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下咽,停頓,準備好下一口菜。
就算是吃飯,也像是在進行什麼鄭重的儀式。
所謂習慣的力量,就是如此地強大。
然而今天,北信介似乎有點不在狀態。
眼神不時會飄忽地落在其他地方,直接把一口白米飯送進了嘴裡,最嚴重的還是竟然沒把豆腐裹滿醬汁就吃掉了。
明顯的心不在焉。
到底是在意什麼東西去了啊?讓人好奇。
想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但每次都落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牆上的掛曆,電視機旁擺放的俄羅斯套娃,狐狸形狀的小木雕……
完全摸不著頭腦,根本就是在漫無目的的發呆。
彆人我尚能理解,可那是北信介,一個被習慣浸入骨髓裡的北信介。
接著,北信介又打破了他的習慣,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他開口…
我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著,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去了。
他開口到一半,又閉上,垂眼用筷子分出一口米飯,放進嘴裡。
忍不了了。
“信介,你有什麼心事嗎?”我試探性地問出口。
像一團亂掉的毛線球終於找到了線頭,北信介順勢放下手裡的筷子,十指交叉擱在桌上。
怎麼還擺出了一副審訊的氣勢,我最近應該沒有做什麼壞事吧,飛速檢索完記憶後,我篤定地得出:自己絕對沒有做什麼違背神靈的壞事。
“豆腐漢堡熱得稍微有點不夠,小愛吃著感覺怎麼樣?”
“剛剛好,再熱一點就要燙到舌頭了。”
“差不多已經是早春了,是時候去家庭用品店買點日用品了,院子裡的藤蔓也需要修剪枝葉,感覺會忙碌一陣子。”
“這些事我都會來幫忙的!去年買煤炭的時候還是多虧了信介才能拖回來。”
“嗯,我會不客氣地使喚小愛的。”
“請儘情使喚?”
“說起來,小愛今天買了很多巧克力啊。”
“是的,正在為了情人節做準備。”
“意思是…今年會準備本命巧克力嗎?”
“哈……哈嗯,不不不,全都是做義理巧克力的原料,本命巧克力什麼的,沒打算做。”
“哦,我知道了。”
對話似乎是結束了,但這種類似於閒聊的內容讓我根本就沒抓住導致北信介分神的罪魁禍首,那些事情怎麼看都不至於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習慣吧。
我一橫,在北信介即將拿起筷子時脫口而出。
“之前給信介說過的吧,可以來依靠我的,現在看到你這樣我很擔心!竟然連飯都吃得心不在焉,煩惱也好,抱怨也好,都說給我聽聽看吧!如果是那種沒辦法說出來的事情,我也會在這裡陪你的!”
一鼓作氣說完後,我飛快喝光杯子裡的麥茶,還被衝到氣管裡的水流給嗆到,捶著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咳嗽著。
大概是被我陡然爆發出的氣勢給驚到,北信介怔住了好幾秒,直到我被嗆到時才過來順著我的背心。
“喝水喝慢一點啊你,剛剛那是在說教我嗎,真意外,感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