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下一高度,2.26(2 / 2)

“噓,小聲點。”白洋捂住陳雙的嘴巴,生怕他下一秒再喊出什麼來,萬一和薛業一樣是個嘴上沒有把門兒的就完蛋。

“唔,唔……”陳雙掙紮兩下,“白隊你彆捂我,我太激動了,那可是2.24啊!屈南這次穩了!”

白洋忍不住露出竊喜,確實是,作為首體大的團隊,無論哪個人奪冠都可以。

“哇!他好厲害啊!不愧是老大的嬌妻!”孫洋洋猛烈鼓掌,又用胳膊肘觸碰旁邊的人,“四水,四水你怎麼了?”

陸水也鼓掌,但是表情卻不開心:“白洋為什麼總是抱我哥?”

“啊?誰啊?”孫洋洋往下一看,“他是隊長啊,大家都很激動。”

陸水沒有點頭,繼續緊盯白洋的一舉一動,誓要分析出來這人的取向是直還是彎。總有人惦記自己哥哥,人類真的好煩。

屈南的一次通過給冰冷的賽場帶來一陣小高潮,將每個人的血液加熱。但是之後的幾分鐘,柯燃和弗朗切斯科都沒有通過,這倒是讓陳雙萬萬沒想到。

弗朗切斯科的極限也到了?陳雙匪夷所思,不應該啊。

可是白洋卻心知肚明,他有傷。有時候,頂級運動員的較量也是比誰的傷少。

黃俊和段春峰正聊著屈南的起跑,聊著聊著,場上就輪到8號陳雙。剛剛放鬆的心情再一次緊張,黃俊直搖頭,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當教練?這血壓忽高忽低的,也不知道折不折壽。

“他的腿好像傷得挺厲害。”段春峰不覺得陳雙的傷很輕。

“但是最起碼他沒有舊傷,這就比場上這一片人有優勢。”黃俊哭笑不得,“他練得晚,否則早就能突破了,但正因為練得晚,很多部件都是全新的。”

場上,陳雙正在係鞋帶。

老婆鞋的鞋麵全濕,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拿塑料袋把兩隻腳包裹住再比賽。可是那樣自己就肯定火了。

屈南靠哭紅眼睛出圈,自己靠雙腳套塑料袋參賽出圈,挺好。

心裡雖然在開玩笑,其實也是一種自我減壓,陳雙揉了揉左腳踝,這時候已經不用再裝了,誰都看出自己受傷。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受傷的基礎上,儘人事,聽天命。

大屏幕上的人換成了自己,陳雙聽到信號槍響,徑賽那邊又有什麼項目開場了,自己也要開場了。

白洋排在陳雙的後一位,當陳雙起步時,他覺得陳雙有點泄氣。一個運動員很多時候就是吊著一口氣再比,再拚,這他媽就和瀕死之人吃十全大補丸一樣,就這一口氣吊住,才能贏。但是陳雙的這一跑,感覺力氣再往回收,應該也是疼的。

