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離彆前小聚(1 / 2)

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102338 字 3個月前

第387章離彆前小聚

第387章離彆前小聚

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還沒散朝就傳到了清平王府,對於曾閣老五皇子將主意打到幽冥暗衛頭上的事情,饒是沈涼也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連皇帝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們居然敢肖想,看來這些年他們的胃口真的是被養得越來越大,清平王府也是真的沉寂太久了。

“有何想法?”

書房裡,裴元冽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家王妃,以往外界注意的隻有他手中的兵權,他是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涼涼手中的幽冥暗衛也會成為他們覬覦的目標。

“還能有何想法?”

聳聳肩,震驚過後,沈涼隻覺好笑:“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彆人覬覦我的東西,他們既然已經出招了,我們接招便是,三年前亦藤的事兒我還沒忘呢,這幾年我也一直有讓袁韶注意秦雲天私底下那些勾當,不過如今多了曾閣老護著他,單靠那些恐怕還不足以徹底扳倒他。”

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下,他不會打草驚蛇,一旦他動手了,必然要一擊即中,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那就先對付曾閣老。”

這點兒問題還不值得他們煩心,不過,裴元冽想了想又說道:“不管他們是不是異想天開,謝閣老此次都算是破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對付曾閣老和秦雲天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提醒一下謝閣老,你與謝言關係緊密,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護佑一二。”

內閣的三位閣老,曾經都是為國為民的好官,但人總是會有私心的,如曾閣老,一旦卷入皇權鬥爭,他也無法再維持一貫的大義了。

“是該護佑,謝言走的時候我答應要護著他的家人,曾經的三位閣老同心,哪怕皇帝昏庸,在內閣的主持下,百姓的日子也勉強算是過得去,短短幾年過去,閣老們離了心,內閣也漸漸**了。”

說到這裡,沈涼不無感慨,趙閣老因為嫡孫的事兒展現出的狠辣讓人忌憚,名聲多多少少有些受損,不過他倒是能理解他的行為,換做是他,隻會比他更狠,曾閣老自嫡長孫女嫁給秦雲天為妃後,一門心思都撲在奪嫡之事上,再也不若以前那般大義了,謝閣老也因為謝言的事兒遭到皇帝排擠猜忌,若不是他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皇帝怕是早就找理由令他告老還鄉了。

“明日起,我們也每日上朝吧,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還有多少花招。”

從頭到尾,沈達的麵色都不太好看,弟控屬性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嗯。”

霍燁霖並未反對,衛家還沒走就有人公然打他們的主意,等到後日衛家人一走,怕是會更加肆無忌憚,他正好想親眼看看朝堂上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

稍晚,沈涼讓雷真給謝閣老府上遞了帖子,決定親自上門拜訪,後日衛家人就要走了,已經嫁入衛家的楊天宇也要帶著孩子同行,臨走前,楊天宇,沈涼,項焯和魏潭四人相約在泰森樓小聚,豎日一早沈涼安頓好孩子們就一個人帶著雷真搖光出門了。

泰森樓是屬於幽冥暗衛的產業,雷真早早就打好了招呼,東城泰森樓掌櫃給他們準備了三樓最大最隱秘的包廂,未免惹人懷疑,他們到的時候,同樣是幽冥暗衛一員的泰森樓掌櫃並未上前迎接,但在他們進入包廂後,掌櫃找了個機會前來給主君請安,又給他們安排了最好最貴的茶水點心。

“雷真,幽冥暗衛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沈涼來得早了點,等待其他人的空檔,閒著也閒著的他隨口問道,不管是雷老他們還是雷毅他們,哪怕是初次見麵,尊敬與喜愛都特彆明顯,好像沒有人不服他,更沒有人對他繼承幽冥暗衛抱持異議。

“應該是,大家都很喜歡你,希望你以後有空的時候能去族裡看看。”

難得的,雷真的臉上也糅合著少許的笑意,他們也不是真的不挑人,誰拿著幽冥令都言聽計從,盲目遵從喜愛,主要是主君太討人喜歡了,族裡長者個個拿他當親孫子親兒子,小輩兒們則都崇拜仰慕他,以能到他身邊伺候為榮。

“嗯,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

他也想見見大家,前世他跟個二愣子似的從未想過這些,今生他不會容許自己錯過了。

“他們一定很高興。”

雷真由衷的說道。

“涼涼,我勸你還是彆去,他們的熱情能嚇死人,我反正是不想去第二次了。”

說話的同時搖光還配合著縮縮脖子擠眉弄眼,三年前雷真從西南回來後,主子和涼涼就做主讓他們成親了,第一次跟雷真會族裡,他跟珍稀物種一般被一**的人圍觀,雷真的父母更是噓寒問暖,隻差沒有喂他吃飯了,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相比鐵甲衛,幽冥暗衛的氣氛真的好得跟一家人似的。

“真不去?”

挑眉,雷真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額··”

說說也不行啊?死木頭,都成親三年了還是這樣。

“嗬嗬··”

看著兩人的互動,沈涼忍不住笑出了聲,搖光不禁更囧:“涼涼!”

“好好好,我不笑總行了吧?”

見狀,沈涼舉起手做投降狀,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又單手杵在桌麵上扭頭看著他們:“話說,你們成親也三年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這個話題明顯令兩人都忍不住一震,片刻後雷真看向搖光,後者一掃先前的嬉鬨,略有些沉重的道:“不急,等一切都定下來再說。”

他如今的身份注定不可能靜下心來生孩子,就算生下來了,也沒有時間親自照顧養育,而且,以後他們是要上戰場的,若是有個萬一,孩子怎麼辦?他想給孩子一個儘可能穩定的成長環境,現在這種時候,明顯是不適合的。

“你也這樣想?”

沈涼眉峰輕皺,轉而詢問雷真。

“嗯,這事兒他說了算。”

點點頭,雷真並未反對,他願意尊重搖光,關於孩子的事情,他們早就討論過了,他也跟他說過,孩子生下來後可以送到族裡請父母照顧,但搖光一句想親自養育孩子就讓他完全沒轍了。

“看來哪怕是為了你們,我們也得加快腳步了。”

聞言,沈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笑道,與此同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項焯魏潭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天宇還沒到?”

“沒呢,他從侍郎府過來,慢一點也是正常的。”

由於明日他就要隨衛勤前往西南了,這兩天楊天宇一直帶著孩子住在侍郎府。

“還記得我們最開始是六個人,後來趙宏跟晉陽侯嫡子定了親,我們就疏遠了,再後來謝言也追隨雲溪去了魏國,如今連天宇都要走了,以後我們會不會全都各奔東西?”

兩人坐下來後,魏潭不無傷感的輕歎,他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可當他們真的要分彆的時候,那種傷感遠遠不是知道就能撫平的。

“也許會,也許不會,誰都說不準。”

沈涼提起茶壺分彆給他們倒了一杯茶,雷真搖光已經隱身離去了。

“涼涼,你以後會去夏國嗎?”

哪怕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小焯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情緒起伏很大。

“或許會。”

端起茶杯送到唇邊輕抿一口,很多事情,不是他不願意說明白,而是他也說不準,他重生之後,熟悉的一切早已改變,未來各人的命運會導向何方,他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可以確定,終有一天,夏國的軍隊一定會踏入大秦的國土,他家王爺定會如前世那般,手刃仇人為含冤莫白的父王等人報仇雪恨。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項焯有些孩子氣的說道,沈涼挑挑眉:“不要你家景世子了?”

“涼涼!”

他跟他說正經的呢!

他舍不得涼涼,要是沒有他,哪來現在的他?

“好了,我開玩笑的。”

沈涼笑著給他順順毛,見他還是瞪著他,又無奈的補充道:“淮陽候府與我清平王府是一體的,若真到了我們必須離開的那一天,我怎麼可能忘了你?”

這些年皇帝再也沒有啟用過淮陽候父子,他們也不像以前那般在意了,夏國的發展,離不開景熙然的幫助。

“嗯。”

項焯這才滿意的用力點頭,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姍姍來遲的楊天宇走了進來:“抱歉抱歉,來晚了一點,暖暖粘著我不讓走,安撫了他好一會兒。”

衛家唯一第四代中目前唯一的一個雙兒,暖暖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讓他們養得太嬌貴了,誰都舍不得讓他受一點點的委屈,癟著小嘴兒也能讓衛家雞飛狗跳,楊天宇會因為他晚來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沒事,伯父他們還好吧?”

他這一走,歸期不定,楊伯父他們怕是要不舍了,畢竟他是第一次離開他的身邊,並且還是去西南那種地方。

“彆提了,我爹這兩天時不時就抹淚,父親也沉默了許多,他們都不放心我和孩子,但他們又都清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已是衛家媳婦,自是夫君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他們也不可能開口讓我帶著孩子留守鎮國將軍府,不管是西南還是戰場,我終歸是要習慣的。”

楊天宇深深的歎了口氣,坐下來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看著雙親那樣,他的心裡也不好過。

“兒行千裡母擔憂,你也放寬心吧。”

這種事他們作為朋友沒辦法幫忙,安慰的話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天宇你放心去吧,以後沒事我會常去尚書府陪伴伯父他們的。”

小焯子義氣的拍了拍胸部,鋪子裡的事情他們早就全部下放給可靠的人了,淮陽候府也閒賦了,要說他們之中誰最閒,非他莫屬。

“那可就多謝了。”

楊天宇忍不住笑了出來,氣氛稍微緩和,不管過去多少年,小焯子依然是小焯子,再緊繃的情況下都能讓他們放鬆心情。

【本章完】

第388章除去謝家?離彆輕愁!

第388章除去謝家?離彆輕愁!

閣老府,曾家!

