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古裝女鬼(1 / 2)

我的道觀通古代 趙橫姿 13245 字 3個月前

何其躺在床上,壓著薄毯子打了個滾。

還和羅盤貼著,於是臭寶帶笑的聲音也響起。

——“跑什麼,膽兒那麼小?”

何其腹誹:不跑怎麼拒絕?這要是不拒絕,拿個寶貝臭寶也送不回來啊。

古代的玉佩,換算到現在,怎麼著都是古董了。

何其自己吐槽完了,沒搭理看戲的臭寶,自己琢磨。

首先得搞清楚,彆是她想歪了。

誤會彆人喜歡自己,這種可是經典誤會!人的腦補能力極強。

何其之前壓根沒有多想,還覺得自己是收了個數一數二的小弟,可知道了紅線,就忍不住多想。

人殷野送玉佩,也很可能是沒東西可以送了,或者就是想給她送個最貴的?

何其往想歪了這方麵開導自己,卻又忍不住想:那可是貼身的東西!

貼身佩戴的玉,紅線掛著,十有八|九,東西本身是特彆的,對佩戴人來說有特彆的意義。剩下的一二可能,縱是沒有特彆意義,也是習慣佩戴的物件。

不過,都不是一個地方的人,這還能談什麼戀愛?

算了算了,日後再說。

“唉……”何其歎氣一聲,把臭寶往外推推,閉眼努力睡覺。

***

殷野坐在河邊,一手攥著他從小戴著的白玉魚佩,眼睛望著空落落了的另一隻手。

小神仙有事走了。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他的東西?

殷野也歎氣一聲,往旁邊蓬鬆的枯草上躺下去。

他一躺下,旁邊挑著河邊草啃的駿馬“嘶嘶”噴著氣,忽地將腦袋拱到他衣襟前。

出神的殷野被嚇了一跳,拿胳膊去阻攔直往他身上噴熱氣的大馬頭。

馬兒卻不肯聽話,耍賴地擠開殷野的胳膊,張嘴往他衣襟口咬去。

殷野攔了兩下,才反應過來是為何。

他從懷裡把兩個不大不小的果子拿出來,喂給這匹偷來的馬:“原來是為著這個,她都走了,給你便是。”

駿馬張開嘴,不客氣地將兩個果子咬進寬大的馬嘴裡。

果子嚼碎,有小塊有掉出來,馬兒又反回去撿,將地上的草一並吃進嘴裡。

“倒是便宜了你。”

殷野笑罵一聲。他原本是為著喂小鳥,方才特意帶上兩個果。

不過這時節果子難得,怪不得這馬兒饞。天藍水清,天氣稍有回暖,可依然很冷,因為這天是臘月二十九,過了就是除夕。

殷野想著還有個小丫頭等自己,坐起身來,將白玉魚佩戴上,放回衣襟內。

接著他蹲在河邊,從外衣內口袋裡摸出個油紙包,取了裡麵黑色的妝粉來塗麵。

將自己塗成黑臉,手上也不放過,殷野上馬繼續趕路。

嘚嘚嘚——

馬蹄跑在路上,揚起陣陣的灰,馬上的身形隨著馬匹動作起伏,寫意得宛如一體。

一路到附近的小鎮,天色已漸黑。

殷野打馬路過街上人家,依稀瞥見彆人家門扉上的年畫神像。

不是常見的門神尉遲恭和秦瓊,假如殷野沒記錯,那應當是……殷長兵,持的兵器是——雙鉤槍。

雙鉤槍其形特彆在槍尾處,帶有兩把鐮刀似的彎鉤,可以在回槍時取敵性命,但並非是軍中的製式兵器,少見。

可這樣的門神像,靠近唐門關,殷野已經見到不少次了。足可見殷長兵在這些百姓心中的可靠程度。

殷野多掃了一眼,打馬再次略過。

馬匹在一家掛著“大福客棧”牌匾的小客棧前停下,殷野把馬兒拴了,踏進客棧大廳,就見三丫坐在小桌前吃飯。

小丫頭休息了兩日,比殷野留下她時精神了不少。

三丫聽到動靜,扭過頭,一臉欣喜:“哥哥!你回來了?”

