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場如果真要打,雲歸幾乎沒有什麼活下來的可能。
之前半月宗那場著實太過慘烈了,雲歸現在身上的很多傷口都還沒有恢複好,幾乎很有可能在下一場的比試中崩開。
而如果真的舊傷複發,那麼後果不可想象。
也就是說,這場比試完全是九死一生。
依著葉鳴霄的描述來看,哪怕這‘一生’的希望都微弱得渺茫。
節目組的人勸也勸過了,但是雲歸根本不可能聽他們的。
網上評論區裡話題樓蓋了一樓又一樓,熱搜也上了幾回,然而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那個地方有自己的規則,沒有任何治安管理之類的組織或者人員,又極度排外,這些東西又屬於當地人自己的文化和習俗,外麵的人根本無權插手進去。
所以他們隻能乾看著毫無辦法。
蘇陌煙自知勸不動雲歸,便也什麼勸導的話都沒說,隻是問他:“要不要給隊長打個電話?”
雲歸的手上還包著紗布,聞言抬頭看他。
明明是武林中人人說狠厲瘋狂的人,此刻的神情卻莫名像隻倉皇無助的兔子,讓蘇陌煙忍不住心底酸酸地脹痛。
而他好像隻是短暫地脫離了‘雲歸’這個身份,剛剛出現的神情就好像隻是蘇陌煙自己的錯覺一般,轉瞬即逝。
他沒有說好還是不好,蘇陌煙便自作主張地從包裡掏手機。
就在他掏手機的時候,包裡有什麼東西被他的動作帶了出來,摔在地板上發出了聲響。
那東西很小巧,上麵還鑲著些裝飾,蘇陌煙撿起來才發現似乎是個耳釘。
是隊長的。
他們的關係太熟悉了,東西也都亂用,尤其是包這種東西誰拿誰就用了。之前是隊長拿去用,後來他又買了個新的,這個就被蘇陌煙拿來用了。
楚寒在自己的地盤一向懶散,東西都隨便亂放,這耳釘就是他之前找了好久都沒找著的,那時候還讓隊裡人一起找,就差把房間地板翹起來看看了。
他們都以為這耳釘丟了,誰成想原來是被隊長自己隨手放在包裡給忘了。
雲歸把耳釘撿了起來,本來冷淡的神色此刻轉而有些無奈:“真想不到,原來是藏在包裡了。”
“果然是他的風格。”蘇陌煙也神情無奈,笑著道。
他雖這麼笑著,實際上心裡已經快把隊長罵死了。
蘇陌煙知道這不能怪楚寒,可他一直不來,現在小白鳥命都快沒了他人還不知道在哪。
蘇陌煙就是有種莫名的信任,就好像隻要楚寒來,隻要楚寒人在這裡,所有的事情都能被解決。
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在那個競技節目裡就該先把隊長踹出來的。
如果是隊長處在他這個境地,事情的情況絕對不會這麼糟糕。
沒人知道,這些天來蘇陌煙心裡有多自責。
雲歸摩挲著手上的那枚小巧精致的耳釘,沒有
接蘇陌煙遞來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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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陌煙獨有的,委婉的懇求方式。
蘇陌煙一向都是貼心的,他怕直接說出來會讓小白鳥為難,所以才這麼迂回地懇求他,懇求他不要參加最後一場‘守擂’比試。
蘇陌煙緩緩地收回了手機,明明心裡難過又不安,被愧疚不斷地侵蝕著,臉上卻還帶著柔和的笑意,調侃道:“啊,隊長被嫌棄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他竭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幾乎是要落荒而逃。
他背過身去打算開門,雲歸的聲音卻輕輕地響起:“哥。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他小聲地說道,語帶懇求:“明天我進入屋裡,關上門之後,你就離開吧,永遠都彆回這個地方了。”
“好不好?”
