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變態盯上的感覺,讓何其頭皮發麻。
南燭紅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如果被抓住,她肯定會落到比割開四肢放血更慘的境地。
何其心念一動,也顧不得這場戰鬥剛開始,換手執劍,右手食指在劍身上蹭過,然後帶血的指尖點到手掌心中間。
手中陡然探出一隻兔頭。
何其手勢變幻之時,南燭紅就給自己麵前鋪開一層木盾,防止何其召喚出來的東西襲擊她。
但何其將渣渣兔一整隻放出來,手一拍兔頭,渣渣兔縮回四肢,變成四四方方又平整的一方山神印。
而後何其抄起這方重印,砸在長劍劍柄尾部。
渣渣兔本兔都懵了。
它還、還能這麼用?!
顯然南燭紅也不知道這種使用方法,劍尖便又往裡麵紮進去一個指節。
血從南燭紅傷口溢出,血氣外冒,殘魂組成的獸鬼眼睛染上紅意,一個個愈發悍不畏死,撕咬南燭紅。
趁著時機好,何其又拿著神印連砸多下。
待何其又將長劍砸進去一個指節,地上的噬鬼藤悄然長好,將那些獸鬼逼開。
不再左支右絀,南燭紅喘過氣,猛地用木盾一抵,自己往後退,手也恨恨地鬆開長劍。
何其一抽,終於掌控長劍自由。
空清贈的長劍果然是好物,在南燭紅手中經了個來回,也不見折損扭曲的痕跡,依然閃爍著湛湛寒光。
劍尖處也不留存血跡,有血順滑地滴落。
南燭紅手中的木盾一晃,朝著何其砸來。
身周的藤蔓驅趕了獸鬼,又張揚著枝條纏繞何其。
何其使劍劈砍,同時將渣渣兔丟出。
大白兔子來到南燭紅另一側,讓她不得不分神顧著另一邊。
渣渣兔“唧唧”一聲,露出發達的兩顆大白板牙。
渣渣兔搖晃因為擊打發暈的兔頭,然後磨了磨牙,嚇唬銀發女人。
——竟敢欺負它老大!等它不暈了,就跳起來咬人!
何其聽到渣渣兔的叫聲,分神看了它一眼,回了渣渣兔一句“吼吼——”
——彆咬她,她皮肉很硬,我擔心你的門牙。
這要是門牙掉了,可怎麼吃草長肉騙兔妹妹。
一人一兔的溝通很機密。
一個兔語一個虎語,也就是渣渣兔通萬獸的語言,才能聽懂何其下意識的第二語言。
渣渣兔:“唧?唧唧!”
——真的嗎?我不信!
渣渣兔看一眼何其手中的長劍,心想:一定是老大手裡那長劍不行。
它這一口寶牙,當初可是把山石當做饅頭咬的。每次跟著何多盛看電視,看到那些牙膏廣告,渣渣兔都會傲氣地呲出自己完美的大板牙。
何其這搏命呢,也沒空跟渣渣兔說那麼多。
幾招後,何其聽到了渣渣兔叫破天的慘叫聲。
“唧!”
——爺的牙!
這叫聲悲痛刺耳,飽含絕望。
何其一聽就覺得不好。
但是偏過方向,往南燭紅背後一掃,何其看到紅眼的渣渣兔又跳了起來,又是狠絕一口朝著南燭紅後麵咬下去。
何其也不知道,為什麼渣渣兔那麼執著於……咬屁股。
或許在兔子的腦海中,咬後麵偷襲比較安全?
隨意紮起來的銀發早已散亂的南燭紅黑著臉,控製著兩根藤蔓朝渣渣兔勾去。但渣渣兔也通些術法,兩腿一蹬,兩股風旋割開藤蔓,死死地掛在南燭紅身上,拉著人往下。
肉眼可見渣渣兔咬得很拚很狠,可何其沒聞到新的血腥味。
不過南燭紅氣惱得狠,一時都顧不上被草木擠得快沒地方落腳的狼狽何其,反手去捉渣渣兔。
可以說渣渣兔的這一招,傷害性不大,但流|氓性極強。
何其知道南燭紅有多猛,立馬念了一個千斤墜,加在渣渣兔身上。
千斤的千斤,猛增的重量讓南燭紅身形一晃。身子沉進土裡,小腿半截被淹沒。
與此同時,渣渣兔也吃了個虧,一隻前爪被南燭紅捏住,硬生生地捏碎骨頭。
手上生疼,渣渣兔被迫鬆口,倒吸一口冷氣。
何其祭出同時存想出來的三張雷火符,劈出道,上前救援渣渣兔。
南燭臉上隱隱帶了狂色,眸色冷漠又瘋狂,手再次探向渣渣兔。
隻這回,掐向的是渣渣兔的脖頸。
渣渣兔應該不會死,但若是頸部的骨頭被捏碎,可想而知會受多大的苦。
何其盯著南燭紅的雙眼,屏住呼吸。
她手中長劍,直直地刺向南燭紅的眼睛。
身上再強硬,難道眼睛還能帶層鋼甲不成。何其想,假設南燭紅身上有弱點,或許就是眼睛這類原本就脆弱,不太可能過強鍛煉的部位。
見南燭紅眼睛連眨了兩下,何其更肯定自己的猜測。那是下意識沒法控製的反應。
不過南燭紅接著就理智地放棄為難渣渣兔,手上操控著遍地的異植,纏卷向何其手中的長劍。
被拉偏方向,時機就耽誤了。何其這樣中招過好幾次。
可這回不一樣了,何其一手持劍,另一手也是掐訣拋符,跟南燭紅爭搶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