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腦子有點懵,恍惚間她好像感覺到男人還伸出了舌頭舔她的嘴唇,她腦子一熱,張嘴就咬了他一口。
周牧野悶哼了一聲,氣息有些紊亂。
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在這深夜裡,屋子裡,被窩裡,全是曖昧的氣息,蘇桃本能地,輕輕給了他一巴掌,不重,但總算讓她清醒了過來。
“流氓,誰……誰準你親我的?”
周牧野腦子裡也是亂糟糟的,他根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那樣做,竟然能真的把蘇桃壓在身下親,這會兒蘇桃的話輕飄飄的,根本沒入他的耳朵,他還在回味蘇桃的味道。
軟軟的,和想象中的,和夢中的味道,一模一樣,又軟又甜,讓他忍不住就伸出了舌頭,比糖還好吃。
蘇桃見他不吭聲,身子往前湊了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周牧野終於回了神,故意沉了聲音道:“你再咬我,就不止親你這麼簡單了。”
他知道,蘇桃是紙老虎,被他這麼一嚇,終於消停了下來,哼哼唧唧的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寒夜裡,周牧野的聲音沉沉的:“蘇桃,你不是想和我好好過日子的嗎?”
蘇桃又氣鼓鼓地轉過了身來,伸手推著他的胸口:“你不想過就不過,你想過我就得陪著你過嗎?我是有骨氣的人,我被你氣到了,傷心了,我不想讓你如願以償。”
他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道:“那麼,蘇桃,你想讓我怎麼做呢?你讓我怎麼做,我都依你。”
他聲音輕輕的,寂靜無聲的隆冬之夜,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讓蘇桃的心口發起燙來。
“周牧野,你好好對我,我就好好對你,你對我好一分,我一定回報你一百分。”
周牧野喉嚨有些堵,蘇桃的聲音,無比溫柔,又無比鄭重,觸動著或者說撼動著他的心靈,他為自己此前對她的冷漠感到羞愧難安,是他太小心眼了。
一夜好眠,蘇桃再睜眼時,屋外已經大亮了,太陽從窗戶裡灑進來,沒風有太陽的日子,便不會太冷。
蘇桃穿好衣服出了大屋,周牧野在門口掃地,掃完地,又拿了個臉盆,灑了些水在泥地上,剛剛揚起的灰塵被壓了下去,門口乾乾淨淨,光禿禿的樹乾上有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
見蘇桃起來了,周牧野趕緊端著臉盆進了灶房,待蘇桃進去,臉盆裡已經倒上熱水了,“洗完臉,吃早飯。”
蘇桃抿嘴一笑,挺體貼的嘛。
“你怎麼大早上的沒去上工幫忙砌牆啊?”
“水泥都凍上了,要等化凍之後,少說要等中午才能上工。”
正說著呢,小花小草背著書包跑了過來,兩丫頭在灶房外探頭探腦的,就怕在撞見昨晚上那種事。
蘇桃看到她兩,招呼她們吃早飯,小草擺手:“嫂子,我們在家吃過了,媽今天早上給烙了餅子,說是因為考試,特意做的。”
“是嗎?她這麼好心?”
“嗯,還在麵粉裡打了一個雞蛋呢,又切了些蔥進去,香噴噴的。”
“再在嫂子家吃一點:”
“不了不了,我們得趕緊去學校了,不然考試該遲到了。”
兩丫頭離開了之後,蘇桃和周牧野圍著桌子吃早飯,灶房的門口淺,門口朝東,早晨的太陽照進來,照得屋裡暖和和的。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蘇桃隻覺得嘴上好像還留著他的味道,臉上熱烘烘的,周牧野捧著碗,哧溜哧溜地吸著粥,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氣氛有一些微妙,蘇桃掙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外麵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伴隨著小花小草的聲音,“小花,你在這裡上,我去西邊林大媽家上。”
就看到小花腳步匆忙,直奔她家茅房去,蘇桃朝周牧野乾笑:“這兩丫頭不是說考試要遲到了嗎?是不是太緊張了?”
周牧野已經喝完一大碗粥了,他抹了把嘴,拿了幾根細竹竿往外走。
“你上哪?”
“有事。”
前兩天吃了頓紅燒兔肉,那兔子是姚國華送的,蘇桃讚不絕口的,他的身手比姚國華強多了,不就是兔子肉嘛,他還得給她打野雞野鴨,得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他拎著幾根竹竿和一個柳框走了出去,蘇桃輕嗤一聲,故弄玄虛。
日頭挺好,她把竹篾匾裡的豆豉端到了門口曬,又拿了幾個大的紅薯,洗洗乾淨,打算切成小塊曬乾做紅薯乾吃,消磨時間用。
紅薯洗好之後,她才想起,小花進了茅房好像好一會兒了,都沒見她出來。
蘇桃趕忙跑到茅房門口,一塊布簾子擋著,她能聽到小花在裡頭用力。
“小花,你怎麼了?”
小花都快急哭了:“嫂子,我……我……沒事。”
嫂子是縣城人,這種話她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