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你聽它有沒有說謊。我是那種靠謊言追女孩子的人嗎?”
這句話乍一聽很自戀,可仔細想想,他確實有這樣的底氣。
家境優渥,學曆相貌拿得出手,放在戀愛市場上,顯然是搶手的角色。
程晚歌撇撇嘴,“看來你已經後悔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瞿天成嚇一跳,“我哪兒有這樣說?晚歌姐我求求你了,彆老把我當敵人,我是你男朋友啊。”
漆黑的夜色裡,他的話觸動了她內心不曾被人觸動過的那根弦。
程晚歌擦了擦通紅的眼角,抬起頭,望著跑車說:
“你回去吧,我該睡覺了。”
他不大放心,“你真的沒事了嗎?我可以多陪陪你。”
她搖搖頭,獨自朝樓道走去,走到一半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瞿天成眼神期待,很想留下。
沉默了足有半分鐘,她輕聲問:
“你將來會愛上彆人嗎?”
幾十年老夫妻的感情都說沒就沒,年輕人因荷爾蒙躁動而產生的愛慕之情,豈不更加脆弱不堪。
瞿天成認真想了想,發梢被寒風吹得不停晃動。
“我不敢保證,但我會用儘全力去愛你,絕對不留遺憾。”
程晚歌扯了下嘴角,揮揮手,走進樓道。
瞿天成遺憾地看著她的背影,目送她上樓。見她家窗戶亮起燈光後,才驅車離開。
上午八點,顧青雲站在茶幾邊,再一次檢查文件資料,確定沒有紕漏後打算出發。
程晚歌幽靈般出現,站在門邊用紅腫的眼睛看著他,嗓音沙啞。
“你已經同意了嗎?根本沒想過要征求我的意見是不是?”
顧青雲轉身,心疼地摸了摸她淩亂乾枯的頭發。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們分開……”
“那你們還離婚?”她提高音量,“要是真的離了,我發誓我會恨你們一輩子!”
顧青雲收回手,平靜地問:“你認為父母的任務是什麼?”
“給孩子一個幸福的家!”
“那他們自己的幸福呢?如果這個家本來就建立在痛苦上,他們該如何堅持下去?”
程晚歌鼻根發酸,趴在他肩上哭。
“你們當初根本就不該生我。”
“晚歌,你已經長大了,父母和家庭不是你的一切。你應該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死死守著我們。”
程晚歌鬆開手,鼻間殘留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低頭盯著地板。
“你離吧,但你一定會後悔的。”
顧青雲怕拍她的肩,把資料用一個公文包裝好,走出小區打了輛出租車,來到彆墅外。
蘇城出來買早餐,正好在門外遇見他。
二人是第一次見麵,但看見彼此的同時,已經心照不宣地認出對方。
“你好。”顧青雲主動打了個招呼。
蘇城點點頭,一邊開門一邊擔心,接下來的過程是否會順利。
無論如何,這具身體都是他的妻子,離婚還會分走財產,他當真一點都不在乎?
顧青雲的表現坦然很多,進去後看了看樓梯。
“她還沒醒麼?”
蘇城嗯了聲,“她昨天半夜腿疼,吃止痛藥也不管用,很晚才睡著。”
“那我就在這裡等吧。”
顧青雲坐在沙發上,打開包拿出資料檢查。
蘇城把早餐倒出來用碗盤裝好,蓋上蓋子,忍不住抬頭看他,心中總覺得彆扭。
無事可做,他也來到沙發上,拿出手機與合夥人聊公司的事。
轉眼半小時過去,阮林林還沒動靜。
蘇城清清嗓子。
“我去叫她吧。”
顧青雲頷首。
他起身上樓。
客廳隻剩下一個人,空曠得令人寂寞。
顧青雲拿起離婚協議,看著上麵自己親手列出的條款,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難過。
幾秒後,樓上傳來驚慌的喊聲。
“林林!你醒醒!林林!”
他心裡一緊,連忙衝上樓。
隻見房門大敞,蘇城抱起阮林林朝外跑,後者瘦小蒼老的身體躺在他懷中,眼睛緊閉,雙手無力的垂著,赫然已經陷入昏迷。
兩人十萬火急的把她送到醫院,醫生做了個簡易的檢查,表情嚴峻。
“腦溢血,必須馬上手術,誰是她家人?”
蘇城張開嘴又閉上,顧青雲說:“我是她丈夫。”
“把手術協議書簽一下,去樓下繳費。”
說完,醫護人員將她推進搶救室,關上門,隻留一盞刺眼的紅燈。
顧青雲下樓繳費,順便打了個電話給程晚歌,回來後看見狹長的走廊隻剩蘇城一個人,垂首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手裡還抓著她的圍巾。
顧青雲收起繳費單,走到他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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