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我沒有啊?”

“你不是說自己叫旭偵探嗎?不是偵探是什麼?”花容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這位。

薛邵旭這次猛地反應過來,麵色訕訕笑了下,都怪節目組給的什麼破名字,全是偵探!

這就叫裝逼不成是把米啊。花容如是想到,餘光一瞟,看到了對麵正單手托腮,饒有興致看著這邊的季星寒。

花容眼中有一絲掙紮,隨即衝他翻了個白眼,頭扭了過去。

看著她這幅舉動的季星寒卻輕笑了一聲,帶著鑽戒的修長食指按住玻璃杯裡的球形冰塊,手指輕轉,杯中的冰塊也隨之轉了起來,透色的冰塊映著越發纖細的微紅指尖,莫名的帶著澀意。

旁邊的安恬看的有點入迷了。

薛邵旭好像對花容特彆感興趣,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撩撥她。花容瞥了這人一眼,不確定這是他自發的還是這期的人設,索性就按照自己的人設,對他見招拆招。

他說喜歡畢加索是因為那些看似荒誕的畫作裡充滿了比現實更真實的感情,讓他動容不已,並問她喜歡畢加索嗎?

花容認真考慮了一下,道:“我喜歡釣魚。”

薛邵旭:“?”

他又道,做偵探是為了追捕到殺害他父親的凶手,總有一天他會讓那個歹徒付出代價!並問她能否幫助他一起找到歹徒。

花容思忖道:“我覺得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做比較好。”

她隻是一個過來蹭飯的小偵探而已,才不想跟你找什麼歹徒,要找你自個兒找吧。

薛邵旭沒想到花容這麼直接,他掩飾的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道:“你真有意思。”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花容抬起自己的小高帽又示意了一下。

他還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廣播忽然響了,“尊貴的各位乘客,晚餐時間到,請到八號車廂享用。”

花容瞬間直起腰板:“終於可以吃飯了。”

群演們陸續進入餐廳,原本稍顯安靜的八號車廂頓時熱鬨起來,其中一個膀大腰圓地穿著燕尾服的男人走進車廂,他右腿有些不靈活,撐著狗頭手杖,胖嘟嘟的臉上滿是和善的笑容,他站在車廂門口掃了一眼,看見坐在一旁的季星寒臉上頓時揚起了大笑,高興道:“哦,我親愛的外甥沒想到你也來了!”

說著便迎著眾人的目光朝外甥走去。

“你怎麼也來了?”季星寒劍眉皺起,俊美的臉上頗有不耐但很快察覺到眾人看過來的視線時,他不悅的神情變成了一抹笑意,甚至主動起身跟這位名義上的舅舅友好的聊了起來。

舅舅名叫豪斯特,看樣子很喜歡星偵探,在他那十句話裡有八句是誇他這個外甥的便能看出。

花容看著明顯感覺出這個豪斯特對季星寒過於殷切了,不由的皺起眉來。

旁邊的寶石商人餘彭義湊過來道:“容偵探也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花容看向他,感興趣的問道:“彭偵探可知道些什麼?”

餘彭義的人設明麵是個寶石商人,實際上是為各個豪門貴族小姐夫人服務的私家偵探,專門打聽各家老公男人出軌小三的情報,獲得不菲的酬金,因為常年竄梭在豪門貴族之間,也知道不少裡麵的消息。

餘彭義神秘的笑了笑,搬著椅子來到花容跟薛邵旭的餐桌上,撇了一眼正在交談的兩人,小聲道:“星偵探的這位舅舅一直在覬覦星偵探家族的貴族頭銜跟財富,那可是比巨大財富,豪斯特最近更是動作頻頻甚至聯係到了最上麵的人,想要將財富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他手裡,星偵探雖然年輕有為奈何不是這個老狐狸的對手,這兩位水火不容,如今碰到了有一場好戲看了。”

花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這就是要進行劇情了。

她依舊記著這期主題叫【國王快車謀殺案】,這謀殺究竟在什麼時候發生呢……

侍者端著餐車走上前來。季星寒跟那個舅舅豪斯特也分開做好。

花容肚子咕嚕了一聲,眼巴巴地看著一盤盤美食從她身邊經過擺在了薛邵旭地麵前。

花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盤烤牛肉,在看看對麵烤雞、奶油濃湯、土豆沙拉等等應有儘有的美食,陷入了沉思。

這他娘的吃個飯為什麼搞特殊!!

