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八號通訊完, 對方說給他考慮時間, 搞得成越之後都有點不在狀態。
目光放長遠看, 老師一職是鐵飯碗，資曆越老優勢越大。而主播一行新人輩出，觀眾們更喜歡新鮮的臉蛋。
追求生活穩定當老師不錯。
可他現在主播形勢不差, 而且總感覺當老師會出很多岔子。
成越心不在焉地取他訂的飯，轉身時不小心磕到手。
“嘶，疼。”
抬起手看, 肌理泛紅，沒有破損。
蹙著眉頭甩手強忍痛意, 注意力終於從老師不老師轉移, 專心吃飯。
隻是飯後，成越發現他不用糾結了。
為所欲為的有錢人直接讓他失去主播工作。
副總直接光腦聯係他的。
“卡西家和森旭有交情, 上午的事我了解了，你運氣不好。”偏偏卡西看上的人喜歡他，那位大小姐可不得造作。
特意跑去警告後不放心，那麼乾脆讓成越做不了主播, 家裡有錢有勢，很多事情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於是哪怕副總喜歡成越的才氣, 他仍舊沒法保住成越。
成越的主播生涯被強行扼殺, 森旭平台不會再有他。
而沒法在森旭直播的他, 對遙瀚也失去意義, 成越徹底失業。
成越頭回知道什麼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第一次氣笑。
以至於跟副總冷嘲熱諷, “她想做負麵人物，當反派吧。”
副總理解成越的心情，隻是這種事情沒法勸，以後經曆多了就知道社會就是這麼個社會。
就連他，小舅子整天不務正業，照舊偏幫，把他留在公司。
副總隻能說出好消息，讓他好受點，“她那邊會給你轉一筆星幣，彌補損失。”
“靠。”成越忍不住脫口漢語，手捶桌，結果痛到自己，眉毛揪起。
打一棍子給一顆糖，有錢人真是有囂張的資本。
敲響的桌子震動，橙子敏感地睜眼，發出細細“咕嘰”。
成越側目，抿唇，走到屋子的另一邊，目光貼附光潔牆麵。
“靠？”副總模擬成越聲音，不懂什麼意思，但大致能猜出這是發泄情緒的詞。
他繼續道：“好在你今天主播排行榜第一，最近表現也不錯，給你的補償不會少。雖然比不上一直做主播的費用，但也很多了。”
副總認為這是值得慶幸的事，壞事已經發生了，損失當然越少越好。
成越一肚子氣沒出發，聲音硬邦邦，“那我直播號怎麼辦？馬上就要決賽了，中途換人？我像個小醜一樣給大家提供談資？”
副總又聽不懂小醜是什麼了，成越懂得太多，不經意間就將旁人襯托得孤陋寡聞。
心裡有點小情緒，副總決定速戰速決，“辭職申請我會發給你，填完後你主動提交吧，算作主動辭職，儘量降低損失。你的直播號森旭恐怕已經處理了，賬號裡的錢公司合並薪酬一起轉給你。
“跟觀眾不告而彆確實不好，尤其你現在有點知名度。但卡西不希望你再出現，也隻能這樣了。”
至於輿論，那玩意永遠隻是一時，有錢人早就看清了，並不在意，也不怕。
通訊結束。
同時成越的光腦收到一大筆轉賬。
於是成越陡然成了無業遊民，有錢的那種。
沒有形容詞能描繪成越的心情。
身體充滿暴動能量，心裡卻是空虛無力。
太憋屈了。
成越腦海裡浮現出卡西趾高氣昂的模樣，惡狠狠的詞不假思索說出。
“混蛋。
“傻逼。
“腦殘。”
……
成越很少這麼罵人，更可氣的是這些話還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想握拳揍牆，拳麵離牆一公分時停住，這具身體發泄脾氣都得有所顧慮。
成越煩躁。
扭頭一看橙子呆萌望著自己，小尾巴顫巍巍翹在空中，尾巴尖朝向他。
好吧，氣壞自己隻能親者痛仇者快。
成越氣得做體操，預備節、伸展運動、擴胸運動、踢腿運動……
做了七八套，渾身發熱，成越呼吸微急促停下。
他大步邁向橙子，大聲道：“橙子，爸爸帶你做美容！”口氣不似以前溫柔，卻是儘力收斂暴躁的結果。
橙子尾巴卷上成越手指，尾巴上的毛發稀疏細小，“咕嘰。”小黑眼珠子明澈。
肉肉的尾巴散發溫暖，儘管包裹的範圍很小，可成越還是清晰感受到了。
脫口，“做最貴的！我兒子就要最好的！”
“咕嘰。”
而另一邊。
主播七組得到消息，眾人沉寂，不知誰開的頭，瞬間議論紛紛。
“太不要臉了！”
“她家的東西再也不買了。”
“那成越怎麼辦？哪有這樣玩人的！”
……
大叔歎息。
榮哥惡狠狠咬牙，不斷咒罵。
隻有卜亦塵依舊冷清，在大家沸騰到最高點時冷淡說：“他第一了，待下去沒意思。”
大叔看向他，眾人齊刷刷看向他。
卜亦塵沒有迎接他們的目光，長長的睫毛濃密漂亮，像一把小扇子，下垂遮擋眼睛，“這樣挺好的。”
榮哥忍不住說：“可留下來不是更好嗎？”
作為最出色的主播，成越會富足，會得到事業的滿足，心情愉快。
下垂的小扇子向上掀起，露出星淵般動人的眸子，輕輕道：“嗯。”
竟是兩邊倒。
榮哥拒絕和卜亦塵說話了。
大叔倒是陷入深思，最後道：“看成越怎麼想的。”
…………
成越怎麼想的？
成越帶著他的兒子揮霍無度，什麼也沒想。
“舒服不？以後一周帶你出來按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