆喜歡涼涼,粘他粘得跟什麼一樣,其中更以佑兒和小石頭兄弟倆為最。

“霖哥你就不怕他們以後全都變成我的兒子?”

華兒林兒還好,這麼多年下來,佑兒可還是最在乎他這個叔叔呢。

聞言,霍燁霖與沈達對看一眼,聳聳肩笑道:“無所謂啊,反正你們也不會虧待他們,我和夫君還省心了呢。”

“你們想得倒是挺美。”

可是,王爺大人就不高興了,他才不想要那麼多兒子打攪他跟涼涼之間的二人世界呢,有小石頭和小豆子就足夠了。

“哈哈··”

就知道會這樣,沈達夫夫捧腹大笑,沈涼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裴元冽見狀狠狠瞪一眼笑得誇張的夫夫倆,又悄悄摸上沈涼的腰,在他的側腰輕輕捏了一把,強烈要求他正視自己的怨念。

“好了好了,都聽王爺的,我最喜歡王爺了。”

沈涼跟哄孩子一樣,當著沈達夫夫的麵捧起王爺的臉就傾身過去吧唧一口。

“哈哈··裴元冽,你是三歲還是五歲?咋跟個孩子似的?笑死我了··”

“不行了夫君,我肚子好痛··”

“···”

沈達夫夫搭著彼此笑得肚子都抽筋了還停不下來,王爺大人無疑更加怨念了,腦門兒爬滿了一圈圈華麗麗的黑線。

“額··”

不過,沈達夫夫並沒有高興太久,王爺大人豈是任人宰割之輩?當即捧起沈涼的臉,對準他的嘴唇就壓了上去,沈達夫夫的笑聲戛然而止,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可王爺大人的反擊還不止是這樣,趁沈涼同樣怔愣的時候,舌頭強行撬開他的嘴,鑽進去卷起他的無法躲避的舌尖帶出口,含著它用力的一吸。

“嗯··”

感覺到舌根的酥麻刺痛,一聲呻吟自喉頭深處流瀉而出,對麵的沈達夫夫都看傻了,王爺大人斜眼挑釁的看看他們,含著媳婦兒香嫩濕滑的舌頭變換著不同的角度吸允舔舐,極儘色情之能事,不是沒有察覺到王爺的孩子氣,回過神的沈涼還是配合著跟他提一起瘋了起來,夫夫倆旁若無人,熱情的交換著彼此嘴裡最甜美的蜜津。

“記住了,以後要哄本王,至少得這樣才行。”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兩唇分開的時候拉出一條條**的銀絲,裴元冽呼吸有些不穩,卻還是清楚明了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了,就你事兒多。”

沈涼喘著粗氣臉頰微紅的嬌瞪著他,這種程度的寵溺,他還是願意給予王爺大人的。

“裴元冽!”

反應弧顯然有些太長的沈達陰沉著臉拍案而起,他竟敢當著他的麵如此”輕薄”他的寶貝弟弟。

擁著呼吸不暢的沈涼,裴元冽轉身懶懶散散抬眼:“小聲點兒,本王耳朵都差點被你震聾了。“

“你··老子要跟你決鬥!”

沈達怒火蹭蹭的往外冒,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勁,連忙改口道:“不是,是我跟燁霖要與你決鬥!”

“碰碰···”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話音方落,他們好像聽到了好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視線所及又沒有看到什麼掉在地上。

真是操了,沈侯爺敢不敢再坑爹點?

暗處,被他的無恥弄得一個個摔倒在地的鐵甲衛全都忍不住爆了粗,主子不靠譜已經讓他們夠難的了,沒想到連看起來挺正經的沈侯爺都變得不靠譜了,他們太難了!

“沈侯爺,咱敢要點兒臉不?”

彆人不敢吐槽他,裴元冽可沒有什麼不敢的,老二再加上他,虧他好意思。

“對付你還還要什麼臉?”

