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還未有反應,其餘幾人齊齊笑了,瞅瞅外邊的夜色,心說,這個點召人,這不好事嗎?說不定大人與公主還有可能!
隻是,幾人瞅著柳璟的笑意一絲絲隱去,麵無表情地下座出屋,不免疑惑。
蔣太醫提醒他們,“彆高興了,不是什麼好事。”
“告知公主,就說我病了,回柳府了,今晚無法前去。”柳璟出了房門,召了隨從就離開了。
蔣太醫這個大冤種隻想尖叫,匆匆處理了傷口,奔去甘泉宮,元嘉聽了說辭,並不退步。
“不打緊,柳大人病了,本公主就去瞧瞧他。”
“青梔,我們出宮去柳府。”
夜色深沉,秋風四起,元嘉前腳帶著青梔出了宮,後腳消息傳至東宮,太子喃喃自語,“當斷不斷,實在要不得。”
揮手召人,“去甘泉宮帶裴公子。”
裴檠同太子坐上去柳府的馬車後才知曉原由,心下一沉,“殿下帶上草民,是要草民離宮?”
“裴公子,他們既是你從前的兄嫂,你就不該生出彆的心思來。孤觀嘉嘉,雖對你有情,卻非男女之情。”
太子沉聲下了結論。
這層關係,這輩子都不要想著越過去。
柳府門口燈籠搖曳,柳璟踏步進府,對著迎上來的書肆胡掌櫃吩咐,“關門,無論誰來,都不要開。”徑自進府去了。
胡掌櫃納悶,大門還未關嚴,一輛疾馳的馬車停了下來,元嘉扶著青梔的手下來。
眼瞧大門即將關緊,青梔揚聲,“且慢!”
胡掌櫃從門縫裡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容,大喜過望地一把推開大門,像是盼了多少年才盼到一樣,步履匆匆地奔過來。
“您終於回來了!”
元嘉點點頭,適才見門要關,就知曉柳璟存了什麼心思,所幸胡掌櫃見是她,還未明白過來,元嘉遂疾步進了柳府,甩下一句,“關門!”
“啊?”
胡掌櫃這才渾身一震,糟糕,忘了大人交待的了!正欲進府阻攔元嘉,耳邊傳來疾馳的馬蹄聲。
隻見又一輛馬車停下,胡掌櫃再不遲疑,回身關門時瞅見那身紅衣,疾呼一聲,“二公子也回來了?!”
裴檠耳朵一動,笑了起來,“老胡!”
胡掌櫃熱淚盈眶,可見他身坐輪椅,雙眼蒙帶,右袖空蕩蕩的,一時又驚又痛,“二公子這般若被大人知曉……”
“敘舊不急,先進去!”
太子打斷二人,胡掌櫃一聽要進去,趕緊攔住,“大人說了,任何人都……”
“老胡,這是太子殿下。”
胡掌櫃頓時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卻說元嘉進了府門,入目望去,柳府燈火通明,卻人影極少,伶仃幾個隨從,皆是男人,一眼認出是她,皆是呆呆地的,連話都忘了說。
元嘉越往裡走,心裡越驚,大門門匾上寫的是柳府,但格局布置儼然是另一個裴府,那伶仃的幾人也是往年裴府裡的下人,他竟然把滁州的裴府搬到了京中。
元嘉可以想象,昔年柳璟在裴府是何樣子,如今在柳府還是什麼樣子,他真是半點都不改變,
憑著記憶,元嘉找到了柳璟的寢房,房裡燭火映著窗子,有道高大的人影正在卸下發冠,她看向青梔,青梔揚聲,“柳大人。”
房裡人影僵了半響,不見有什麼動靜。
元嘉沒什麼耐心等他,直接一腳踢開房門,房內情景一覽無餘。
男人黑發散在頸旁,赤羅衣領口半開,修長的手指停在官衣的革帶上,聞聲回身一望,春眸微眯,“公主連臣換衣的時間都不給?”
啪一聲,房門關了,元嘉慢步靠近桌子,徑自一坐,“本公主有急事,片刻都等不得。”
柳璟不再接話,如同房裡無人般,解開革帶,褪下官衣,隻著中單,白紗青緣,長臂一伸,撈起一件青衣披上,卻久久不回身。
元嘉笑道,“昔年,柳大人在本公主胸口描了一朵桃花,今日就勞煩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