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刀....
薑澈顧不上已然斷掉的劍,冷然地看著對方。他的喉嚨被對方那把有些可笑的裝飾刀抵著,差一點就要刺穿皮膚。
無需多言,勝負已定。
東方鶴的動作太快了,他們根本沒看清他做了什麼,薑澈的劍就斷了。杜聿風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武功儘失’?"武功儘失還能把薑澈打成這樣?
剛剛薑澈的突襲真的很快,他們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而那個人是背對著薑澈的,居然還能反製!
東方鶴:..…
這可真是,過於尷尬了。他低頭看著已然斷掉的一截劍身,恍惚覺得手上的茶刀有些燙手。
薑澈突襲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用手上的茶刀反擊,等反應過來想要控製身體反應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他也沒想到薑澈的劍會斷,大抵這劍隻是這些新弟子們用來練手的,才讓效果看起來這麼誇張吧。
他有些無措,喉結上下滾了滾,遲疑道:"呃……你這把劍不太好啊。"他本意是為了緩解氣氛,但話都說完了他才覺得這話有點在嘲諷似的。
這劍不好?
杜聿風都快麻了,這是薑澈的本命劍,怎麼可能不好?
說真的,他也沒想到薑澈的這把本命劍最後會被一把裝飾刀砍斷,最離譜的故事都不敢這麼編。
東方鶴急忙把茶刀放下收好,指尖隱晦地摩挲了一下刀身,發現沒有什麼缺口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薑澈眯了眯眼睛,雖然東方鶴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的脖頸處還是有些輕微的刺痛感。"你在騙我?"薑澈問道。
這人絕對是武林中人,不然一把普通的裝飾刀絕對不可能把他的本命劍砍斷。
他在杜聿風譴責的視線中不甚在意地把剩下半截劍丟掉,目光灼灼地盯著東方鶴:“跟我打一場。"
東方鶴心道,真跟你打一場可有你師兄心疼的,到時候又要說他欺負人。
他語氣平淡,乾脆耍賴道: “我沒騙你,我有我的理由,不能動手就是不能動手。”
他無視薑澈快要冒火的目光,少有地擺出了師兄的姿態來,不容置疑道: “你們先在這裡坐一會,我去
找一把劍來賠你。"
"好的,那太謝謝你了。"聖玉楓急忙道,不由分說地按住自家不會看人眼色的師弟。
東方鶴走後,薑澈不解地問道: “師兄,你攔我做什麼?”
這人明明就實力不凡。
聖玉楓隻覺得薑澈的目光清澈得甚至有些愚蠢,頭疼極了,
人家根本就不想動手,他看不出來嗎?
再說你劍都斷了,這勝負已然定了,還有什麼打的必要嗎?
實際上聖玉楓也同杜聿風一樣,差不多猜出了這人的身份,因而對薑澈技不如人的結果接受良好。
或者說,他想的更深一些,也許他們反而還要感謝對方留了自家小師弟一命。
畢竟從師兄他們說的情況看來,他們那個時候各派關係劍拔弩張,都恨不得致對方於死地,這個人能手下留情已然是萬幸了。
他委婉地告訴了薑澈他技不如人,沒必要再打一場的事實,出乎意料,薑澈接受良好,道:“我知道。我隻是覺得,如果能和他比試的話,我也許會收獲很多。"
聖玉楓語塞。
正說著的時候,葉鳴霄也急匆匆地趕到了。
看到薑澈還完整地站著的時候,葉鳴霄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他狠狠地拍了一把薑澈的頭,把人差點拍到地上,才惡狠狠道: “你小子再敢這麼亂來,我就把你的腿打斷拴在半月宗,知道了嗎!"
他緩過來後又笑道:"還好趕上了,我還以為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們早打起來了,那我可就……"
"……護不住你了?"他的目光對上了地下已然斷了一半的劍。
他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轉頭看向聖玉楓: “你們已經打過了?”"沒,薑澈搞偷襲,讓人家把劍弄斷了……"聖玉楓誠實道。
葉鳴霄不解地:?
隻有劍斷了?
這也不是那誰的風格啊?他正疑惑著,東方鶴正好拿著劍出來。
兩個人看著對方都有些愣怔。
這種微妙的宛如前任的古怪氣氛……杜聿風心下亂七八糟地想著,機靈地先行盯住薑澈,省得這家夥說些什麼不該
說的,火上澆油。
“我不小心把他的劍毀了,讓他拿我的用吧。”東方鶴先說道。
之前的見麵都是些你死我活的爭鬥,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般心平氣和地交流。確實有些古怪。
“……好。”葉鳴霄也有些尷尬,從東方鶴手上接過劍。
而他看清了東方鶴手上的東西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居然是‘孤舟’。
這是東方鶴的第一把本命劍,那時候他還是初出茅廬的狀態,整個人都是一種瘋魔的狀態,比試的時候他們壓根都沒見過這把劍血色覆蓋下的本來的顏色,後來時間久了才發現這把劍通體銀白,漂亮得很。
放在這個瘋子手裡著實有些暴殄天物。
他們這裡的本命劍並不是武俠裡的命定法器,一生隻能有一把的那種,就隻是平日裡用得最為趁手的武器。
大家都知道這個武器的主人是誰,也隻有武器的主人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孤舟’實在太容易讓他回想起之前對付東方鶴的頭疼日子了,葉鳴霄眼皮直跳,一聽說這把劍還要送給自家師弟愈發覺得眼皮在抽搐。
要不是知道東方鶴沒那麼多心思,他幾乎都要懷疑對方是在蓄意報複了。不過他不免也要感歎對方出手大方,這要是他恐怕都要肉疼死。
“要不換一把吧, 孤舟’太貴重了。”葉鳴霄複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