沈達應得那是相當的自然,絲毫不覺得自己無恥了。

“涼涼,咱們去接孩子吧。”

臉都不要的人,裴元冽自覺招惹不起,乾脆扭頭溫柔的詢問他家王妃,懶得再搭理他了。

“裴元冽,你怕了?”

可沈達卻不依不饒,裴元冽從善如流的道:“是啊,怕了你的不要臉。”

“···”

單就這方麵而言,沈達顯然不是對手,霍燁霖無奈的拉住他:“夫君,元冽跟涼涼孩子都幾歲了,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真是的,他到底要鬨到幾歲呢?該不會等他們都七老八十了還這樣吧?

“燁霖,你又幫著他!”

反手一把抱住媳婦兒,沈達表示不依,嘴上委屈巴巴,兩眼卻恨恨的瞪著某個魂淡。

“···”

我那是幫他嗎?

霍燁霖無言以對,說老三孩子氣,依他看,夫君又何嘗不孩子氣。

思及此,霍燁霖朝沈涼看了過去,後者正好也在看他們,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在對方的眼中,他們都看到了相同的無奈,叔嫂倆不約而同的失笑,他們的夫君,在外一個比一個強橫,在他們的麵前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孩子氣。

“爹爹!”

伴隨著一聲高昂的呼喊,小石頭兄弟倆如旋風一般席卷而來,裴元冽瞬間就被擠到了一遍,小兄弟倆大汗淋漓,一個一邊趴在沈涼的腿上,還不忘仰頭衝著他甜甜的笑。

“乾什麼去了?怎麼搞得滿頭大汗的?”

無視王爺怨念的小眼神兒,沈涼抽出手帕分彆幫他們擦擦額角的汗水,天兒漸漸熱起來了,孩子們幾乎每次回來都是這樣。

“出去玩兒,爹爹,小黑好乖!”

小豆子乖乖的站好讓爹爹幫他擦汗,高興的跟爹爹分享他的快樂,一旁的裴元冽眼皮一跳:“你又帶小黑出去了?”

上次他們帶小黑出去,嚇得東內城的老百姓人仰馬翻,有些小攤販哭著到王府來告狀,害老林挨個兒的賠償人家損失,這才多久,他又開始折騰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小黑不會又無端端招惹了一身黑吧?

“對啊,小黑好乖,很乖!”

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家父王的心已經開始滴血了,小豆子笑眯眯的答得非常爽快,怕他不信還特彆加了很乖兩個字,以此證明自己沒有說有說謊。

“本王信你才有鬼。”

千萬不能被他甜美純真的外表騙了,裴元冽故作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小石頭蹲下身抱起小紅塞給他:“父王,小紅乖乖!”

相比弟弟喜歡威猛的小黑小棕他們,他則更喜歡紅紅一團,軟萌可愛的小紅,走哪兒都要帶著它,小紅似乎也很喜歡他,總是邁著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後。

“嗯,還是小石頭更聽話。”

裴元冽獎賞性的抱起他親一口,將他安置在自己腿上,小紅也自動自發的鑽進他懷裡乖乖的趴著,小豆子見狀不爽了,衝著他擠眉弄眼的做個鬼臉,一扭身撅著小屁股嘿呦嘿喲的爬到爹爹的腿上,抱著爹爹傲嬌的宣布:“父王壞壞,小豆子,要爹爹。”

“···”

他哪裡壞了?個小混蛋,跟他比起來,他已經善良多了好吧?

裴元冽欲哭無淚,兒子不高興,甭管他是皇帝還是王爺,都隻有一個統稱,壞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裴元冽感覺自己在這個家的排位越來越低了,這要是再生一個,他不得掉到穀底去了?不行,堅決不能生了,晚點他得跟涼涼好好的說道說道才行。

【本章完】

作者閒話:四百章了,留個爪印哈,嘿嘿···看完的親彆忘記投個推薦票哦,感謝大家支持,(づ ̄3 ̄)づ!!

