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姐,我立馬下來給你開門!
這架勢,搞得人心裡頭更不安了。
一分鐘後,大門裡麵探出何必的腦袋瓜,以及她長長的黑發。
何必看見姐姐,心裡頭就放心了,再看見一起過來的張玄明,麵上直接露出笑。
男老師肯定打不過她張哥!
何必小聲道:“姐,張哥,你們來得夠齊全啊,快進來。”
何其跟張玄明跟著進去,也聽從何必的“噤聲”手勢,安靜地一路往四樓走。
走到三樓至四樓的樓梯間,何其聽到輕輕的泰坦尼克號的我心永恒伴奏,以及摻雜在裡麵的女人哭聲。
走在最前麵的何必歎氣一聲,小聲吐槽:“李老師最近就愛看這些,我看都是在給自己洗腦。”小小年紀,還操心挺多。
不過何其聽著,目光直接掃向張玄明。
張玄明眉頭微蹙,對著何其一點頭。
何必音樂老師家是真的不對勁——有鬼氣!
雖然不是很強,但的確是鬼氣。
在一樓的時候,何其就發現了一處鬼氣源頭的存在,沒想到四樓竟然還有。
不過一樓的還算厲害,四樓的鬼感覺可以用弱不禁風來形容,彌漫的鬼氣都十分稀薄,以至於何其靠這麼近才敢肯定。
走在後麵的兩人,動作一致,直接開靈眼。
回頭的何必:?
何必有點懵。
她叫姐姐過來,是覺得有個成年人心裡安穩,然後可以幫忙報警,代替一下家長方什麼的。
可她姐和張哥,這是乾什麼呢?!
何其開完眼,捏一下呆掉的妹妹的小臉蛋:“發什麼呆,走啊。”
何必看看她姐,再看看一向沉穩的張哥,摸摸腦袋,帶著兩個“大人”上了四樓。
到了四樓,入目是一整個大空間。
四樓有許多扇窗戶,但眼下窗簾都拉著。三個何必同齡段的孩子,陪著一個長發女子,坐在沙發上看投屏電影。
投屏的電影緩緩演繹著畫麵,小李子年輕帥氣的麵龐被海風吹拂。
何其:?
這也能看哭?
根本就沒到生死環境的悲劇鏡頭,小李子還在前麵擺帥呢。
何其心裡剛吐槽完,就聽到被孩子包圍的長發女人小聲抽泣著說話。
“嗚、嗚呼,好、好帥啊。”
何必顯然看懂了她姐臉上的迷茫,幫老師小聲解釋:“李老師比較感性。”
何其拍拍妹妹的肩膀:“帶我們見你老師吧,認識一下。”
何必點頭,帶著兩人上前。
前麵的看電影的人聽到腳步聲,也紛紛回頭。
尤其是本來就分神焦慮幾個孩子,他們也不懂老師的淚點是怎麼回事,所以根本看不下去電影。
看見何其跟張玄明,三個小孩麵上也露出喜意,神情放鬆下來。
三個小孩裡麵,高點的男生駱才更是忍不住開口道:“李老師,何必的家長來了。”
被稱呼為李老師的女人哭聲一止,身子突然僵住。
她緩緩地回頭,像是動作被慢放,但實際上就是特彆慢。
見這鬼既弱,還這麼慫,何其嚇唬地開口:“磨蹭什麼,老實點。”
“李老師”身子又是一抖,咬著唇慢慢地轉身過來,露出一張秀氣的臉蛋。
柳葉眉,含情目,加上臉色慘白,氣質楚楚可憐。
活像是被何其欺負哭的。
駱才有些不樂意地看一眼何必,心道何必的這個姐姐也太不講禮貌了。
小男生不平地開口道:“何必的姐姐,你對我們老師也太不禮貌了。”
何其看這小孩一眼,大步上前。
兩下“李老師”身邊,何其看著沙發上的被附身的人,出聲問道:“李老師,你自己說,你還是他們的老師嗎?”
“李老師”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眼神閃爍:“我、我,你這個人哪裡來的,你快從我家出去!我不是老師,難道你是老師?”
可張玄明也跟了上來。
他手結靈官印,然後伸手上前,一點李老師的眉心。
王靈官是道教第一護法,性情至剛至勇,法力高強。張玄明雖然年齡不大,但從小修習,功力也非常深厚。
隻這一指,就讓“李老師”慘叫一聲,人鬼分離。
孩子跟這鬼已經呆了好一會,都被鬼氣侵染,眼睛中也帶了陰氣,故而也能直接看到他們的李老師,突然就變成了兩個人!