如今有能力競爭皇位的皇子就隻剩下太子,五皇子和七皇子了,太子占著儲君的位置,五皇子占著皇嫡子之名,七皇子則有皇帝在背後扶持,三人各有千秋,誰也奈何不了誰,短時間內很難爭鬥出什麼結果來,但長此以往下去,吃虧五皇子最吃虧,他與皇帝父子之間早就離了心,帝後又不和,萬一哪天皇後不小心犯了事兒,皇嫡子之名說失去就有可能失去,所以他們必須為己方勢力加碼,儘可能早點分出勝負,至於加碼什麼,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兵權。

目前大秦的兵權分布主要是西南的衛家軍,西北的霍家軍,停留皇城待命的楊家軍,廖家軍,淩家軍,鐵甲衛,以及皇城軍和龍虎營,其中衛家軍和鐵甲衛誰都彆想,他們隻會認衛家人和清平王,而楊家軍皇城軍和龍虎營則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剩下的隻有廖家軍淩家軍和霍家軍,他們都是中立黨,三位主帥都是軍功赫赫,特彆是被譽為戰神,哪怕自爆雙兒身份依然穩坐主帥位置的霍燁霖,想拉攏他們,不但他們不會願意,皇帝也不可能答應。

剩下唯一還能成軍的就是清平王妃沈涼手中的幽冥暗衛了,以前每個人都以為隻有衛家人才能號令幽冥暗衛,數百年來除了皇室天家,基本沒人會在他們身上動腦子,都知道動了也是白動,可如今幽冥暗衛卻成了沈涼的私人衛隊,說明並不是衛家人才能號令他們,經過反複的商議評估之後,五皇子曾閣老等人才會放手一搏,主動招惹沈涼,誰知道半路竟殺出個謝閣老,害他們功虧一簣,甚至還暴露了他們的野心,如今各方勢力怕是都防備上了,他們想再打幽冥暗衛的主意就難了,還憑白無故的招惹了沈涼,也不知道他後續會不會有什麼報複行動。

“閣老,此事你看應當如何?”

沉寂的氣氛彌漫在閣老府書房內,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雲天陰測測的打破沉默,因為昨日早朝的事情,今日早朝的時候,沈達夫夫一上來就一頓含沙射影的嘲諷,此時他的心裡正憋著一股悶氣,急需要找個出口發泄。

“此事是老夫計算錯誤,我也沒想到老謝他竟還對皇上抱有希望,既如此,我們就想辦法除去謝家吧。”

微眯著眼仿佛是在假寐的曾閣老緩緩睜眼,三年來他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眼看著孫女婿隻差一步就能登頂大寶了,任何人都不能成為他的阻礙,包括與他有著數十年同胞之義的老謝,他要是不多管閒事,他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除去謝家?”

內閣大學士許勤平忍不住皺眉:“恩師,謝閣老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如何能輕易除去?”

若他們的地位是那麼容易被撼動的,也不會穩坐閣老之位多年了。

“以前是不行,現在則未必。”

曾閣老笑得意味深長,秦雲天挑眉道:“閣老請明言。”

要是能除掉謝閣老,說不定還能再安插一個他們的人進去,以後內閣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有件事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謝家嫡長孫謝言,如今的他,已是魏國三皇子妃,魏國皇帝總共三個兒子,其中二兒子是雙兒,早已嫁人多年,餘下的就是貴為太子的長子和三皇子了,據我所知,這幾年太子與三皇子為了爭奪皇位,鬥得你死我活,你們說若這時候將此事傳揚出去,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老謝?要是我們再捏造一份老謝與魏國三皇子勾結的證據,不管他有多德高望重,謝家滿門也一個都跑不了。”

曾閣老麵上依然帶著笑,說出的話卻狠辣無比,謝閣老不過是仗義執言而已,他竟要讓謝家滿門陪葬,三朝元老狠起來的時候,真不是一般的毒。

“本殿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不虧是閣老,本殿佩服!”

聞言,秦雲天終於笑了出來,如此一來,除去謝閣老十拿九穩了。

“那就有勞殿下安排了。”

這種事情,他自然不可能親自出手,秦雲天也不在乎,當即就應了下來,書房內的幾人全都開懷大笑,仿佛謝家滿門被抄斬的畫麵已經呈現在他們的眼前一般。

與此同時,泰森樓三樓的包廂內,沈涼四人還在小聚。

“這是我針對西南毒經研製出的解毒丸,你帶在身上吧,或許有些用處,去了西南不要到處跑,梓瞳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腦子也很靈活,沒事多跟他處處,搞好關係,儘快讓自己融入西南的環境之中。”

幾人閒聊了一陣之後,沈涼摸出兩個小瓷瓶放在桌上推到楊天宇的麵前,西南不比彆的地方,雖說有外公他們在,應該不用太過擔心,他還是做了一些準備,這輩子他就這麼幾個朋友,可以的話,他希望他們都能好好活著,將來的某一天再齊聚皇城。

“嗯,好。”

握住小瓷瓶,楊天宇不禁有些眼眶泛酸,沈涼拍拍他的手背:“彆難過,你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聚,好好照顧暖暖,我們家那倆小子可最喜歡這個弟弟了。”

“嗯。”

含淚點點頭,楊天宇露出了笑容,視線一轉又看了看魏潭和項焯:“明日你們彆來送行了,我怕會忍不住掉眼淚,老魏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的能力我們都清楚,倒是小焯子,你的性子比較單純,淮陽候府的立場又不不尷不尬的,景世子也不容易,你就彆給他添麻煩了,沒事不要到處亂跑,待不住就帶著孩子去王府或慕容家找涼涼和老魏,一定要多保重。”

離彆總是傷感的,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幾年因為涼涼的關係更是緊密相連,如今即將分離,不舍揮之不去,恨不得把一生要說的話全部都說完。

“我知道了,你們還要說幾遍呢?真當我還跟以前一樣嗎?”

項焯嘴上是嫌棄著,眼眶卻有些泛紅了,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拿他當好朋友,他也不可能如此囉嗦。

“天宇,去了西南凡事小心,像涼涼說的,三爺若是忙不過來,沒時間陪你,你就多跟梓瞳處處,月家在西南的地位不輸給皇城那些權門大戶,他應該能教你很多事情,謝言都能在人生地不熟的魏國紮根,我相信你也可以。”

傷感的話說太多隻會讓人想掉眼淚,魏潭不想說了,他的眼神帶著信任與鼓勵。

“嗯,會的。”

楊天宇點點頭,眼底也渲染著**裸的堅定,西南是衛家軍的大本營,也將是他的第二個夫家,他會儘快融入的。

“好了,彆說那些了,我們喝一杯吧,就當是提前為天宇踐行了。”

見狀,沈涼適時地舉起酒杯,重生回來五年多了,他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今日為了給楊天宇踐行,他也算是破例了。

“好,乾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繼舉起酒杯,彼此碰杯之後,不約而同的喝了下去。

“話說天宇,西南距離魏國不遠,你要是混熟了,可要代替我們去看看謝言啊,他這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放下酒杯,項焯拖著椅子湊到楊天宇身旁,抬手搭在他的肩上。

“笨蛋,距離近的隻是魏國邊疆,謝言是三皇子妃,住在魏國皇城呢。”

從以前就喜歡跟他鬥嘴的魏潭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完事兒懶得搭理他,徑自轉向沈涼:“我聽夫君說,魏國皇帝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雲溪與魏泓煊的爭鬥也快有結果了吧?”

過去的三年裡,付叔被皇帝護得好好的,雲溪和謝言就沒那麼幸運了,甚至謝言的第一個孩子懷孕才三個多月就被人害沒了,今年初才好不容易生下他們的嫡長子,更彆說這期間他們被暗殺過多少次了,要不是有涼涼派去的幽冥暗衛跟在身旁,他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是快了,不過··”

說到這裡,沈涼眼眸閃了閃,有些無奈的道:“前幾天我收到了付叔的來信,上麵詳細描述了魏國皇帝的病情,他似乎是希望我能出手救治魏皇,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他。”

在信中付叔說得很清楚,他不是已經原諒魏皇了,隻是他們之間就算沒了夫夫情份,至少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情義,他說不想看到他被病痛折磨,這封信能落在他的手裡,想必付雲溪和謝言也是知曉並同意的,可魏皇的病,不是那麼容易治的,對方是皇帝,很多事情也不僅僅隻是治病那麼簡單。

“按理說以付叔跟你的情份,出手也是應該的,可魏皇那性子又···而且他病了這麼多年,也不是那麼容易治愈的,若是真治愈了還好,相反,魏泓煊怕是要指付叔他們故意謀害魏皇了。”

由於慕容家與魏國和夏國都往來甚密,魏潭對魏國的事情了解得也比較多,比起狗皇帝來,魏皇的確要英明得多,但在某些事情上,這些做皇帝的人都如出一轍,比如說皇權的爭鬥,他就跟狗皇帝一樣,眼睜睜看著兩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會在中間故意煽風點火,也不會真的讓他們傷了彼此的性命。

“我再想想吧。”

他能想到的,沈涼又如何想不到?

隻是他更想知道,雲溪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已經讓雷真用最快的速度聯係他們了。

“彆說謝言了,涼涼,我有一事相求,以後若是狗皇帝找我父親的麻煩,希望你和王爺能幫襯一二,哪怕丟了官職也沒關係,隻要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就好。”

跟隨衛家前往西南,楊天宇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楊家。

“嗯,你不說我也會做的,放心吧,我隻要我活著,你的雙親就不會有事。”

沈涼丟給他一個安撫性的微笑,他們不在皇城,不管是作為表弟還是朋友,他都有責任和義務看著他們的家人,當然,前提是楊家人也彆自己作死,否則他就算本事再大也護不住他們。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之後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臨近午時的時候,都已經有家有孩子的幾人起身離開包廂,可他們卻在經過一個正好關上門的包廂時看到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衛啟和慕容薑,而且隻有他們兩人。

“我剛剛沒看錯吧?”

魏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涼,後者點點頭:“我也看到了。”

“薑兒跟衛啟怎麼會湊在一起?”

得到了他的確定,魏潭更加疑惑,按理說以慕容家跟沈涼他們的關係,慕容薑與衛啟相熟並出來吃個東西啥的也沒什麼,可問題是,自從三年前兩人在元宵燈會上互相看不順眼後,這幾年他們隻要一碰麵就跟點燃的炮仗似的劈裡啪啦的爆炸,如此水火不容的兩人,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聚在一起?

“要不你去問問?”

沈涼衝那個包廂努努嘴,反正他是不會去的,萬一攪了人什麼好事,罪過可就大了。

“···”

魏潭腦門兒一黑,雖說他是慕容薑的長嫂,也不能隨便過問她的私事吧?再說了,慕容家彼此親厚,和樂融融,父親和爹爹都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夫君也如三年前一樣疼愛他,薑兒和已經出嫁的小安更是敬他重他,他要貿貿然的出現,薑兒會如何想?指不定以為他派人跟蹤她呢,這種破壞一家人和諧的事兒,絕對不能做。

“還是算了吧,年輕人之間聚聚,咱們瞎摻和啥呢。”

項焯一手抱著沈涼,一手抱著魏潭,推著他們繼續邁開腳步,幾人想想也是,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誰也沒想到,之後會鬨出那麼大的事情來。

【本章完】

第389章送彆,衛家人離開!

