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1 / 2)

此話一出,對麵三人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像極了小醜的麵具,乍一看還有些滑稽。

俞想忍住想笑的衝動,說道:“怎麼?不願意?現在DNA檢測很方便的,第二天就能出結果。”

見他們的表情又黑了幾分,俞想終於忍不住笑了。果然,有劇透就是爽。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朱春霞開口問道,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沒什麼意思,你們可以說我是你們親生的,那我也可以說不是。”

朱春霞突然歇斯底裡地喊道:“你瘋了!你居然懷疑你的爸媽。”

俞想一眼就看出她隻是虛張聲勢,他毫不示弱:“我是懷疑,但你們自證不是也很簡單。隻要一個親子鑒定,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俞想,你太過分了!”俞英彥喊道,“你這樣做有想過你爸媽的感受嗎?”

“行了,用不著你裝老好人,”對上俞英彥,俞想的臉上滿是嫌棄,“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俞洪問。

“知道了我不是你們親生的,是你們領養的。知道了你們在俞英彥出生後就對我非打即罵,是因為覺得後悔收養我,是養了個累贅。”

“還知道,你們做生意失敗,卻拿我撒氣,是覺得我是掃把星,是真的恨不得我去死。”

“當然也知道,你們費勁心機搭上宮修筠的線,就是為了讓我去當提款機和搖錢樹。”

俞想雙手拎著單薄的紙,手指用力,撕下來一條;再用力,又是一條。

他邊撕邊說道:“五千萬,是你們說養我長大的費用。那我也可以說,這是我這些年來的精神損失費。你們將生活的不如意都朝著一個小孩子發泄,他沒有反抗的能力,就被你們當做可以任人欺淩的資本。這就是你們做家長的方式,這就是你們這些大人的嘴臉。”

說著,整張紙都被他手動粉碎,然後他輕輕將紙屑向上一揚。

“這些還給你,你們給我一口飯讓我長大,但長大的代價就是這些年的生活生不如死。現在,我們兩清了。”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宣告,因為其他三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當一直任人欺淩的受氣包,小綿羊,突然換上了另外一副麵孔,變得生人勿近,變得氣勢凜然。這些外強中乾的紙老虎自然害怕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俞想離開,直到俞想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

“你站住!”俞洪喊道。

“還有事嗎?”俞想站定,緩緩回頭。

但還沒等俞洪開口說話,俞想搶先說道:“對了,我剛看到門外有油漆和噴的字,如果被高利貸纏上了,就趕緊收拾收拾準備跑路吧。還有,新家地址不用告訴我了,畢竟我不能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說完,他甩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麵麵相覷。

*

離開令人窒息的房子後,俞想覺得渾身舒爽,甚至走路的步伐都輕了許多。

他能感受到體內充盈著力量和活力,但同時,還有一種空虛在隱隱傳來。

似乎是原主些許殘存的意識在起著作用。

俞想能夠確定現在的軀殼中沒有原主的神識和靈魂,但畢竟這具軀殼陪伴著原主二十餘年,會有藕斷絲連的情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讓俞想感到奇怪的是,此前在麵對宮修筠時,他絲毫波動都沒感受到,而現在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隱隱的空虛。

俞想大膽猜測,其實原主最在意的,傷他最深的,也是他最恨的,並不是渣攻,而是養父母。

而這樣看來,原主應當根本沒有愛過宮修筠。

想到這裡,俞想在心又是唏噓,又是想笑。

唏噓是原主哪怕躲過了動心的情劫,卻最終還是沒能得到一個好的結局。想笑是一想到宮修筠這樣拽的二五八萬的人也會吃癟,就由衷地感到開心。

一路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家,俞想先是在直播間掛出了暫停直播的公告,然後開始準備給安歌的畫。

一張封麵,四張插畫,還要完全不同風格的,但這對俞想這種畫種和風格都百變的人不是什麼難事。

他原本擔心自己不會板繪,會不會影響效果。但安歌的經紀人隻讓他放心畫,現在的各種技術都很發達,想把紙上的畫變成電子的再簡單不過。

不過因為要經曆精細掃描的那一步,這對作品的細節要求更高,對俞想來說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挑戰。

首先要一幅中國風的水彩畫,因為國畫的用紙和用色不方便做成電子版,因此隻能用水彩代替。

可以再來一副複古風的油畫,畫出高級雜誌圖的效果,很符合安歌的一貫風格。

第三幅,第四幅插畫也依次定下,還剩下封麵沒定。

俞想正在循環著安歌專輯歌曲的demo。因為他是演員轉型的歌手,歌路不是很廣,尤以抒情歌為主,十首歌裡隻有一首是電音風的。

此時,歌單正循環至這首電音,俞想卻突然從中汲取出一絲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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