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發現寧咎這幾天直有些心不在焉,有時候連她說話也沒有聽見。
她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有些疑惑:“是不是最近學校出事了?又有人散布謠言?”
前幾天有個叫郭正的人自己在上主動承認了都是他捏造的事情,溫憐直擔心的事總算是放了下去。
她並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不隻有寧咎的威脅,還有後來寧從驟的平複,才能這麼簡單的壓下去。
聽見溫憐提起謠言,寧咎眸光頓了頓,最終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
擔心溫憐再問,他還是補充了句:“隻是最近考試壓力太大了。”
他唇線微抿,燈光下側容看著微微有些冷漠,寧咎其實是想問溫憐那條裙子的事,可是每次隻要想開口,就好像被心什麼障礙阻擋了樣,叫他隻能把話咽下去。
他並不是猶豫不決的人。
可是就連寧咎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猶豫什麼。
少年垂下眼,挺直的鼻梁在桌上微微投下了層陰影,心裡還是沒有開口。
溫憐在知道寧咎是壓力大後有些擔憂。這樣直學習,卻是容易心情不好。她目光頓了頓,忽然想起了原著之前女主帶寧咎排解壓力的時候曾經去過的遊樂場。
遊樂場什麼的,應該比較適合放鬆吧?
溫憐心裡有了主意後,試探著開口:“阿咎,我看你最近直不怎麼開心,我們要不休息下,明天去遊樂場玩吧?”
少女溫柔又小心翼翼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寧咎握著筆的手頓了頓,知道溫憐是真的關心自己。可是卻始終沒辦法將管家的話當做沒有聽過樣。
在溫憐的提議後,他眸光閃了閃,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溫憐不知道寧咎在想什麼,聽見他答應了之後瞬間笑了起來。她眼底的期待叫寧咎原本煩躁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抬頭看著麵前眼睛亮晶晶地少女,眸光微微頓了頓。
明天再問吧。
他心道。
兩人收拾好了東西,第二天天亮就去了遊樂場。
溫憐還是第次來這麼熱鬨的地方,全程拉著寧咎的手,東看看西看看,寧咎因為有心事,始終不在狀態。
溫憐見狀,突然看向個方向道:“阿咎,我聽說坐在摩天輪裡許願很靈驗,要不我們去試試吧。”
在原著,幼年時候的寧咎好像最喜歡和父母坐摩天輪了。
果然,在溫憐的話後,寧咎神色微微怔了怔,這次沒有再拒絕。
兩人買了票坐上摩天輪,溫憐直關注著寧咎的情況。
少年淩厲的側容在透明的玻璃下微微有些複雜,寧咎唇線緊抿著,直沒有開口說話。溫憐也沒有。
當摩天輪升到最高的時候,他突然看向了溫憐。
“你……”
溫憐好不容易見寧咎開口,可是突然又停了下來,不由有些奇怪:“怎麼了?”
糾結了幾天的心情在看見女孩清澈的眼睛時漸漸平靜了下來,寧咎知道自己應該問出來的。再這樣下去,他知道,自己會被這種無法開口的感覺.逼.瘋。
他掩下眼底神色,看著溫憐問:“那條裙子是誰送你的?”
