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利刃割喉(2 / 2)

女孩嗤笑起來:“被二樓的那個女演員上了身,那個瘋女人自-殺之後就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該死。

她變成了鬼之後不久,這幢彆墅裡就住進來了一對夫妻,這不是趕巧了,她就直接上了妻子的身,把他丈夫殺了。”

蕭霽:“那曾經住在這裡的那個企業家死掉,也是女演員搞的鬼了?”

女孩:“可不是,那女瘋子是先把他那玩意割了下來,又丟下了樓去把他摔死了——不過自從那個企業家死了之後,這裡就再也沒有人來住了。

你們幾個可真是作死,還敢在這裡過夜。”

段聞舟苦笑:“這不是形勢逼人。”不住不行。

他決定以後對腦殘恐怖片裡的作死主角好點,畢竟永遠都不知道他們每一次勇敢又傻-逼的作死後都承擔了什麼。

女孩的眼珠子一轉,看向他們。

“你們有吃的麼?”

蕭霽給了段聞舟一個眼神,對方老老實實地從口袋裡掏出糖來遞給小女孩。就是之前他上個密室裡用來騙小熊玩偶的糖。

“那你知道最開始的那個女演員為什麼自-殺嗎?”

他直覺感受到,最開始死去的那個女演員才是一切的根源。

女孩:“反正就是娛樂圈的那點事兒唄,好像是有人造謠她和另外一個男演員有一腿,那個男演員人設立得好,名氣又大,網上全都在罵她是個婊-子,死纏著那個男演員炒熱度,臭不要臉。

事情鬨大了,她受不了,就自-殺咯。”

蕭霽的眸子微冷。

……他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來拍這場電影,這裡又有這麼多攝像機了。

這幢彆墅裡有三個有威脅性的鬼怪。之前情侶男在廁所裡遇到的頭發應該是第一個自-殺的女演員,而半夜來敲門的是跳樓的企業家的人頭,後來舉著大砍刀殺女人的則是那個被妻子砍死的丈夫了。

他們之後和女孩交流,也沒有再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女孩表示她這裡很安全,他們完全可以在這裡呆到天亮。

兩人便也就稍微放鬆了一些。

段聞舟:“太好了,那我們就彆出去了,在這裡等到天亮就好!”

“蕭——老婆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蕭霽皺了皺眉,他的褲腿被段聞舟卷了起來,露出了下麵修長白皙的小腿,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瑩瑩如玉,隻是上麵的一道道血痕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那血痕很淺,是在地上翻滾時被水晶碎片劃出的傷口,此時已然結痂了。

段聞舟的手心很熱,他的用手貼上了蕭霽的精致漂亮的腳踝,細心地把他傷口上的灰塵擦乾淨,最後靠近吹了吹他的傷口,笑眯眯地抬起臉來。

“好啦,這樣就不疼了吧。”

蕭霽卻好像是陷入了某種突然而來的思緒中,他並沒有起身,而是就那樣看著自己腿上結痂的細小傷口,竟然用手去摸傷口,試圖把上麵的血痂扣掉。

“哎老婆你乾嘛!”段聞舟按住了他的手。

“不對。”

蕭霽抬起眼來。

跳躍的燭光閃動著,將整間地下室都映照得分外明亮。

隻剩下半截身子的小女鬼躺在地上吃著糖,毫無威脅力的樣子,甚至已經開始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小瞌睡來。門栓被鎖得緊緊的,沒有任何怪物能夠進來。

似乎這裡真的是一個安全房,他們隻要在這裡呆夠了剩下的兩個小時,就能順利從打開的大門裡離開這個密室——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不止他們,就連觀眾們也都覺得這裡沒戲看了。

[哎,真掃興,這竟然是一部打著恐怖片幌子的愛情片]

[惡心,還以為花瓶女會死呢,到頭來擱這兒談戀愛來了]

[煩死了,為什麼這種恐怖電影裡非要插-進來一個這種花瓶女啊,真是敗筆,本來男主演技還不錯也不想看了,什麼玩意兒啊]

[大家散了吧,一會等電影結束彆忘了給這個女的打差評]

差評,電影,上不去的二樓,水管裡的頭發…

蕭霽在腦中將他們目前所獲取到的線索全部整理了一遍,臉色冷了下來,他大致明白這個副本究竟是什麼情況了,隻是還需要檢驗一下。

“你有刀嗎?”他問段聞舟。

“啊,有的。”

段聞舟宛如機器貓小叮當一樣,身上隨身帶著各種物品,他又不知道從身上什麼地方摸出來一把餐刀。

蕭霽拿在手上試了一下重量,相比手術刀,這把刀有點太重了。他現在還沒有一把順手的武器,如果真的是後來進入了異種學院之中,他也許能找到一把。

不過蕭霽這次要刀來,卻並不是用來打架的,而是——

他解開了自己係在腰上的襯衣,在上個密室的摩天輪項目中,他從自己的腰上切下了肉作為誘餌。此時他選擇的則是沒有受傷的另外一邊。

段聞舟覺出不對來。

“老婆,你乾嘛?!

