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也就十分鐘,有輛桑塔納開過來,呂春領著個女警進門,一看小女孩,也全都頭大。
要說不頭疼,肯定假的。
這種事,處理起來往往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沒搞錯?”呂春皺眉。
貝向榮簡單說道:“沒錯,抓的現形。”
呂春沒辦法:“帶回所裡再說。”
貝向榮低聲說道:“能聯係到認識她的人。”
她拿寫有開鎖老頭呼機的小廣告,老頭應該認識她。
呂春點頭:“這還好點,聯係不到人,就是請了尊大神回去。”
倆人跟呂冬說兩句,上車回所裡。
呂冬拉下卷簾門,從裡麵鎖上,心說這都叫啥事,受了大半晚上,逮了個小女孩。
仔細想想,小女孩貼開鎖換鎖的小廣告,與開鎖換鎖的有直接聯係。
老李的摩托車說不定也是她紮的,因為換鎖根本沒找那個老頭。
呂冬對小廣告不信任,當時就找貝向榮聯係的縣局關係戶老李,其他業戶看老李跟公安有關係,也基本用的他。
逮著一個地方堵,也就不意外了,不是想挑釁誰,估計小孩想的簡單,對這片又熟。
他十歲的左右的時候,跟李文越也是逮著一家種花生地瓜的挖,就因為隔著近。
十二三的小女孩,還有殘疾,考慮事情肯定會簡單不少。
不止呂冬,就連貝向榮和呂春都沒往她身上去想,主要是年紀太小了,誰家小女孩大半夜跑出來乾這個?
換上釘子那種調皮搗蛋的男孩子,說不定就懷疑上了。
這年頭的小女孩膽子大到這地步?還是說嚴打出成績,社會治安形勢明顯好轉?
呂冬也奇怪,貝向榮查過那個呼機號的開鎖老頭,確定他孤身一個人,但這小女孩不可能憑空蹦出來的,肯定有某種聯係。
現在還不清楚,估計要等到明天。
呂冬上到二樓,鋪上前天拿來的地鋪,拉上宋娜的毯子,蓋上準備睡覺。
毯子上麵,有股淡淡的特彆好聞的味道,呂冬蓋在身上,老往鼻子裡鑽,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呂冬才迷迷糊糊睡著,感覺剛合上眼睛,就聽到下麵卷簾門響,立即拉開毯子起來,跑到窗戶前往下看。
宋娜正在開卷簾門。
呂冬下了樓,正好看到宋娜進來,問道:“你怎麼來了,這才剛六點。”
宋娜放下手裡的早餐:“一晚上沒睡好,宿舍開門就趕緊過來看看。”
呂冬說道:“人抓到了,一個很小的女孩。”
他大致把事情說了一下。
宋娜相當吃驚:“為了換鎖堵鎖眼?”
呂冬說道:“還不知道她跟換鎖的老頭什麼關係,小孩子心思簡單,可能覺得弄壞鎖,我們就要用小廣告上的人換鎖。”
農村的小孩十歲左右做飯下地乾活的也不罕見,有些早慧的,甚至能幫著家裡做生意。
“我去洗把臉。”呂冬去衛生間。
宋娜上了二樓。
等呂冬簡單的洗漱過後,也上到二樓,宋娜已經把二樓收拾好了。
“去吃早飯。”宋娜推著他下樓。
“你也沒吃?”呂冬問一句,去廚房拿碗:“一塊吃。”
吃完飯,宋娜回學校上課,呂冬把鋪蓋拿回三號樓,在房子的廚房裡麵,又拿湯頭料和鹵肉料回來。
這些都是在呂家食品加工廠裡,由胡春蘭帶人製作的,這邊支付代工費,拿來就可以現用。
其實等店麵擴大成連鎖經營模式,所謂的配方配料不再是關鍵,口味僅僅是基礎條件中的一樣,生意拚的更多是品牌和經營。
八點多,呂冬跟呂春打了個電話,得知派出所那邊已經請來開鎖老頭和小女孩家長,目前正在詢問。
呂春暫時隻給呂冬透漏一點,小女孩是老頭房東的大女兒,兩年前因病至啞,開鎖老頭長期在她家居住,對她非常好。
…………
派出所,一間辦公室裡,一對夫婦看著小女孩不說話,心思大都放在抱著的三歲兒子身上。
兒子哭鬨,非要出去,貝向榮沒辦法,讓他們帶孩子先去走廊。
木製椅子上,坐著個老頭,大概六十來歲,不知道是個人體質問題,還是生活艱辛,頭發幾乎掉光,隻有兩鬢還能見到短短的白色發茬。
老頭還在說:“領導,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就個孤老頭子,有兒子跟沒兒子一樣,以前我就住在大學城這片蘇家村,拆遷分了錢,我說存著吃利息,兒子不學好,拿錢去賭,走上歪路,錢輸光了,他沒臉見我,就整天在縣裡瞎胡混,我都快一年沒見著人了。”
他看小女孩,說道:“苗苗這孩子好,她家在集街上,我就在她家租個房子乾鎖和鑰匙的營生,這孩子可憐,自從長病啞了,家裡光顧著小的,不管大的,我就時不時給她買點好的吃,這孩子也對我親。領導,這事不能怪小孩,她是想幫我,好心做了壞事。”
“都怪我!前陣子帶著她來大學城貼小廣告,又沒把印的小廣告收好!都怪我!”
小女孩站起來啊啊啊的叫。
“這孩子不大出門,原先就在村裡那一片轉,都怪我!不是我帶她來,她不會記住大學城這片地!”老頭說道:“領導,能不能不追究?苗苗壞了啥東西,我賠!五倍十倍我都認!隻求彆追究她!”
貝向榮沒說話,追究是不好追究,但也得聽聽受害者意見。
“有你兒子聯係方式沒?”他問道:“最好把他找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