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
這不應當呀。
她唇角笑意差點僵在臉上,忍不住抬頭去看寧從驟的表情。卻乍然撞入了一片深邃的眸光中。
寧從驟又恢複了從前疏離矜貴的模樣,微微笑了笑:“阿憐,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為什麼感激值突然漲了又掉。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來,溫憐想到剛才看寧從驟時的眼神,結合之前在係統空間裡看到的錄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抿了抿唇,隱下笑意有些擔憂的問。
溫憐是真的擔憂,和寧從驟的感情是一部分,感激值也是一部分。如果寧從驟真的生病,感激值一直往下掉,升不回來怎麼辦。
溫憐眼中全是關心,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地溫柔,但其中的焦急卻讓人一下就感覺了出來。
寧從驟在看不見的時候曾經無數次想過,那個總是一直陪著他的係統平常在麵對他時,是什麼模樣。
他看向那雙滿是自己倒影,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眼睛,心中似乎被什麼撞了一下。
偽裝了很久,他以為永遠不會再軟下來的心裡慢慢湧出一股艱澀和慶幸。
是這樣啊。
原來是這樣的。
那些日複一日失明的日子裡,溫憐就是這樣,眼中隻有他的,在關心他。
她回來了,並且沒有變。
這個認知讓寧從驟麵色愈加平靜,在少女握住他冰涼的雙手皺起眉頭時,慢慢想起了過去。
“阿驟,你沒事吧?”
溫憐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那時候叫了很久的稱呼脫口而出,比剛見麵時的生疏,此刻顯得自然多了。
寧從驟看著她麵上焦急,心中的晦澀終於褪去。
“感激值上漲半星。”
聽著語音播報,分明感激值是上漲了,可是溫憐卻並沒有鬆口氣。她心中微沉,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
果然,寧從驟的身體出現問題了。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關心他的時候上漲感激值。
可是那是自己特意挑選的眼睛,怎麼會出錯呢?
似乎是看出了溫憐疑惑,寧從驟微微抿了抿唇,終於淡淡開口:“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自從溫憐離開後,他幾乎再也不敢閉眼。
手術台上的事幾乎成了他的陰影,寧從驟看過很多心理醫生都沒有用。
好在,溫憐回來了。
溫憐看清他眼底血絲,心中微怔。
他似乎不願意再提及這件事情,隻是搖了搖頭:“阿憐,像之前一樣,守著我睡一覺吧。”
溫憐知道這時候不是追問的時候,找到了症結所在,她這時也放下了心來。在寧從驟話後點了點頭:“好,你睡吧。”
擔心這人又不好好休息熬壞眼睛,溫憐又補充了句:“我不走。”
寧從驟這才柔和了眼神。
寧咎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今天是數學競賽,他準備了很久,按理來說應該認真做題爭取拿到第一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突然有些不安。
溫憐擔心打擾他考試,今天一天都沒有說話。
寧咎抿了抿唇,剛準備在心底叫一聲溫憐,就看見了走來的老師。
“考試正式開始,請同學們摒棄雜念,專心做題。”
試卷從前麵傳下來,寧咎眉頭微微皺了皺,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在老師宣布計時間到了後,教室裡就隻剩下了刷刷的寫字聲和試卷翻頁的聲音。寧咎壓下心思,看向了麵前的題目。
她應該也不希望自己分神吧。
寧咎想著,垂眸在停止的鼻梁下蒙下一層陰影。
這次競賽要進行兩個小時。試卷的難度並不小,即使是他也花費了不少功夫。寧咎低頭認真的做著題,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他做的專注,監考的老師也時不時的看向他。
這套試卷的難度他們也知道,因此並沒有報多大希望這些學生能做出來。果然,中途到一半的時候,百分之七十的學生都停下了筆,開始思索。
唯獨寧咎一直沒有抬頭。
監考老師不由暗暗點了點頭。
能做到這時候還沒有阻礙,基本上已經可以進前五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寧咎看到卷子上的題目,不由晃了晃神。
和這道題類似的題目他昨晚見過,桌邊彷佛又多了杯牛奶,溫憐的麵容一閃而逝。寧咎停下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