第389章送彆,衛家人離開!

沈涼回到王府的時候,淩大將軍父子倆正好跟裴元冽沈達夫夫一起從書房裡出來,得知淩偉則今晚就會經由水路押送糧草前往西南,沈涼讓他稍等一會兒,鑽進藥房裡拿了不少自己針對西南的各種毒藥研製出的解藥給他,希望能幫到他的忙,淩家軍打仗絕對不含糊,他倒是不擔心他們遇上西南王派兵攔截糧草軍需。

此次淩家軍押送糧草,隻有淩偉則一個人前往,淩煜臨又有了,淩雲翼一門心思撲在他的身上,淩煜城要留下來照看淩家,如今他們都是二十多的人了,也該是時候撐門立戶了。

或許大家都想等送走衛家再說吧,五皇子並沒有馬上就實行計劃,讓人將謝言已是魏國三皇子妃的消息散播出去,皇城上下人人談論的都是衛家明日出征的事情,稍晚,清平王府的一乾主子們全都帶著孩子去了鎮國將軍府,明日衛家一大早就要離開,他們今晚會住在那邊。

離彆在即,衛公等人皆依依不舍,再三叮囑他們好好照顧自己,一家人全都很晚才睡,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又全都起來了,十幾輛馬車並排停在前麵的院子裡,一箱箱需要用到的東西接連不斷的搬上去,衛澤謙紅著眼攙扶著衛公上了馬車,自己也跟了上去。

辰時整,在千餘騎士兵的簇擁下,十幾輛馬車駛離鎮國將軍府。

“衛家軍威武,消滅反王!”

“衛家軍威武,消滅反王!”

馬車駛出外城,知道他們今日要離去的百姓夾道送彆,整齊劃一的生意響徹大街小巷,抵達城門口的時候,皇帝已經親自率領文武百官等在那裡了,騎在馬背上的衛老將軍和衛澤航等一乾衛家男兒們翻身下馬,昂揚挺拔的邁步上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將軍快免禮!”

沒等衛老將軍真的跪下去,皇帝親自上前扶住他,跟在後麵的衛澤航等人自然也不用再下跪了。

“老將軍,西南王狼子野心,此次勞駕老將軍親自掛帥出征,朕倍感愧疚。”

扶著老將軍的手,皇帝一臉的自責,似乎完全忘記了是他自己提議請老將軍親自掛帥的。

“保家衛國是我衛家人與生俱來的職責,皇上無需愧疚,臨行前,老夫有一言相贈,往陛下銘記於心!”

抽回自己的手,衛老將軍躬身抱拳,皇帝不敢怠慢,連忙道:“老將軍請講!”

“陛下,民才是國之根本,切勿倒行逆施!”

此話一出,皇帝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衛老將軍卻沒有等他反應,說完後就轉身帶著衛澤航等人翻身上馬:“出發!”

“是!”

滄渾有力的聲音沉重的響起,隨行的衛家軍個個雙目如炬,連擋在前麵的皇帝都不得不讓開身體,文武百官更是自覺的分成兩列,讓出一條道來給他們。

“衛老將軍,朕等你們凱旋來報!”

在衛老將軍的馬將要經過他之時,皇帝仰頭大聲喝道。

“恭送衛老將軍!”

文武百官齊齊抱拳躬身,衛老將軍跨騎在馬背上看看他們,精煉的眸子定格在皇帝身上:“老夫必率衛家軍殲滅反王,皇上請靜待捷報!”

“老將軍慢走!”

皇帝終於有點皇帝的樣子了,抱拳一直目送著他們離開才率領文武百官返回,而隨行的裴元冽等人,卻是將他們送到了十裡外,該說的話昨晚已經說了,再說下去就顯得囉嗦了,沈涼霍燁霖扶著兩眼紅腫的衛澤謙下了馬車。

“回去吧,我與你父親也不是一兩次出征了,我們會平安回來的。”

同樣紅著眼眶的衛公從馬車的窗戶處探出頭,含淚衝他們擺擺手,衛澤謙推開扶著他沈涼和霍燁霖,撩起衣服下擺跪了下去:“孩兒恭送父親,爹爹,願你們此次再度凱旋!”

見狀,前來送行的裴元冽沈涼,沈達霍燁霖,淩煜城衛軒和衛越何楊全都帶著孩子們默默的跪在他的身後,跟他一起送彆衛家人。

“真是個傻孩子··”

衛公的眼淚當即就噴灑出來,伴著他的甄氏等人也眼眶濕熱,而帶著孩子坐在另一輛楊天宇則用力捂住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音,才一歲多的暖暖見狀笨拙的伸出小手替他擦拭眼淚:“爹爹,不,不哭!”

“好,爹爹不哭,我們家暖暖也不哭!”

楊天宇一把抱住兒子,任由眼淚靜靜的流淌,當感覺到馬車再次行駛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探出頭往後看去,涼涼,你們全都要保重啊!

馬車一點點駛出他們的視線範圍,沈涼終究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衛家人此次一走,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回來了,下次再見,不知將是何年何月,外公外祖年紀都大了,不能再這樣反複的折騰了。

“爹爹不哭,看你哭,我也想哭。”

一雙小小胖胖的手突然伸過來抱住他的臉,沈涼下意識的轉頭,隻見兩個兒子全都癟著嘴含淚望著他,心裡沒來由的一緊,眼淚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掉得更凶。

“哇哇··爹爹··”

“爹爹··”

見狀,倆包子嚇壞了,哇的一聲哭著衝過去抱住他,沈涼這才反應過來,抬手分彆抱著他們:“乖,不哭,爹爹也不哭了··”

“嗚嗚··爹爹··”

已經哭出來的小包子們哪裡可能跟大人一樣說不哭就不哭,很少哭鬨的兄弟倆一左一右的摟著他的脖子哭得稀裡嘩啦的,裴元冽連忙張開雙臂抱住父子三人。

“哇哇··鍋鍋哭··叔叔··”

“華兒,你們彆哭啊!”

“哎喲小混蛋你跟著哭什麼呢?”

看到他們哭了,被沈達夫夫抱在懷裡的沈華沈林兄弟倆和淩煜城衛軒的兒子也跟著哭了起來,一時間,孩子們的哭聲交織成一片,好在小沈佑年長一些懂事了,沒有加入他們,不過他還是掙開衛越的手跑過去委屈巴巴的拉了拉沈涼的手臂,在沈涼展開手臂後,立即衝進了他懷裡。

“好了好了,都彆哭了。”

裴元冽心疼的抱住妻兒和小祖宗,有種想要跟著哭的衝動,幾個孩子一起哭鬨,簡直跟魔音穿耳一般。

“嗯,不哭了,佑兒你可彆哭哦,快幫我哄哄弟弟們。”

稍稍掙開他的懷抱,沈涼摸了摸沈佑的小臉,又抱了抱小石頭和小豆子,年長兩歲的沈佑歪著頭仔細瞅了瞅叔叔,確定他真的已經不哭了才就近拉起小石頭的手,抽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擦拭眼淚:“弟弟不哭,回去哥哥打拳給你們看好不好?”

“唔··好··”

小石頭含淚乖巧的點頭,抽噎聲還是無法停止,沈佑站起來張開手臂抱住他:“弟弟靠著哥哥,乖乖的,不哭了。”

“嗯··”

彆看他年紀小,小石頭就吃他那一套,在他的安撫下,當真沒有再哭,隻是抽噎聲一時之間還停不下來,另一邊的小豆子也讓裴元冽抱了起來,沈涼則拿出手帕幫他擦乾眼淚,在雙親的安撫下漸漸停止哭泣。

“來,佑兒,小石頭,過來牽著我。”

搞定了小兒子,沈涼又對沈佑和小石頭伸出手,小兄弟倆乖乖的走過去一人牽著他一隻手,當他的視線與霍燁霖對上的一刹,後者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涼涼,你下次可彆在孩子們的麵前掉眼淚了,他們全哭起來的威力太嚇人了。”

想他堂堂戰神,戰無不勝,哪怕麵對再凶殘的敵人也沒有皺過一次眉頭,如今卻是真心怕了這些孩子們。

“就是,一個哭,一群全都跟著哭,腦袋都讓他們哭暈了。”

衛軒緊跟著說道,他家的兒子也停止了哭泣,此時正趴在他父親懷裡抽噎呢。

“他們平時還是很乖的,很少哭鬨。”

的確,他們家的孩子都養得粗中帶細,並非一味的嬌慣,個個都大氣得很,極少哭鬨。

“爹爹,你也彆哭了,西南是衛家人的第二個家,外公他們不會有事的。”

搞定了孩子們,沈涼讓沈佑牽著弟弟,上前挽起衛澤謙的手臂,後者點點頭:“我知道,我也不是擔心,就是不舍罷了。”

衛澤謙的確沒有再哭了,隻是眼眶還紅著,年輕時候的他一味的追求真愛,為了愛不惜與家人斷絕關係,傷透了父母親人們的心,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承歡雙親膝下,才短短四五年呢,他們又走了,他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真的是太不孝了。

“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沈涼聽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小沈佑牽著小石頭來到他們麵前,主動伸手去握住他的手:“爺爺,佑兒陪你。”

“對啊,爺爺還有佑兒陪著呢,若是佑兒每天都願意乖乖的練大字,爺爺就更高興了。”

“啊?不要行嗎?”

“哈哈··”

一聽到練大字沈佑已見俊秀的小臉就皺成一團了,在場每個人都被他可愛的反應弄得笑了出來,離彆的哀愁總算是慢慢的揮散了。

“今兒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去十裡桃林?”

