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明白顧炎他們說分係的人都該關醫院裡是什麼意思了,這不關起來還讓他們留在外麵禍害社會,呸,禍害武林呢?】
“我天,什麼鬼東西!”就連葉鳴霄都驚了,分係是真的能整活。
“他臉上的應該是雞血,就和無相尊人雕像上的一樣。”墨凜吟分析道,連她都心生感歎:“這一
招太絕了。”
接二連三的衝擊,一般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雲歸確實夠強。
心態也足夠穩。
剛剛那樣的驚嚇,他們距離那麼遠都被驚得一陣驚呼,雲歸居然連叫都沒叫。
既然已經動了手自然不可能停下,雲歸直接從椅子上翻身而起正式對戰。
對方的招式確實古怪,連雲歸都沒見過,不過水平倒不算很高,對付起來並不怎麼吃力。
如果隻是這種水平,墨凜吟不至於中招才對。
雲歸心下暗暗提防,果然,沒過多久一陣樂聲便響起了。
那樂聲果然是關鍵。葉鳴霄至少猜對了一部分。
他心下越發清明起來,恐怕從踏上魅閣的第一步開始,無處不在的心理暗示就開始了。
然而儘管心下提防,那樂聲卻仿佛有魔咒一般,伴隨著陣陣香氣,越發得讓人困倦。
雲歸甚至自己都沒察覺到身體的困倦,他是眼前驟然失去了視野才意識到事態不對——他剛剛有一瞬間居然不受控製地閉上了眼睛。
他狠狠咬了咬嘴唇,可連痛感都不那麼清晰了。
這種感覺,簡直和麻醉太像了。
恐怕香氣裡也摻了什麼藥物來輔助這樂聲,不知道那藥的作用是什麼,但可以推斷的是在藥物作用下這種催眠的成功率會大幅提升。
“就是這種樂聲!事情麻煩了。”墨凜吟喃喃道,神色焦急。
無相闕之前就是中了這個招數。
葉鳴霄視線掃過周圍,一些心誌不堅的小弟子早就睡過去了。
他抿了抿唇,道:“雲歸怕是也中招了。”
他們離得遠還好,直播間的觀眾們因為並不在現場所以受到的影響也幾乎沒有,而雲歸那邊卻是嚴重得狠了。
再這樣下去他也絕對會撐不住。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武者,是神.婆來著吧?讓你打架你搞催眠來了】
觀眾都快擔憂死了,要是真這麼輸了可太憋屈了,但是又確實沒有什麼招數可以破這招。
畢竟這都不算是武學裡的一種。
可能勉強能算麻醉學的一種?()
總之,雲歸的狀況即使是他們這群外行觀眾也能看出來不好。
【這回真的完了,本來小鶴就還受著傷呢……】
【我也不敢看了】
【有沒有懂催眠的來說一下這怎麼破啊?】
雲歸的唇已經咬出了血,可是他卻並沒有覺得很痛,輕微的痛感已經不能讓他清醒了。
恐怕這就是那些門派輸了的原因吧。
樂聲是關鍵。
他毀了幾個魅閣弟子的樂器,但還有一些站得遠的還在奏樂,他根本沒法同時讓所有人停下。
而隻要有一個魅閣的人還在演奏,他就沒法不受影響。
“好吵啊。”他笑道。
然而魅閣之人自然不可能因為他的
話停下,
反而變本加厲,
雲歸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樂聲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那樂聲越來越大,幾乎要鑽進他的耳朵裡,嘈雜得就連風聲也聽不到了。
“好吵。”他努力睜開眼睛不讓眼皮落下,輕聲地笑。
他抬手毫不留情地拍了自己的耳朵一掌。
緊接著是另外一邊。
雲歸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沒有流血,疼痛過後便是巨大的嗡鳴聲,還有像是風不斷穿梭來回的聲音。
世界都安靜了。
不論魅閣的樂聲如何吵鬨,雲歸都聽不見了。
眾人全部呆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雲歸會這樣破招。
他把自己的耳朵弄聾了,這樣一來魅閣的手段就大大失效了,確實是一個極有效的辦法。
這樣狠厲瘋狂,不計後果的事情放在雲歸身上卻顯得合理極了。
“真是個瘋子……”葉鳴霄感歎,神色裡還帶著些不可置信。
墨凜吟很快反應過來,道:“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震驚過後,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最簡單直接的解決方法了。
這種方法能想到的不止雲歸一個,但能下定決心去做的恐怕就隻有雲歸。
隻是有一點。
雲歸雖瘋,但作為一個優秀的武者,他絕不是輕易損傷自身身體的那類人。
能做出這種事也說明,雲歸恐怕已有了赴死之心。
看來這場比試,雲歸也沒有活下來的勝算。
觀眾也快瘋了:
【嘶,好疼,小鶴是真下得去手啊……】
【對自己下手怎麼會那麼果斷……我的小鶴啊,以前到底吃了多少苦】
【剛開始聽故事隻覺得雲歸打遍了所有門派很厲害,現在才知道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可是個樂隊的成員啊!耳朵出了問題以後要怎麼辦啊?真的好擔心】
聽力被嚴重影響後,那些樂聲也就作用不大了,此局也就算破了。
雲歸沒費多少力氣就把那些持著樂器的魅閣弟子解決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都以為這局結束了。
而魅閣那邊卻又緩緩地走來一個人,溫聲道:“歌舞結束了,您配合得很好呢。”
“接下來就可以比試了。”
“這才開始比試?剛剛的難道不算嗎?”杜聿風震驚道。
魅閣前麵站著的人緩緩散去了,露出了後麵持著雙劍的弟子,每個人的劍上都墜著兩隻鈴鐺,清脆作響,剛剛在樂聲的掩蓋下,眾人居然沒有發覺。
可以看出來,這一批弟子的水平遠在剛剛那批之上。
杜聿風不禁小聲吐槽道:“真是沒完沒了了,打完一套又一套的。”
魅閣的人笑容不變,道:“踏雲門的友人,請進吧。”
那屋子和之前伏龍派他們準備得太像了,而且這次那門甚至都看不到門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掩蓋起來了,根本沒法像之前那樣鑽空子。
雲歸看起來有些疲憊,那些吸入身體香氣和樂聲到底還是對他有影響。
看他的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住。
“嗯。”雲歸淡淡道。
他其實並不能聽得太清,耳鳴聲依舊厲害,隻能按著依稀透來的聲音和口型猜。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看不清是什麼,在耳邊動作了一會兒。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看起來似乎精神了許多。
“葉鳴霄!”他忽地朗聲喊道,聲音裡有種少年的狂氣。
葉鳴霄有些愣怔,問道:“什麼?”
雲歸道:“我記得最後一場有個特彆的規定。如果參與比試者都死了,也算守擂成功。”
“是不是?”
葉鳴霄知道他的意思了,語氣沉了沉,神態複雜道:“是。”
“那就麻煩你替我記著了。”雲歸笑道,他看到葉鳴霄的回應了。
他抬腳走進了那間房屋裡。
眾人也看清了他耳朵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深藍色的精巧耳釘,直接刺穿了雲歸的耳垂,溢出的血仿若殷紅的珠子,將他的耳垂都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