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菊香見罵錯了人,還是個帥氣俊朗的小夥子,頓時紅了臉,連忙解釋。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在等這家的戶主呢,不是要罵你。”
瞿天成的耳朵動了動,看向她們身後的門,把手裡的袋子抓緊了些。
“你們找戶主做什麼?”
“彆誤會,我們是她女兒和兒媳婦,找她有點家事……你也住這棟樓嗎?”
瞿天成聽說過程晚歌那些糟心的家事,今天終於見到真人,果然都是讓人討厭的主,當即決定想辦法把她們轟走。
可惜還未等他說話,阮林林等人就上來了,與趙菊香程梅蘭打了照麵。
“你們怎麼來了?”
程梅蘭忙衝趙菊香使眼色,示意進了屋子再說。
“我們過來看看你們,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嗎?”
程晚歌冷冷道:“你們有那麼好心?”
她麵色微變。
“老三,雖然咱倆不同爸,可都是從媽肚子裡生出來的啊。你又是我看著長大的,跟自己親女兒差不多,眼下還有鄰居在,能彆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嗎?”
程晚歌譏嘲,“你事做得難看,還怕彆人話說得難聽?還有他不是鄰居,他是……”
視線掃過瞿天成期待的臉,她接著說:“是我朋友。”
原來是她朋友,一夥的?
那就用不著客氣了。
程梅蘭單手叉腰,“好吧,我就直說了,今天來是想談談關於咱們家財產的事。”
程晚歌眉梢挑了下,“咱們家?財產?”
程梅蘭拍拍門,“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先進去再說。”
阮林林打開門,幾人魚貫而入。
瞿天成也要進去,被程晚歌擋住,還拿走了他手裡的袋子。
他眼巴巴地看著她。
“晚歌,讓我進去嘛。她們看起來那麼凶,肯定會欺負你的,到時我保護你。”
“她們一個是我嫂子一個是我姐姐,你要對她們動手?”
“呃……那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她們找到我家裡來欺負我,你就隻會動嘴皮子?”
瞿天成左右為難,“你希望我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程晚歌歎了口氣,“你走吧,這是我家裡的事,你管不了。”
瞿天成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屋裡,聽見客廳傳出兩人你唱我和的說話聲。
“媽,我們仨都是從你肚子裡掉出來的肉,雖說時間有早有晚,可你既然已經把我們生出來了,就該一視同仁的負責,決不能偏心任何一個人。”
趙菊香道:“我承認我以前對你是不大禮貌,可我也有苦衷啊。自建每天累得半死半活,隻賺那麼一點錢,全家人開銷都不夠,我心情能好得起來嗎?現在的人是越來越有錢了,小旭他們班上千萬家產的一抓一把,我們家呢?唯一一套房子還是十多年前買的,靠我帶來的嫁妝,你們一分錢沒出。摸著良心自己想想看,你真的把他當親兒子了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輪著番的興師問罪。
阮林林揉了揉耳朵,“你們的意思是……”
“我們要公平!”她們態度堅決,“是我們的錢就必須給,決不能藏著掖著便宜了彆人。你今天就把手頭的財產盤算清楚,分三份。”
阮林林好笑地看著她,“分三份,你們一人一份,那我呢?到時喝西北風去?”
趙菊香尷尬了一瞬,“那、那就分四份,不能再多了。我們有養家的壓力,理所應當多分點。”
程晚歌道:“彆人家都是老人死了以後才分遺產,你們倒好,人好好的就開始搶錢,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
程梅蘭撇了撇嘴,“彆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我不信你會不想要錢。要是真裝腔作勢不肯要也可以,乾脆彆拿你那份了,大夥平攤。”
她們的話幾乎就是在做白日夢,可笑至極。
但萬一有人腦子秀逗了,讓她們美夢成真怎麼辦?
程晚歌看向阮林林,對方靠在沙發上,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二人還在努力說服她分錢,她起初靜靜聽著,後來突然一揮手,站起身說:“不可能。”
她們急了。
“好啊,被我們說中了。你壓根就沒把我們當孩子,錢準備都留給老三是不是?”
阮林林看了看顧青雲,挺挺胸膛。
“我誰也不留,自己的錢自己花,花光了就把房子賣掉拿著錢環遊世界去。”
“那你就寧願看到外孫女上不了大學,寧願孫子在學校被人嘲笑?”
