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從驟醒來時,溫憐已經不見了。
空蕩蕩的書房裡隻有他個人,但桌上的杯子還有旁邊的藥卻昭示著之前的切都不是夢。
想到她說的,因為身體還沒有徹底恢複,所以不能長久呆在這裡的事,寧從驟眉眼微微頓了頓。
也許是因為溫憐從來沒有騙過他,也許是少女兌現承諾回來了。所以寧從驟沒有懷疑她的話。隻以為當初換眼睛的事情,對溫憐造成的傷害確實很大。
他眉頭微皺,想要叫管家進來。可是站起身時卻看到桌上,不由停了下來。
這是阿憐留給他的藥。
寧從驟這樣想著,垂眸端起了水杯。
溫水裡麵加了片檸檬,是他貫的口味,溫憐還記得。
寧從驟眉眼舒展了下來,似乎連口原本偏苦的藥也不覺得味道難受了。
外麵的車還停在院子裡,管家今早起來沒有看見寧先生,就知道他是在書房睡了。於是將原本秘書送來的東西放在了客廳裡的書櫃上,準備等到先生下午出來再批閱。
可是這等,就是天。
直到太陽順著窗外樹林落下,管家才有些詫異。
往常寧從驟雖然在書房裡呆的時間長,但下午吃飯前卻定會出來的。但是現在已經晚上了,寧先生卻還是沒有動靜。
想到寧先生最近身體不好,管家不由有些擔心。
“要不要,敲敲門?”他正想著,就看見二樓那扇門終於被推開了。
“先生。”
他鬆了口氣,見寧從驟出來,低頭喚了聲。
客廳裡冷清安靜,是寧家貫的模樣。見寧從驟出來,周圍傭人們都自覺地退了下去。寧先生不喜歡人多,這在寧家是默認的事實。
寧從驟眉頭稍鬆了些,在管家抬起頭來時淡淡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他此時麵上沒有以往從書房出來時的那股陰鬱沉峻,反倒是眉眼折痕微微淡了些,就連麵上的疲憊也消除了不少。
管家敏感的發現,寧先生今天好像有些不太樣。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
他心疑惑,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低頭問:“先生有什麼事吩咐?”
出乎管家意料的是,並不是公司的事。
寧從驟想到溫憐現在還無法維持的身體,微微抿了抿唇:“你有時間的話,去收購些對身體大補的藥材回來,價位無所謂,藥材定要頂尖。”
雖然溫憐是係統,但是如果受傷的是實體的話,那麼東西總歸應該是會有些用的。他心想著,並沒有注意到管家麵上的詫異。
“先生如果治病的話,還是到醫院去看看吧。”
“這樣買補藥也是治標不治本。”他以為寧從驟是要自己用藥,不由有些反對。
但寧從驟卻隻是搖了搖頭:“不是我。”
他沉默了下,還是開口:“是給彆人買的。”
彆人?
這句話更讓人疑惑了,不是給自己的,先生又會是給誰呢?
管家難得愣住了。
寧從驟後麵卻沒有再解釋。
溫憐的存在,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燈光明亮的樓梯上,寧從驟微微垂下眼,遮住了眸底神色。
這樣的神情,瞬間又讓人想到了當初那個殺伐果斷的寧先生。寧從驟知道,他隻有在溫憐麵前才會平和。
這樣的表情已經代表了很多。
管家跟隨寧從驟多年,當然知道。他咽下了心疑惑在寧從驟要離開時,將手裡的件遞了過去。
“先生,您那天說要查的已經清楚了。我們是暗地裡進行的,那個叫白瑛的孩子並不知道。您要是願意的話,明天可以親自去看看。”
寧從驟接過件看了眼,從上麵的字裡得到信息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漸漸鬆了下來:“你去安排下吧。”
“是。”
管家應了聲離開,寧從驟看著空蕩蕩地客廳,原本煩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他並不是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的人,但是在溫憐的事情上卻寧願多信些。寧從驟想要資助彆人,就是希望這些寧家之外的善舉有天能讓阿憐醒過來。
寧從驟想到溫憐,心微頓。現在阿憐雖然回來了,但既然已經找到了人,如果需要資助的話還是能幫把就幫把。
不過,他並不喜歡那些心機深城,刻意表現的人。所以這次的調查直是從孤兒院暗進行的,被資助的人並不清楚。
寧從驟微微抿了抿唇,合上了資料。
溫憐並不知道寧從驟之所以想資助白瑛是因為自己,她到現在還以為是和原著樣,寧從驟被女主樂觀向上的品格所打動了,這才生出了惻隱之心。
對於隻有麵之緣的白瑛,溫憐還是很有好感的。
雖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但是女主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直半工半讀的讀書。要不是後來沾染上了寧家,憑借她的努力定能過的更好。
說到寧家,溫憐就想起最近劇情裡即將資助的事。白瑛是因為交不起學費才被接受寧家援手的。
為了不讓她後麵更加虐身虐心,她要不攪黃了這件事?
想到第次見麵時女主出來的酒吧,溫憐皺了皺眉。
或許下次見麵時她可以送女主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