殷野點頭:“我回來了。”又轉頭,對老板夫妻道謝。

***

此處燈火昏黃,遙遠的塞外之地。

巨大山石柱圍繞著一個祭壇,往下一片混合了異域和唐國兩種風格的殿宇,佇立在大地上,簇擁祭壇。

最繁華的殿宇裡,踏出一個裹著皮毛大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著像三四十,但周遭的人都知道這位大宗主已經五十出頭了。

哪怕隻是這份保養的工夫,都足夠叫草原的王送他上神山,何況男人的本事遠不止在保養之道。

跟著男人身周的人一個個頂著寒風,麵上也不見懈怠、不滿。

男人步伐極快地往山上的祭壇走,並且步子越來越快,快得身邊的人都跟不上。

直到踏上祭壇,支子勇抬頭,一雙虎目凝望著夜空之上。

不知多少年前起,這片夜空之上,群星就早已混亂。

支子勇來到草原後,耗費不少日子觀測星象,企圖尋找原因。

原因並未勘破,可也能從星象上收獲不少。

今夜……,支子勇看著夜空:“文曲星,這是墜了?”

他話音落下,身後的人才喘著氣跟上,可根本看不懂支子勇在看什麼,也不敢多問。

還是過了會,支子勇的大兒子支盛出現,才敢開口:“父親,您觀測到了什麼?”

支盛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瞥著他父親的腳下。竟是赤腳前來,這可是凜冬,地上都結著冰。

支子勇收回目光,隻說了一句:“唐國要亂了。”

這話一出,那些草原王者派來的侍從立馬麵露喜色,隻等著回頭就將好消息送出去。

那片繁華之地,他們已惦記多年!

***

中午。

何其正吃著飯,接到妹妹何必打來的電話。

何其放下筷子,問道:“何必,怎麼了?找你姐什麼事。”

大中午的,今天的這個點,何必應該在音樂老師家上她的補習班才是。

“姐,我覺得不太對勁。”

何必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是那種微微壓著聲音的感覺,仿佛害怕彆人聽見。

何其開始緊張:“哪裡不對?”

“我們音樂老師不是一對夫妻嘛,我懷疑老師家暴我們師母!”

何其開了免提,聽著這話何多盛吃飯的動作也停下了,神色緊張,旁邊張玄明同樣。

何其眉頭微皺,繼續詢問:“你看見你們男老師打人了嗎?你沒事吧?”

“我沒事。”何必小聲道,“姐,我躲在廁所呢。”

“我也沒親眼看見男老師打人,可最近他們老吵架,今天女老師臉上和胳膊上都是傷,一下也說不清,不過我們一群人都覺得很有可能。”

“等下男老師會午睡,我們幾個打算陪女老師看她喜歡看的電影,安慰一下老師,問她要不要報警。”

“就怕到時候女老師要報警,男老師又突然醒過來,我們一群小孩應付不來。”

“那你小心,先彆跟女老師提報警,我等下過去看你再說。”

何其交待何必小心,飯也不吃了,直接就準備走。

兩口子打架先不說,萬一傷到她家何必可不行。何必再怎麼機靈,也還是個小孩,何其放心不下。

但在何多盛眼裡,何其也就是個大孩子。

還是張玄明提出陪著去,以防真的打起來,他好拉架,老爺子才放心。

何其也不客氣,謝過了張師兄,打了個車,兩人直奔何必的音樂老師家。

地方稍微有點偏,差不多是城市的另一邊。

或許是因為位置的問題,何必的音樂補習班會直接上一天,同彆的課程不一樣。

車到了小區門口,就見錯落的民居和小樓,行人稀疏。

何其來過兩次,不用問人,直接來到何必音樂老師家門外。

四層的小樓,一樓有一個豎著的招牌,寫著——“稱心民族音樂”。

再有一行小字,寫著二胡、嗩呐、琵琶、古琴等樂器的名字。

何必學的是二胡,何其一開始覺得很神奇。

因為二胡這玩意兒,何其最初想到的就是街邊的二胡師傅,拉一曲二胡映月,似乎不戴個墨鏡都沒那味兒。後麵妹妹學了,何其才拋開固定印象,知道了二胡也有許多麵。

不過眼下二胡不二胡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其印象裡那對很相愛的夫妻之間,是不是真的發生了家暴。

何其依照何必的信息,沒敲門,站在樓下給何必發信息。

——何其:我到了。

消息剛發過去,何其手機就收到了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