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解藥(1 / 2)

夜色沉沉,疾行的馬車內,沈煜攬著薑韞腰肢的手臂漸漸收緊。

薑韞越發難耐了,扭身掙了下,卻反倒越蹭越癢,一張臉紅如煙霞,嗬氣如蘭。

沈煜垂眼瞧著她,見她不適,手上稍稍鬆了些,眉頭卻越皺越緊。

京城權貴圈子裡玩的那些把戲他雖不沾染,卻也見過?不少。

細枝末節串起來,不難猜到始末。

他捏了捏拳,眼神冷了幾分,恨適才下手太輕。

“那狗玩意兒給你下藥了?”

薑韞咬了咬唇,沒作聲。

落在沈煜眼裡便是默認了,他火氣直往上竄,眼睛都要氣紅了。

怪不得她適才道是衝她來的。哪來的汙糟東西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對他的人下手?!

他忍了又忍,才把火氣稍稍壓下去些許。

眼下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沈煜掀簾對車外的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

薑韞抬眼瞧過去,未聽清他說了什麼,不多時見他又坐回來了,便複匆忙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

她頭昏得厲害,腦子糊成?一團漿糊,好多事?都尚來不及思索,隻好先擱在一邊,能避則避。

沈煜扣著她的腰,忍不住摩挲了幾下,見她呼吸越來越急促,裹在襦裙裡的胸脯微微起伏,若隱若現。

他沉默了片刻,爾後問:“你打算就這樣回謝府?”

這聲音在薑韞耳中有些遙遠,她聞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她的話。

“……隻喝了一口,忍一忍就過去了。”她說著,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又舔了下嘴唇。

他目光漸漸炙熱起來。

她渾身發軟似水,提不上勁兒,他卻渾身僵硬似鐵,有使不完的勁兒。

薑韞掙脫不開他的懷抱,麵紅耳赤地像一灘水似的軟在他懷裡,呼吸有些重。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推他越靠越近的胸膛,抬起眼來正欲開口央他讓馬車掉頭回謝府,卻不知為何在對上他炙熱視線的那一刹,啞口無言。

車內很昏暗,隻幾縷月光自車簾縫隙透進來,零零碎碎撒在他身上,伴著晃動的馬車,流動起來,瞧著讓人目眩神暈。

薑韞微仰著頭,凝神瞧他。

他眉眼在半明半寐的光影裡亮得驚

人,明明白白地訴說著他難以宣之於口的濃烈情意。

她怔然失神。

沈煜見她終於肯抬起頭了,頓了頓,而後低頭在她眉間輕吻了一下。

薑韞渾身酥麻,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他聽得心裡一癢。

她抬頭瞪了他一眼,眼帶水霧,沒什麼力道,反倒平添了些纏綿。

二人目光交彙,難舍難分。

薑韞越發覺得如蒸火燎了,難受得咬了咬唇。

沈煜眸光一暗,抬手撩起她頰邊散落的發絲。

她檀口微張,想說些什麼,不料他忽然輕扣住她後腦,低頭吻住了她。

薑韞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瞬,又轉而沸騰起來。

他吻得又急又猛,似是忍耐了很久。

她避也避不開,呼吸被掠奪殆儘,眼尾有些紅,費勁克製著回吻他的衝動。

這吻強勢中又透著纏綿,一步一步引人淪陷。

清醒的理智被一點點蠶食,丟盔棄甲。

甚至都弄不清馬車是何時停下來的了。

隻記得涼涼的晚風一下子灌進來,她瑟縮了一下,便被他打橫抱起來,鑽進車外盈盈月光之中。

她嚇了一跳,忙不迭把臉埋進他衣襟,整個人微微發顫。

侍從們眼觀鼻鼻觀心,半眼不敢瞧。

沈煜抱著她腳下生風,一路疾步進了驛站的廂房,將人穩穩當當地輕放在榻上。

薑韞眼睫輕眨,眼波流轉,抬眼直直瞧著他。

他呼吸一緊,傾身低頭,氣勢洶洶地吻她。

她下意識抬手勾住了他的頸項。

鸞帳輕搖,紅燭微晃,一室旖旎。

薑韞墜入巫山**的浪潮中,閉著眼輕哼,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兩人折騰到半夜,窗外已是月明星稀,隱隱有蟬鳴不知疲倦地吵鬨。

沈煜披了外袍起身去叫了水進來。待得熱水燒好送進來了,他又用裡衣裹著她將人抱起來去淨房沐浴。

薑韞累得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了,半眯著眼由著他擺弄,恍惚以為回到了永平侯府。

沈煜將人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她闔著眼已經快要睡著了。

他把她抱回榻上,掀被進去擁住她,又垂頭在她麵頰上吻了吻。

她迷迷糊糊地微睜開眼,側頭躲了下,唔了一聲:“妾乏了,侯爺明日不還得上朝嗎…

…”

沈煜聞言微怔,又轉而嘴角微勾,在她唇角輕啄了一口,而後將人緊緊扣進懷裡,下頜抵住她額頭,低聲道:“睡吧。”

薑韞閉上眼,在他懷裡沉沉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睡得很踏實。

……

翌日,晨光熹微。

薑韞緩緩睜開眼,被炫目的日光給?晃了一下,又皺著眉閉上眼把臉埋進枕邊人的懷裡。

沈煜早就醒了,此刻垂眼瞧著她,見她跟小貓似的在他胸口蹭了兩下又睡過去了,忍不住悶聲笑?了一下。

她聞聲猛地驚醒,一下子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瞪著他良久說不出來話。

“某今日不上朝。”他說著,抬手欲將人撈回來,“夜裡睡得遲,你若是困再睡會兒便是。”

薑韞僵著臉未動,記憶漸漸一五一十?地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