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反正都出城了,裴元冽索性就決定放下一切陪孩子們好好玩玩兒,順便他們也能放鬆一下。

“可能要讓王爺失望了,我昨天讓雷真給閣老府遞了帖子,跟謝閣老約好了待會兒碰麵,秦雲天並不是什麼有耐性的人,還是早點處理好謝家的事情吧,省得又生出什麼風波來,過段時間我們約上小焯子他們,一起去十裡桃林欣賞桃花,好好的玩一天。”

如果可以,沈涼並不想掃了他家王爺的興致,但約都約好了,謝閣老又是個極值得尊敬的長者,他也不好爽約。

“也好,那我待會兒陪你去。”

既然已經決定要行動了,他也不在乎彆人是不是知道他們夫夫倆一起去閣老府了。

“好。”

沈涼並未反對,抬首又對衛澤謙說道:“爹爹,那待會兒就勞煩你帶孩子們回去了,我跟王爺直接去閣老府。”

“好,不過你們就這樣去?”

怎麼著也該帶點禮物什麼的吧?

“爹爹放心,雷真和搖光會準備好的。”

沈涼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還不至於連這點兒禮數都不懂。

“那我們上馬車吧。”

時間也不早了,在沈達的提議下,一行人相繼帶著孩子們坐上停在一旁的兩輛馬車,隻有裴元冽和沈涼沒有上去,他們準備直接騎馬回城,省得幾個孩子又想跟他們一起,當然,饒是這樣,他們也花了一番力氣安撫幾個小包子就是了。

【本章完】

第390章灰心喪誌,表明身份

第390章灰心喪誌,表明身份

有時候沈涼真覺得自己是烏鴉嘴,一說一個準兒,秦雲天果然不是有耐性的人,夫夫倆共乘一騎回到皇城的時候就接到了袁韶緊急傳來的消息,有人在散播魏國三皇子就是當年的六首之主付雲溪,而謝家嫡長孫謝言則是他的三皇子妃的流言,幸好他們早有防備,悄無聲息的乾掉了那些散播流言的人,加上衛家人剛走,百姓全都還沉浸在送彆他們的情緒中,暫時無心關注其他,此事還未傳播開,不過他們能遏製一時,卻遏製不了一世,不可能每次都恰好阻止,還是要儘快從根源上解決才行。

裴元冽夫夫共同拜訪謝閣老府,此事很快就傳到了相關人士的耳中,每個人都忍不住犯嘀咕,沉寂三年多的清平王夫夫怎麼會突然高調起來了,而且還是在衛家人離開之後,明眼人都知道,沒有衛家人護著,皇帝勢必會找他們麻煩,他們不老老實實的待著,如此高調,真不怕皇帝找茬?

閣老府謝家,清平王夫夫來訪,等在家中的謝閣老親自將他們迎了書房之中,謝言離開快五年,他們基本上沒有什麼聯係,隻偶爾沈涼會讓幽冥暗衛悄悄告知他謝言在魏國的情況,如今他們不顧皇帝有可能的猜忌和太子皇子們的疑竇親自上門,謝閣老也不是蠢的,知道他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二位親自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短暫的客套之後,謝閣老直接切入了主題,他們的身份都不一般,裴元冽夫夫在閣老府停留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裴元冽扭頭看看沈涼,一副交給他的表情,沈涼無奈的搖搖頭,抬首對上謝閣老的時候神情已經正經了起來:“既如此,晚輩就不客氣了,謝閣老,當日在朝堂上,曾閣老和五皇子打我幽冥暗衛的主意,你站出來破壞了他們的好事兒,這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嗯,難道他們··”

前兩天才發生的事情,他如何不記得?謝閣老點頭後,立即就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猛然放大,老曾和五殿下當真那麼狠?

“嗯,在我們回城的時候,正好接到消息,有人在散播雲溪乃魏國三皇子,謝言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三皇子妃的流言,此事極為隱秘,知道的人並不多,我的人順便查了一下,散播流言的人正是五皇子秦雲天。”

知道他已經猜到什麼了,沈涼也不跟他打啞謎,一股腦的說出他這邊已經掌握的消息。

“···”

謝閣老痛心的閉上眼,老曾與他乃數十年的交情了,同朝為官,政見不合是常有的事兒,他是真沒想到,就因為他反對找王妃借幽冥暗衛押送糧草軍需,他就會對他下如此毒手,當年他看好付雲溪,在他被誣陷的時候力保他性命,後麵又各種提拔的事兒滿朝文武無不知曉,加上言兒又是他的三皇子妃,這兩件事若傳揚開來,哪怕他三年前就已經宣布將嚴兒逐出謝家,謝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以他對老曾的了解,說不定還會編造個他暗中與魏國勾結的罪名,到時候,謝家怕是要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了。

“閣老可有對策?”

沈涼過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至於這之中的利害關係,他相信以閣老的精明和閱曆,不需要他一點點的給他分析,他想知道的是,他要怎麼做,如此一來他才知道該怎麼協助他們。

“對策?”

謝閣老有些失態的輕哧一聲,一張老臉滿是苦笑:“有對策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二位想必也看到如今的大秦天下是何等模樣了,就算渡過了這一次的危機,誰又能保證沒有下一次?即便真的沒有,老夫也不想再親眼看到大秦江山一點點的**下去,最後被虎視眈眈的鄰國鯨吞蠶食了,既然朝廷已經容不下我這個老東西,明日一早我就請奏告老還鄉吧。”

這種做法無疑是相當消極的,換做幾年前,他絕對不會做,但現在,他是真的感覺疲憊了,古往今來,史書常有記載,報國無門壯誌難酬,如今,他也深深的體會到這八個字蘊含的份量了,他有一顆造福百姓的心,願意為百姓貢獻所有的一切,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奈何君主昏庸,儲君皇子隻知內鬥,滿朝牛鬼蛇神,連曾引為知己的同僚都變了模樣,僅憑他一人之力,如何報效朝廷?如何造福百姓?

“閣老辛苦了!”

夫夫倆彼此對看一眼,站起來不約而同的作揖鞠躬,若不是徹底寒了心,一代老臣又何以如此灰心喪誌?

“你們··”

謝閣老老眼濕熱,如此,足矣!

“閣老可想過,你願意善罷甘休,人家未必肯,如今你還身在高位,他們就敢打你主意了,一旦你辭掉官職,重回普通百姓,他們要滅殺謝家滿門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重新坐下來後,沈涼神情嚴肅的說道,除非他有辦法憑空消失,否則要在他們返鄉途中弄個被土匪洗劫什麼的血案對秦雲天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

經他一說,謝閣老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眉峰當即皺得更緊,先前他隻覺灰心喪誌,並未想那麼多,如今想來,他辭掉官職無疑更對他們的胃口,不論他怎麼做,似乎都很難再保住謝家,難道真的隻能用謝家滿門去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嗎?

“閣老,謝言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但你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經昭告天下,將他逐出家門了,就算百姓知道他如今是魏國三皇子妃,謝家最多也隻是遭受一些流言蜚語,不會傷及你們的根本,現在比較麻煩的有兩件事,首先就是你當年極為看好雲溪,還曾力保他的性命,結合謝言之事,很難不讓人遐想連篇,再來則是,曾閣老他們也不是蠢的,肯定知道僅靠這樣不可能扳倒你,所以他們一定會偽造一份你與魏國早有勾結的罪證,皇帝昏庸,又因謝言之事與你離了心,哪怕明知道有人故意害你,定然也會選擇相信,屆時謝家滿門怕是一個都跑不掉。”

這種事情是很難解釋清楚的,若遇到明君還好說,偏偏當今的皇帝···所以他就算不辭官,謝家的下場也注定了,最多就是給五皇子一黨造成少許的傷害,無濟於事。

“王妃所言極是,如今老夫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今日多謝王爺王妃前來提醒。”

事關重大,謝閣老一時間很難做出決定,也沒有心情與他們商議,逐客令下得非常明顯,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謝閣老,若我說,我能保住謝家滿門呢?”

以他們的精明,又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深意?但沈涼並未放在心上,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不可能冷靜,他能理解。

“當真?”

謝閣老一怔,眸底交織渲染著驚喜與懷疑,清平王夫夫的能耐他是知曉一二,但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他還是有些不敢奢望他們就已經有辦法了。

“嗯。”

迎著他的視線點點頭,沈涼丟給裴元冽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從衣服的內袋裡摸出一塊玉佩遞給他:“閣老可認識此物?”

“這是··”

疑惑的接過玉佩,謝閣老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雙眼陡然圓瞪:“你怎麼有這個東西?”

此乃先太子當年隨身佩戴之物,是高祖皇帝在他出生的時候賜予的,上麵還有高祖皇帝親自雕刻的先太子名諱,全天下僅此一塊,沒人能仿造。

“它是我父王的遺物!”

對上他瞪大的雙眼,裴元冽難得的正經,當年父王匆忙間讓老林帶走他,隨手扯下了此物塞進他的手裡,後來東宮付諸一炬,淹沒在火海之中,這也成了父王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什麼?那你是···”

皇長孫秦雲冽?!

謝閣老嗖的一聲站起來,皇長孫竟還活著?並且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仔細看的眉眼,的確與先太子和太子妃有些相似,以前為何不曾察覺?不,不是沒有察覺,主要老清平王妃乃皇室公主,與先太子亦是兄妹,都說外甥似舅,他就算長得有點像先太子,也不會有人懷疑,畢竟老清平王用命護住了他,鐵甲衛也隻聽他的號令,誰又會懷疑他不是真正的裴元冽?

“是。”

既然已經拿出了證物,裴元冽就不可能會否認,這個身份,不會再隱瞞多久了,很快就會天下皆知。

“蒼天有眼啊,先太子血脈尚存!”

得到他的確認,謝閣老不禁老淚縱橫,對於他們這些正直的大臣而言,先太子的死無疑一直是他們心裡無法撫平的痛,如今知道他的血脈還活著,他焉能不激動?

“老臣參見皇長孫殿下!”

回過神,謝閣老作勢就要跪下去,裴元冽連忙伸手扶起他:“閣老無需多禮,今日我表明身份,並不是需要你做什麼,而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們,聽從我們的安排,保住謝家滿門。”

保住謝家,既是為了謝言,也是為了大秦天下,皇帝昏庸無能,已經害死太多忠君愛國的臣子了,不能再讓謝閣老這種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大秦的老臣落到晚節不保,滿門抄斬的下場。

“是,老臣太激動了,讓長孫殿下笑話了。”

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有些激動過了頭,謝閣老抹抹眼淚,雙手捧著玉佩交還給他:“殿下請收好此物,切勿再隨便拿出,若是讓皇上或太子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們就算絞儘一切力量也會先滅殺你。”

一國不容二君,先帝並未廢除先太子,如今的皇帝是因為太子去世,皇帝緊跟著駕崩,奉詔登上皇位的,若讓人知道先太子血脈尚存,加上先太子曾經在很多老臣和百姓心目中累積的賢名和當今皇帝的昏庸無道,定會有不少打著他的名義擁立他為帝,皇帝是絕對不可能允許他繼續活著的。

【本章完】

第391章大秦的希望,沈涼出手!