一個還是李老師,麵色痛苦地倒在沙發上;另一個則是個古裝女子,眉目姣好,就是看起來灰蒙蒙的,不太真切。
但一個人,怎麼可能直接變成兩個人?!
後怕的駱才後退一步,還十分義氣地一手拉了一個同學,隻是眼睛還看著沙發上的李老師,想著怎麼趁機把老師也救走。
同學還處在震驚中,認得出靈官印的何必就直接反應過來了。
李老師被鬼上身了!
什麼家暴不家暴,這直接就是靈異事件!
還不等何必問她姐怎麼辦,就見何其也結了一個靈官印,在古裝女鬼麵前擺著:“這下老實嗎?”
這女鬼弱得很,何其跟張玄明都不必擔心她傷害孩子。
古裝女子手裡捏著一張帕子,見狀肩膀抖動了一下,拿帕子捂臉哭起來:“奴家知道錯了,不該騙兩位。可奴家、奴家並未害人啊,奴家隻是想看看這些可歌可泣的故事!”
說著,古裝女子還扭過頭,依依不舍地看著電影投屏裡小李子的臉,低聲嗚咽起來。
張玄明:……
張玄明心好累,心說:難道長得好看,就能鬼都能迷住?
何其並不知道張師兄的心事。
她莫名想到自己跟殷野,一根紅線跨越時間和空間,仔細想想不也是很牛!
要是成了,再藝術加工一下,至少也是能騙到這女鬼眼淚的程度吧?
不過分神也就一下,何其收回心神,指揮道:“何必,你們去拉開窗簾。”
“不要啊!”古裝女子終於舍得從電影畫麵裡拔出眼睛,用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看向何其,害怕地求情,“求你們彆開窗,我受不住太陽。”
“那你就沒想過,被你附身的人也受不住你的鬼氣嗎?”
問這話的人是張玄明。
他看一眼沙發上的女人,就知道這人得調整好一陣,身體才能回複如初。
能恢複還是最好的情況。趕上何必一乾小孩誤會,叫來了何其、張玄明。
不然就這麼持續下去,被附身的女人身體會愈發虛弱,最後像何大石那般身體損耗過大,補都難補。
古裝女子被這麼直接一問,不斷抽泣的身子心虛得顫抖起來,如風中輕荷。
她抬眼看著一左一右,被何其、張玄明包圍,心中實在害怕,悄悄後退一步,鑽進茶幾上用來授課的二胡裡去。
奇異的是,彌漫在空中的鬼氣也頓時一收,儘數收攏進二胡中。
幾個小孩看起來都沒什麼問題,隻一點陰氣,回去路上曬曬太陽就沒了。唯有倒在沙發上的李老師身體中的鬼氣收不回去,影響著身體氣血。
何其心道怪不得,她沒在何必身上發現不對。
何必看著女鬼消失,看著二胡有些害怕,一邊又瞪大眼問何其:“姐,李老師是被剛剛那個鬼附身了嗎?”
“是鬼附身。讓你們老師曬曬太陽,去拉窗簾吧。”
何其這麼一說,方才呆住的幾個小孩趕緊去拉開窗簾。
張玄明上手幫忙,把沙發拖到了窗戶邊,讓還沒醒的李老師借助太陽的烏精之氣,慢慢驅散身上的鬼氣。
窗簾一拉開,整個四樓頓時明亮起來。
幾個小孩這才發現自己心臟砰砰跳。
尤其何必,她神情不掩振奮,主動湊到何其身邊:“姐姐姐,我們男老師不會也被鬼附身了吧?”
“應當是,我上來的時候感覺到了。”
何其安排幾個小孩老實在樓上曬太陽等著,自己跟張玄明帶上女鬼藏身的二胡下樓,處理另外一隻鬼。
四樓拉開窗簾,外頭太陽很大,陽氣充足。何其才放心讓何必跟幾個小孩呆在樓上,臨走前特意多叮囑了何必幾句,讓幾人千萬彆下樓。
可是小孩就是小孩,兩人下了樓,剛才還想“鬼口搶老師”的駱才主動開口:“何必,我們下去看看吧。”
何必搖頭:“不去,你沒聽我姐說,下麵附身男老師的鬼挺厲害的。”
“可是你姐特彆厲害啊!”
駱才已經把人認了出來,他掏出手機,搜出來一張猛虎摸頭殺圖:“這個就是你姐吧,她也太猛了。我看你姐身邊那個哥哥也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何必聽著他鼓吹自己老姐,又想到她張哥可是龍虎山的,最後也被好奇驅動。
“就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