在溫憐疑惑的眼神下,寧咎淡淡補充了句:“上次去吃飯時穿的那條白裙子,管家說很眼熟。”
他最後句有些低沉。
摩天輪停了下來,溫憐被寧咎看著,微微怔了怔,突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那條裙子被認出來了。
寧咎這幾天直心情不好是因為這個。
她心微沉,即使因為這個漏洞有瞬間的詫異,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主神和任務的存在不能告訴任何個人,所以即使是寧咎知道那條裙子和寧從驟有關,她也不能承認。
溫憐指尖發涼,看著寧咎微冷的麵容,忽然笑了起來,眸光柔和開口:
“你說的是那條啊。”
“那是我自己買的,不過是盜版。可能管家是見過這條裙子的正版吧,所以才覺得熟悉。”
她說的坦然,點也沒有撒謊的跡象。
寧咎心頓了頓,想到洗衣服時見到的那個標簽,還是有些懷疑。
見寧咎還在想那件事,害怕他再問出什麼叫她回答不了的話來。溫憐想到原著和寧咎在起後女主常用的撒嬌方法,忽然勾起唇角靠近了寧咎。
少女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闖入呼吸,寧咎神色微頓,剛抬起頭就感覺臉頰微微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下。
那柔軟的溫度觸即分,寧咎微微愣了下,身體不自覺神色僵住。
“好了,不要想了,今天出來就好好玩吧。”
溫憐也有些不自在,但為了不被拆穿,還是繼續溫聲笑道。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又好像知道。
——溫憐吻了他。
寧咎看著溫憐時略深的目光怔住,眸底原本結起的冷漠好像被什麼東西打破,乍然碎開。
隻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
那馨香仿佛還在身邊,看著溫憐似乎因為不好意思又轉過頭去,寧咎掩去眸底深沉,終於慢慢勾起了唇角。
他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想那些事情。
在摩天輪上阿憐吻了自己,她喜歡自己,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這樣想著,寧咎身上的陰鬱也漸漸褪去,在摩天輪下降的時候,慢慢握住了溫憐的手。
她在自己身邊,這些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隻要,她在自己身邊。
溫憐心驚膽戰的過了天,生怕寧咎又提起什麼。但好像自從那個吻後,寧咎就像是被馴服了樣,冷漠沉鬱的氣息全部都褪去了。
兩人從遊樂場裡出來,溫憐剛準備問他去哪裡吃飯,就被牽住了手。
雖然是自己主動親吻寧咎,但這樣的舉動還是讓溫憐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抿了抿唇,聽見寧咎的話後轉過頭去,卻瞳孔微縮,看見了遊樂場門口停著的熟悉車輛。
寧從驟本來是不信的,但是沒想到會看見這幕。
雖然那天晚上溫憐膝蓋上的紅腫讓他有些懷疑,但寧從驟依舊按捺下來,什麼也沒有說,直到管家回來。
“你是說你什麼也沒查到?”
他皺了皺眉,以寧家的勢力,隻要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人就定會被查出來,不可能沒有任何痕跡。
但管家卻為難的搖了搖頭:“私房菜門口攝像頭照下了那位小姐的照片,但是卻什麼也查不到。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樣。”
他說到這兒,又想起最奇怪的點:“先生,還有點,我之前不確定,直沒有和您說。那位小姐身上穿的的裙子,好像是幾年前您過生日時特意讓我定做的那條。”
這句話讓寧從驟腳步停下,猛然回過頭來:“你是說,樣的裙子?”
他聲音有些奇怪,管家不敢隱瞞,就將貨號的事情說了出來。
“雖然少爺說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是同條裙子。”
完全查不到的信息,相似的裙子,還有昨天阿憐腿上紅腫的痕跡。
——那分明是跪傷。
昨天,他罰寧咎在議事廳跪了晚上。
電光火石間,事情被串在起,寧從驟心緩緩下沉。
沒有這麼多巧合。
他麵色冰冷,在管家的眼神下,慢慢斂下表情沉聲問:“有照片嗎?”
那天在私房菜門口,確實是有拍下照片的。
管家看了眼寧先生表情,小心將照片遞了過去。
這張照片是背著光拍的,女孩穿著白色的長裙乖巧的站在少年身邊,寧從驟眼就認出來,那是溫憐。
他不會認錯溫憐,就算是化成灰也不會。
她騙了他。
寧從驟手指收緊,那張照片在他手皺的不成樣子。管家聽見他道:“去查查寧咎現在在什麼地方。”
溫憐在看見寧從驟的時候嚇了跳。
他怎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