第391章大秦的希望,沈涼出手!

“我知道,閣老請坐!”

收好玉佩,裴元冽重新坐了回去,謝閣老也在主位坐了下來,努力平複裴元冽的真實身份帶給他的震驚與激動時,腦子裡突然閃過有關夏國的事情,連忙急切的問道:“聽聞夏國國君十歲登基,十幾年來從未以真麵目示人,難道皇長孫殿下就是?”

先太子妃乃夏國先皇唯一的皇子,如今既知道皇長孫還活著,那夏國神秘的國君很有可能就是他。

“不錯,早在十幾年前,我就已經在夏國登基為帝了。”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裴元冽不但沒有否認,反而還主動進一步解釋道:“如今代替我坐在夏國龍椅上的人就是真正的清平王,但他不叫裴元冽,早已改名裴元峰,我們之所以會交換身份,是因為我身上的血殘陽,為了找到衛家傳說中的醫典解去血殘陽之毒,我以清平王的身份待在皇城,帶著鐵甲衛秘密調查醫典的下落,以往每年我以狩獵或遊玩的名義離開皇城,實際上都是回了夏國,不過這幾年因為涼涼身體不好,孩子們年紀也小,我就沒有再回去了,都是用書信的方式秘密處理夏國國事。”

十歲登基,二十三歲就讓夏國一躍而成為與大秦齊名的五大國之一,彆看他三言兩語說得好像很簡單的樣子,其中的艱辛,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唉··辛苦你們了,不過既然夏國已經發展起來,長孫殿下何不返回夏國?留在這裡,皇上遲早有一天會找你們麻煩的。”

謝閣老也不蠢,有些事就算他不說,他也能猜到,震驚過後,他更多的卻是心疼,想當初先太子和太子妃是何等風月齊秀的人物,若他們沒有死,作為他們的嫡長子,裴元冽又怎麼可能吃這麼苦頭?這些都是先帝造下孽啊。

“閣老以為我為何會中已經失傳數百年的血殘陽?”

裴元冽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滿臉譏諷的反問了回去,謝閣老一怔,隨即瞪眼:“難道是陛下?”

不,不可能,他若知道他的身份,下在他身上的可就不是血殘陽那麼簡單了。

“是先帝。”

一旁的沈涼糾正了他的答案,隨即緩緩將先帝的懷疑和他為了個卑賤的宮女算計後族和先太子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謝閣老聽完後整個人都傻掉了,當初先帝突然說先太子逆謀造反,他們是懷疑有人陷害,直到現在都暗恨先帝不問青紅皂白就判了先太子死罪,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他,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暗害先太子的人就是先帝自己,而他的目的竟是要扶廢太後和當今聖上上位,先帝他老糊塗了嗎?一個沒有接受過帝王教育的人,如何撐起大秦天下?看看如今的大秦,他在九泉之下有何顏麵麵對秦皇室的列祖列宗?

他們效忠的就是這樣的先帝嗎?

謝閣老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原以為當今聖上已經夠昏庸的了,沒想到先帝比他還昏庸,若不是為了他那點兒私心,大秦江山交到先太子夫夫手中,說不定如今已再現曾經的盛世輝煌了,先帝怎如此糊塗啊!

“所以,長孫殿下是要奪回大秦江山,為冤死的後族和先太子夫夫報仇雪恨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閣老嗓子嘶啞的問道。

“是。”

裴元冽幾乎沒有一絲遲疑,他要將一切都昭告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先帝,老妖後和當今皇帝到底是個什麼狗東西,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王父妃,以及當年的整個後族死得有多冤。

“該的,不過長孫殿下,百姓是無辜的,若你願意給老夫幾分薄麵,希望將來夏**隊踏足大秦國土的那一天,你們能善待百姓。”

謝閣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也沒有立場反對他報仇,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閣老難道不想親自善待百姓?”

搶在裴元冽之前,沈涼挑眉,意有所指。

“什麼?”

反射性的抬頭,謝閣老疑惑的看向他,沈涼微微一笑:“對大秦,我夫夫二人勢在必得,既然閣老在大秦已經沒有容身之地了,何不暫時帶著謝家去夏國?反正都是為百姓做事,在哪兒不是一樣呢?待到他日我們統一二國,你依然可以再回來。”

謝閣老是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若他願意,絕對是夏國之福。

“你··”

饒是見多識廣的謝閣老也因為他的提議震驚得有些合不攏嘴,去夏國繼續為官,看夏國如今的發展就知道,裴元冽是個好皇帝,彆的不說,至少他一定會讓他善終,善待他謝家滿門,可是··

“多謝王妃好意,我已經決定了,留在大秦,也不會再有辭官的念頭了。”

既然知道大秦不久之後就會迎來明主,那他就沒有灰心喪誌的必要了,不管有多艱難,他都會留守在這裡,必要的時候,以他的身份地位,還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既如此,我也不勉強,不過謝閣老,你若執意留下,怕是會吃一些苦頭,不知你可能忍?”

事實上,要救謝家,他有兩套方案,分彆是針對他辭官或不辭官的,既然他已經決定不辭官了,那他就隻能選擇用第二套方案保住謝家了。

“王妃所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可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

謝閣老這才想起他先前說有法保住謝家之事,沈涼神秘的一笑,並未明說,隻言道:“閣老什麼都不用做,隻需在他們出招的時候,勒令家人否認到底就行了,我保證謝家定會有驚無險的渡過這一次的危機,不過你們或許會有幾日的牢獄之災,還望閣老忍耐。”

有些事,說出來就不靈了,他已經做出選擇,接下來就看他的了。

“好,此次謝家若能渡過危機,王妃你就是我謝家的救命恩人,以後隻要是在不違背道德與良心的前提下,老夫願任由你差遣。”

謝閣老也不是磨嘰的人,既選擇了相信他,他就不會再想東想西了。

“謝閣老言重了,我與謝言乃至交,他的爺爺就是我的爺爺,我是斷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謝家滅亡的。”

語畢,沈涼跟裴元冽對看一眼,夫夫二人一前一後的站前來:“閣老,事不宜遲,我們就先回去安排了,切記,什麼都彆做,可以的話也叮囑一下你的那些門生們。”

謝閣老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哪怕爆出謝言和付雲溪之事,打從心底裡熟悉敬重的門生應該也不會少,不需要他吩咐,他們定然也會聯合起來為他請命,文官的力量有時候也是不可小覷的,不過在他們已經有計劃的前提下,那些人貿貿然的行動,隻會給他添亂。

“老夫知道,有勞王妃了。”

謝閣老也跟著站起來抱拳,本想親自送他們出去,裴元冽卻阻止了他:“閣老留步,以後還是叫王爺吧,在沒有跟皇帝真正撕破臉皮之前,我依然是清平王。”

“嗯,王爺需保重,大秦的未來可就全靠你了。”

此時此刻,謝閣老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看夏國這些年的發展就知道,大秦若交到他的手中,肯定比如今的皇帝強多了,至少百姓不會食不果腹,民間不至於因為高額的賦稅民怨四起,他們再也經不起昏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了。

“必,不負所望!”

這是一個為國為民的三朝元老慎重的囑托,裴元冽也回應得極其慎重。

蒼天不負啊!

送走了他們,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的謝閣老又忍不住濕了眼眶,在他已經對秦皇室徹底失望的時候,先太子的血脈出現了,而他的王妃,還是名聲震天下的沈涼,他相信在他們夫夫倆的帶領下,大秦定能換個模樣,即便他已經年邁了,這一刻也禁不住有種年輕時候剛剛入朝是的激情澎湃。

裴元冽夫夫二人離開謝家後不久,盯著他們的暗探也分彆回報了自己的主子,雷真天樞等人不是沒有察覺到,也不是不能解決他們,但主子沒有吩咐,他們也就沒當回事,這一天,很多人都在猜測裴元冽夫夫拜訪謝閣老的目的,特彆是五皇子一黨,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裴元冽夫夫倆從始至終都沒將這一切放在心上。

“雷真,用最快的速度送出去。”

回到王府,沈涼寫了一封信交給雷真,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是。”

知道信中內容必定不簡單,雷真也沒有遲疑,一閃身就消失在了視線裡,等到搖光將袁韶叫來後,沈涼接過他帶來的一應卷宗,全部仔細看了一遍,抽出其中兩份遞給搖光:“分彆送去給太子府和七皇子府的暗樁,讓他們想辦法遞給秦雲深和秦雲枳。”

“是。”

搖光離去後,袁韶不解的問道:“主君,為何不將秦雲天暗中圈養私兵,大量製造兵器的事兒捅出去?”

這幾年他早就搜集了大量的證據,此事一旦爆出,誰都保不住他。

“不急,曾閣老是隻老狐狸,他定會想方設法的保住秦雲天的命,我不能給他那樣的機會,最致命的武器,自然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候,現在我隻是想給秦雲天等人製造一些麻煩,儘可能拖延他們暗害謝閣老的計劃,有那些就足夠了。”

沈涼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陪他們慢慢玩兒,就是不知道他們經不經玩兒。

“主君所言有理,那我們需要搜集曾閣老私底下乾那些事兒的證據嗎?”

袁韶認同的點點頭,隻要是當官的,就沒人敢說自己沒乾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越大的官,背地裡乾的缺德事就越多,以幽冥暗衛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

“不用了,我有彆的方法。”

沈涼莞爾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袁韶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了,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都知道,主君做事滴水不漏,他既然這麼說,就代表真的有百分百的把握扳倒曾閣老,需要他們協助的時候,他自然會說。

【本章完】

第392章兩份卷宗,相同的決定

第392章兩份卷宗,相同的決定

太子府。

“葉先生,葉先生··”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的青年手裡拿著一份卷宗,氣喘籲籲的小跑,正要去書房與秦雲深商議要事的葉添奇怪轉身,認出來人後微笑道:“古先生可是有事?怎麼喘成這樣了?”

