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動(2 / 2)

“元皓。”

田豐大約站了一夜,身上沾了露水,臉色泛白,他動了動嘴唇,眼神發直,“子惠投奔了袁紹,彆駕也是如此嗎?”

沮授臉色大變。

他拉著田豐進屋,讓人燒熱水給田豐暖身。兩人相顧無言,田豐喝完熱水,身子暖過來後,追問沮授,“彆駕還未回答我的話。”

“說了就不會和使君稟報?”

田豐兀自坐著,半響後道,“我為使君麾下,自當為使君效命。”

沮授起身在屋內走來走去,後悔起和田豐交言過多,以致暴露行蹤。

“你不能誤我大計。”沮授對著田豐那張木頭臉,往日沮授欣賞的剛正不阿在此刻成了沮授的麻煩。

“你若是攔我。”沮授吸了口氣,“兩邊人馬得不到聯絡,定要強攻鄴城,屆時鄴城百姓受苦,冀州遭難,你我皆是千古罪人。”

田豐有怒,“彆駕此言,好似您是正義之師,我與使君成了反賊。”

“那就不要攔我。”沮授跟田豐爭,“兩軍交戰,兵不血刃,不便是你我的職責嗎?”

兩人相持不下,田豐又說,“彆駕投靠的恐怕不是袁紹嗎?”

沮授扭頭看他。

田豐放下手中茶具,“昔日你我閒談,彆駕言語並不相信袁紹能拿下冀州,正如彆駕所言,使君坐鎮冀州,袁紹出兵還需使君提供糧草,袁紹不過膝上孩童,還需他人哺育。若無使君相助,難以獨立行走。既然彆駕看不上袁紹,就隻剩最後一位了。”

“您投靠了長公主。”

沮授的沉默無疑是一種默認,田豐長歎一聲,“彆駕問我,他日遇明主,在彆駕眼中,長公主就是明主嗎?”

沮授不願和田豐爭執這個話題,隻沉聲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元皓你若助我,事成之後我定推薦你,長公主非韓馥,她知人善用,你一身才能皆可發揮,想想韓馥是如何待你,難道你真要跟著一個庸主,碌碌無為過一輩子。”

田豐反問,“彆駕背棄使君,就是明舉?”

沮授重新坐下來,“道不同不相為謀,眼下非太平盛世,唯有仕途一路可選,縱觀這亂世,英雄儘出,光冀州便有三位。良禽擇木而棲,我不認為自己投奔長公主有何錯,縱使他日身死,我沮授也是為漢室而死,至少死的光明磊落,而韓馥,你忘了當日他是如何對待子惠的嗎?”

田豐啞口無言,沮授知他一時勸不動田豐,隻道,“元皓若信我,就當今日無事發生。至少,不使鄴城血流成河。”

他說完向田豐長拜,田豐隻得長歎,他知道沮授如果不想自己去舉報,大可直接殺了他,此時彎腰屈膝,不過是各退一步。

“也罷,權當我今日不曾來過。”

等田豐離去,沮授方才抬頭,他一宿未眠,加之方才的勾心鬥角,本應疲憊不堪,此刻有些精神過頭。

為漢室而死嗎?

……

劉意接見了一位意外之客,田豐。

這位在河內時跟隨過一段時間,劉意本有拉攏之意,隻是這位一身傲氣,對劉意是規規矩矩,好似榆木腦袋。

不開竅。

劉意本來是打算拿下冀州後再拜訪田豐,沒曾想田豐主動拜訪。

還是她被韓馥囚禁的時候。

她笑著讓小畢迎人進來,見田豐臉上寫滿探究之色,“田從事似乎有備而來。”

田豐道,“我從沮彆駕住處來。”

劉意了然,“觀田從事神色,想必聽了一番慷慨之言。”

她一改先前在韓馥麵前的懦弱,正襟危坐,目光平視田豐,在被田豐看破後,不見慌張,反而帶了點笑意。

漢室公主的姿態在劉意身上一覽無遺,田豐失了力氣質問劉意,隻是想不明白一個問題,“若長公主看不上使君,大可與袁紹聯手,何必親自動手。”

劉意接下話,“你一介女郎,又是漢室公主,拋頭露麵,恐遭人非議。”

她對上田豐的目光,反問田豐,“觀如今天下局勢,田從事覺得誰可靠,是辱我的袁紹,還是被我騙的韓馥。且不談兩人品行,我隻問田從事,我跟了彆人,就有好日子過?”

“不過是下一個袁紹罷了。”劉意冷笑,她又問,“田從事可有子女?”

田豐不敢直視劉意,“家中有一子。”

“那定是萬分寵愛。可再好,若是提出無理要求,田從事也不是會拒了嗎?”劉意看著自己的手心,“我於亂世中,便是稚子,雖有衣食父母,若想隨心所欲,怕是不得而行。”

“我非苟且偷生之輩,相反我性情不太好,容不得彆人對我指手畫腳。田從事莫擔憂,既然選擇了出來自力更生,苦頭自然能吃得。”劉意收起手忽然對田豐笑起來,“說了這麼多,到時有一事忘了提。”

“不知田從事可願入我麾下?”

田豐避而不答,隻是借口有事匆匆告退。小畢探過腦袋,擔憂田豐去通風報信。

“公主,要不要讓鐘林跟上去?”

“不用。”劉意心情很不錯,“他登門不勸我,隻問我原因,想必心中早已動搖,隻是缺了個理由。”

等拿下鄴城,田豐就不需要理由了。

作者有話要說:  191年發生的事情比較多,部分曆史事件會因劇情安排提前或延後,望各位小天使理解。

PS:實際上孫堅陽人城大勝就是191年的事

沒了全勤以後,整段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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