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後,溫憐就愣住了。
身為身經百戰的係統,溫憐的第一反應不是剛才的動作是否羞恥,而是——寧咎有潔.癖.。
她眉頭皺起,有些擔心經過昨晚的努力,好不容易獲得的認同被剛才的意外又給弄沒了,下意識地想要開口道歉。
卻撞進了少年微冷的眸中。
一晚上折騰,寧咎麵色蒼白疲憊,可眼神卻冷靜了下來。
少女柔軟的唇瓣讓他心中不可抑製地頓了頓,那一瞬間的觸碰仿若零星星火,讓藥性壓下渴望瞬間燒灼起來。
他悶哼了聲,修長的手指在這種情況下攥緊了些。
溫憐見狀,連忙站起身來。這一次即使是腿麻的不行,她也不敢再倒下去了。
“你還好吧?”
看見寧咎麵色蒼白,溫憐猶豫了一下開口。
麵前突然出現的少女叫寧咎心中皺了皺眉,他自製力驚人,即使那渴望升起的突然,卻還是被壓了下去。
溫憐隻看見他眼皮微抬,眸光冷淡:“你是誰?”不由鬆了口氣。
昨晚在綁定時,寧咎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雖然知道那個一直跟著自己,自稱是係統的人是一個人類少女,但此刻親眼見到還是有些懷疑。
如果真的是她……
夢裡綺麗的場景浮上心頭,寧咎看著溫憐的目光頓了頓,竟然有些複雜。
不知道宿主在想什麼,溫憐見他沒有提起剛才的意外,心下稍鬆,這才解釋道:“我是溫憐,也是你的係統。”
“你放心,你身上的藥已經解了大半,回去後隻要休息兩天就好了。”
少女語氣溫柔,言語間是一片全然的關心。
溫憐還準備說些什麼,忽然聽見了門鎖響動的聲音。
因為剛才的意外,她差點忘記了要有人來的事。在聽見響聲後溫憐收了聲,麵色微微變了變。
外麵的腳步聲也吸引了寧咎的注意。
察覺到麵前人不想被外人看見,寧咎微微抿了抿唇:“你要怎麼藏起來?”
教室被鎖住,這樣的密閉空間裡想要藏人根本不可能。
但是昨晚在場的人都知道這裡隻有他一個,大變活人顯然不行。寧咎微微皺了皺眉,還是強撐著身體站起身來,為了避免彆人懷疑,看了眼旁邊的桌椅。
如果開門的是周陽他們,就乾脆動手。
寧咎麵色平靜,即使是想著打人這樣的事,也依舊一副冷漠的模樣。
溫憐剛開始還沒有猜到他想乾什麼,但在門鎖響動時看見寧咎將手放在椅子後麵,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連忙開口阻止他:“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回到係統空間,就像幾天前在你的識海裡一樣。他們看不見我的。”
她哭笑不得的解釋完,在門被打開的瞬間隱下身形,回到了空間。卻沒有注意到之前一直刻意隱藏的傷痕在轉身時被露了出來。
即使是係統,除了可以不吃不喝外,溫憐的身體素質也不怎麼高,甚至可以說,那具天材地寶雕琢出來的軀體讓她更柔弱了些。
手腕上的傷痕經過一夜愈發嚴重,透過白色的紗布隱約露出幾分血跡。可她自己卻沒有發覺。
親眼見到一個活人消失不見,寧咎麵上並沒有表現出詫異。隻是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紗布時瞳孔微縮了下。
昨晚,藥,像梅子一樣腥甜的味道。
——那是血。
寧咎很快猜到了什麼,可這個事實卻並沒有叫他升起惡心的感覺,反倒是有絲……暗藏在心底的沉旖被勾了起來,不合時宜地叫他心中微動。
門已經被打開了,光線照進教室裡,冷漠的少年長睫低垂著,挺直的鼻梁在光下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想到剛才女孩的話,寧咎心中情緒莫名,那是,他的係統。
在門被打開後,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神色放鬆了下來。
“寧少爺。”
他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此刻見到寧咎除了麵色白了點外沒什麼事,不由鬆了口氣。
寧咎此時已經恢複到外麵時的模樣,對著幾人點了點頭。
溫憐回到空間後試探性地跟他打了聲招呼,才開口問:“你要把周陽昨天的事情告訴他們嗎?”
昨晚的事無非是周陽仗著自己家世才敢做的,如果寧咎不吭聲讓寧從驟知道的話,難免會有第二次。
溫憐想到少年昨天備受折磨的模樣,不由有些擔憂。
女孩子的聲音溫暖柔軟,像是熨熱的羽毛,鬆鬆的拂過心頭。
寧咎眸光深了些,麵上平靜。在幾個人詢問他的時候,隻是垂眸道:“我昨晚學習太久了,忘了關門時間,所以才沒回去。”
他說的一本正經,完全沒有一絲隱瞞的痕跡。幾個保鏢不疑有他,隻以為真的是這樣。
溫憐在寧咎開口時就皺起了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隱瞞。想了很久,才歸結到少年人的自尊心上。
原本準備說的話咽了下去。她收回目光,結果下一秒卻聽見寧咎在腦海裡開口:
“晚上的時候,從空間裡出來。”
車門已經被關上,少年挺直後背坐在後座上,端正清冷的宛如青鬆,完全讓人想不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上。
溫憐知道他是想要問昨晚的事,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