古奇,太子府圈養的謀士之一,算不上特彆出彩,但也不是蠢笨之輩,還是他當年從落榜的書生中找來的。

“呼呼··葉,葉先生··”

跑到他跟前的古奇臉漲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葉添見狀連忙笑道:“不用急,我正好要去見太子,不如一起?”

“不··”

古奇擺擺手,看起來很是痛苦的深呼吸幾口氣後,拿起那個卷宗遞給他:“葉,葉先生,你先看看這個。”

“嗯?”

斂下眼看看平凡無奇的卷宗,葉添疑惑的接過來,抽出裡麵的東西一看,雙眼看著看著就慢慢瞪圓了:“哪兒來的?”

裡麵裝的竟是五皇子秦雲天在西城外強行圈地,鬨出好幾條人命的證據,包括拓印的地契,有原主人的紅契,也有變更後的白契,還有所有人證資料,死者生平等等,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俱全,秦雲天想賴都賴不了,如此巨細無遺,連太子府也沒這能耐搜集,否則秦雲天也不可能囂張到現在了。

“我也不知道,剛剛我去外麵打探消息,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桌上擺著這個,我一看裡麵的內容馬上就拿來找葉先生你了。”

好不容易調勻呼吸的古奇簡練的說道。

“真的?”

葉添懷疑的看著他,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的桌子上?

“葉先生難道你懷疑我不成?我有那麼傻嗎?”

文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氣節的,意識到他的懷疑,古奇麵色一沉,顯然也是有些怒了。

見他不像是在說謊,葉添又連忙拉著他:“古先生彆誤會,咱們都是為太子做事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我那意思是希望你想想,離開和回來之前,屋裡除出多了這個卷宗外,還有沒有彆的不同,如今太子府的形勢你也是知道的,若真有人能在太子府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怕是就要小心點兒了。”

不愧是秦雲深手下第一謀士,三兩句就圓了回來,還說得合情合理,看古奇一臉的釋然就知道,這番話有多圓滑。

“的確需要小心,我看到裡麵的東西馬上就找你來了,倒是沒注意屋子裡有什麼不同,要不我現在回去看看?”

“也好,我先彙報太子。”

“好。”

古奇說著轉身就小跑了出去,看起來真的很急的樣子,注視著他背影的葉添彈指召出兩個影衛:“跟上去,這幾天密切注意他行蹤,一有異狀立即來報。”

“是。”

影衛閃身消失,葉添又低頭看了看卷宗,拿著它快步走向書房。

“謝家的下人說,清平王夫夫直接跟謝閣老去了書房,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隻是清平王夫夫離開後,直到現在謝閣老都沒有離開書房,以往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書房內,秦雲深正在聽探子彙報有關清平王夫夫拜訪謝家的後續事情,葉添拿著卷宗進去的並未打攪他們,坐在書桌後的秦雲深淡淡的掃他一眼:“繼續打探,務必要搞清楚他們的目的。”

“是。”

探子應聲而去,葉添上前道:“殿下是不是太過於在乎這件事了?”

“難道你不在乎?這幾年清平王府基本斷絕了與所有家族之間的來往,如非必要,裴元冽和涼涼更是閉門不出,想必不少人都以為他們是怕了父皇,但你我應該清楚,不論是裴元冽還是涼涼,他們都不是怕事兒的人,沉寂三年,本宮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今日就更奇怪了,哪怕因為謝言的原因,涼涼與謝閣老之間算是有幾分交情,可他也犯不著剛送走衛老將軍等人就高調的前往拜訪吧?這之中一定有什麼古怪。”

抬眼看看他,秦雲深背靠著椅背緩緩說道,一晃眼又三年多了,他依然隻能遠遠的看著沈涼,但他對他的占有欲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因為時間的累積更加濃厚,每每他們不得不出現在某些場合,他想借故跟涼涼說幾句話的時候,不是裴元冽跑出來阻止,就是陳致齊出現攪局,以致於他對他已經渴望到了饑渴的地步,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就失去理智,奪嫡對他而言依然是最重要的事情,等他當了皇帝,涼涼遲早會他的,他會像他夢境中那樣,住在乾元正宮,每日都身披鳳袍親手做好膳食等他回去吃,會圍著他噓寒問暖,貼心的幫他排憂解難,他定要讓他寵冠六宮,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雙兒。

“是很奇怪,不過清平王府滴水不漏,我們的人根本安插不進去,三年前··”

自覺說錯了話,葉添不禁有些麵孔扭曲,沈涼血腥的回禮依然令他記憶猶新,雖然之後樊禮跟著樊鐘蘊出雙入對,他們也沒再打他的主意了。

“前兩日曾閣老和秦雲天公然在朝堂上打幽冥暗衛的主意,謝閣老應該不是為了涼涼才站出來阻止的,他們也不可能會主動跑去承這份情,不過秦雲天那個蠢貨,聰明反被聰明誤,接下來怕是不需要我們動手也會倒大黴了。”

以他對裴元冽和涼涼的了解,他們一定會回敬他的,而且不會讓他們等太久。

“說到秦雲天,殿下你看看這個。”

終於想起了手上的卷宗,葉添順手遞給他,秦雲深疑惑的接過一看,與他先前的反應一樣,兩眼倏然圓瞪:“哪兒來的?”

“剛才我··”

葉添將剛才在外麵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完事兒麵色有些凝重的說道:“這份卷宗出現得太詭異了,要不是古奇自演自導,就是太子府混入了奸細,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與我們而言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千裡之堤,潰與蟻穴,任何一點小小的疏漏,都有可能導致他們滿盤皆輸。

“嗯,這事兒交給你去排查,無論如何要查明卷宗是如何出現在太子府的,至於這裡麵的東西嘛。”

點點頭,秦雲深一樣樣的拿起秦雲天強行圈地逼死人的證據,嘴角浸著一抹冷笑:“依你之見,最有可能的人是誰?”

他的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葉添還是聽懂了,稍作沉思後說道:“曆朝曆代,皇子或權貴圈地的現象普遍存在,鬨出人命的也不在少數,但真正會被查出來的卻少之又少?能如此齊備的挖出秦雲天圈地的證據,此人非富即貴,必然權勢滔天,加上先前殿下才說過,兩日前秦雲天公然在朝堂上打幽冥暗衛主意的事情,屬下以為,八成的可能是清平王妃。”

當然,也有可能是彆人,所以他才說隻有八成的可能,沒有把話說滿。

“跟本宮想的一樣,不過涼涼出手向來狠辣,他既能查到這種東西,也有可能查到更能置秦雲天為死地的東西,為何沒有拿出來?他應該知道,哪怕明知道這份東西來得詭異,本宮也一定會自願當一回他的槍手,物儘其用,倘若不是他,那皇城裡怕就還潛伏著我們不知道的厲害人物了,而且,這人與秦雲天有仇,說不定我們可以試著拉攏。”

秦雲深邊說邊放下那些東西,黑漆漆的眸子暗芒湧動,他更傾向於相信,送來這份東西的人是沈涼,不過當真如此的話,幽冥暗衛還真是讓人不得不眼紅啊,也難怪秦雲天會異想天開了。

“殿下所言極是,我會命人儘快查出這份東西的來曆,不過話又說回來,要真是王妃做的,幽冥暗衛的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我們是不是也··”

接下去的話他並沒有說話,但以秦雲深的精明,基本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了,抬首淡淡的掃他一眼,秦雲深輕哧一聲:“葉先生,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天真了?幽冥暗衛的確不一定非衛家人不可,但一定得具備衛家血脈,你彆忘了,涼涼也是半個衛家人,我們是不可能得到幽冥暗衛的,除非,本宮能娶了涼涼,那幽冥暗衛自然也就任由本宮使用了。”

娶沈涼難道就不叫天真了?

如果可以,葉添很想反問回去,可他還是忍了下來,殿下對沈涼的執著已經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他還是彆去觸他的黴頭好了。

與此同時,同樣收到另一份卷宗的七皇子也晉級讓人將舅舅晉陽侯請到了七皇子府,能活到現在的人,基本上也沒有蠢貨了,他們的猜測與秦雲深葉添差不多,做的決定也不儘相同,畢竟現在就他們三足鼎立,誰都想置另外兩人於死地,好不容易得到這種東西,管他來曆如何,不善加利用那就是真正的棒槌了。

“此事不能由我們去說,得讓其他人來,不如交給京兆府尹,讓他麵呈皇上,就說是有人匿名投放於京兆府衙門的。”

晉陽侯沉思半響後凝聲提出建議,雖然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皇上是支持他們的,但帝王之心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變了風向,還是小心為妙。

“嗯,舅舅所言有理,父皇與秦雲天本就有嫌隙,再看到這份卷宗,怕是會勃然大怒,就算不能扳倒他,也能讓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日子不好過。”

坐在首位的七皇子秦雲枳認同的點點頭,他的母親是皇貴妃,母族妻族的實力也不弱,隻是跟秦雲天比起來,多少還是差了一點,可惜,秦雲天不得帝心,遲早有一天他會取代他,隻要最後再乾掉有陳國為靠山的秦雲深,皇位就非他莫屬了。

“不錯,本侯這就回去安排。”

點點頭,晉陽侯作勢就要離開,剛邁出去兩步又停下來回身嚴肅的說道:“關於這份卷宗的來曆,殿下務必要儘快調查清楚,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必須確保七皇子府沒有一個彆人的暗樁。”

“舅舅放心,本殿省得。”

秦雲枳麵色沉重,他早就交代下去,讓人立即排查了。

“嗯。”

晉陽侯這才放心的離開,可以預見,很快,秦雲天的日子也將變得不好過了,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在秦雲深和秦雲枳的操縱下,也能給他無限放大,夠他喝一壺的了。

【本章完】

第393章深夜,皇城震動!

第393章深夜,皇城震動!

“你說什麼?一個都找不到?”

是夜,五皇子府,秦雲天扭曲著臉衝著自己影衛統領怒吼,白日裡他派出去散播流言的人竟一個都找不到了,這怎麼可能?他就說都一整天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能耐,悄無聲息的乾掉了所有散播流言的人?

“是,一個都找不到,生死不明!”

單膝跪在地上的影衛統領低垂著頭,這事兒確實怪異,他們總共派出去四撥人,分彆在東南西北四城中散播流言,怎麼可能全都說消失就消失了?

