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小白臉有什麼了不起,就會靠女人吃飯。”
“真是什麼人都能叫畫家了。”
“喂,你說是吧。”曹哥朝著俞想揚了揚下巴。
他本以為俞想不會回答,卻沒想到,俞想竟然突然坐直了身體:“人家不管靠什麼吃飯,都是人家的本事。倒是你,一臉的酸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想靠女人吃飯吧。”
“你他媽!”曹哥勃然大怒,竟然舉起巴掌就要對俞想動手,兩邊的人連忙按住他,要是在這之後場合打起來,傳出去一定會對名聲有所損害。
曹哥不能動手,嘴上也不饒人:“你又能牛逼到哪去?你不是說後麵有你的作品嗎?現在拍賣都結束了,也不見你的畫啊,你倒不如直接承認自己畫的差,賣都賣不出去。”
“誰說拍賣結束了?”俞想反問道。
“孟冠玉的畫都拍完了,就剩下一副不知道什麼鬼的神秘拍品……”
曹哥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後,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那副神秘拍品是你的?”
俞想笑著點了點頭。
“哈哈哈,起拍價一千的神秘拍品?”一群人笑了起來,“你的畫一千塊錢起拍?哈哈哈哈哈!
“原來你連五萬都不值啊?一千塊錢的作品你也好意思大言不慚?”
“值多少錢我確實不知道,”俞想一臉誠懇,“但比你的好是肯定的。”
說完,他還朝曹哥無辜地笑笑。
他話音剛落,畫作已經被推上了展台。拍賣師沒有任何贅言,隻是說了一句“請欣賞”,就揭開了絨布。
絨布揭開的瞬間,場內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
殘損的破洞,焦黑的邊緣,從破損處生出的猙獰的翅膀。翅膀上遍布累累傷痕,甚至有一截折斷的森白的骨頭從翅膀中支出。
整幅畫麵滿是肅殺,戾氣仿佛要衝出紙麵,將所有人都按在了座位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與此同時,台上的LED屏第一次亮起,上麵展示出這幅畫原本的樣子。美麗的女子麵對著窗外恬淡的景色,一切都是美好而溫柔的。
沒有人知道,原本一張歲月靜好的畫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就連畫麵女子的神情都變了,明明五官都是一樣的,但判若兩人。
“這幅畫原名為《窗外》,作者是青年畫家俞想。這幅畫之所以作為特殊拍品參與本次拍賣,正是因為大家現在看到的原因。”
“這幅畫曾經遭受過很嚴重的損毀,畫家沒有選擇修複,而是進行了再創作,也就成了現在大家看到的樣子。”
“你真是俞想?”其中一人問道。
俞想點點頭:“是我,幸會。”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你們也沒問啊。”俞想很是無辜。
“起拍價一千,你先彆急著高興,我看你能賣出幾個錢。”曹哥說道。
俞想麵無表情說道:“你也算是位藝術家。卻張口閉口都是錢,仿佛除了錢藝術就沒有任何價值了,你的老師知道嗎?你的父母知道嗎?你這樣真的不感到羞愧嗎?”
“你就嘴硬吧,”曹哥冷笑道,“你自己的畫賣不出價錢,你當然說金錢不重要。”
但他話音未落,拍賣師卻發出了一聲尖叫:“一百萬,33號先生直接舉牌了一百萬!還有要加價的嗎?”
俞想循聲望去,隻見對麵包間裡,一個戴著鴨舌帽,墨鏡口罩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朝他招了招手,俞想一眼認出這是安歌。
他皺了皺眉,拿出手機想給安歌發消息,但拍賣師卻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那邊的2號先生,將拍賣價提高到了一百五十萬!”
2號所在的位置和俞想在同一側,俞想看不見對方的臉,但他的第六感突然敏銳起來。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人的身份。
俞想突然收起了手機,轉頭看向曹哥一群人。
“怎麼,現在覺得我說的對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都一臉呆滯地張著嘴看著俞想。
“現在我有資格發表評論了?”俞想隻是看了一眼,就不去管外麵的洪水滔天,像是根本不關心自己的作品能拍出什麼價錢。
他說道:“你的群像看似恢弘,但其中有一個人的五官結構失衡,一個人的手部結構不對,還有一個人腳下的光影出了問題。這足以見得,你的基本功有多差。整體能力根本沒練出來,就貪心不足想要畫大幅。我相信不是沒有人指出你的問題,而你根本卻懶得去提升。”
見曹哥的臉色從紅變白,俞想卻絲毫不停:“你離孟冠玉的距離,按照你現在的努力程度,是一輩子也追不上的。”
“而你最瞧不起的第一幅作品,”俞想說,“我告訴你,他的基本功比你高上一百倍,隻需要一個靈感,他可以通過一幅作品超越你。”
“而你,除了言語上逞一時之快,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