薛邵旭見花容來回看著兩人麵前不同規格的食物,一臉疑惑,不由的笑了,他翹起二郎腿道:“雖然大家都是被邀請進來的,但每個人的身份不同,享受的待遇也就不同了,容偵探雖然是貴族但太過沒落,所以被快車列為普通公民,所以……”

他給了花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花容不想懂,還想給他一耳光,她轉頭看向鏡頭,透過鏡頭仿佛看到了總導演那張欠揍的臉,怪不得臨上車前對她笑呢。

倒不是總導演故意針對花容,是係統抽的人設簽,現場七名偵探比她慘的大有人在。

“不過,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邀請跟我一起尋找殺害我父親的歹徒,那麼我願意將食物分你一半,如何?”薛邵旭笑道,打定主意想要把她拉入自己的營地。

花容這小脾氣吃軟不吃硬,當即道:“我家族雖然沒落但也有貴族的尊嚴,豈是一盤烤雞烤魚就能收買的?”

幸好文初害怕她吃不飽在行李箱裡放了泡麵,哼,她怕誰啊!

花容腦袋一扭當即想站起來端著自己的小牛肉回屋就著泡麵一起吃去。

薛邵旭慌了想說開個玩笑而已,他話沒說出口,旁邊推著豐盛餐車的侍者走來,對花容禮貌鞠躬道:“偵探先生,這是那邊的先生說自己多點了一份餐,浪費可恥,想要拜托您分擔一下。”

說著,侍者便陸陸續續地將豪華餐點擺放在花容桌前,順便還拿走了她寒酸的小牛肉。

花容愣愣看著他們擺好,扭頭朝季星寒看去,他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她虛空一敬,笑的格外溫柔。

車窗外的天彌漫著夢幻的紫紅色,像是一幅極為漂亮的風景油畫,她看著,隻覺得這風景把他也畫進去了。

對於仇敵的舉動,花容明顯感覺詫異極了,她眉頭皺起又鬆開,遲疑的坐回原座。

薛邵旭有點煩躁的跟花容解釋剛才是他開玩笑。

“你玩笑開的不錯,下次彆開了。”花容隨口道,拿起餐具開始吃起飯來。

都說了不能浪費糧食,她肯定會把這些東西全部吃完。

見她不想說話,薛邵旭也閉上了嘴。

餐廳裡華燈熠熠,角落裡的表演台上有人正拉著大提琴,悠揚的琴聲讓餐廳的氛圍感十足,每個人都在儘情的享受著這一刻的音樂和美食。

忽然,餐廳外麵傳來了嘈雜的爭吵聲,而且愈演愈烈。

群演們麵麵相覷都沒有動作,花容剛撕下一隻烤雞腿一聽到動靜,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其他幾名偵探緊隨其後。

來到聲音傳來的過道,花容遠遠的就看見了楊讚一臉憤恨的朝星偵探的舅舅撲了上去,兩人廝打在一起,旁邊的葉子白勸著架,卻不小心給了這位舅舅一拳,哀嚎聲頓時響起。

乘務員立刻上前製止,奈何楊偵探眼眶通紅,雙手緊緊的抓著這人的衣領,勢如瘋虎的大吼道:“我終於找到你個畜生了!!”

“不是我!不是我!您認錯人了!”被揍的人求饒不已。

花容跑進才發現,這人不是星偵探的舅舅,而是一名跟豪斯特體型格外相似的其他人。

“就是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楊讚陷入了回憶,當即就想給這位一拳,卻被趕來的花容攔了下來。

正演到興頭上的他當即就想大吼掙脫,被花容猛地塞了一嘴的烤雞腿。

楊讚:“?”

情緒被打斷,楊讚下意識嚼著嘴裡油香油香的烤雞腿忘了反抗。

薛邵旭衝過來連忙將被打在地上人扶起,詢問對方還好嗎?

但當這人抬起頭時,看清他臉的薛邵旭麵色驟然一變,扶著的手一鬆,人再次趴在了地上,疼的他哎呦直叫。

花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她掃視一圈,發現各個偵探除季星寒外,在看到被打的這人時神態都有些不對勁。

有問題。

“哎呀哎呀,這是怎麼了?”豪斯特從人群中擠過來,本來就擁擠的過道,他一過來更擠了。

“舅舅不是去收拾東西準備下車了嗎?”季星寒關心道。

豪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快車等會靠站,不急不急。”

季星寒輕笑一下,點點頭。

列車長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乘務員趕過來,將打人的楊讚和被打的迪夫先生分到兩邊並驅散群演,隻留下了幾名偵探。

花容看向正啃雞腿的楊讚,咽了咽口水問道:“好吃啊不對,你為什麼要打他?”