雲歸幾乎是在央求了。
他這個語氣,如果是武林的人聽到恐怕都會以為是見鬼了。
蘇陌煙攥緊了手,聲音卻違背了他的意誌響了起來:“……好。”
他的手心都快攥爛了。
-
眾人都如約來到了魅閣。
他們早早地等著,但其實心中並不確定雲歸會不會來。
魅閣的景象非常古怪,盯著一個地方久了就莫名有種被注視的感覺,杜聿風小聲和薑澈嘀咕著,會不會是這些東西有什麼心裡暗示的作用。
正當他們閒聊著的時候,節目組的人也到了。
雲歸還是來了。
他拆了手上的紗布,隻貼了一些似乎是醫用膠帶一樣的東西,避開了關節的地方。
隻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舊傷根本就沒有恢複好。
魅閣的人在縹緲的樂聲中來了。
說是樂聲也並不準確,隻是偶有一兩聲琴弦撥動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卻居然也成了曲調,時不時地響起一聲讓人心煩。
聽得久了倒是讓人莫名地平靜下來了。
對方都帶著麵紗,不知是男是女,卻似乎有股淡淡的異香。
比試之前,按著魅閣自己的規矩,眾人需要先觀賞一段歌舞。
眾人自然沒有異議,節目組也開了直播。
觀眾們心情複雜:
【不是哎,生死關頭哎這是在做什麼?】
【笑亖,就地出道。這真不是故意的嗎?想當初鶴哥都沒能成團來著()】
【前麵的,可以了,彆提我鶴哥的黑曆史哈】
出乎眾人的意料,那歌舞一開始場麵就靜了。
對方表演的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種什麼女團男團的唱跳,或者說,很難看出那是一支舞。
他們的肢體過於柔軟了,本來就細長的四肢古怪地折疊,以一種意想不到的角度翻折和蠕動,似乎多了幾個關節一般,難以想象那種姿勢是人類可以做出的。
這些動作毫無任何美感可言,隻能讓人感到獵奇
() 和詭異。
似敲在空竹子上的聲音一頓一頓地響起,像是在敲木魚一樣,回蕩在空曠的山野之中。咿咿呀呀的嘶啞的歌聲響起,說是歌聲也並不明確,非要描述的話倒像是街上賣東西的吆喝聲,有些像吟唱的感覺。
這種場景下難免讓人聯想到某種請神的儀式,心底陣陣發寒。
樂聲也並不好聽,大抵是他們門派自己獨有的樂器,斷斷續續地像老婦人的嗚咽聲,聽得人心底發毛。
觀眾也難以接受這種比較超前的風格,紛紛吐槽道:
【得虧不是淩晨看的,後期播出的時候記得打碼】
【不是,這真的很像邪那什麼,請神上身呢這是?】
雲歸的視線低垂著,看起來似乎是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旁人都以為他是舊傷複發不舒服,實則他是在儘力避開視線。
如果葉鳴霄提出的這些人會催眠的猜測是真的,那麼眼下所謂的歌舞極有可能就是心理暗示的一部分。
雲歸並不了解這個,隻能儘可能地規避。
忽地,一個魅閣的弟子忽然探了過來。
他下盤明明極穩,柔弱無骨的上身卻好似站不穩一般,幾乎要貼上坐在椅子上的雲歸的身體。
他似若無意地死死按住了雲歸搭在扶手上的手腕,香氣直撲雲歸而來,彼此之間近得就像是要吻雲歸的唇。
那人紅唇上挑著,微微啟唇,探出了粉嫩的小舌,舌尖微勾。
【我艸!這是什麼招式!?】
【草草草我還沒成年呢,不管了看了就是賺了。這能播嗎?啊?】
【這種莫名的sexy氛圍是怎麼回事啊!救命啊,一會兒彆直播間給封咯】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不知那人嘴裡含了什麼機關,他突然長大了嘴,一截尖利的匕首竟突然從他口中射.出,直逼雲歸麵門。
雲歸早有防備,微微側頭避開,手臂抓住椅子穩住,身體一撐,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上那人的小腹。
他也不客氣,甚至還順手扯下了人家的麵紗。
麵紗落地。
一張血淋淋的臉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笑。
這視覺效果太過驚悚,又幾乎是貼臉懟上去的,連雲歸的身形都微微停滯了那麼一瞬,差點被傷到。
觀眾本來還在感歎鶴哥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現在全變成了臟話和驚呼。
美人變惡鬼,這簡直太過視覺衝擊了。
【臥槽真的嚇我一條,我以為是女鬼呢,鏡頭還特寫】
【我真的嚇哭了,晚上絕對會做噩夢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