彆老是對著自己動刀子哇,沒事朝著我來!我不怕疼!”

蕭霽:“你不行。”

段聞舟老大不高興:“我可行了!我最行了!你憑什麼說我不行!”

蕭霽沒理他。

鋒利的刀子噗嗤一下從上到下劃過了他的小腹,汩汩的鮮血流淌了出來,滾到了那人冷白的皮膚上,順著漂亮的肌肉-縫隙向下流。

段聞舟:!!!

蕭霽盯著那道傷口看了一會,沒有在意耳邊段聞舟的絮絮叨叨,他確定了一樣東西。

沒有愈合。

他的傷口沒有愈合。

在這個密室中,他那種詭異的愈合能力第一次失效了,身體變得和常人一樣。細小的傷口很快就結痂,但是這樣深的傷口卻無法恢複了。

這不是他原來的身體!

或者說是,在這裡,他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電影製作人想讓觀眾看到的一切,是虛假的,不真實的一切。

從鬼爵宣布電影開始拍攝,他們就已經身在片場之中了。這一切不過僅僅是…一場電影而已。

所以他們的表演一定要符合人設,符合觀眾對於他們的印象,這樣才算是一個“好演員”。而演員要做的,就是取悅那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已經不算是“人類”的觀眾,讓他們滿意。

可是——憑什麼?

蕭霽的眉頭微微挑起,臉上難得多了點生動的表情,他近乎嘲諷地聽著一旁被他的突然舉動驚呆的觀眾們竊竊私語。

[女主角終於瘋了嗎?]

[突然拿刀捅自己是乾什麼,神經病啊,連個前因後果都交代不明白,我看個球]

[我早就看她精神不正常了,說不定現實生活裡腦子也有問題]

[精神病最惡心了,腦子不正常的瘋子]

[現在可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能來當演員了啊]

蕭霽捂住傷口,湊到了段聞舟的耳邊,和他說了一句話。小青年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瞳孔猛然收縮,愣在了原地。

俊美的醫生重新坐到了地上,他環顧四周,毫不避諱地對著周圍的那些攝像頭輕輕吐出兩個字。

“垃圾。”

[???這個女主角在乾嘛?]

[她…是在罵我們垃圾…嗎?]

這些混合著機械和肉-體的攝像頭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它們驚呆了,也許是從來都沒有演員敢於直接辱罵它們這群高高在上的觀眾。

“無藥可救的垃圾。”

蕭霽繼續說道。

【警告!演員妻子的人設崩塌度上升到10%】

【警告!演員妻子的人設崩塌度上升到20%】

……

他咳嗽了一聲,身子有些不穩,臉色也因為大量失血而顯得蒼白無比,他看向那個距離自己最近的攝像頭。

“自以為是審判一切的上帝,隨意評定一個人的善惡生死,你們…真的找準了你們自己的定位嗎?”

輕薄的餐刀在他的手上打了個轉,依次從那些攝像頭前劃過,刀尖對準了它們,但是又被漫不經心地收回,最終貼在那人自己的脖頸上。

【嚴重警告!演員妻子的人設崩塌度上升到70%!】

【請演員立刻停止角色崩壞行為,否則將在演出結束後引發未知結果!】

[瘋了瘋了瘋了!敢威脅我?這個女演員我必殺她!]

[等著演出結束之後得0分被處死吧廢物!]

[嗬嗬嗬嗬,罵我們是垃圾?你以為你自己又是什麼東西?]

[演技垃圾也就算了,嘴還這麼臭,你沒M教說話才滿口噴糞是吧,自己不照鏡子不知道多惡心]

聽著這些話,蕭霽俊美的臉上神情仍然是冰冷的,眼中卻多了些不易察覺的傲慢諷意。

那張總是克製淡漠的冰冷麵具終於裂開了一道口子,讓人窺見他骨子裡的瘋狂病態。

什麼必須遵循人設,什麼必須讓這些觀眾滿意,什麼必須演出一場完美的電影。

“試圖用言論操縱我,你們也配?”

他一字一頓地說。

雪亮的刀尖被直直戳進蕭霽自己的脖頸,熟練地準確找到並切開了脖頸處的頸動脈和頸靜脈。大片的鮮血噴濺而出,潑灑在地麵上。

乾淨又利落的一刀割喉。

在蕭霽的屍體周圍,那些自從電影開始就從未停止過喋喋不休的詭異攝像機們,在這一瞬間全都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我的無限流主角隻能活到27章這件事#

今天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