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國華無奈,隻能應了她:“行行,那就記工時,你都要燒窯了,周牧野怎麼還不回來幫你的忙呢?”
“他過兩天就回來了。”
姚國華熱情道:“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和我說。”
蘇桃大剌剌道:“沒什麼要幫忙的啊。”
姚國華心裡不是滋味,試探性道:“他現在……還打你嗎?”
蘇桃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以前自己隨口扯的一個謊,竟然有人當真了,趕忙道:“他……他現在對我挺好的。”
姚國華語重心長,苦口婆心道:“你彆什麼話都信啊。”
蘇桃哭笑不得:“真的,國華哥,我家牧野對我真的挺好的,謝謝你的關心了啊。”
姚國華悶悶不樂地往自己家走去,這小妮子,一點不長記性,這周牧野,看來真的是表麵老實啊,把蘇桃哄得團團轉。
羊腸小道,他和一個推著獨輪車的女的狹路相逢,這路本就窄,姚國華心裡有氣,讓也不讓,就這麼站在獨輪車前麵。
孫苗抬頭看他:“喂,你讓一下啊。”
姚國華硬邦邦道:“我不叫喂。”
孫苗氣結地看他:“我知道你不叫喂,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啊,你能讓一下嗎?我得把這農具運到河堤那邊去,晚了他們要說我的。”
姚國華無理取鬨道:“這路這麼寬,你為啥非要我讓開?”
他就是心裡有火,想發泄一下。
孫苗一下子來火了,重重地放下這獨輪車的把手,繞過車身,站到姚國華跟前:“你這個同誌,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存心為難我,我和你什麼仇?你為啥要耽誤我乾活?你說這個路這麼寬?寬嗎?哪裡寬了?不就一人寬的小路,你要我插翅膀飛嗎?”
姚國華無端挨了一鼻子訓,更是惱火,可人家說得句句在理,他也不能繼續撒潑耍賴。
心想,城裡姑娘,可真是潑,條理這麼清晰呢,他說都說不過。
“對……對不住……”
他說完,一把抬起獨輪車的把手:“那……那我幫你推過去就是了。”
說完,推著獨輪車飛奔,孫苗跟在後麵都要氣笑了,這人什麼意思嗎?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算了,他願意幫忙也好,這獨輪車難推死了。
姚國華飛快地幫她把獨輪車推到了河堤那邊,孫苗拿了一個鐵鍬,就要跟彆人一起去挖泥。
姚國華喊住她:“你能乾這個活嗎?”
孫苗抬著下巴看他:“你這是瞧不起人,男人能乾,我們女人就不能乾嘛?”
“你們同來的還有一個女知青,不是給婦女主任打下手嗎?你咋不去黨支部找點輕鬆的事做呢?”
孫苗聳聳肩:“我爸我說在家裡嬌生慣養,就是要來農村感受一下貧下中農的艱苦生活的,我得回去向他證明一下,我什麼苦都能吃。”
說完,拎著鐵鍬,飛快地跑了。
姚國華倒是對她刮目相看,這城裡小知青,不矯情,也沒有瞧不上農村人,挺難得的。
正月底了,蘇桃盼星星盼月亮的,她男人去大縱湖公社有一個星期了,一個星期都沒回來,她就等得有點急了。
他都不想她,新婚燕爾,他就能出去一個星期。
蘇桃哀怨地灌鹽水瓶,雖然熱乎乎的,可總不及男人的身子暖和啊。
晚上,牧星問蘇桃:“嫂子,大哥好幾天沒回來了,你想他嗎?”
蘇桃哼了一聲:“我才不想呢。”
口是心非的厲害,誰叫他不回來的,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她可需要彆人捧著她呢。
從外麵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男人站在門外,聽到她的聲音,敲了敲門:“蘇桃,開門。”
蘇桃做賊心虛,推了推牧月:“你去開門。”
牧月噠噠地跑去開門。
蘇桃躺在她那兩個小姑子的床上,就看到周牧野站在房門口,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聲道:“我先去灶房洗一下,你等著我。”
蘇桃縮了縮脖子,氣音道:“哦。”
一刻鐘後,男人又回來,一手抱她,一手夾起被子:“回咱自己的屋。”
一出西屋,蘇桃的腿就夾上了他的腰,雙手也樓住了他的脖子,男人氣息沉了沉,走到東屋,鬆了左手,把被子扔在了床上,然後抱緊她,貼著她耳朵道:“不想我?”
作者有話要說: 桃子:嗬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