“找,繼續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雲天俊美的臉龐扭曲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帶著丫鬟從來外麵進來的曾柔走過去輕柔的道:“殿下息怒,妾身給你做了蓮子羹,嘗一嘗可好?”

“嘗什麼嘗?沒見本殿正煩著?”

扭頭,秦雲天怒目以對,曾柔的小臉刷的一下慘白,眼紅委屈的泛紅:“殿,殿下··”

以往隻要她擺出這副模樣,秦雲天都會憐惜幾分,今日他卻沒有那個心情,甚至沒來由的覺得更煩,索性一拂袖丟下她離開了,曾柔隻覺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還好兩個大丫鬟扶住了他。

“娘娘,殿下心情不好,你彆太放在心上。”

“對啊娘娘,人都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何況是殿下呢,你不也知道他最近挺煩的嘛。”

倆大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攙扶著她坐下來後一左一右的勸慰,曾柔臉上終於泛起了少許血色,揚手招過一個二等丫鬟,揉著額角吩咐道:“去,把本妃做的蓮子羹給殿下送去,順便代替本妃給他賠個不是,就說本妃不是故意打擾他的,請他息怒。”

她與秦雲天成親三年,夫妻之間雖談不上情深似海,卻也相敬如賓,她不希望他們之間因為這種小事鬨出什麼矛盾,女人嘛,讓著丈夫是應該的,何況她的丈夫還是將來要做皇帝的人呢。

“是。”

二等丫鬟躬身提著食盒退了下去,可不久之後,在曾柔終於又笑語嫣然的時候,二等丫鬟又提著食盒臉色不好的回來了,曾柔不覺奇怪:“怎麼了?”

“娘娘,殿下他··他··”

丫鬟抬起頭欲言又止,很是為難,曾柔麵色一沉:“殿下怎麼了?”

難道出事了?不應該啊,亦或者··

“殿下去雲姬那裡了。”

“什麼?!”

曾柔猛的一躍而起,星眸圓瞪,剛嫌她煩,馬上就跑到雲姬小賤人那裡去了?

這下連兩個大丫鬟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雲姬是五殿下一年前得到的姬妾,美豔妖嬈,殿下很是寵愛,但在他們看來,雲姬連他們家娘娘的一根頭發絲都抵不上,渾身的風塵味,也不知道殿下為何會為之著迷。

與此同時,清平王府卻是炸開了鍋,用過晚膳後正在跟孩子們一起玩兒的沈涼等人突然接到慕容家的求助,讓他們幫忙尋找慕容薑,今兒一天都沒看到她的人影,原本他們以為她是出去玩兒了,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她平時就跟個男孩子似的到處跑,直到晚上都沒看到她回來,慕容家的人才慌起來,四處尋找未果後立即求助到了清平王府。

“雷真,馬上傳令幽冥暗衛尋找薑兒。”

“是。”

沈涼這邊吩咐完,裴元冽和沈達那邊也吩咐完了,一時間,幽冥暗衛,鐵甲衛和沈達夫夫的親兵同時出動,以東內城為中心擴散開來地毯式的搜索慕容薑的行蹤,這些年衛澤謙與慕容蘊互相陪伴,累積了相當深厚的感情,擔心之餘乾脆帶著一家人去了慕容家。

白日裡僅裴元冽夫夫去拜訪一下謝閣老就引得不少人猜忌不斷了,此時夫夫二人的軍隊和私人衛隊同時出動,連沈達夫夫的親兵都加入了進去,上至皇帝太子,接連皇子大臣,下至尋常百姓,可以說是整個皇城都震動了,有能力的人立即派出探子前去打探,尋常百姓則是各種猜測,當淩家,臨安候府和淮南侯府等與他們交好的家族也加入之後,皇帝坐不住了,生怕他們是要謀反,沒等影衛探明消息,立即召集禦林軍和龍虎營統領,令他們調集軍隊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著皇宮。

一時之間,皇城各處都有軍隊跑過,百姓更是人心惶惶,鬨不懂究竟是出什麼大事了,甚至有人懷疑是不是誰在逼宮造反了,誰也不可能想到,如此大的動靜,僅僅隻是因為慕容家唯一的女兒失蹤了而已。

“嗚嗚··薑兒··我的薑兒··”

慕容家大廳裡,慕容蘊抹著眼淚哭得肝腸寸斷,衛澤謙擔心的抱住他的肩膀:“蘊兒彆擔心,他們已經在找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慕容蘊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含淚惶恐的道:“澤謙,你說薑兒他會不會··會不會··”

遭遇什麼不測!

剩下的幾個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生怕自己烏鴉嘴,真給說中了。

“不會的,你彆想那麼多,或許薑兒隻是貪玩兒,跑遠了還沒回來呢。”

衛澤謙連忙打消他那些嚇死人的猜測,雖然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些牽強,慕容薑已經都快十八了,調是調皮了點兒,作為慕容家的大小姐,還不至於那麼沒有分寸。

“我··唔··”

明知道他隻是安慰他,慕容蘊還是覺得寬慰了很多,可擔心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畢竟慕容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當年的他不就是這樣嗎?皇帝覬覦慕容家的財富,趁人不備擄走了他,之後··若不是有涼涼相助,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薑兒到底跑哪兒去啊?涼涼,你說該不會又是皇帝或哪個皇子綁架了他吧?”

作為慕容家長媳,魏潭的擔心也不比慕容蘊少,他們都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妹子。

“應該不至於。”

沈涼雙眉緊皺,剛才鄭邯來報,皇帝以為他們要造反,緊急調動了禦林軍和龍虎營,還深夜召見楊天成,若真是他,他何必嚇成這樣?至於那幾個皇子,他們的探子也全都出動了,綜合看來,他們的嫌疑也不大,可薑兒又確確實實是失蹤了,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悄無聲息的乾掉薑兒的影衛綁走他?

“涼涼,我聽小焯說,你們前兩天在泰森樓巧遇過薑兒?”

摟著滿臉擔心的妻子,一直沉默的項擎突然皺眉問道,不明所以的人全都奇怪的看著他,倒是同樣碰上的沈涼和魏潭整個愣住了,兩人緩慢的交換個眼神,沈涼嗖的一聲站起來:“來人。”

“主君。”

兩個幽冥暗衛立即現身,沈涼沉聲道:“通知袁韶,立即發信給外公他們,讓他們問問看衛啟是否知道薑兒的行蹤,亦或者是幫忙看一下薑兒是不是悄悄尾隨他們而去了。”

當日他們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時間也沒有想起來,如今衛家人上午剛走,薑兒緊接著就失蹤了,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跟衛家人一起去了,她與衛啟之間,肯定有事。

“是。”

幽冥暗衛離去後,沈涼緩緩將那天他們遇到慕容薑和衛啟的事情說了一遍,如今他擔心著慕容薑,難免會有想岔的可能,大家一起幫忙分析分析,說不定能提前確定慕容薑的行蹤。

“很有可能,慕容薑性格比較豪放,不拘小節,說不定真是尾隨衛家人去了。”

裴元冽稍作沉思,肯定了他家王妃的猜測,不過··

“她應該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慕容,你們有沒有檢查她的房間?說不定她會給你們留下什麼線索。”

要真是她自己離開的,應該會留下隻字片語,以免家人擔心才對。

“我馬上去找。”

聞言,慕容禦立即衝了出去,很顯然,他們都隻顧著擔心她為何沒有回來,派人到處去找了,卻忘記了先搜索一下她的房間。

“有薑兒的線索了嗎?”

在衛澤謙的攙扶下,慕容蘊紅著眼眶走了過去,魏潭連忙起身扶他坐下來:“爹,你先彆擔心,薑兒說不定是自己離開皇城的···”

說著,他簡單的將他們遇到慕容薑和衛啟,以及他們的猜測說了一遍。

“薑兒她怎麼能···”

慕容蘊聽完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若真是這樣,她一個女孩子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以後誰還敢上門提親?都是他們寵壞了她啊!

深夜,皇宮

“如何?”

急得嘴角都起泡了的皇帝一見影衛統領現身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回稟陛下,根據卑職收到的消息,好像是慕容家的女兒慕容薑失蹤了,他們全都是在尋找慕容薑。”

“什麼?!”

皇帝不敢置信的怒吼,僅僅因為一個女人失蹤就搞成這樣?他們瘋了嗎?

“你確定沒錯?”

皇帝猜忌心重,不願意相信他們搞那麼大的動作隻是因為一個女人,說不定他們是以慕容薑消失為幌子誆騙他放鬆戒心呢?

“確定,探子們明確表示,不管是幽冥暗衛還是鐵甲衛,亦或者沈達夫夫等人的親兵,他們都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全在尋找慕容薑。”

單膝跪在地上的影衛統領抬起頭看他一眼,這次說得更肯定了,跟了皇帝這麼多年,他什麼性子他也是清楚的,早就料到他會如何懷疑,也早就吩咐手下們要如何打探消息了。

“繼續盯著。”

皇帝這才稍稍放心,在影衛統領準備離開的時候又突然叫住他:“慕容家的小姐真的失蹤了?”

“應該是,不然他們怎會如此勞師動眾?”

“這樣,你分一部份人出來暗中查找慕容家小姐的下落,若是能搶在他們之前找到,立即將她藏起來,朕給你記大功一件。”

稍作沉思後,皇帝計上心來,據說慕容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能將他弄來,還愁得不到慕容家的財富?

