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身邊呆了那麼久,從來沒有吃過東西。甚至,直到最後一刻,自己才見到她的樣子。
可是——她卻和寧咎一起出去吃飯。
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毫不畏懼彆人眼光的陪寧咎去吃飯。
那天的照片在腦海中再次出現。
寧從驟麵色不變,慢慢開口:“那麼,阿憐,以後陪我一起吃飯吧。”
那樣不容拒絕的語氣讓溫憐微微怔了怔,抬起頭來。卻隻看見了寧從驟眉眼矜然沉沉。這是他最後的退讓底線。
溫憐心中清楚,終於不再拒絕。
寧從驟在早上來看她之後,破天荒的沒有離開。
這樣昏暗的房間裡,即使是白天也需要開著燈。溫憐完全不適應,但卻發現寧從驟毫無異色。
溫憐看了眼他的眼睛,隱隱皺眉。
寧從驟就在房間裡坐著,做自己的事。一直到下午有人來送飯。
門外敲了幾下,在聽見聲音後,從後麵遞了兩份飯菜過來。
寧從驟過了會兒,放下上麵刻意印出了字跡.凸.痕的書,站起身來。
溫憐看著他將菜端過來,想到剛才的話,也跟著坐了下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寧從驟坐在一起吃飯。
寧從驟不是多話的人,溫憐也沒什麼想說的。
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
溫憐原本還擔心因為看不見,寧從驟要怎麼吃飯,但是看著青年拿著餐具自然的樣子,就也咽下了心底的擔心。
下午時太陽已經落下去了一些,餘光透過窗縫灑進室內,無端多了幾分溫馨的氛圍。溫憐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這樣一個牢籠,怎麼會溫馨呢。
更何況,她還沒有……
她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等到寧從驟放下餐具後,才猶豫了下,抿唇突然問: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隻要我陪你一晚,你就放我出去?”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溫憐知道,自己要是繼續待下去,這個世界遲早要再次崩塌。任務失敗不要緊,要是被碎片流放代價就更大了。
她眉頭緊皺,還是開了口。
在說這句話前,她心底也有考量。
係統空間已經關閉了,但是溫憐想到了自己的血,因為當初在塑造的時候添加了某類藥材的緣故。
她的血也許可以提取出來,製作一些讓人迷幻的東西。
溫憐之前從來沒有那麼做過,除了給寧咎喂藥那次,不過那也隻是當補品而已。如今寧從驟的要求,卻讓她不得不冒險。
她可以先假意答應,然後再在晚上弄暈寧從驟,偷了鑰匙跑出去。
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隻不過風險很大,如果出事……
想到生命岌岌可危的女主,溫憐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一點。在說完後看向寧從驟,等著他的回答。
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寧從驟沒想到溫憐真的會答應。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沒想到,她會在這時答應。
溫憐的性格他也了解,雖然溫柔和善但在涉及原則的事情上絕不妥協。她分明不喜歡自己,又怎麼可能會願意陪自己一晚呢。
除非——她有必須要出去的理由。
那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過了她自己。
雖然溫憐之前說她要去孤兒院,但寧從驟卻並沒有往那方麵想,那隻是一個幌子。溫憐真正想見的人是寧咎。
寧咎。
也隻有他,能讓溫憐如此地不顧一切。
心中的嫉妒蠶食著心臟,寧從驟手指輕輕顫了顫,垂下的眉眼隱隱有絲暗意。可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心底翻湧嗜血,麵上卻平靜。在溫憐的話後,慢慢抬起了頭來:“當然。”
“我說話一向算數。”
“阿憐終於想清楚了嗎?”
他問出這句話時,心緩緩下沉,沒有一絲喜悅。唯有嫉妒。
溫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想到自己那會臨時想出來的計劃,心中微頓,還是咬牙道:“好,我陪你一晚。”
“隻要你願意放我出去。”
少女聲音堅定,往常柔和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分外清晰。寧從驟指節發白,上麵青筋幾乎已經浮現。
可惜手中的茶杯遮掩著,並沒有人發現。
——為了寧咎,答應自己麼。
寧從驟這樣想著,最後一絲溫柔也褪去了。
阿憐心中並沒有他。
那麼,自己對於她來說又算什麼呢?
他漆黑的眸光愈顯深沉,忽然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溫憐心軟。
隻是關起來還不夠。他應該為她束縛.鎖.鏈。
就戴在腳腕上吧。
窗口處最後一絲光落下,暖意從身上剝離,寧從驟神色沉靜優雅。
他可以,將她抵在窗口——狠狠占有。
至於離開。
當然可以,不過是重新換個.囚.籠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叔叔越來越黑啦,為溫憐憐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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