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小孩挨打(1 / 2)

我的道觀通古代 趙橫姿 10651 字 3個月前

何其跟張玄明回到一樓。

“師妹,我來吧。”

張玄明站到何其身前,抬手去敲門,引裡麵的男鬼出來。

兩人身上氣息自是和普通人不同,但沒帶什麼法器,也沒帶克製惡鬼的工具,對鬼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同樣,誘惑也代表著危險。

何其落在張玄明後麵。

她心裡正嘗試在現實中存想符籙,不分心也好。

咚咚——

門敲了三回,裡頭才響起不耐煩的聲音。

“吵人睡覺乾嘛?!大中午的。”

隨後門嘎吱一聲,從裡麵打開。

但刷了原木色漆的房門開到一半,不說一個字,又猛地想要關上。

張玄明也猛地上前,卡住門口,往裡麵推。

短袖下,張玄明胳膊上的肌肉鼓起,力道和屋內的鬼不分上下。

不等僵持,門內突然一鬆,任由門猛地朝裡麵撞去,發出砰咚一聲響。張玄明靈活地卸去勁,但也跟不上主動算計,踉蹌了一步。

後麵本想偷襲的何其:一次存想失敗。

不過何其手裡抄著二胡,當個物理攻擊武器不成問題。

何其定睛一看,屋內的“男人”也抄起了東西,是一支嗩呐。

“男人”麵色發紅,目光警惕,掃了一眼何其手中的二胡。

張玄明站穩,重新結了靈官印,朝男人走過去。

“男人”似乎也知道打不過,連忙後退,更不像古裝女鬼那樣辯解,將嗩呐抬起,放到嘴邊,吹奏起來。

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呐一出全劇終。

男人嘴裡的嗩呐一出,何其就覺得腦瓜子被震得嗡嗡響,霎時頭暈起來。

不是嗩呐的聲量就能震暈人,而是嗩呐在男人手裡有了加持。

何其緊了下手中二胡。這把二胡顯然也不是普通二胡,能夠完美地藏納鬼氣,怕是“男人”手中的嗩呐也一樣,不是凡物。

何其頭暈腦脹時,伸出手指去撥動二胡的琴弦,想要攪亂對方的節奏。

但手指方勾上去,何其就聽到了何必的輕哼聲,這一分神,心神直接失守。

何其這邊失守,二胡摔落到地上。

隻見女鬼從二胡裡伸出一隻手來,也跟著撥動二胡的弦。

張玄明已盤腿坐下,心中念著經咒。原本他這邊比何其更穩,畢竟他心性更沉穩些。

可接二連三的幾聲稚嫩聲音,止不住的憂心,加上跟上激昂嗩呐的悲戚二胡音,兩重極致的疊加,張玄明的心神也失守。不過徹底失去意識前,張玄明聽著耳畔不停的樂聲,手上勉力掐了一個天師請雷訣。

若是樂聲停,他便能最快回神,引動雷法。樂聲不停,他相信自己也能很快出來。

何其感覺眼前一黑,仿佛又魂穿了一般。

因為再睜眼,眼前成了一個飄著煙霧的高台,四周青色的紗帳飄動,四周紅色雕花的大柱子,顯然又是古代的景象。

耳邊更是樂聲飄渺,更添三分仙意。

但細看,紗帳之外朦朧一片,何其就知道不是唐國。不過是個粗糙的幻境。

想到幻境,何其就憶起被妹妹坑到的事。

平常何必聽話又省心,何其還以為何必會把她的小夥伴管理好,哪知道何必也加入了胡鬨大隊。

她還是個孩子!回頭揍就好。

何其安慰自己一句,在煙霧中走動起來。

她聽著耳邊樂聲,忍不住嘀咕道:“嗩呐就嗩呐,還裝什麼飄渺仙樂,嗩呐不也挺好聽的嘛!”

這話純粹就是找茬。

但效果很好,音樂聲似乎都停頓了一拍。

輕紗的後麵,走出來兩位麵色嚴苛的古裝婦人。

一位婦人懷中抱著琵琶,衣袂飄飄,發髻旁華麗步搖輕晃,柔聲道:“今日考較你樂器。”

另一位則直接得多,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長鞭,發出“啪”的破空一聲響。

何其:……

體罰這種陋習,已經被革除了!

但何其也不敢喊,這兩位婦人看起來好嚴厲。而且何其還預感到,自己得過了這關,再提破開幻境的事。

何其咽下一口口水,掃一眼辮子,開始忽悠:“我學的不是琵琶。”

“那你學的是什麼?樂坊中什麼都有。”

抱琵琶的婦人一揮袖,她懷裡琵琶就接連變換,換作彆的樂器,看得何其眼花繚亂,認不出來。

何其隻好裝模作樣地搖頭:“這些樂器都不行,都不是最好的樂器。”

“那你覺得最好的樂器是什麼?”嚴苛婦人麵上掩藏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期待地看著何其。

何其想,正確答案不會是——嗩呐吧?

可是再一看旁邊揮鞭的颯爽女子,何其就想到還要考較的事。

她可不會嗩呐,答了也是送命題,還不如繼續“講道理”。

何其清清嗓子,裝出自信與從容:“最好的樂器,當然是——我們的嗓子。”

“嗓子?這和樂器不衝突,反而相輔相成。”原本抱著琵琶的女子懷中變出一支嗩呐,眉目冷下去,對旁邊的婦人道,“強行狡辯,罰五十鞭。”

何其:“我不服!嗓子怎麼不算樂器?”

“嗬——”,揮鞭的婦人朝著何其走近,笑著道,“你若是歌喉悅耳動聽到不需樂器,也算你通過。”

何其看著閃爍寒光的鞭子,趕緊捏捏嗓子,開始鳥叫:“唧唧、唧——”

鳥叫聲也是有節奏,偶爾的段落如歌,既有聲色的婉轉動聽,也有空靈悠遠的餘味。何況還出自人的控製。

鞭聲已然停止,何其學著空靈鳥叫,兩位“考官”消失在煙霧中。

再接著,何其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成了高牆圍成的宮殿,道路曲曲折折,四通八達,沒有儘頭。

何其站在高牆之下,似乎還聽到了熟悉的三清鈴聲。

下一瞬,張玄明手持三清鈴,出現在何其麵前。

何其:“師兄,你也通過樂器考試了?”

張玄明看一眼手中三清鈴,將其收回袖中,麵上帶了一絲靦腆:“我隻會這個,不過也算是樂器了。”

何其寬慰他道:“師兄,你不必尷尬,我學鳥叫過的。”

惦記外麵,何其對張玄明道:“師兄,這應當是個迷宮,你跟著我吧。”

張玄明點頭跟上。何其第六感的事,來到王母觀後張玄明也知道幾分。

複雜繁瑣的宮牆,何其就憑著感覺,提前知道答案一般,一步路也不繞行,直接走到紅色的宮門出口。

現實的屋中。

何其和張玄明同時睜開眼。

張玄明手中請雷訣立時就要發動,結果不遠處,吹嗩呐的“男人”動作一頓,竟是將一個音吞進了肚子裡。

這麼一錯,嗩呐再吹不成。

“男人”狂咳不止,神色憤慨地看向何其,目中還帶著濃濃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