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綜藝(七)(1 / 2)

周洛臣這瘋子, 他肯定是想把蛇放到通風管道裡, 為的就是逼自己叫喊或是把他從管道裡趕出去!

看到周洛臣拎著玻璃箱走出客廳, 程知初渾身的血都冷了,手腳發麻,難以置信竟然會有人用這麼殘忍恐怖的方式來對待年幼的孩子, 而且看他的行為舉止, 分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所以地下室裡的東西堆疊在一起,剛好可以讓小孩子爬進管道,通風口的網罩是老化的,也是周洛臣故意留下的。

其他房間的通風口沒有封死,而是以花香作為屍體腐爛氣味的遮掩,是要給孩子們從管道中爬出去的機會, 可以和他在彆墅裡玩捉迷藏。

這畜生就是在享受著把這些孩子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快感,玩夠了就將他們殺死, 在他們的身體裡播種玫瑰花的種子, 將他們做成花盆和花泥!

而他的手指肯定也是周洛臣故意弄破的,雖然現在已經不流血了, 但他的身上肯定還殘留著血的氣味,一旦那些對血味很敏感的蛇爬進來, 一定能馬上找到他。

程知初不知道那些蛇有沒有毒素, 剛才周洛臣是用夾子把蛇夾出來的,沒有直接碰觸,就說明那些蛇至少不是什麼溫順的品種,他不能繼續留在管道裡, 必須找個出口從管道裡出去。

他試著晃了晃客廳的網罩,但或許是周洛臣怕孩子可以直接從客廳的大門逃出去,這裡的網罩做得異常牢固,無法打開。

於是他隻好換個方向,吃力地向上爬動,終於找到一個不太牢固的網罩,努力以最小的動靜將網罩挪開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從上麵跳到了地板上。

跳下去之前,他把自己的鞋脫了,放在通風管道裡,隻穿著襪子。因為赤著腳走路,聲音會很小,幾乎不會被聽到足音。

因為不能讓周洛臣發現他是從哪裡下來的,程知初搬了把椅子在通風口下,舉著床頭擺放的畫冊,將網罩勉強固定回原位,又把椅子和畫冊擺放了回去。

他爬出來的這個房間正好是周洛臣的臥室,這裡的布局和他之前所看到的幾乎沒有任何改變,隻是牆壁的顏色更加潔白,看著更新一點。

那幅肖像畫就掛在原來的位置,畫中的男孩笑容純真,眸光澄澈,站在玫瑰花海中,確實非常漂亮。

隻是一想到那花下埋著的屍骨,程知初就不寒而栗,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剛才他搬動的椅子就在肖像畫的斜下方,椅子似乎一直放在這裡,支撐椅子腿的地板都有了淺淺的凹痕,似乎周洛臣經常會坐在這裡,癡迷地看著這幅畫。

程知初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裡,剛想要出去,卻忽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還有周洛臣那溫潤的嗓音。

“知初,你在哪兒?彆躲叔叔了,快出來吧。”

這變態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程知初臉色微微一變,就聽到周洛臣走了過來,並按下臥室的門把手,輕輕推門而入。

“知初?”

周洛臣的目光掃過屋內,這裡一切如常,似乎沒有什麼人進入的痕跡,通風口也是完好的。

程知初趴在床下,通過垂落的床單與地麵間的狹窄縫隙,萬分緊張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那雙腳。

他攥緊的手心中滲出薄汗,在內心暗暗祈禱著周洛臣沒有發現異狀,能夠馬上離開。

然而事與願違,周洛臣隻是頓了頓身形,而後竟直接走進臥室,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程知初呼吸一滯,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了。他手腳冰涼,額頭沁出汗水,看著周洛臣的身影在臥室中轉了一圈,隨後走向角落,打開衣櫃,翻動著裡麵的衣服。

此時的周洛臣背對著床,如果可以,程知初很想現在就悄悄爬出去,從門口逃走,他知道周洛臣很快就會檢查床下,到時肯定會發現他。

可是剛才周洛臣進屋時,卻把門關上了,如果他要從門口出去,把手被按下的聲音必然會驚動周洛臣,那時他一定會被周洛臣看見。

周洛臣翻完衣櫃,確定裡麵沒人,又掀起了及地的窗簾,也同樣沒有人影。

這間臥室能藏人的地方隻剩下床底,周洛臣唇邊揚起一絲微笑,俯身掀開床單,但床下也空蕩蕩的,男孩並沒有藏在裡麵。

不在這裡嗎?

