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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

看了看昏迷的魔術師,阿爾馮斯伸出一隻手臂遙遙指著布裡克街路口的方向, 突然說道:“帶著他朝這個方向開, 等你看到大街上有了不少行人之後就算是離開了波及範圍,確認安全之後, 帶他去醫院治療。”

“如果索爾還在地球上的話,讓他去聯係奧丁, 就說……”

阿爾馮斯聲音一頓, 隨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 你直接帶著他離開就好。”

托尼·斯塔克沒回話, 轉身扛著昏迷的魔術師放進了汽車後座的位置, 點亮駕駛室上麵的一排儀表:“啟動自動駕駛模式。剛剛阿爾馮斯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就照他說的做,把這輛車開到複仇者聯盟大廈去, 然後聯係工作人員把他送到醫護室去。”

“Copy that,Sir.”

車內傳來智能管家的回應。

智能管家控製著可以自動駕駛的跑車揚長而去, 穿著金紅色戰衣的斯塔克衝著阿爾馮斯攤開了雙手:“他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咱們去哪裡?”

“你……”

阿爾馮斯皺起眉來,這勢必就是古一法師所預言中的死亡了,隻是他沒能想到,一切來得如此迅速, 也不知道史蒂芬·斯特蘭奇有沒有成長到足矣接替古一的程度, 還是說, 她打算在自己臨死之前再最後拚命一搏。總之,不管到底是哪種可能性,他都有必要去確保幾座聖殿的基礎功能仍在運轉。

但……他轉頭看向斯塔克, 接觸到目光之後,對方對著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那你跟緊我,咱們去倫敦。”

*

一切爆發之前,卡瑪泰姬。

初次接觸到阿戈摩托之眼,陌生的力量流經魔術回路,史蒂芬·斯特蘭奇的適應能力遠遠超出了莫度的預期。

這是至上尊者親自教導過的魔術師,她顯然對他報以期待,既然如此的話,他也應該協同完成至上尊者的意誌。時間魔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驅動的,能夠過目不忘那些詰屈聱牙的咒語,能夠成功發動逆推時間的魔法,哪怕是曆數整個卡瑪泰姬,原本除了古一之外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隻要看過一遍,我就絕對不會再忘掉。”

斯特蘭奇甚至還有些小得意:“我還有兩個博士學位,要不然怎麼成為紐約最炙手可熱的外科醫生呢。”

“這可不是單單靠記性好就能做到的事情。”

王沉聲說道,這牽扯到魔術回路的適應性,使用魔術的天賦,對於神秘學的理解能力,以及許多人幾輩子都無法接觸到的、龐雜而繁複的理論知識。

沒錯,這絕非是普通魔術師能夠做得到的程度,莫度的心情格外複雜,偏偏是這個對於根源興趣缺缺、單純隻是為了治手的家夥來到了卡瑪泰姬,還輕而易舉地勘破了這裡的辛秘。

魔術師確實是有著“天賦決定論”一般的說法,因為每個人都在儘其所能的努力,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這些秘術師是在做什麼的,也能夠驅動阿戈摩托之眼。”

莫度最終沉聲道:“那麼你也是時候應該加入……”

“等等,你可能對我有什麼誤解。”

斯特蘭奇作勢想要摘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阿戈摩托之眼,他有種莫名其妙上了賊船的錯覺:“我就是個醫生,我加入這裡就隻是為了治手……”

“治手?”

莫度抬起眉毛,表情複雜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嗎,時鐘塔裡很多魔術師都能治好這個,阿爾馮斯是怎麼跟你說的?”

斯特蘭奇:“……??”

所以他是真的上了賊船?

就在三人僵持的時刻,連通著倫敦聖殿的大門轟然炸裂,混亂之中,斯特蘭奇被莫度反手扔進其中一扇大門:“跑!千萬不能讓他們抓到你!”

斯特蘭奇猛然摔在地上,踉蹌了幾步,感受到生命法庭之杖迸發出嘯鳴一般的魔力波動,他沒有猶疑,實戰經驗近乎於無的自己在這種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隻剩下了帶著最重要的阿戈摩托之眼逃跑。

*

倫敦聖殿,已然一片狼藉。

就連空間跳躍都沒辦法定位到聖殿的內部,阿爾馮斯折中考慮,打算先跳躍到聖殿附近再跟斯塔克一起飛著趕過來。

等到他們趕到聖殿的時候,時鐘塔的法政科已經在起外界張開了空間隔離,以防止這場隻屬於魔術師之間的動亂影響到了不知情的普通人。他和斯塔克撥開人群,眼尖地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麵孔。

“巴瑟梅羅先生。”

一位明顯東亞長相身穿友禪振袖和服的女性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一次的事件,我們法政科是否可以定性為,是現任至尊法師閣下無法管束起自己的弟子所造成的動亂呢?畢竟那位卡西利亞斯先生可是那位A閣下的弟子,維山帝的魔術師們互相殘殺,這可真是有意思。”

阿爾馮斯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如果露維婭在就好了,他想,就憑著自家妹妹那個撕遍時鐘塔難有敵手的水準,吵架絕對不會落下風,可是他現在真的沒什麼心情去打發法政科了。但是這位化野菱理女士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阿爾馮斯:“先生,巴瑟梅羅家讓您常駐在紐約就是為了防止這種麻煩的發生對吧?如果維山帝的魔術師們被評價不足矣守護他們的神造兵裝,那麼由時鐘塔來接手也並無不可……”

“之後我會呈遞報告給時鐘塔的,Miss化野。”

阿爾馮斯頭也不抬地撥開她說道:“如果您是說現在的那位至上尊者的話,很抱歉,今天是她定給自己的死期,我想法政科也不至於和死者去追責吧。”

“知曉自身生死的魔法師嗎……還真是從容不迫呢。”

化野菱理抿嘴笑了笑,還打算說什麼,就聽見一直站在阿爾馮斯身後的托尼·斯塔克拍了拍煉金術師的肩膀。

“我還以為時鐘塔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他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大聲說道:“原來也有這種和國會議員一樣隻想著分贓和推卸責任的家夥在裡麵渾水摸魚嘛!”

阿爾馮斯:“……”

他一時之間甚至分不清斯塔克的地圖炮到底攻擊的是哪一部分,無論是國會議員還是法政科感覺都受到了波及的亞子。

穿著和服的法政科女性仿佛是才看見托尼一般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聲音仍舊平靜神色佯裝驚訝:“哎呀,巴瑟梅羅先生,您在紐約看上去做了不少事?否則怎麼會拐帶著某個格外擅長製造混亂的普通人出現在這種地方——”

“畢竟是克勞利說我很受地獄的重視,某種意義上我也同時認識著天使惡魔和北歐神的人,所以了解一些魔術師的事情也不為過吧。”

托尼·斯塔克在戰衣裡翻了個白眼:“而且這塊地的地價又沒有很貴,如果你再多說兩句我可以考慮先把這裡買下來,你再廢話我就去告你私闖民宅。”

化野:“……”

好久沒人這麼杠她了,她都有點不太適應。

阿爾馮斯:“……實際上這裡的地價還挺貴的。”

這畢竟是倫敦,雖然維山帝的魔術師們確實都比較窮也遠離市區,但是倫敦郊區的土地過了幾百年價格應該也不至於便宜到哪裡去才對。

“和斯塔克工業大廈比呢?”

托尼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