第401章五年不見,齊聚王府

第401章五年不見,齊聚王府

豎日的早朝,以內閣大學士許勤平和兵部尚書孫尚義為首的五皇子一黨集結了滿朝三分之一以上的人為曾閣老請命,由於曾閣老自己都已經招認了,他們也不能否認曾閣老的罪名,隻是要求皇帝法外開恩,從輕發落,言語間大談曾閣老為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他們似乎忘記了,皇帝本就存著打壓五皇子一黨的心,又最見不得他們結黨營私,不但沒有從輕發落,反而當朝判了曾閣老斬立決,曾家男人全部問斬,女人入奴籍,終身為奴。

此事傳出朝野,各方勢力皆躁動震驚,五皇子秦雲天還深陷囹圄,雖然已經差不多確定沒事了,但失去了曾閣老這個強而有力的支撐,五皇子的奪嫡之路怕是艱難了,而百姓在看到皇帝的判決後,無不拍手叫好,害人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沈涼約了魏潭和項焯到王府小聚,辰時剛過,魏潭就跟慕容禦一起來了。

“禦哥,我們幾個小聚而已,你跑來乾嘛?”

剛起床不久還在用早膳的沈涼滿臉調侃的笑望著他們,慕容禦淡淡的一笑:“你們小聚,難道就不允許我跟王爺和雲溪他們小聚了?”

“是嘛?”

沈涼扭頭看一眼他們家王爺,三兩下解決了自己的早膳,仆人很快收拾乾淨桌麵。

“怎麼沒看到我乾兒子?”

今日他們沒有帶孩子來,不過沒看到小石頭他們,魏潭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畢竟他們可一個比一個更粘著涼涼。

“還不是王爺。”

聞言,沈涼沒好氣的橫一眼王爺,單手杵在桌麵上托著頭:“他啊,說什麼小豆子太調皮了,讓老林從今天開始給他們啟蒙,以後他們每日辰時就要前往東廂讀書識字,巳時開始習武,下午未時兩刻學習一個時辰,申時兩刻再習武一個時辰。”

簡單的說,孩子們上下午各學習一個時辰,習武一個時辰,總共四個時辰,一整天的時間差不多都排滿了,他們就沒時間去折騰他那些寵物,或是帶它們出去折騰外麵的百姓了。

“三歲半,差不多也可以啟蒙了,我記得佑兒好像剛滿三歲就啟蒙了吧?”

魏潭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可,權門大戶的孩子,啟蒙都比較早,隻有尋常百姓家才是五歲過後啟蒙,六七歲能送到天門學院就送到天門學院,送不去的話,稍微有點閒錢的人家就是送孩子去私塾,沒錢的隻能留在家幫忙乾活,可能連啟蒙都不會有,一輩子都大字不識一個。

“是三歲,不過佑兒一直不喜歡寫大字,練武倒是很有天份。”

關於這一點,霍燁霖倒是很高興,老林就不爽了,他可自詡風趣幽默,滿腹詩文,想將平生所學全都教給他們呢,誰知道大寶倒是個好的,乖巧又認真,小祖宗就···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言難儘!

“練武有天份就很不錯了,讀書識字嘛,慢慢來就好,以後佑兒又不是要考狀元,何必那麼嚴格。”

“老魏,這跟你剛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出入?”

扭頭,沈涼沒好氣的望著他,要不怎麼說佑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呢,看吧,連老魏他們都特彆寵他,好在他們家佑兒乖巧,平日裡胡鬨歸胡鬨,倒也沒被寵成無法無天的二世祖。

“咳咳··”

魏潭不是很自然的清咳兩聲:“話說小焯子怎麼還沒有來?謝言和雲溪說沒說什麼時候到?”

關於孩子的事情,他們還是彆探討了。

“這不來了嗎?”

沈涼衝著大門的方向努努嘴,背對著外麵的魏潭反射性的回身,隻見項焯跟景熙然相攜而來,他們也沒有帶孩子,不是他們不想帶,主要他們的孩子如今可是淮陽候夫妻倆的寶貝,平日裡他們夫夫倆能看兩眼就不錯了,大兒子都三歲了,他們還沒帶著一起睡過,帶出門玩兒的話,至少得提前好幾天給淮陽候夫婦打招呼,不然就彆想了,因為淮南侯夫婦這幾年把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常帶著孩子出門遊玩,三五日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兒。

“老魏,涼涼,霖哥!”

