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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寶石商被捏著下巴半天沒回話, 不過基裡安顯然也不介意對方的沉默,隻當他是被嚇得有些發懵, 十幾年的仇怨大仇得報的快意讓他忍不住想要和任何一個與斯塔克關係親近的人炫耀:“他是個鼻孔朝天的混蛋,你看, 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隻要不拘泥於那些愚蠢的倫理道德和禁止人體實驗的規矩,我可以做出比那個驕傲自大的家夥更加出色的成績。”

他的手中拿著一小截試管,試管當中裝著無色透明的液體。基裡安抬手對著阿爾馮斯上下晃了晃:“它叫作絕境病毒, 先生,雖然現在注射後的人類個體存活率不出百分之三十,動物實驗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二, 但是如果意誌足夠堅定的話,就能夠在這種藥物的作用之下生存下來……然後攫取其中全新的力量。”

“——就像是我的力量。”

“你注射了這種東西。”

湖綠色的眼睛注視著基裡安,判斷道:“哪怕人體實驗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先生,或許你不知道什麼是絕望,以及什麼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基裡安咬牙切齒地湊近那張長在男人身上過於精致的麵孔, 對方看上去就像是畫中的妖精一樣,如果斯塔克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話, 這樣的長相確實足夠擊穿性彆:“早些年斯塔克那傲慢的的態度足夠殺死我一次了,我在那個時候就決定一定要做出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

“——你想要證明些什麼?”

原本以為對方會被嚇得驟然變色, 結果在一通狠話之後, 基裡安聽到對方半是認真、半是迷惑地問道。

他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您可真是個奇妙的家夥。”

他甚至笑得揉了揉眼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殘疾人能夠冷靜到這種程度,我甚至已經開始期待等你被注射了絕境病毒之後, 到底是會死去還是會治好你的癱瘓了。”

“……”

阿爾馮斯短暫地糾結了一下:“所以,先生,您費了這麼大一番功夫,隻是為了給斯塔克找點麻煩?”

“哈哈哈哈,雖然絕大多數的理由是這樣,但是當然,我也有我自己的政治訴求——像您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太關注這些的對吧,顧問先生?”

阿爾馮斯微微睜大眼睛,他說的是自己在斯塔克工業的職務,佩珀·波茨曾經為了協調工作的便利給他掛職過一個類似專務或者顧問一樣的崗位,沒想到基裡安居然連這些都已經查了出來。

“財富,地位,聲望,萬眾矚目,沒有人不想要這些,但是更重要的東西是複仇。現在的我已經可以一並得到這些了。”

阿德裡奇·基裡安伸出一根手指,衝著寶石商搖了搖:“現在,先生,您是我的戰利品之一——任何能夠讓托尼·斯塔克重新感受到絕望的東西,我都會逐一嘗試。”

行吧,阿爾馮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大體上已經可以確認這家夥和神秘不搭邊了,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在當下就對付自己,碰巧魔術回路在藥物的作用下正在逐漸恢複,他同樣需要時間。

這種突發事件又莫得錢賺,神盾局沒有委托就沒有傭金,簡直是最讓人討厭的一種類型了。

“先生,和斯塔克那個混蛋不同,我可是個講道理的人,如果您有一天想要挑選自己的死法,我一定會尊重您自己的選擇——好了,我的工作還有很多,沒多少功夫浪費在這裡,您最後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

阿爾馮斯注視著那張過於自信的麵孔:“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流傳出來的消息……但是我和斯塔克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從一開始就很想說這個了,但是你一直都沒給我插話的機會。”

“你以為現在使用這種劣等的撇清關係的手段我會相信嗎?”

對方輕描淡寫地敷衍了過去:“雖然您這種求生欲確實取悅了我……但是很遺憾,我想斯塔克雖然目中無人,但您確實對他而言是不同的。”

基裡安洋洋得意地離開,臨走前表示自己還會回來的,就像是故事書裡死於話多的反派。

他隨口吩咐幾名手下負責看守阿爾馮斯,考慮到對方甚至不能夠順暢地直立行走,這些看守們神色輕鬆極了,隻是粗略地用繩子把阿爾馮斯捆在了一張靠背椅上就湊在一起玩起了遊戲。

所以托尼到底給自己惹出過多少事啊,阿爾馮斯闔上眼睛閉目養神,在遊戲背景音樂當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想道。

*

紐約市,複仇者聯盟。

幾乎是同一時間,全世界出現了多起自然人的燃爆事件,流言甚囂塵上,連帶著托尼·斯塔克出席科技展覽的照片一起在網絡媒體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佩珀·波茨和托尼·斯塔克早就已經通過氣,在得知某個不具名寶石商應該暫時還算安全的時候,托尼·斯塔克略微鬆了口氣:“老天,那家夥現在走兩步路都還會喊疼呢,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一想到基裡安本質上是自己早些年惹出來的禍患,他就頓時又有點頭痛。

情況其實算不上太過危急,被破壞掉的僅僅隻有一個工廠和自己的一處住所,複仇者聯盟大廈的主樓尚且健在,複聯的大多數成員都處在戰備狀態隨時都能夠出動,而被基裡安擄走的那一位……按照克林特的說法,“對方小心從今以後喝涼水都塞牙”,畢竟上一個得罪了睚眥必報的寶石商的鍵盤俠到現在還處在連綿不絕的厄運當中。

具體來說,這樣的情緒大概算得上窘迫不安。

魔術師們的工作界麵劃分得格外清晰,誰的責任誰來承擔誰的工作誰去執行區分得明明白白,就像是鎮守著七原罪的巫師協會和戒備著黑暗維度的聖殿法師們,哪怕巫師協會已經人口凋零得隻剩下了一個人還把力量傳承給了純外行,哪怕新一任至尊法師上任還不滿一年工作經驗極為貧瘠,他們也不會互相僭越,插手對方的工作。

阿尼姆斯菲亞代代相傳將目光投向星空,埃爾梅羅二世所執掌的現代魔術科致力於尋求神秘學和當代技術的聯係,它們各成體係,互不乾涉,是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孤島。

而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完全就是他自己的曆史遺留問題導致的麻煩,阿爾馮斯被莫名其妙地牽扯其中,基裡安還在全世界的麵前坐實了“托尼·斯塔克有個情人”的說法。

如果是彆的什麼人的話,他當然也可以不在乎這樣的流言蜚語,但這偏偏是落在了阿爾馮斯的身上,如果是他的話,如果是他……對方到底是怎麼看的?他是會因此而憤怒,還是覺得難堪?

看著托尼·斯塔克抱著手臂在客廳裡團團轉,等到對方已經轉到第四圈的時候,負責留守的布魯斯·班納終於忍不住開口:“不然你可以去試試看定位他們的位置?你總在這裡轉圈事情也不會自動變好。”

而且看得他頭疼。

“阿爾是不是知道了基裡安的說法了?”

托尼猛地一轉身:“他會不會覺得這樣很冒犯……”

“要我說,你都冒犯他多少次了,不差這一次。”

布魯斯·班納往沙發上一倒,舉手投降:“比起你喝醉酒差點吐在人家的衣服上,編排你們的八卦消息在阿爾馮斯看來大概率算不得什麼,那家夥不是從來都不會在乎彆的人類的目光嗎……煉金術師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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