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他感動的則是左鴻禎,他沒想到左鴻禎居然為了他專門開設一個賬號。
左鴻禎上了年紀,對社交軟件不太熱衷,智能手機中用的最熟練的就是各種外賣軟件。
俞想甚至能想象到,左鴻禎是如何摸索著下載了微博,又注冊賬號,甚至還磕磕絆絆地申請了認證。
俞想感動得淚眼模糊,給左鴻禎打了視頻過去。
視頻對麵,左鴻禎一身老頭衫,正靠在自家小院的躺椅上曬太陽。
“師父您在家啊?”
“是啊,我大孫子回來了,在家陪陪他。”左鴻禎對著鏡頭外喊道,“你幫爺爺再下一個那什麼音,就都是視頻的。”
俞想:……
“所以您的微博賬號?”
“當然是我孫子給我弄的啦,我哪會這種東西。他還給我弄了什麼認證,反正我也聽不懂。”
俞想:“好……那謝謝您孫子了。”
左鴻禎又囑咐了他幾句要堅持練習,基本功不能放下之類的話,俞想一一應下。掛了視頻,俞想還有點哭笑不得,原來是他給自己加戲了。
*
拍賣會結束,俞想直接回了家。他回家後的第一件事是脫掉上衣,對著玄關處的穿衣鏡看起了自己此前受傷的手臂。
此前被濃硫酸漸到的傷現在正在愈合,表皮生長帶來隱隱發癢的感覺。傷痕處的新肉顏色稍淺,微微按壓還有一點的疼痛。
就在俞想觀察自己傷口的時候,宮修筠從地庫的電梯走了出來,正站在俞想麵前。
俞想就保持著這種掰著一隻胳膊的扭曲姿勢和宮修筠四目相對。
應該說是六目,因為宮修筠今天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
宮修筠甚少戴眼鏡,乍一看他這幅樣子,俞想的腦中浮現出四個大字——斯文敗類。
但不得不說,宮修筠的臉配上這樣一副眼鏡,簡直是恰到好處。
戴上眼鏡,宮修筠視線中的鋒利減少了許多,仿佛他的身上被加上了一層柔光濾鏡。
俞想作為一個顏控,他承認自己在看到宮修筠的第一眼,在心裡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有點想把宮修筠現在的樣子畫下來。
如果說其他人見到好看的人會舔屏,會尖叫,會流口水犯花癡,那俞想的想法就是——畫下來。
隻有用筆留住這一個畫麵,才算是永遠記得。
“你手臂的傷……”宮修筠還沒開口,俞想卻突然跳起來就往房間衝,“你等我一下!”
但等他回到房間,拿出紙筆,才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
我這是在做什麼?俞想突然清醒過來,過電一樣扔掉了手裡的鉛筆。
冷靜,他需要冷靜,儘管美色當前,但也要分清敵我。
俞想搓了搓臉,走了出去:“你剛剛是要問我什麼嗎?”
宮修筠正在沙發上辦公,聞言他抬頭瞥了一眼俞想:“想問你手臂好了嗎,不過現在看來,已經好了。”
俞想撓撓頭,憨憨一樣笑了兩聲。
“宮先生,今天拍賣的2號,是你吧?”
宮修筠打字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然後將視線移回屏幕:“不是。”
“哦這樣,”俞想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今天遇到了一個和安歌對剛的,還以為是你。”
“不過不是你也挺好的,為了不讓安歌繼續抬價,我還答應了他再給他畫一幅。這萬一另一個是你,我又得賠出去一張畫。”
俞想說完了,就開始若無其事地玩起了手機,要是不看他嘴角的一抹壞笑,還會以為他真是無心之言。
俞想用餘光看著宮修筠,隻見宮修筠徹底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放下電腦,眼神從屏幕上一路劃過,最終落到了俞想身上。
“俞想,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俞想始終關注著宮修筠,見他馬上就要暴走,連忙一個閃身躲進了臥室,反手關上了門。
他靠在門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沒辦法,看著死傲嬌吃癟,就是這麼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