小焯子一進門就抬手笑眯眯的跟大家打招呼,景熙然跟在他的身後,分彆跟裴元冽沈達和慕容禦點點頭。

“你們倆又不用帶孩子,怎麼來這麼晚?”

辰時都過去一半了。

“那不是父親母親要帶孩子去鳳鳴山上香嘛,我們先送他們出了城才來的,謝言和雲溪還沒到?”

小焯子順勢在魏潭的旁邊坐下來,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果子就哢擦哢擦的啃了起來,一旁的景熙然適時地遞給他手帕:“擦擦嘴。”

“你幫我擦。”

小焯子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扭過頭將自己送了上去,景熙然似乎也沒有意見,輕柔的擦去他嘴角的汁液,看到這一幕的沈涼等人隻覺被人強塞了一嘴狗糧,個個都極儘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倆魂淡,秀恩愛秀到他們麵前來了。

“王爺,瞧見沒?多學著點兒。”

“本王沒幫你擦過?”

“好像有?”

沈涼本來就是故意借機笑話景熙然夫夫,仔細一想,王爺好像平日裡做得也不少。

“沒良心的小東西,本王白疼你了。”

裴元冽故作不爽,屈起手指敲了敲了他頭。

“嘿嘿··”

賊笑兩聲,沈涼主動挽起他的手臂,下巴墊在他的肩窩上:“要不要我哄哄你?”

“你敢?!”

搶在裴元冽之前,沈達陡然怒瞪,他可沒忘記昨日裴元冽那個魂淡要求涼涼要如何哄他。

“···”

眨眨眼,沈涼故作懵逼,搞不清楚狀況的魏潭和小焯子兩對夫夫全都一腦門兒疑惑的看著他們,視線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這又是怎麼了?王爺大人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招惹沈侯爺了?

“主子,付公子和謝公子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鐵甲衛適時地稟報,王爺收回看向沈達的視線:“來了就來了,還要本王親自去門口迎接不成?”

“不用,我們已經進來了。”

裴元冽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緊跟著響起,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一身常服的付雲溪謝言相攜而來,差不多快五年不見了,他們的身量似乎又拔高了一些,本就俊逸的臉龐褪去了曾經的稚嫩,多了股滄桑與成熟,渾身上下的彰顯出的氣度也更加沉穩內斂,一眼望去就給人以看不透的感覺,不過片刻之間,兩人臉上都揚起了他們熟悉的笑容。

“謝言!”

最是不擅長管理情緒的小焯子在短暫的怔愣後,突然衝上去激動的抱住謝言,五年了,他們終於回來了。

“小焯子!”

因為巨大的衝力倒退了好幾步的謝言眼眶一瞬間泛紅,抬手激動的回抱著他,沒有人知道,在進入王府之前,他的心裡是忐忑的,雖然清楚他與涼涼他們的友誼並不會因為短短五年的時間就改變,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吧,馬上要見到他們了,他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當小焯子朝他撲過來的時候,那點兒害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彆說五年,就是五十年不見,他們的友誼一樣如初,不會有半點改變。

“你小子,一走就是五年,可算是回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魏潭也走了上去,擂起拳頭捶了捶謝言的手臂後,突然又一把抱住了他們,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們沒有一刻忘記過他。

“我要再不回來,你們不得忘了我?”

稍稍推開小焯子,謝言側身回抱了魏潭一下,三人都說不出的激動。

“忘了你這個人倒是不至於,就是可能會忘記你的長相。”

沈涼邊說邊走向他們,謝言回身看看他,擂起拳頭捶了捶他的胸口,張開雙臂抱住他:“涼涼,我回來了。”

“嗯。”

抬手回抱著他,沈涼麵上看起來似乎沒有小焯子他們激動,內心卻是跟他們一樣的,這輩子他就這麼幾個朋友,謝言一走就差不多五年,他怎麼可能真的沒有一點起伏。

“涼涼。”

始終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的付雲溪突然開口,沈涼稍稍推開謝言,側身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後挑眉道:“怎麼,你也想抱一個?”

