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感激值降低之後,溫憐雖然著急,但是因為一直沒有時間去探望寧從驟,隻能在空間裡等著。
誰知道這幾天感激值卻越降越低,短短一周內竟然少了一顆星。
照這樣下去,還沒等她刷完寧咎的,寧從驟那邊就已經掉完了。
溫憐心底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去偷偷見他一麵。
如果是因為生病才掉感激值的,那麼大不了自己再犧牲一次算了。這種生理層麵的問題比起其他來說還是比較好解決的。她這樣想著,看了眼垂眸認真做題的寧咎,一直積壓在心底的大石慢慢落下了些。
寧咎這幾天參加了一個數學競賽,每天學習也很忙,幾乎一直要到晚上一點左右才睡覺。溫憐勸了幾次,可是每次,寧咎都隻在她說時停下來,之後如果她忘了就又恢複了老樣子。
溫憐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少年有這樣幼稚的一麵。
時針已經走到了十一上,溫憐將熱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微微皺眉按住了他的筆。
“昨天說好的,今晚要早點睡的。”
她語氣有些無奈,在這一點上卻並沒有妥協。
因為筆身傾斜,溫憐碰到了寧咎的手。手上的溫熱傳遞到寧咎指節處,微微有絲暖意。
溫憐沒覺得有什麼,寧咎卻被那溫度觸碰的神經好像被燙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下,一瞬間的酥麻感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讓手指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寧咎將動作往下了些,不自覺避開了溫憐的手指。
以前這樣的接觸並沒有什麼,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那天帶溫憐出去吃飯之後,寧咎心底就覺得有什麼變了。
他眼簾微垂,在燈光下側容看著有些冷漠。可緊抿的唇線卻昭示了一絲心底真正的情緒。
溫憐不僅是一個係統,她還是一個人。
這個認知沒有讓他暗藏的不安全感消退,反而更深。寧咎察覺到自己心底好像在期盼著什麼,可卻毫無頭緒。
“阿咎?”
溫憐疑惑他怎麼突然出神了,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嘮叨了?人類好像都不太喜歡被人重複一件事情。
溫憐這樣想著,猶豫著自己要不要收斂一下。
耳邊溫柔的女聲讓寧咎回過神,那些捉不住頭緒的心思被這一聲驅散。寧咎清醒了過來,勉強壓下了心底的情緒。
無論怎樣,她是自己的係統這件事總不會改變。
他這樣想到。
寧咎垂下眼,最終還是端起了桌上的牛奶:
“謝謝。”
見寧咎不再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終於準備喝了牛奶睡覺,溫憐不自覺鬆了口氣。看著空了的牛奶杯子,她搖了搖頭接過來,又頓了頓笑道:“不用,其實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多虧了你幫我將衣服送去洗,那條裙子我還挺喜歡的,要是真的壞掉肯定會心疼。”
溫憐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她話語中的溫柔和欣喜傳出來,幾乎沒有人會不心情愉悅。
寧咎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聽見她的話後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那條裙子……
他眸光微微閃了閃。
溫憐沒有察覺到寧咎的心思,還想著等明天寧咎將裙子拿過來,就穿那件洗乾淨的裙子去見寧從驟。
寧從驟生病,衣櫃裡其他衣服顏色還是太豔麗了。那件白色的優雅大方,就剛剛好。
白色的連衣裙被熨燙整齊的掛在衣櫃裡,寧咎想到等一會要親手給溫憐,心中微微頓了頓,竟然有些尷尬。
沒有人知道那其實是寧咎親手洗的。
他趁著溫憐晚上回到空間裡休息,一個人一點一點洗乾淨。
聽見溫憐說喜歡那條裙子,寧咎清咳了聲,淡淡道:“你如果喜歡白色裙子的話,我們改天去商場再買一些。”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可眼底的神色卻並不是這樣。
溫憐沒想那麼多,隻以為寧咎是突發奇想想要送自己東西。
當年寧從驟也是這樣。
她想到這兒有些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這樣的裙子有一條就好了。”
裙子這些東西不需要太多,而且買多了,溫憐也不確定下個世界這樣的衣服是否能通用。要是不能用又得重新清理空間,怪可惜的。
兩人說話間並沒有注意時間,分針不知不覺走著,已經快要十一點半了。
溫憐看了眼手表,想到寧咎明天還要考試,不由打住了話題:“哎呀,差點聊過了時間。這會兒已經不早了,早點睡吧。”
少女眸光溫柔,眼底隱隱帶了些細碎的暖意,寧咎心中似乎被什麼撞了一下,撇過頭去淡淡應了聲。
溫憐看著他彆扭的樣子,麵上也帶了些笑意。
這些日子寧咎身上的感激值一直在漲,避免了那次被下藥在學校裡出醜的事件後,這個看似冷漠的少年整個人都在步上了正軌。就連溫憐自己也沒有想到改變會這麼大。
十顆星的感激值,寧咎已經走到了六顆。
等到後麵車禍的劇情一過,溫憐應該可以馬上收到全部的數值。
這樣的發現讓身為係統的溫憐很難不愉悅,對她來說,現在隻要處理完寧從驟的事情就好了。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寧從驟像往常一樣起來,剛準備去書房,卻忽然發現書房的門好像被人動過了。他曾經專門設置了指紋碼,能打開的隻有他和溫憐。
在係統一次替他倒水的時候,他偷偷采集了她的指紋,後來就用到了這裡。
紅木雕花橫穿過門扇,門口的方燈依舊暗著,寧從驟瞳孔微微縮了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
可即使是心中激動戰栗,寧從驟還是站在門口沒有動。
這些年,他曾經升起過無數希望,但也失望過很多次。並且每一次,失望就越積攢越深。
也許是自己昨天離開的時候忘了沒有關掉門?
寧從驟腳步僵.硬.,卻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