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茫然極了。
完全跟不上的情況的節目組隻能問杜聿風這是怎麼回事,而杜聿風也失去了一貫的自如冷靜的神色,過載了一般神色怔怔,喃喃道:“那是‘血月’……我從沒見過師兄們這個樣子。他們怕是認真了。”
他忍不住道:“隻是一場比試啊?為什麼要這麼……”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觀眾們此刻也反應過來了:
【氣氛好沉重,他們是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啊】
【……真的好殘酷,小鶴和半月宗的人我哪一方都不想看他們出事啊!真的不能有一方認輸嗎?】
【之前還說鶴哥這場終於能休息了,誰想到這場居然是最難的一場啊】
【說真的,這地要是也能歸外麵的人管就好了,誰打架直接就都關起來,好歹不會出人命】
半月宗的師兄們都沉默著,誰也沒說一句話,很快地就進入了房內。
他們半月宗沒那麼多規矩,直接堂堂正正地比試。
雲歸這場也是神色冷淡,抬腳便往屋內走去,卻忽地被林子羽拉住了。
他紅著眼睛,語氣幾乎是在懇求了:“小鶴,我求你了,這場能不能不去?”
雲歸的記憶中,從未見
() 過林子羽這樣矜持優雅的人有這麼卑微的時候,他從未見過林子羽這樣內裡高傲的人求人的樣子。
林子羽看起來,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潰了一般。
雲歸平靜地看著他,手卻帶著不容置的地力道將林子羽的手扯開。
“小鶴……”林子羽咬著牙,攝像機還在,他隻能低著聲音哽咽著懇求。
雲歸頓了頓,垂下了眼睛:“在下現在是踏雲門,雲歸。”
他隻有一條命,現在隻能給踏雲門,隻能給雲歸這個身份。
他頭也不回地進了木房內。
門被關上,所有人心下都狠狠一沉。
……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誰也不知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眾人遠遠地或站或坐著等待,心情焦躁。
半月宗的弟子們也緩和過來了,此刻回想著之前的種種,越想越覺得古怪,又有種被欺騙的氣憤。
這群人把他們耍得團團轉,就好像攻擂隻是個尋常事情,誰能想到師兄們暗地裡連命都準備舍了。
杜聿風抿著唇,道:“我從沒見過師兄們穿過這身衣服,我也從沒見過他們這種神態,這次比試絕對不簡單,和之前的比試全不一樣。”
薑澈皺了皺眉,分析道:“應該沒那麼嚴重,之前幾場參與的人都隻是重傷。而且以葉師兄的做事風格來說,如果比試真的那麼危險,他應該會先給我們或者彆的誰交代一下門派事務才對。”
兩人閒聊了一會,才發現聖玉楓一直都沒有吭聲。
杜聿風覺得奇怪,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他見聖玉楓的神色不對,便摟住了對方的肩膀:“師兄,彆擔心了,葉師兄他們那麼厲害,心裡絕對有計較,不可能真的有什麼事的。”
聖玉楓看著他們兩人,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杜聿風意識到了什麼,鬆開了聖玉楓的肩膀,問道:“不會葉師兄之前和你說了什麼吧?”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仔細想想,似乎聖玉楓一開始就臉色很差的樣子。
聖玉楓知道瞞不過他,苦笑一聲:“師兄說的對,你果然很聰明啊。”
聽這個開頭,杜聿風就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太妙,他站起了身道:“不會吧,還真讓我說中了,葉師兄和你交代後事了?!”
“不算是交代後事,但是也有點像吧。師兄隻是說,如果他們出了意外,門派的事務就讓我們二個商量著來,或者問問沈師兄。”
聖玉楓苦笑道:“師兄還說你很聰明,讓我監督你彆走錯路子之類的。”
他抹了一把臉,神色是全然的茫然:“隻是有一件事我現在都沒想明白。師兄說,如果雲歸輸了,讓薑澈不許參與進下屆的門派之首的爭奪。”
這下薑澈也愣了,疑惑道:“這裡麵還有我的事?”
杜聿風沉吟道:“所以這其實是輪回的?雲歸師兄如果輸了,我們門派就可以爭下一個……”
他
說著說著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我們派的那個人是薑澈。”
薑澈也明白了,
疑惑道:“那為什麼不讓我去?明明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啊?”
聖玉楓沉默片刻,
道:“因為師兄說這些都隻是虛名,沒必要因為虛名損失活生生的人命。”
薑澈理解了一會,不解道:“是虛名的話,師兄他們為什麼這麼認真?”
為什麼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師兄說因為門派聲譽很重要。”聖玉楓低垂著頭,手指插.進了發絲中,有些崩潰道:“我怎麼也想不通這個。”
薑澈腦子難得好用了一回,他冷聲道:“所以師兄是認為,他們的命<門派聲望<我們的命,是嗎?”
要賭上自己的命的時候就是門派聲望,牽扯到他們就‘都是虛名’了。
他冷笑一聲,難得的生了幾分怒氣。
薑澈提著‘孤舟’就往木屋走。
“我靠!”杜聿風驚呼一聲就急忙攔人,問道:“你做什麼?”
薑澈冷聲:“做什麼?讓葉鳴霄親自給我解釋解釋。”
這邊動靜太大,負責人很難不注意到,厲聲喝道:“那邊做什麼?裡麵正在比試,不要乾擾!”
“比試?”薑澈怒極反笑,道:“不比了,我們半月宗認輸了,開門。”
杜聿風驚得直接捂住他的嘴:“哎,這話不能亂說啊!”
眾人都有些驚訝,他們還是第一次從薑澈口中聽到‘認輸’這個詞。這簡直太過稀奇了。
“我是亂說嗎?”薑澈咬牙道:“他不想因為這個名頭讓我們死,難道我們就想因為這個名頭讓他們死?有誰和我們說過一聲了?他們憑什麼就這麼決定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兩人:“你們倆如果不想之後看到他們的屍體隻能後悔的話就彆攔我!”
兩人麵色都有些難看,彆開了臉。
那邊負責人語氣為難道:“都開打了,這時候認輸怎麼來得及啊?”
薑澈語氣平靜,卻透著股驚人的瘋勁:“是嗎?來不及了啊。”
“那我自己來。”
“你自己來?你怎麼……”來?
負責人話還沒說完,薑澈已經快到木房門口了。
“天哪,愣著乾什麼,快攔人攔人!”負責人叫道。
然而已經晚了,‘孤舟’鋒利的劍身已然把木門劈開。
裡麵的情景瞬間展現於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