幾乎是立即的,沈涼話音落下的同一秒,付雲溪就感覺到王爺大人警告的視線對準了他。

“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算了吧。”

誇張的抹一把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付雲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五年不見,你倒是學會油嘴滑舌了,沒欺負我們家言言吧?”

沈涼忍不住好笑,抬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真要算起來的話,他認識付雲溪比認識謝言他們還早,加上付叔的關係,他們之間更為親近。

“有你們給他做靠山,我敢欺負他嗎?不信你自己問問,咱們在魏國的時候,三皇子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我都得聽他的呢。”

付雲溪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在外,他已經好久都不曾如此肆無忌憚的笑過了,皇權爭霸,沒有真正經曆的人,絕對無法想象其中的殘酷,若不是有爹爹和謝言在,他怕是也很難堅持這麼多年,如今他雖沒有太子之名,在魏國的聲望卻不輸給魏泓煊,但同時,他也失去了很多很多普通人能夠擁有的東西,值得慶幸的是,還有涼涼他們,他們之間的友誼永遠不會變。

“說什麼呢你!”

接收到朋友們興味的眼神,謝言有點不好意思的瞪他一眼,涼涼說得不錯,這人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看來雲溪沒有說謊,老魏,小焯子,你們可以放心了。”

“我們啥時候擔心過了?”

魏潭項焯異口同聲的反問,他們是擔心他們在魏國的處境,可從沒擔心過付雲溪會對謝言不好行不?

“沒有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眨眨眼,沈涼含笑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魏潭項焯腦門兒一黑,擔心的是他吧?

【本章完】

第402章廢太後病重?

第402章廢太後病重?

皇宮,禦書房

“他們去了清平王府?”

聽到影衛的彙報,埋首在大堆折子中的皇帝抬起頭,眉峰微微皺攏,似乎這才想起,付雲溪謝言與清平王夫夫關係的確親厚,謝言就不說了,當年他們大婚的時候,付雲溪就主動暴露了他與清平王夫夫交情匪淺的事實。

“是的,在那之前,慕容禦夫夫和景熙然夫夫也都去了王府。”

影衛躬身畢恭畢敬的回道。

“嗯,朕知道了,先退下吧。”

難得的,皇帝竟沒有動怒,擺擺手就揮退了他,等到禦書房裡隻剩他和一乾伺候的太監後,皇帝放下朱砂筆,往後靠著龍椅椅背:“小安子,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是裴元冽夫夫叫回來的?朕總覺得他們回來的時機太湊巧了。”

“陛下,奴才愚鈍,不敢妄言。”

楊安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低眉順目的垂首站在一旁,換做是幾年前,他絕對不會如此,幾年後的現在,他與皇帝隔了心,伴君如伴虎,很多話他都不敢再隨便亂說了。

“愚鈍?”

睜開眼斜睨著他,皇帝輕哧一聲,發出淡淡的冷笑,愚鈍的人可不會在他身邊伺候十幾年還安然無恙,他知道,因為他的猜忌,小安子也變得不像是小安子了,記得父皇還在世的時候曾說過,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不能信任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信任,當了十幾年皇帝,他漸漸明白這個道理了。

“都退下吧。”

“是。”

或許是想得太多,皇帝沒來由的疲憊,擺手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一時間,偌大的禦書房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大概二十多年前吧,他剛成年不久,一直佯裝不在乎他們的父皇在這裡秘密召見了他和母後,他很認真的詢問他們,是要一世無憂還是這大秦天下,他的選擇,毋庸置疑,之後父皇就開始布局了,幾年後,伴隨著太子皇兄被誅,皇後自儘於乾元正宮,後族全部被誅滅,出身卑微的母親登上了後位,在剿滅所有可能會阻礙他的人之後,父皇還沒來得及立他為太子就撒手人寰了,隻留下一份將皇位傳給他的詔書。