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也並不懊惱,神色中的興致反倒更為濃鬱。他站在男孩的肖像畫前,又靜靜地欣賞了一會,才轉身走出臥室,繼續尋找其他的地方。

“哢嗒。”

當門被關上,屋內歸於寂靜,過了一會,衣櫃的衣服動了動,程知初從裡麵鑽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就在周洛臣背對著屋內,去翻動窗簾的時候,他眼見如果再不轉移,就真的會被發現,於是就冒險從床下爬了出來,躲進了剛剛被翻過的衣櫃,鑽進了衣服堆裡。

好在周洛臣沒有關上衣櫃門,而且他翻動窗簾和他鑽進衣服堆裡都是布料摩擦的聲音,沒有引起懷疑,他這才僥幸躲過一劫,沒有被周洛臣看到。

要是再多來幾次,在被這變態發現之前,他恐怕會先被嚇死。

程知初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十分蒼白。

剛才他緊張到心臟都快爆炸了,卻偏偏連大氣都不敢喘,拚命地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動靜。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以前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活人竟然能比鬼還要恐怖。

又在房間稍微等了一會,聽不到周洛臣的腳步聲,程知初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條門縫,偷偷地向外看去,確定周洛臣不在附近,就悄悄走了出去。

這座彆墅很大,除了這一次正好撞上周洛臣,每次聽到有聲音,程知初就趕緊轉身逃跑,就再也沒有離對方特彆近過。

彆墅裡到處彌漫著芳香,色彩斑斕的花朵嬌豔盛放,就算是程知初也聞不到那股屍臭味,已經被徹底遮掩住了。

走廊裡掛滿了畫作,其中多是孩童的肖像畫,程知初經過這些畫作的下方時,總是有種他們在看著他的錯覺,那天真純潔的微笑似乎也蒙上了層層陰影,在掩埋著血腥的彆墅之中,顯得萬般詭譎。

不知不覺中,程知初走進了一間畫室,這裡擺著不少雕像和未完成的畫作,充滿了顏料的味道。

程知初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雖然他醒過來時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但距離他第一次看到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加上前麵的時間,距離兩小時的時限已經很近了,隻要他再堅持一會,就會獲勝。

雖然就算贏得這場遊戲,他也還要另想辦法見到Boss,和輸掉遊戲的結果是相同的,但程知初就是不想輸掉遊戲,不想落入這個周洛臣手中,至少從畫中出去之後,他還能用自己現在的身體麵對Boss。

而且那個Boss……程知初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雖然遊戲剛開始的時候,他認定這個鬼應該就是周洛臣,但逐漸冷靜之後,他卻感到了一些違和。

鬼自稱他會以“人”的形象出現,並且追逐他,目前可以確定追逐他的人就是周洛臣,然而鬼在和他交流遊戲的事情時,依然隻使用文字,沒有使用周洛臣的形象講明。

追逐他的周洛臣仿佛和鬼是兩個分裂的個體,絕口不提遊戲的事情,也似乎隻將他當成一個孩子,而並非是使用孩童身體的成年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鬼在隱瞞著什麼,又或者是它說謊了,其實它根本就不是周洛臣?可是這座彆墅中也不存在第三個人……

程知初沒有想明白,就不再去想,轉身走出了畫室。

他不敢在同一個位置過多停留,因為後來周洛臣明顯發現他不是一直藏在某處,而是利用聲音判斷周洛臣在哪處,跟他兜圈子。

所以沒過多久,周洛臣也不出聲了,彆墅陷入一片寂靜,程知初現在也不知道周洛臣到底在什麼地方。

現在程知初在二樓,躲在一盆巨大的盆栽後,非常小心地觀察著四周。他的腳下沒有明顯的障礙物,所以他沒有過多注意,可當他察覺到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踩上了一團黏糊糊的東西。

是膠水!

發現自己抬不起腳,程知初臉色一變,實在想不到周洛臣竟然如此陰險,專門在容易藏人的地方塗上膠水,想要把他粘住。

為了避免發出腳步聲,他早就把鞋放在了通風管道裡,現在腳上隻有一雙襪子。不幸中的萬幸是他不是完全赤著腳,否則是皮肉被粘在上麵,他就真的完全無法脫身了。

程知初馬上蹲下來要脫掉襪子,動作必須很小心,否則很容易粘到手上。

可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樓梯傳來,是周洛臣又從一樓上來了。

操!

饒是程知初脾氣再好,在這種時候也不禁在心中問候起周洛臣全家,急得滿頭是汗,想要脫掉襪子,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更不能碰到盆栽的葉子,就變得格外艱難。

周洛臣走上二樓,麵沉如水,唇角緊繃,心情差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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