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打(1 / 2)

“胡鬨!”駱金一拍桌子,“比賽豈是兒戲,難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俞想卻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這個笑容看似禮貌,卻莫名讓人看出一絲嘲諷的意味來。

“駱前輩,您誤會了,”俞想笑著說,“這場比賽不以輸贏做賭注,我即便贏了,也不需要入圍,更不是要替換他的名額。”

“那你需要什麼?”

俞想揚起頭,視線從在場的每位評委臉上掃過,然後一字一頓地說:“我隻想請各位老師出麵澄清,我沒有抄襲,我的作品完完全全是原創的。”

“這……小俞啊,你的這個要求……”

駱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其餘幾個人也一樣。

這些評委都是老狐狸了,瞬間就想通了裡麵的關竅。

俞想抄襲麒麟這件事鬨得這麼大,他們作為比賽的評審,也是業內專家,如果主動表態說俞想沒有抄襲,那麒麟的作品和他本人發言的真實性必然得到質疑。

俞想見沒人支持他,也不慌,而是從包中拿出一張紙,問道:“駱前輩,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按照業內的規則,有自己學生參賽的比賽,老師應當避嫌,不應當再擔任評委,我說的沒錯吧?”

他指著紙上的一個名字,問道:“那我想請問駱前輩,您此前曾在某市美院教授水粉畫,林鴻博就是你的學生之一。這份名單上寫的清清楚楚,這您應該不會不承認吧?”

俞想拿出名單的瞬間,駱金的臉色就青了又白。

師生避嫌,不僅是繪畫業內的規則,更是大部分行業約定俗成的規定。

駱金這樣做,放在哪裡都是為人所不齒的行為,即便真的清清白白也有口難言,更何況他們本就以權謀私。

“我同意。”一位留著山羊胡的評委突然出聲支持俞想。

俞想沒有表現出驚喜,隻是禮貌地道了謝。

很快,第二位、第三位評委接連讚同,三比二,少數服從多數,麒麟,也就是林鴻博被叫來了現場。

半小時後,麒麟趕到組委會辦公室。他的下巴上滿是胡茬,頭發油油地貼在頭皮上,碩大的黑眼圈為他平添了幾分憔悴。加上他有些駝背,更是帶了幾分些猥瑣的氣質。

而麒麟之所以能獲得如此高的名氣,就是他一直有著“顏值畫手”的稱號。

如此看來,直播和照片中的英俊瀟灑確實有不少濾鏡的加成。

反觀俞想,清清爽爽的氣質讓人看上去就心生好感。更何況他皮膚白淨,五官清秀,尤其是一雙桃花眼,讓人難以控製想沉浸其中。

兩相對比下,麒麟頓時又是一股無名火起。

他原以為俞想是個不修邊幅的宅男,自己起碼在顏值上還有優勢。但沒成想,俞想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俞想卻不關心他在想什麼,而是直入主題:“你好,我叫俞想,就是盛夏懷想。想和你進行一場加賽。”

“這怎麼回事?他就是個已經淘汰的抄襲選手,憑什麼要求我和他重新比?這不公平!”

“公平?”俞想突然冷笑了一聲,“你的老師給你當評委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公平?你拉動粉絲刷票的時候怎麼不說公平?你倒打一耙,汙蔑我抄襲的時候,又為什麼不談公平!”

誰也沒想到俞想突然發難,他甚至沒有提高聲音,卻振聾發聵。

“你……”麒麟上前一步,試圖開口辯駁,卻突然啞口無言。

因為他發現,俞想說的居然句句是事實。

“鴻博,”還是駱金開口說道,“沒事,你和他比吧,也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聽見這話,俞想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看來駱金對自己的學生還真的是有信心,隻是可惜,今天他注定要做一回“惡人”了。

畫具已經備好,為了公平,顏料和紙筆用的都是組委會提供的。

對麒麟來說,這些畫材稀鬆平常,但對於俞想來說,這都是原主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提供的紙是八開的中粗水彩紙,俞想拿了兩張,一左一右地在畫板上裱好。反正桌子夠大,放兩張畫紙也綽綽有餘。

但幾個評審看到他的舉動都驚了。

“他這是要乾什麼?難道還要同時畫兩幅不成?”

“理論上是可行的,隻要能同時注意到兩邊的乾濕度,銜接處彆出水痕,應該可以。”

“但萬一時間沒掌握好,那就真的是低級失誤了。”

這些議論專心準備的俞想沒聽到,反而落到了麒麟的耳朵裡。

他不禁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俞想,這一看,他更慌了。

俞想居然真的開始雙線作畫。

他正拿著鉛筆在紙上起型。他的畫法很神奇,不是畫完一邊再去畫另一邊,而是這邊畫兩筆,那邊畫兩筆。

至於鋪色更是,他右手手指之間夾著三根不同的水彩筆,鋪水平頭刷,上色筆,暈染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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