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喜(2 / 2)

弘暉氣息微喘,看向倒在地上的永璿,看向琅華:怎麼了?永璿怎會落水?

琅華剛要啟唇,鐘盼兒向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撲向弘暉,抱住了他的大腿,嚎叫著:爺,救救咱們的永璿吧!梅綠告訴妾身,說瞧見永璿下學後,想去湖邊玩兒,掉了進去。妾身怎會不知永璿怕水,他怎麼敢靠近湖邊。想必是有人迫不及待想對永璿斬草除根了!

鐘氏,慎言。

弘暉眉頭緊鎖,念在她憂心永璿的份上,沒多追究她話裡暗含的意思。

當年琅華生了爾雅後傷了身子,他不願納側福晉入府,若不是皇額娘和琅華一同勸著納妾,如今永璿怕也不能出生。

他怎會不知琅華的性子?琅華絕不可能害永璿。

琅華此刻被日頭曬著隻覺得搖搖欲墜,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了,偏偏此時絕不能離開。她長長的護甲刺進掌心,企圖讓自己更清醒些。

弘暉關注著永璿和太醫,無暇顧及琅華,可弘景卻瞧見了琅華的異色。

他小手一指,奶聲奶氣地說道:嫂嫂,痛。

他早就注意到了琅華密密的凝結在額頭的汗珠,在白皙瑩潤的玉肌尤為顯眼。

弘暉抬眸,看見了琅華的模樣,心下微軟,可也顧不上太多。

他看向秋瑾:扶著太子妃在亭下休憩片刻吧。

是。

秋瑾扶著琅華亦步亦趨地走向涼亭,身後鐘盼兒的目光惡狠狠的,如狼似虎地盯著兩人。

恨不得吃其骨,喝其肉。

過了半晌,永璿突然有了動靜,他逐漸咳嗽地響亮了起來,直到咳出大股大股的水後,睜開了雙眸。

弘暉上前:永璿,阿瑪在這兒,你感覺如何?

太醫撤掉銀針,轉頭對弘暉行禮:回太子殿下,阿哥無大礙了,隻要嗆在肺中的水吐了出來便無事了,隻是近些日子還是要好好養著,免得感染風寒。

有勞太醫了。

弘暉立馬用手帕擦了擦他濕乎乎的臉蛋,永璿還有些迷蒙。

他睜眸看向阿瑪,又轉而看向左側的弘景,猛地打了個機靈。

當時他落水前,曾看到弘景身上淡黃色的熒光。莫非他這小皇叔,當真是神佛下世,受上天庇佑?

弘暉攙扶起他來,鐘盼兒猛地撲上前摸了摸永璿冰涼的臉,顫巍巍地喊道:兒啊!你終於醒了,快告訴你阿瑪,誰要害你啊?

弘暉蹙眉,瞥了眼鐘盼兒,看向永璿,語氣嚴肅:你和阿瑪如實說,你到底怎麼落水的?

永璿不敢冤枉弘景了,他徹底怕了對方。

經曆落水一事,他實在不敢再有什麼針對弘景的壞心思了。

他怕下次,自己直接就沒命了。

永璿低頭,甕聲甕氣地回道:是我貪玩要和小皇叔看魚,自己沒注意落水的,與其他人無關。

鐘盼兒不可置信,淚掛在眼眶裡分外滑稽,她低聲問道:永璿?

她這傻兒子,莫非被奪舍了?平素她多少次孜孜不倦地教導兒子要抓緊時機扳倒太子妃,那麼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皇朝繼承者了。

多麼千載難逢,扳倒太子妃的好機會啊!

七阿哥當然是沒法冤枉的,小嬰兒害人,說出去也沒人信。

但可以冤枉梅綠啊!

弘暉不信永璿,蹲下摸了摸弘景的腦袋,柔聲道:弘景,永璿有沒有欺負你?

弘暉怕他聽不懂,指向永璿,永璿眼神瑟縮躲避。

弘景沉默片刻後,點頭:他,不乖,推我。

弘景心裡也在糾結,人參果精天性柔軟,可他來到這個世界,卻發現有些人天生自帶惡意。

他若一直愚善,到頭來,怕是要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永璿瞬間驚慌地看向弘暉,弘暉冷冷地瞧了眼兒子後,歎息。

他便知道,永璿不可能善意友好地接近弘景,隻為了能一同玩耍,卻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如此惡毒。

弘暉瞧著永璿,終究揮了揮手:帶大阿哥回房休息療養,待他傷好後,呆在西苑不許出來,也不必來請安了。奴才們看管不力,懈怠職責,自己下去領十板子。

眾人默然,太子爺,這是要關大阿哥禁閉了。失了太子爺的心,這位小主子怕是要廢了。

鐘盼兒失神地看著兒子被拖扶著走向西苑,也像丟了魂似的跟在後麵。

就在弘暉為唯一的兒子神傷時,突然他聽到涼亭傳來驚呼聲。

主子!

是秋瑾的驚呼聲。

弘暉看著琅華轟然倒下,迅速跑過去扶起她:太醫!

太醫飛快地在琅華的皓腕覆上白紗把脈,突然蒼老的麵上露出激動驚喜的神色。

琅華唇色泛白,努力從弘暉的懷中撐起來,問道:太醫,本宮怎麼了?

太醫跪下,喜悅的聲音掩蓋不住:恭喜太子爺,賀喜太子爺,太子妃有喜了!

鐘盼兒剛要隨著永璿走出亭院,突然聽到太醫的賀喜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