楊讚氣憤道:“那家夥是個綁架犯!”

“他綁架了誰?”

“我的侄子,我親愛的詹姆斯,他死了!!”楊讚大吼到,一邊哭一邊啃著雞腿。

花容覺得不愧是喜劇男神啊,能邊哭還不忘把雞腿啃了。

正想著,楊讚忽然起身一把甩開雞腿骨頭衝向了那個人,很明顯是要衝過去跟他拚命的,結果被旁邊的季星寒三下五除二摁在了地上。

“如果他真是綁架犯,在快車上也跑不掉,不必急於一時。”季星寒看了列車長一眼。

列車長點點頭道:“我會暫且把這人關起來,等快車到達目的地後,便聯係警察讓他們調查。”

其他偵探也勸著楊讚,最終滿臉不甘心的勸了下來。

這時,花容出聲道:“剛才他的舅舅不是要下車嗎?現在聯係警察停站交接不行嗎?”

列車長笑著回應道:“二十分鐘後停靠的站是豪斯特先生家的森林豪宅,那裡遠離市區又多懸崖,警力過來很麻煩,而且豪斯特先生估計也不會願意跟一個綁架犯一起下車,不如再等兩天更好。”

花容頓時明白了,接下來停靠的站隻為這個豪斯特一人提供。

“謝謝。”花容點了點頭,看了站在旁邊的季星寒一眼,朝餐廳走去,將沒吃完的餐點吃完。

再次回到餐廳,除了觥籌交錯的群演們,其他幾名偵探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就連話多的薛邵旭都一直沉默到食物吃完。

天色漸沉,快車正在一片樹林中穿梭,偶爾能看見不遠處的一片大海,如果白天看應當是極其漂亮的。

快車汽笛聲再次響起,花容朝自己臥室走去,巧的是,她跟安恬一個方向,隻不過作為伯爵夫人她的規則明顯比花容要高多了。

在餐廳裡知道每個人不同規格的安恬笑的格外燦爛。

“不好意思,我先回自己的房間了,容容有空來找我玩呀。”安恬叫侍者打開自己臥室的房門,裡麵裝修的是金碧輝煌,她站在門口說完,拖著長裙款款步入。

花容對住的地方沒那麼講究,現實中她還有一座大彆墅呢,她聳了聳肩,怡然自得地回到了自己的小臥室。

剛一坐下準備整理下思路,房門被敲響。

花容開門,是乘務員。

他站在門口禮貌道:“尊貴的容偵探,您的房間不在這裡,請隨我來。”

說著走進臥室將未打開的行李箱提起。

花容覺得有些怪異,跟他一起走到安恬隔壁的臥室,推開門,乘務員將行李小心的擺放好。

“不對吧,我的規格是這樣?”花容狐疑的看著他。

乘務員笑的毫無破綻,“是這樣的,星偵探多訂了一套豪華套房,他說放著也可惜,所以就讓給了您,讓您受累住下。”

花容:“……”

她看了看這像宮殿一樣的房間,這叫受累住下,那她之前的小臥室叫什麼?豬圈嗎?

“祝您休息愉快。”乘務員鞠躬將門帶上了。

花容有點小小的迷茫。

原來卡片上說的報複竟然是這樣的,不對,哪有這樣報複人的?!

可見,哪怕人設變成仇家了,季星寒也能化敵為友。該死,這人真的抓住了她吃軟不吃硬了!

花容扶著額做到了沙發上,她還想著報複這個星偵探呢,這樣叫她如何報複?

正想著,快車緩緩停下,住宿區的車門被打開,花容看著車外,正好看到被眾人簇擁著的豪斯特的走下列車,他帶著高帽穿著披風,捂得很嚴實。

豪斯特一瘸一拐的坐上轎車,在住宿區眾多旅客的注視下,朝他深林懸崖的豪宅出發。

快車停了十五分鐘,汽笛聲響起,重新開動。

攝影師的拍攝任務好像是結束了,跟她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臥室。

花容獨自站在窗邊看著不斷後退的景色,又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墨藍色的月夜,陷入思索。

都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今晚要是不發生點什麼也太不知趣了。

半夜,安靜無比的車廂裡忽然發一道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這叫聲劃破長空。

正睡得迷糊的花容猛地從床上坐起,一臉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