剛開始登基的幾年,他也想做出點成績來讓不服他的文武百官們看看,證明自己的能力不輸給太子皇兄,可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文有內閣,武有衛氏,他這個皇帝就像是多餘的一樣,作為皇帝,他集中政權,試圖收回兵權,難道錯了嗎?皇帝應該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可是他的頭上偏偏還壓著一個衛家,憑什麼?還有那些武將,他們手裡的兵權吃穿用的全都國庫的開支,卻一個個搞得那些兵好像是他們的私兵一般,他難道不該憤怒?

想得越多,皇帝的情緒起伏越大,渾身都籠罩著一股陰寒的氣息,可是他似乎忘了,如果他隻做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情,善待功臣,憐惜百姓,衛家人又豈會壓他一頭?他們手裡是握有鉗製他的法寶,可他們到處宣揚過嗎?要不是他自己鬨得沒有章法,衛老將軍又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著黃金鐧進宮?

至於那些武將,他們就更冤枉了,自古太平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從他們當兵的那天起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可上了戰場,他們何曾畏懼退縮過?他們為了什麼?難道僅僅隻是那點兒兵權?不,他們為的是身後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他們不願意交出兵權,也不一定就是貪戀兵權,而僅僅隻是為了保命罷了。

大秦的武將在衛家人的熏陶下,大部份都是忠勇不屈且安份守己的,如同淩大將軍,他要真因為手裡有兵權就肆無忌憚,那些年他們也不會活得那麼窩囊了,淩家軍的幾十萬大軍可都不是吃素的,皇帝從來都不懂,他們要的是什麼。

“陛下,太後病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影衛統領忽然現身,皇帝猛然睜開雙眼:“你說什麼?母後怎麼會突然病重?朕不是讓你派人好好的伺候她嗎?”

當初衛老將軍逼迫他廢除了母後,並將她送去看守皇陵,陪伴先皇,他當時不敢反抗,緩過勁兒來後就悄悄安排了不少人照顧她,其中還有禦醫,這幾年母後的日子過得是清苦了些,卻也是吃穿不愁,至少沒有彆人想象中那麼艱難,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病重了?

“回稟陛下,禦醫說太後年紀大了,皇陵陰氣重,難免會風邪入體,前兩日她就染了風寒,怕陛下擔心,不讓伺候的人請禦醫,今兒一早伺候她的人發現她已經昏迷不醒,這才叫了禦醫。”

影衛統領低垂著頭平鋪直敘的彙報,他們隻負責傳遞消息,太後是否病重於他們無關。

“擺駕,朕要親自去皇陵看望母後。”

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皇帝急匆匆的起身。

“陛下不可。”

見狀,影衛統領連忙阻止:“陛下,皇陵路途遙遠,什麼安排都沒有,貿貿然前往,怕是會遭遇不測,望陛下三思。”

現在想要他命的人絕對不少,比如太子和五皇子一黨,還有那些被逼得沒有活路的百姓,若他們群起而攻之,他們怕是也護不住他。

“···”

皇帝眼球布滿了血絲,瞪得如銅鈴一般,他知道,他說得對,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沒有完全的準備,他絕對不能踏出皇宮半步,可是母後··

思及已經昏迷不醒的母後,皇帝攥緊拳頭咬咬牙:“傳朕旨意,太後雖已被廢,卻還是朕的生母,如今她生命垂危,朕要接她回宮妥善照顧,命端駙馬親率一千禦林軍前往皇陵,迎接母後回宮,欽此!”

反正衛家人已經去了西南,他就算把母後接回來又如何?隻要不恢複她的太後之位,他就不相信文武百官敢卯起來跟他乾上,母後絕對不能再留在皇陵那種陰寒之地了。

“這··是。”

影衛統領略有遲疑,抬首見他態度堅決,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下。

與此同時,清平王府。

原本沈涼隻是想跟謝言項焯和魏潭小聚一番,沒想到他們的夫君一個個全都賴著不走,大家乾脆就一起聚在正廳內了,小焯子迫不及待的詢問了他們這幾年在魏國的生活點滴,謝言和付雲溪都說得雲淡風輕,但在座沒人是蠢的,就算是最單純的小焯子,他也知道,他們的日子絕對沒有他們說的那般好過,要不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滑胎?