“是。”

影衛統領領命而去,皇帝往後靠著龍椅,竟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不知道已經異想天開到哪裡去了。

【本章完】

第394章皇帝的心思

第394章皇帝的心思

在皇帝收到消息的時候,太子皇子和各大家族也收到了消息,有人跟皇帝一樣表示不相信,也有人做出了跟皇帝一樣的指示,更多的卻是淩亂無語,僅僅為了一個女人,整個皇城都快被幾大兵權世家給翻過來了,加上皇帝又緊急調動了禦林軍和龍虎營,不知道的人指不定皇城要暴亂了呢。

造成這一切的沈涼等人此時卻是無暇顧及那麼多,他們全都聚集在慕容家大廳內,直到慕容禦黑著臉將一封書信放在他們的麵前,他們才稍稍放了心,跟沈涼他們猜測的一樣,慕容薑真悄悄尾隨衛家人去西南了,理由她倒是沒有說明,隻交代了自己的行蹤。

“太亂來了,明日打開城門後,立即派人追趕衛家,將她帶回來。”

慕容海臉色鐵青,這一次他是動了真怒了,慕容薑回來怕是少不得一頓抽了。

“嗯,晚點我就安排。”

慕容禦點點頭,隨即又轉向裴元冽等人:“各位,今晚辛苦大家了,請大家把人都召回來吧。”

家醜不可外揚,好在在座的都是他們的至親好友,慕容禦也沒覺得丟人,隻是心裡難免怒火滔天,大秦男女設防並不大,一起出門遊玩也是常有的事兒,但如自家妹子這般追著男人而去的行為,依然隻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若衛啟對她無意,以後她也彆想再找到什麼好婆家了。

“沒事,能找到薑兒就好,你也無需太擔心,涼涼已經通知衛老將軍了,他們會好好照顧薑兒的。”

項擎既是安慰大舅子,也是在安慰自個兒媳婦,雙兒夫夫一般很難生下女兒,慕容薑可以說是真正的掌上明珠,不止雙親寵著,兩個兄長也是如珠似寶的疼愛著。

“嗯。”

慕容禦依然眉頭緊鎖,在沒有確實的看到妹妹平安無事的站在自己麵前前,他是不可能真正放心的,以衛家的行軍速度,此時怕是不知道距離皇城多遠了,妹妹跟在他們的後麵,誰知道半路上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萬一··

慕容禦甩甩頭,儘可能的命令自己不要瞎想,妹妹從小就機靈,身邊又有影衛跟著,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海叔,蘊叔,既然確定薑兒是尾隨外公他們去了,你們也彆太擔心,早點去休息吧,等外公他們回信了,我會讓人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挽起慕容蘊的手,沈涼越過他看看慕容海,凝聲安慰著他們,薑兒此次是鬨得有些出格了,若她與衛啟之間真有情,離不開彼此,好好跟海叔他們說,他們還能反對不成?還有衛啟,不知道他是否知情,如果知情還縱著她,大舅舅怕是要抽他鞭子了。

“嗯,涼涼,這次又麻煩你了。”

慕容海點點頭,心裡稍微寬慰了一些。

“瞧海叔說的,薑兒也是我的妹子呢,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沈涼笑著說完,不動聲色的衝魏潭使個眼色,後者立即會意,拉了拉旁邊的夫君,夫夫倆同時起身:“父親,爹爹,我們先送你們回正院,餘下的交給我就好。”

“嗯。”

思及妻子身體並不好,慕容海沒有反對,臨走前又跟大家客套了一番,隨後沈達也命自己的親兵把衛澤謙送了回去,等到慕容禦夫夫倆回來,大廳裡隻剩下他們一乾年輕人後,裴元冽夫夫倆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一些。

“雷真,說說你們發現的事情。”

“是。”

被點名的雷真上前一步:“剛才我們尋找慕容小姐的時候發現,皇帝的影衛,太子府,五皇子七皇子府,以及他們的母族妻族都派出人手暗中尋找慕容小姐的下落,並且他們尋找的全都是我們還沒有找過的區域,顯然是想搶在我們之前,先一步找到慕容小姐。”

至於目的嘛,在場沒有一個是蠢的,基本都能猜到。

“娘的,一群賤人!”

小焯子猛然一拳砸在桌麵上,不遠處的項擎淡淡的一掃:“小焯,記住你的教養。”

如今的他可不再是臨安候府二公子,而是淮陽候府世子夫人,一言一行都關乎著淮陽候府的顏麵。

“知道了。”

小焯子有些煩躁的擺擺手,景熙然摟著他的肩膀抬首望向大舅子:“無妨,我也正想罵來的,小焯子罵得好。”

“你再這樣寵著他,他的智商快退化到跟我倆小外甥差不多了。”

嫌棄的說完,項擎收回視線懶得再搭理他們了,小焯子躲在景熙然的護佑下衝他哥調皮的擠眉弄眼,正好看到這一幕的慕容安差點沒繃住笑出來,拜他所賜,擔憂的心也算是放鬆一些了。

“慕容家的財富依然令人眼紅。”

慕容禦麵色沉沉,眼球爬上少許血絲,從先帝到當今聖上,再到那些奪嫡的皇子們,個個都想得到慕容家的財富,若他們好言好語的,慕容家也願意花錢免災,可偏偏他們每一次都高高在上的采用卑鄙無恥的方法逼迫他們,還一個似一個的如喂不飽的白眼狼一般貪婪成性,恨不得直接榨乾慕容家,他們又如何能答應?他們有錢是不假,可那些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豈能任他隨意取之?

“正常,皇帝以為有了錢就有了一切,周邊各國也不敢再虎視眈眈了,為此拚命的斂財,甚至不顧百姓死活,皇子們要爭奪皇位,沒錢如何成事?放眼整個大秦,還能有誰比慕容家更有錢?”

一開始他們都隻想著找人,沒顧慮那麼多,想不到竟還有意外的”收獲”,沈涼撇撇嘴,如果有了錢就能擁有一切,慕容家何必任狗皇帝宰割?大秦的皇帝早就該姓慕容了,一個國家的強盛,靠的可不僅僅隻是錢而已,沒有接受過帝王教育的皇帝,就算坐在了皇位上,依然隻是個披著龍袍的乞丐罷了。

“涼涼,你能不能幫我弄一份今晚動了心思的那些人私底下經營的所有產業資料?”

慕容家不吭聲,他們還真當他們是好欺負的不成?

“沒問題,過兩天我讓袁韶給你送來,不過禦哥,做得乾淨點兒,彆讓人抓到把柄,否則慕容家就要提前撤往夏國了。”

猜到他想做什麼,沈涼答應的同時不忘叮囑,目前他們還少不了慕容家的掩護。

“我知道。”

如今慕容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是他在負責,這點兒謹慎他還是有的。

“此事暫且就先記下吧,我們不便出手太重。”

畢竟這事兒涉及了皇帝和所有剩下的皇子們。

“嗯,既然禦哥有打算,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差不多就散了吧,薑兒的事我會讓袁韶直接將消息送來慕容家。”

沈涼說著就跟裴元冽一起站了起來,經過這一通折騰,差不多都快寅時了。

“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該上朝了,我們不如留在這裡小歇片刻?”

在其他人都相繼起身的時候,項擎扭頭詢問慕容安的意見,他是慕容家的女婿,慕容家他自然是想住就住。

“也好。”

點點頭,慕容安吩咐跟在身後的隨從回去取他的朝服過來,順便轉告雙親,請他們明早幫忙看著孩子。

慕容禦夫夫倆親自送裴元冽等人出去,一路上他們又說了一些回敬太子等人的細節問題,等沈涼他們各自告彆坐上馬車的時候,差不多又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三月的天兒還有些微涼,仔細將養三年多的沈涼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不過一上馬車裴元冽還是連人帶鬥篷一起將他抱進了懷裡。

“什麼?撤了?”

皇宮內,聽聞各家的人全部撤了,一晚上沒睡的皇帝瞪眼欲裂:“慕容家的小姐找到了?”

“卑職無能。”

影衛統領低垂著頭單膝跪地,那些人說撤就撤,慕容家戒備也非常森嚴,一時間他們根本打探不到確實的消息。

“廢物!”

皇帝咆哮怒喝,虧他以為隻要搶先一步找到慕容家小姐,就能威逼慕容家交出他們的財富,沒想到還是敗給了他們。

影衛統領不敢出聲,挺直腰杆筆挺的跪在他的麵前,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煩躁的擺擺手:“罷了,今晚朕也不算沒有收獲,既然慕容家如此在乎他們的女兒,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先把人全都撤回來吧。”

“是。”

“來人!”

等他離開後,皇帝揚聲一喊,候在外麵的楊安領著一群太監宮女魚貫而入:“陛下,時辰已經不早了,可要歇息一會兒?”

卯時就要上朝,而現在已經是寅時了,最多還能休息一個時辰。

“不了,去讓曾桂新和吳顯華撤了禦林軍和龍虎營。”

皇帝擺擺手,站起來準備讓宮女給他更衣。

“是,奴才這就去。”

楊安躬躬身,正準備離去,皇帝又叫住了他:“今年是不是該選秀了?”

“是的陛下,三年一選,今年五月就會正式遴選。”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楊安畢恭畢敬的回道,自從幾年前五皇子遇刺之後,他與皇帝之間就少了一份親密,彼此間都多了幾分防備,這幾年他一直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腦袋搬了家。

“嗯,告訴皇後,今年擴大甄選範圍,凡是年滿十五,不超過二十歲,五官端正者都必須入選,商戶家雙兒女子亦可。”

以往大選,一般都是從官員後院中選取,畢竟可能是未來的皇妃,行為舉止都必須得體才行,皇帝的吩咐不禁讓楊安有些怔愣,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久久沒有等到他的回應,皇帝不禁皺眉看了過去:“沒聽到朕說的話?”

“是,奴才遵命。”

回過神,楊安立即躬身。

“去吧。”

皇帝這才滿意的擺擺手,就在剛剛,他突然想到,與其費儘心思將慕容薑抓來威脅慕容家,不如正大光明的將她召進宮來,等她成了他的嬪妃,還怕慕容家不乖乖就範?

思及此,皇帝忍不住笑了出來,慕容家的財富,他勢在必得!

【本章完】

第395章彈劾皇子,夫夫玩笑!

第395章彈劾皇子,夫夫玩笑!

幾大世家外加幽冥暗衛鐵甲衛轟轟烈烈的鬨了一個晚上,不出意外,早朝的時候,包括皇帝在內,大部份朝臣都頂著一對烏黑的熊貓眼,言官們彈劾他們的奏折更是一封接著一封,特彆是清平王夫夫,皇帝裝模作樣的叫出沈達詢問,沈達隻一句妹子失蹤就糊弄了過去,管他們信不信,反正他們自己信了就成了。

“陛下,臣有本奏!”

僅是彈劾他們,早朝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再加上他們與皇帝鬥智鬥勇的唇槍舌戰,又是小半個時辰沒了,眼看著早朝就要結束,京兆府尹躬身出列,麵色不好的皇帝冷冰冰的掃他一眼:“你該不會也要彈劾他們吧?”

這明顯是不可能,彈劾彆人是禦史言官的事情,除非他們在皇城地麵上鬨出了人命,皇帝明擺著還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