剛才起跳時疼得太厲害,給陳雙疼怕了。比賽經驗還是少,疼少了。

正如白洋判斷,陳雙起跳失敗,2.24將他攔住了。他下場時瘸得很厲害,看來是完全裝不下去,已經原形畢露。

陳雙左半身都跟著疼了,單單這麼往下一看,自己的左腳腕就比右腳腕粗。他的襪子也全部濕透,裡麵裹住的地方腫到發亮。現在二次試跳隊伍很長,除了屈南,全部都要補。

不僅自己沒過,下一個是白隊,轉了一圈之後也到了自己身後。

“白隊你怎麼也?”陳雙不解地問。

“我儘力了。”白洋搖了搖頭,雖說隊伍裡有一個通過的就能放心,但是涉及個人,還是要使出百分百的力氣。

場上一次都沒跳的人隻剩下柯燃前方的查爾斯,陳雙不知道彆人心裡怎麼想,但是他不僅希望查爾斯掉竿,還希望他在墊子前麵摔大馬趴。

可是事與願違,查爾斯這趟比賽的狀態好到離奇,身輕如燕地飛過2.24的橫竿。他成為了第二個通過者,繞過輪跳隊伍,直接去了等候區。

場上風雲變幻,沒有人能預測下一分鐘發生什麼變故。10名奪冠熱門目前最起碼過了兩個,其他人命運未卜。

短暫休息過後,第二輪開始了。

雨忽然變急,像是也等不及看究竟花落誰家,催著大家趕緊賽完。每個人都濕漉漉地站在雨裡,抹一把臉,眼皮馬上再次變濕。柯燃和弗朗切斯科的補跳仍未成功,到了陳雙這裡,還是掉竿,白洋掉竿之後,觀眾已經對這4個人不報什麼希望。

這個成績已經非常可以了,輸在這裡,不丟人。

但運動員不這麼想,輸在哪裡,都是不甘心。再一次短暫調整,第三輪開始。這一次就是決定命運之輪,陳雙排在第3個,看著柯燃和弗朗切斯科紛紛淘汰出局。

淘汰了……陳雙一陣恍惚。

曾經,他以為柯燃和弗朗切斯科是不可逾越的,但是在賽點麵前,他們也無計可施。閃光燈在閃,快門聲在響,特寫攝像頭在周圍晃,將陳雙推到了視角最前沿。

“第三輪試跳,可以開始了嗎?”裁判問。

陳雙沒有回答,像是在走神。

陸水坐不住了,想要站起來,想把哥哥拉回來。血濃於水,心有靈犀,他已經知道哥哥要乾什麼了。

“第三輪試跳,可以開始了嗎?”裁判又問了一遍。

“本次試跳放棄。”陳雙抬起頭來,茶色的眼睛忽然變深了顏色似的,“我要用免跳權。”

這個消息將跳高區域的人震住,越高,越沒有人使用免跳權,因為難度陡然上升,機會僅此一次。柯燃和弗朗切斯科都沒有用,這不像2.00區間,2.00跳不過就去2.02拚一把,極限效應讓他們明白哪怕使用免跳,成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

可是陳雙他要用,哪怕被人說成不自量力,他偏要用。

免跳權生效,陳雙滿身濕透,一瘸一拐走向等候區,成為了衝2.26高度的第3個。白洋摸了摸冰涼的膝蓋,再摸另外一邊,顯然兩邊溫度不一樣。

受過傷的那邊,更冷一些。降溫讓肌肉僵硬,從而更大的壓力交給了韌帶、關節,導致惡性循環。

可能自己的賽程就到這裡了。白洋活動了一下腳踝,完成自己悲壯的第三次試跳,可是他這次連起跳都隻有平時的一半高度,顯然是重大的失誤。

唐譽正在寫通稿,比賽明顯馬上就要結束。“張妮,所有特寫照片拍到沒有?”

“拍了。”張妮回答。

“所有人受傷參賽的照片都給我吧。”唐譽抬起頭看了一眼傷員隊,又低下頭,繼續他的工作。

跳高架旁,白洋是裁判員扶著才站起來。

如果不是下雨,他的腿不會嚴重到跳不起來,但是運氣不好,偏偏今天雨下大了。賽方準備的急救人員速速上前,將白洋的胳膊放到肩上,扶著一蹦一蹦的選手往下走。馬子平這時衝了下來,將自己的乾衣服披在了白洋的肩上。

“我沒事。”白洋笑著搖搖頭。

走下場這一路不算太短,必須要經過等候區。白洋的一條腿收起,一條腿踩地。

“回去好好休息啊,白隊。”查爾斯這時笑著朝他擺了擺手。等到白洋抬眼的一刹那,那隻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變成了一根中指。

白洋切了一聲,又冷冷地笑了一下。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他一把拽下胸口的編號,回過頭:“屈南!陳雙!”

屈南和陳雙同時看向了白洋。

“給我乾他!”白洋用力地喊。

作者有話要說:  四水:人類觀察日記,白洋,取向未定,還需觀察。

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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