趙菊香悲憤極了,大叫一聲跑出去。
程梅蘭隨後也跟出去,兩人坐在樓道外的空地上,捶胸頓足地控訴起來。
小區裡很多人被吸引,過來圍觀。
她們見人越多,哭訴的聲音便越大。
“你們不是個東西!跟新老公生了孩子就不要前夫生的,眼睜睜看著我們日子過不下去,盼著我們都趕緊死是不是?”
“今天要是不給一個交待,待會兒我就帶著孩子老公從這棟樓頂跳下來,變成冤魂日日夜夜纏著你們!”
有人上前安慰,勸她們回家坐下好好談。
程梅蘭哭得臉都變了形,聲嘶力竭,指著窗戶說:
“還談什麼啊,在人家眼裡我連條狗都不如,養狗還知道給兩根肉骨頭呢!我女兒要是上不了大學,那都是她害的!”
窗戶後,三人臉色都不好看。
這就是她們的殺手鐧嗎?靠著向彆人賣慘,逼她給錢?
做夢!
阮林林拿出手機,想找個律師問問如何才能斷絕關係。
程晚歌突然衝進廚房裝了盆水,往裡撒了把辣椒麵,一股腦全潑出去。
站著的鄰居們趕緊閃開,坐著的二人躲閃不及,被淋了個透心涼。
紅通通的辣椒麵糊了滿頭滿臉,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哭訴終於停止,耳邊清靜了。
阮林林讚賞地看向程晚歌,還未說話,樓下傳來一聲慘叫。
趙菊香揉眼睛,把辣椒麵給揉進去了,刺得她痛哭流涕。
有人回家拿眼藥水,要幫她衝衝。
程梅蘭意識到是個好機會,阻止那人,任由趙菊香的左眼腫老高,然後打電話報警。
片警很快趕到,進行調解。
趙菊香痛得說不了話,程梅蘭拒絕和解,指控程晚歌是故意傷害。
一番溝通後,程晚歌被帶走拘留,趙菊香則送去醫院清洗眼睛。
熱鬨散場,風言風語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
“娶妻當娶賢,好好的教授娶個高中沒畢業的媳婦,把家裡搞成這個樣子,怕是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這程夢芝也是夠偏心的,顧教授的孩子是孩子,之前那個丈夫的就不是了?怎麼好意思給人家當媽啊。”
“我看她是有點克夫,之前那個老公不就是出意外死的嗎?顧教授也出車禍昏迷這麼多年,醒來還不跑,怕是要被她克死啊!”
阮林林坐在床上,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氣得肺疼。
她真是低估了那些人不要臉的程度,竟然上門逼給錢。
這口氣她可不咽,把人當肉包子呢。
阮林林琢磨著對付他們的辦法,顧青雲突然敲門,推開一條縫。
“還沒睡?”
她忙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正襟危坐,活像見到老師的學生。
“待會兒就睡,有什麼事?”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身體不舒服?”
臉色不好那是被氣的,不過身體也確實不舒服,情緒一激動,心肝脾肺腎都像打結似的疼。
“他們三人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解決,你好好休息吧。”
顧青雲話音剛落,阮林林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
他走路才剛走利索,怎麼解決啊?
顧青雲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前些年辛苦你了,從今往後你不必再管這些。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看著你好好待在這套房子裡。”
他的話似乎彆有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說完就轉身離去,穿了件外套,走出家門。
阮林林追到客廳,想問問他的辦法,可惜晚了一步,門已經關上。
她來到陽台,看見夜色中他坐上一輛不認識的黑色轎車,很快就開沒了影。
—
趙菊香沒回家,帶著丈夫來到程梅蘭家,商量接下來的應對方法。
幾人充滿期待,非常樂觀。
“最棘手的老三已經被關起來了,按照菊香的驗傷報告,估計得關七八天才能出來。現在家裡就剩一老頭老太太,我不信他們還能有多厲害。老三是他們的心肝寶貝,現在估計都急壞了吧。讓他們急一晚上,明天咱們再過去,給錢才和解。”
程自建沒想到他們會鬨出這麼大的事來,心有餘悸。
“咱們會不會太過分了?畢竟老三也沒怎樣,關她多不好,還有媽那邊……”
趙菊香腫著眼睛狠狠掐了他一把。
“你這種時候優柔寡斷什麼?我差點廢了一隻眼睛呢,你說這種話對得起我嗎?我告訴你,家產都是替你爭的,你要是敢搗亂,咱們離婚!房子歸我!”
程自建捂著胳膊參加一聲,唯一的異議也被消滅了。
叮咚—
有人按門鈴。
王秋雅跑去開門,看見來人大吃一驚。
“爺爺?”
四人生出警惕,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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