不過他們難得重逢,付雲溪夫夫報喜不報憂,他們也沒有戳破他們,隻要他們還活得好好的,大家還能開開心心的聚在一起就好。

“話說謝言,你們怎麼沒將孩子帶回來?我們都想看看呢。”

閒聊間,小焯子終於問到了孩子的事情,他們幾個,就屬謝言的孩子年紀最小了。

“彬彬才幾個月,我們又急著趕回來,怎麼可能帶著他?”

謝言好笑的搖搖頭,小焯子還是一樣,想到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費腦子去想說出來的話是否合理。

“說得也是,那付叔呢?他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也是沈涼關心的,鳳眸不由得看了過去,迎著他們的注視,謝言微微一笑:“爹爹他··一直住在皇宮內,父皇不允許他出宮,不過父皇跟狗皇帝不同,爹爹留在他的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我們也更放心,此次我們能放心大膽的丟下爹爹和彬彬離開,也是因此。”

不管是爹爹還是彬彬,隻要他們留在父皇的身邊,就沒人能傷害他們,特彆是魏泓煊。

“魏皇還是想立付叔為後?”

沈涼幾不可查的皺眉,單純作為皇帝來說,魏皇也算是長情的了,仔細想想,當年他也有很多的不得以,雖然其中也摻雜著做了皇帝後以為全天下都要順著自己的蠻不講理,特彆是在他扳倒太後一族之後,那時候的他,顯然是有些飄飄然的,可偏偏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付叔才傷透了心,二十多年了,他想補救,付叔卻沒有心再讓他傷了。

“嗯。”

謝言微微一怔,略顯沉重的點點頭,如果不看曾經,隻看這幾年父皇對爹爹的態度,那絕對是寵冠六宮,無人能敵,可惜,他曾經帶給爹爹的傷害太深了,作為兒媳,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此事,不止是他,雲溪作為兒子也是一樣的,他們在魏國都儘可能的不插手父皇和爹爹感情的事,全憑爹爹自己做主,不管他最後如何選擇,他們都會支持他。

“不是,這麼說起來,魏皇也是很愛付叔的,那他為何不乾脆改立雲溪為太子?”

項焯眨巴著雙眼一臉的不解,換做是他們家熙然,肯定會將皇位傳給他們的兒子吧?

“因為父皇不是秦國的先帝。”

回答他的不是謝言,而是一邊聽他們敘舊,一邊跟裴元冽他們閒聊的付雲溪,若魏皇真那麼做了,與先帝又有何區彆?而且,他的爹爹也不是老妖後,雖然魏泓煊連先太子的一根腳毛都比不上。

“憑本事···”

“主君,一刻鐘前,皇帝下旨讓端駙馬率領一千禦林軍前往皇陵將廢太後迎回皇宮,據說是廢太後病了。”

裴元冽話沒說完,雷真忽然出現打斷了他,聽到他說的話,在場所有人臉上的笑都淡了下去,沈涼垂眸問道:“確定病了?”

他們一直有派人監視廢太後,皇帝自以為秘密做的那一切,他們全都知道,之所以沒有過問,不過是因為他們也不希望廢太後死得太早罷了。

“我已經問過了,隻是感染了風寒,並無大礙,不過她故意裝昏迷,這才讓皇帝下了迎她回來的決心。”

衛家人才剛走,她就迫不及待的作妖了,回來後怕是又要惹出不少風波來。

“嗯,皇帝既然已經下旨了,我們也不能阻止他儘孝,繼續監視著吧。”

她想回來就讓她回來好了,宮裡的確是錦衣玉食,可,會不會如在皇陵那般清淨順心,那就不一定了。

【本章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